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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残缺网缘-第10部分

小说: 残缺网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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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讲完我和晓夕的故事,她抹着泪水制止我:“你别再讲下去,说不定我一不小心就爱上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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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不禁失笑,心间不经意地泛起一道微温,“除了‘受宠若惊’四个字之外,我真的不懂用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她稍显惊异,“我还有这样魅力?”

    “当然啦,美丽的女人就像是水晶,不同角度都能折射出她的光芒。”

    “呵呵,你是在恭维我吧。”她的眼睛尚存哭过的痕迹,而此刻又笑得那么开心,唉,这就是女人。

    “恭维的成份可能有一点,但只有一点点。”我伸出小指,“我估计,大概就是它的十分之一再除以一万这么多。”

    她突然跳起来,指着我数落道:“哇,陈先生,真没想到你这么油嘴滑舌,难怪聊天都能追到女孩子!”她进而把椅子移到我身边,同样伸出小指头,娇声道:“要是我老公能够学会你的十分之一,那就太完美啦。”

    “此话怎讲?”

    “说实话,我老公比你帅得多,就是嘴笨,明明心里想的,说出来的却会走样,他更不懂如何恭维别人。要是他在这方面能向你靠近一点那该多好,你知道吗?这么些年来,他没给我写过情书,没有恭维哪怕是实话实说都没有,让人家一点自信都没有。”

    “可是你最后还是嫁给他啦,这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情场顶级高手。你想想,一个男人连甜言蜜语这样的杀手锏都没有使用而单单靠坚持与意志来获得胜利,真是令我佩服啊!”

    她的笑容中透露出得意,“算你有见识!要不然我怎么会选他呢,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坚持自己的信念,永不言败而且不会因为外界的干扰而改变我说我做的风格。”

    “相比之下,我是一个意志薄弱的男人。”我想起这双残腿,感到焦急,“如果真的要我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我宁愿死。”

    “你不怕她伤心吗?”

    我由衷感慨:“我不知道,她这样和我呆在一起是不是幸福的,还是因为一种责任。”

    为了治我的腿,我们花光打算用于买房付首期的几万元的存款。当时,我刚出院还不久,拯救这双腿的机会还比较大,所以晓夕通过她一些同学的信息,马不停蹄地带我到各地求症,然而,见过我的医生都没有对我能康复持乐观的态度。他们说,虽然我的腿骨已经通过钢条接好,但骨边的神经和肌肉则是我能否站起来的关键,如果软组织无法恢复,一切努力都是空忙。我知道,晓夕经常把我推到日光岩下,无非是听信一个医生的“通过户外运动对腿部进行振动按摩”的说法。从山上回来,她还得花半个小时,给我的腿进行人工按摩。她当然没有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些重复的劳动之上,配合进行的是昂贵的西药,直到我们的存款已经无法为继,我们才在当地的老中医指导下,用一些廉价的草药进行外敷内服。

    原本我们同一个医生商定两个月后再次住院观察治疗,可是由于资金上的原因,我们拖了一个多月都没法回去。我知道,光靠晓夕上班和我那一些时断时续的收入,要等到明年春天才可能攒足基本的治疗费,除非广告公司能接治到一大笔生意,一次性地先付我佣金。可那种难度可想而知,客户是上帝,谁也不愿意在见到作品之前付款。因此,我渐渐打消尽快就症的念头,直至两周前我们住进湖里,我见到湖里中学那些少年在晚风里追逐与欢笑,才重新唤起内心里强烈的对自由的渴望。我渴望奔跑,渴望与空气擦肩而过,我渴望站起来吻她,让她为我担心而憔悴的面容绽放一分舒展,露出一道阳光般的笑。有一次,我甚至梦见自己就是五行山下的那个猴子,经过压抑与折磨之后破土而出,以光一般的速度腾空,穿越天与地的束缚。可当我醒来,身边的晓夕还在沉睡,窗口依然夜色凝重,没有丝毫光明。我重重地向大腿捶去,没有任何感觉!

    晓夕依然每天早起做饭,尔后匆忙前去上班;在公司忙一整天后必须先到湖里市场买菜,回家后急急忙忙下厨;晚饭后给我进行腿部按摩或是带我出活动,等一切忙完大概又是睡觉的时间。只有周末她能睡得迟一些,休息对于她而言,越来越成为一种奢侈品。那一个深夜我醒来之后便再也无法入睡,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安详的脸,她仿佛是一件艺术品,任何一个轻率的行为都将破坏这份完美,而且无法挽回。她自己一定不知道,身旁的我已经渐渐无法忍受她被生活折磨的样子,更不能让她为了治疗这双废腿而丧失应有的幸福和青春的欢乐。

    阿毛听完我的感慨,没有更多表示,把我推到屋里,简单地说:“感情这东西,真玄。不想跟你再扯下去,我该去买菜啦,要不要我帮你带一些回来?”

    “不必啦,她会买。”我目送她出去,然后移到窗口。

    和鼓浪屿的那套房子不同,这间屋子的窗口紧挨着一条宽敞的通向湖里中学的水泥道,从这里,可以看到一群又一群少年走过。据阿毛介绍,这一带的房子是80年代末湖里初步繁荣的时候建成的,随着整个经济特区的发展,这里的人口的急剧增加,目前这里实际上已成为整个工业区的中心地带。我们的小区处在海天路与华昌路的十字交叉地带,生活非常便利,市场走五分种就到,刚出小区就能见到星罗棋布小商店。

    学生们渐行渐远,我见到阿毛从小区的大门进来,轻快地向家里走来。待她走近,我才发现她一直都向窗子这微笑。下意识地,我想和她打个招呼,她却先开口问道:“在发什么愣?不会是想我吧?”说完加快脚步进入楼道,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那一刻,我想,要是回来的是晓夕该多好。

    天色变得暗淡起来,对面那栋楼背后的残存的夕阳几乎即将完全被乌云淹没。对面楼的窗子有些开始冒出油烟,有的燃起灯光,有的人头晃动,有的依然空洞。一楼最右边的那个窗子应该是洗手间,两小片肉色在里面晃动,像是夫妻在洗鸳鸯浴;目光向上移一寸,二楼的窗帘只拉好一半,三楼的窗子则漆黑一片……唉,城市的生活正是如此,彼此的精神很远,空间位置实际上确有很近;彼此可能天天擦肩而过而互不相识,却可能通过一个窗口发现对方的生活隐私。

    我像往往常一样,到煮好米饭后,继续坐在窗边等待晓夕的身影,同时也关注那幢七层的楼房之中大大小小总共91扇窗里面的生活内容。

    电话和六点的钟声同时响起时,阿毛在客厅里叫道:“陈先生,你爱人说公司有个临时的应酬酒会,晚上不能回来吃。”我移动到客厅的时候,电话已挂。

    或许是因为晓夕第一次为了应酬遥没有回来吃饭吧,我看到电饭煲冒起的热气,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失落。

    “要不,陈先生,你来和我们一起吃吧,反正我们每天的菜都吃不完。”阿毛的丈夫小林看出我的难过,热情地邀我,“三个人也能够热闹一些。”

    我似笑非笑地回道:“谢谢你,我还是想等一等,你们敢快用餐吧,要不菜很快会凉。”

    他见我推辞,也不勉强,“那我们先吃啦,你别担心,公司有应酬是常有的事情嘛。”

    我想为自己的失落找到理由,半小时后,我再打电话到她们公司时,已经无人接听,于是,我的失落渐渐成为不安。我想起部长曾经讲过的话:“在中国的应酬圣经里,喝酒就是硬道理,生意场上没有酒精的交易是不可靠的!”然而,晓夕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处处都需要我保护,她怎么能适应公司间的那些应酬呢?试想,酒桌上那些敬酒与推酒的尺度,她哪里能捏得准呢,况且她丝毫不胜酒力,一两杯啤酒就能让她云里雾里不知所向。这该如何是好?我移到电脑前,盯住屏幕,想象她可能出现的场景,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事前向她传授一些这方面的经验。是的,是我太疏忽,我怎么会没想到呢,一旦踏入社会就必定会面对职场这些风雨!

    我盲目地点击图标,反复打开又关闭窗口,鼠标被我敲得一阵乱响。可我顾不上这个,因为整个脑袋里全然充满各式各样的面孔,一个个都不怀好意地向她敬酒,甚至连小林的面孔也在里面……我忙向客厅张望,发现他们正在用餐,才感到松一口气,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变得神经质。恰在这时,小林拎着碗跑来对我感叹,足足吓我一跳。

    “没想到你们的感情道路这么曲折,遭遇也十足离奇,听起来跟电视剧的剧情一样啊。要不是你坐在我面前,别人说起来,我还真不会信啊。”他激动地等待我的回应,而我无心听他的评论,只是叹出一口气。

    他继续说:“正所谓‘幸福的家庭个个相同,不幸的家庭个个不同’,你的经历真让我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

    我见他的黑框眼镜已经被上升的热汽蒙上一层雾,而他仍努力地透过镜片看着我,不免为他的认真打动,我说:“什么共鸣?”

    “你来这么些天也看得出来吧,我和阿毛的情况也不好,原来准备用与买房的钱统统都丢到药罐子里去啦。”他见我认真聆听,很满意,“只不过我们目前还没有债务,比起你们相对要好一些。”转而,他又愤愤不平,“听说你为治病花了五万多,哪家医院这么黑?”

    我对他笑笑说:“也不能怪医院,主要是我这腿被伤得太深,如果没有医治的话,估计现在这双腿已经不是我的啦。”

    他点点头,确定地表示:“也真难为你们家的那一位,照顾你一定花去不少心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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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听他的口气,我意识到,不仅是我自己,连旁观的人都看出我已经成为晓夕的一个包袱!这令我越发地难过,暗暗地联想到她终会有离我而去的一天。

    “晓夕啊晓夕,你到底在哪里呀?”我喃喃自语,祈求她能快些回来。

    门铃突然响起,小林听见后立即出去开门,边走边说:“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一个陌生人从铁门外挤进来,神色慌张,四处张望,我的心里一沉,不祥的预感刹时涌上心头,一定是她出事啦!然而,那个胖子见到我们后,礼貌地说明来意,他就是原来住在这里的房客,要回来取我房间的那幅书法。

    “书法?你是说‘四季’吗?”阿毛正在收餐盘,瞟了胖子一眼,“准备拍卖吗?姓蔡的那个诗人没来吗?”

    “他疯啦,住到鹭岛病院里去了。我正是回来拿找这幅作品,看看能不能对他有些帮助?”

    “是吗?”她冷笑道,“诗人历来都是隐性的疯子,像定时炸弹一样可怕。”

    小林听罢,忙制止她:“哪有在这个是候说风凉话的!”他领着那个陌生人进到我房里,帮他撕下墙上的诗歌,对那人道:“快拿去吧,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胖子托着满身可怕的脂肪匆忙消失在铁门之后,而我根本无心顾及他,一味地考虑着晓夕的安全,退回到窗口去那里张望。

    十点一刻,终于有一辆的士在这栋楼外停下。不一会,晓夕在一个男人的掺扶下进入厅内,浓烈的酒臭在本已不大的厅里散开。我指点他把晓夕扶到床上,倒一杯水给他,“您贵姓,真是有劳您啦。”

    “喔,陈先生是吧,”他向客厅的四周张望,摸摸鼻尖,脸上隐隐露出不满,“这个地方稍微简陋了一些。”

    我推一张椅子给他,“请坐,您是?”

    “我是晓夕所在部门的操作主管。今天带她出去跟客户见面,没想到饭局没结束,她就……”他做出一个向下的动作,表示下坠,“请你转告她,日后这样的机会很多,应该多多锻炼。我是指酒精的抵抗力。”他说完再一次环视周围,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看我,嘴角一动但没说什么就转身带上门离去。

    晓夕在床上痛苦地呻吟,面色发白,满头全是冷汗。我赶紧冲泡一杯热茶送到床前,拉拉她的手示意她起来解解酒,而她全然处在酒劲的折磨中,痛苦地摆手。我费好大力气才拉她坐起来,把茶送到她的嘴边。她大概是闻到茶味,想张口喝进去,不料身子向前一冲,大口污物喷涌出来,吐得我的全身上下一片狼籍。同时,含着酒精的令人恶心的酸味立即像毒气一样杀入我的鼻腔,那杯茶水打落在地,瓷器四分五裂。

    她终于能自己坐稳,并慢慢明白所发生的事情,她企图借助我的手起床打理,可刚站起来,又因故力不从心而退回床上。所以,我们僵持地坐在那里,气温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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