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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嫡子难为-第20部分

小说: 嫡子难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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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景南沉默了半晌,“你想做世子吗?” 
明湛回给他一个冷笑。不言而喻。 
凤景南松了口气,叹道,“那你早晚都会来帝都,早与晚有什么分别?” 
明湛露出一个冰冷而讥诮的嘲讽,眼中的尖锐几乎让人难以招架,凤景南只得道,“好吧,这件事,我与你这样说吧。如果你能开口,会在更小,五岁,刚启蒙的时候来帝都。皇上自你出生就有召你入京的念头儿了,我也有这个意思,世子与皇子们总要保持一个友好的关系,日后镇南王府的存在会优容许多。如果你有意世子位,就得拿出实力来。”凤景南有几分郑重,“你在帝都的表现让我吃惊。你虽然是嫡出,可是生而缺陷,这也是事实。我并不算古板,如果你能证明你比所有人都强,这世子之位,就是你的!” 
“我不要。”明湛的手很稳的在凤景南的手心写下这三个字,眼中透出傲然,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要”!可见此人虽擅长装蔫儿鹌鹑,其内心深处却已经傲气到目中无人的地步儿! 
明湛继续写道,“你让明义来,无非是想让明义帮着明礼,与我抗衡。老二儿都很有心机,不过明义的心机都是用在小处。你觉得他能主持大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个决定!” 
“你想的很对,既然我已经不再装笨蛋,帝都的事就得按我说的来。如果你认为明义明礼可以代你主持帝都事宜,我不会插手。”明湛脸上有一种笃定,他看了凤景南一眼,勾了勾唇角,“他们是死是活,我都会袖手。不过你要考虑好,鸡蛋最好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明礼是你亲自教导的,明义是有心机的,明廉却是没什么本事了,现在教他已经迟了。你将明礼明义都放在帝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有个好歹,莫非你打算再立明廉还是重新再生几个儿子?” 
“那你是什么打算?”明湛如此危言耸听,必有所图。 
“我在帝都,你把帝都的人交给我调度,然后让明礼明义回云南。”明湛静静的看着凤景南。 
凤景南的脸上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俊美的锐利的眼睛打量着明湛冷静的脸庞,虽然是个鹌鹑模样,倒是敢狮子大开口。明礼都没敢跟他提半个字帝都人手的事儿,不想明湛早打主意很久了。 
做为当权者,凤景南很欣赏明湛这样的野心家胚子,不过有野心要调度帝都的人,会情愿失去世子之位么?是在一方逍遥为王,还是在帝都为质?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难题吧! 
凤景南隔着被子拍了拍明湛,伏在他薄薄的耳际,吹一口热气,将明湛的耳朵烫出云霞的色彩,方轻声道,“臭小子,我还年轻着呢。” 
 

35、训子 

明湛和凤景南昨日坦诚相对,揭去了那层虚伪的父慈子孝的面纱,如今相处倒多了几分坦荡。 
早膳时,凤景南指了指左首第一位,那里向来是凤明礼的位子,今日被明湛占据。凤明礼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不过既是父王默许,他也没胆子发作。 
凤明义瞧了明湛一眼,见明湛面色从容、好像理应如此似的,凤明义便也默不作声的坐在凤明礼的下首。凤景南右首第一位自然是明淇,次位是明菲。 
明湛既然表现出了嫡子的身份相匹配的手段,那么便要给他应得的位子。 
凤景南开箸,夹了一只水晶般的蟹黄包儿放在明湛的碟子里。明湛安之若素,既未起身诚惶诚恐一脸荣幸的捧着碟碗去接,也未道谢,径自夹起来,醮上香醋,吃了。 
连明淇都多瞧了明湛一眼,心想怎么就跟着父王休息了一个晚上,明湛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镇南王府的早餐气氛诡异,不过谁都不会愚蠢的表现出来。唯有明菲撇了撇嘴,问一句,“四哥,那是大哥的位子。大哥比你年长,理应做父王下首第一位。” 
明湛好像根本没听到明菲的话,又夹了个包子,继续吃。 
明淇冷笑。这个蠢货。 
凤景南没说话,优雅的用餐。 
餐厅的安静让明菲的脸渐渐胀红,尴尬无比,紧紧捏着银筷低下头去。 
与明菲同样尴尬的便是凤明礼了,凤明礼并没有说话,此刻,说什么都好像欲盖弥彰,还不若不说。故此他只是低下头安静的用了一餐,虽然食不知味。 
 
早膳后,凤景南叫了凤明礼去书房说话。 
凤景南坐在宽敞的榻上,傝上铺陈着川锦绣牡丹的褥子,软而舒适。凤明礼垂手站在一侧,不敢出声。 
凤景南慢慢的品着一盏茶,半晌才问,“难受吗?” 
凤明礼直觉的摇头,他的面孔有些泛白,不过多年的教养并没有让他失态。 
凤景南知他强撑,却是一语道破,“如果你做不了世子,这还只是个开始。你会慢慢发现,当初待你热络的呼兄唤弟之人人原来与你竟是陌生人。” 
凤景南看向明礼愈加苍白的脸孔,问道,“他刚来帝都,就已经代表镇南王府处置明艳的婚事。明礼,为什么不是你出面儿?你才是我的长子,住在这镇南王府,你为何要把这件事交与他?”这里的他当然是指明湛。 
凤明礼刚要开口解释,凤景南却似根本不愿听,继续冷声质问,“如果你本来打算驱使明湛,吩咐明湛出面处置,今日我也不会让你难堪。可事实上自始至终,你都是处于被动地位。你是我嘱意的世子人选,我让你来帝都,让你处理有关镇南王府的事务,可是你大权旁落,连自己姐姐的婚事都说不上话儿?帝都里谁是瞎子,遇事你便退,那么等你想说话时,还有何份量威信!” 
“我知道你的性子,最是不愿得罪人!可你想想,明艳是你的姐姐,亲姐姐有事你尚且退避,别人焉敢望于你!对亲姐姐尚且袖手,那么对属下呢?对朋友呢?”凤景南厉声道,“再者,你不愿得罪福昌公主,退避三舍。反倒让比你年小的弟弟出面得罪人!手足之情如此淡薄,首先,你人品便入了下流!” 
凤明礼脸色涨红,禁不住凤景南如此重话,跪在地上哀声道,“父王这样讲,儿子哪里当的起。我承认大姐姐的婚事如此波折,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处置失当。可是,帝都只有我与明湛,明湛的脾气父王也知道,一来帝都,谁的面子都不给,皇祖母都敢冲撞。我,我真是怕了他胡来。后来大姐姐的婚事,他总是先拿主意,若不依他,怕又要做出离谱的事儿来。父王,我能怎么办?难道要帝都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兄弟不和。” 
“你好糊涂!”凤景南斥道,“你怕他什么?他在宫里,手上一个人没有,事事要指望你相帮,你还怕他!有些人,当得罪时便要得罪!明湛做的事,他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他得罪人,你怕什么?他只是他,他是能代表镇南王府,还是可以代表我?他得罪人,并不是镇南王府得罪人!他要拿主意,你不理会他,他能怎样?你这样事事好性儿,如果有人要抢你屁股底下的椅子,是不是你还要满面含笑的让出来!” 
凤明礼想到晨间的难堪,忍不住落下泪来。 
“今天,不过是一把餐椅你就如此。若有朝一日,世子之位易主,你要如何?”凤景南冷声道,“自你启蒙,我为你请最渊博的先生,十岁开始就在书房伺候,明礼,你们兄弟几个,唯你如此。我唯有待你如此!”凤景南望着凤明礼含泪的眼睛,轻叹一声,伸手虚扶,“起来说话。” 
凤明礼抽咽着起身,坐在凤景南身畔,心中的愧疚仿若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低声道,“我无能,让父王失望了。” 
凤景南拍了拍他的脊背,声音温和许多,“你要学着遇事自己拿主意,属下的话,可参考选择着听;明湛的话,也是如此。明湛是要一直留在帝都的,你想一想吧,今日你低他一头,他日你是不是要低他一辈子了!明礼,今日你将帝都的话语权让于他,有朝一日,明湛必会反客为主,遥控云南事务!界时,不是藩王,胜似藩王!而你,则成了他放在云南的傀儡亲王!” 
凤明礼身子一震,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凤景南呷一口茶,似笑非笑,“你觉得我在危言耸听?” 
他了解明湛,一个能在他眼皮底下掩去锋芒、装傻充愣的小家伙,够聪明,看他在帝都的行为,也够手段。现在,也展露了野心。 
可是,凤景南仍然不会冒然造择明湛,或许是因为明湛太过胆大不安定,他从内心深处排斥明湛掌权一事。 
“明礼,是知道的,我本是庶出的皇子。先前,你皇祖母在先帝时,份位很低,我出生时只是你皇祖母还只是坤宁宫偏殿里的小贵人。那时戾太子尚是太子,深得先帝喜爱。皇子们都在闻道斋念书,太子但有差错,罚的是伴读。我若有错,直接打手板。”凤景南目光幽远,带着几分讥讽,“倒不是先生偏心,故意打罚我。实在是我根本没有伴读。你皇祖母份位低在先帝跟前儿说不上话,魏家那会儿也穷困,无可指望。我启蒙时竟然无人提伴读之事,所以我一直没有伴读,在闻道斋的时候吃过不少苦头儿。同是皇子,嫡庶之别,犹如云泥。庶子的苦,没人比我更清楚。所以,我对你们向来一视同仁。你是我的长子,我对你的期望是最高的。我从不觉得庶子比嫡子差,在我心里,最嘱意的人选就是你。”握住凤明礼修长的略带薄茧的手,凤景南沉声道,“所以,别让我失望。明礼,别让父亲失望!” 
 


36、椅子 

明湛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看明淇剑若游龙、杀气纵横,身姿俊挺,剑光灵动。 
明湛啪啪的鼓掌。 
明淇练了一阵,额上微汗,双颊泛红,还剑于鞘,走了过去。明湛移出半个秋千藤椅的位子,明淇屈身坐下,擦了擦汗,看向明湛道,“等我再大些,就去带兵缫匪。” 
“你不成婚了?”明湛写字问道。 
明淇冷笑,“如今瞧见大姐姐这样,嫁男人有什么好的?大姐姐还是正经郡主呢,与亲姑妈家做亲,那个姓杜的还敢养小老婆!要是赶上我,不一剑过去捅死姓杜的!还容他带发修行赚个孝顺的美名儿!再说,我练这么多年的武功,难道是为了伺候男人!” 
明湛觉得明淇真的被凤景南培养出成了女权主义者,明淇道,“我先去把云南的土匪打干净了,再考虑大婚的事儿。到时我也不要什么公府的少爷侯府的公子,只要个听话的。叫他往东,不能往西的。” 
明湛连连点头,他真是服了明淇,你干脆养条狗算了,还嫁什么男人! 
“你这丫头真是不害臊,什么话都敢说。”凤景南笑着从假山后徐步走出,身后跟着眼睛微红的凤明礼。 
明淇明湛起身见礼,明淇迎上去,笑着挽住凤景南的手臂,正色道,“父王,我说的是真的。明年过了生辰,你就放我去军中吧。要不,你给我一队人马使唤。我练武这么多年,莫非就用来打只兔子射只野鸡,说出去真是丢父王的脸!” 
凤景南轻点明淇的鼻尖儿,笑道,“行行,淇儿说的话,本王哪儿敢不允?” 
明湛的眼睛落在凤明礼微红的眼睛上,看来是挨过训斥了,凤景南一大早的就给凤明礼下不来台,骂一顿也合乎情理。不过,凤明礼脸色不差,想来除了敲打,还指点了凤明礼一番。 
昨晚,明湛不过是刚开了口,凤景南便将话糊弄了过去,至此再不提帝都人手之事。看来,凤景南还是要倚重明礼明义。 
凤明礼看他的眼神还有几分戒备,明湛勾了勾唇角,移开眼睛在凤景南放肆的身上溜了一溜。凤景南自也留意两个儿子的反应,一看明湛这副形容便知这小子猜着些什么。 
明湛看向凤景南,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凤景南转而带着明淇去小校场比剑,明淇唤明湛,“你也来,我看看你骑射有长进没?” 
明礼自然一道跟了过去。 
试了一巡弓箭后,凤景南越发认为自己的决定没错,明礼也是自幼练习,如今虽还是少年,已有些玉树临风的意思,随便一摆,那姿势硬是优雅好看,关键人家手里有几分真功夫,算是个有内涵的花瓶儿。 
明湛侥幸没脱靶,明淇好一番夸奖,“长进了这许多,可见宫里的师傅的确好。” 
以前在云南,卫王妃什么都由着他,明湛的骑射向来的两日有三日无的,别说正中靶心,脱靶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如今在宫里,每天下午都要去校场跟着师傅练习,纵是明湛这样儿的,都练的有些模样了。 
当然不能跟明淇明礼相比。 
明淇亲自下场教明湛怎样瞄准怎样发力,对明湛道,“只管多练,这东西,不过是练个手熟。有了手感,便百发百中了。”随手一引弓,箭矢流星般追去,一只落在树梢儿上的麻雀应声掉在地上。 
明淇连发十箭,箭箭皆中,指使着小厮们捡了,吩咐道,“送厨房去,叫他们收拾了,腌好炸酥,中午添菜。” 
明湛笑着点头。 
凤景南对明淇的箭法最是满意,笑着赞了几句,明淇摆摆手道,“只能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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