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第2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屏想了想,道:“一开始的时候爷不让婢子们吵醒奶奶,每次都是爷亲自拿了吃食去奶奶面前晃悠,一晃悠人就醒了。”
徐其锦哭笑不得。以前灼灼在徐家的时候,虽然食欲比较好。可也没到这个程度。现在看来,灼灼这是被德公给宠坏了!不过一个愿意宠着,一个愿意被宠着,夫妻之间的事情,徐其锦一个做姐姐的也不好说什么。
等到了正房,秋浅却没有在门口守着,刚踏进外间,就见秋浅端了水伺候徐其容洗漱,一边往里走,撩了珠帘,笑道:“你可算是醒了,我正愁着不好意思叫醒你呢!”
徐其容惊诧:“咱们姐妹之间,姐姐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徐其锦看了她一眼:“我是怕把你叫醒你,你见自己睡了这么久,在我面前觉得不好意思,抬不起头来。”
徐其容瞬间无语。
徐其锦看着她重新挽了头发,这才道:“妹夫刚刚回来了,跟你姐夫去书房喝酒去了。”
徐其容哦了一声,并不在意,笑道:“他们喝酒去了,咱们也不能闲着,这会子太阳也没有那么晒了,带了初八和福哥儿,咱们去院子里坐坐怎么样?”
徐其锦瞪了她一眼:“哪有孕妇像你这样,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刚刚你姐夫说福哥儿刚睡醒,初八拿了个拳头大的珠子在逗他玩呢!咱们也别坐了,去院子里面走一走吧!”
徐其容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秋浅道:“问问厨房有什么点心茶水,弄好了送到院子里面来。”
哪有走走还要带着点心茶水的,这分明就是要坐一坐嘛!
徐其锦抽了抽嘴角,心里惦记着刚刚杜仲的事情,也不多说她,由着她了。
徐其容却是看出来徐其锦有心事,从梳妆匣里随手拿了支玉兰花的白玉簪,起身走到徐其锦面前,顺手插在了徐其锦的发髻上,问道:“姐姐有心事?”
到底是自己妹妹,再隐秘的事情,她都跟自己说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瞒着她的。下意识便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倒不是我有心事,我觉得你姐夫有心事。”
然后看了秋浅一眼。秋浅跟徐其容请示道:“奶奶刚醒,怕是有些头疼,之前兑的花蜜水放得有些久了,婢子去厨房重新兑了来。”
徐其容点头应了,秋浅果然端了个装了花蜜水的琉璃碗出了门,还很细心的把门给拉上了。
徐其锦这才把杜仲的古怪反应说了,然后道:“你姐夫的性子我是清楚的。若不是觉得理亏,也不会是这个反应。可是杜仲和德公并没有多少接触的机会,又是如何得罪德公的?这事儿我怎么琢磨也琢磨不明白。”
“或者是因为别的事情?”徐其容也想不明白。
徐其锦摇头:“之前一直好好的,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今儿个在城门遇见妹夫之后,才变得这般的。若不是与妹夫有关,又何至于此?”
徐其容想了想,猜测道:“莫不是因为夫君名声太过凶恶,所以姐夫听说了外面的传言,有些惧怕夫君?”
徐其锦一听,立马就白了徐其容一眼:“妹夫哪来的名声凶恶?就是百姓嘴里提起,也多加赞誉的。你这做人娘子的,怎么这么胡乱编排自己的夫君!”
徐其容这才想起,名声凶恶,能治小儿夜啼的那个华裕德,是上辈子的陈德,这辈子的华裕德,名声好着呢!
那杜仲为什么会是那般表现?(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六章 投诚
徐其容顿了顿,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好,忽然开口道:“要不然我去书房看看?”
等看到徐其锦不敢苟同的眼神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举动的不妥。还好是在姐姐面前,若是在别人面前,还不知道传出什么样的名声来呢!
然后干笑两声:“我随口说说,姐姐不要当真。”
徐其锦叹了口气,最后道:“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瞎琢磨也不是办法。等晚些时候,他们喝完酒,你找机会问问德公……若真的是你姐夫得罪了他,你也帮着说说好话,总归是一家人。”
顿了顿,又道:“你姐夫那个人我知道,没有什么坏心,我会说他的。”
徐其容忙道:“这些不过是姐姐瞎猜的,说不定姐夫什么事儿也没有呢!”
徐其锦点了点头,心里也盼着杜仲没有事情瞒着她,正要开口,身后的门却被推开了,以为是秋浅兑了花蜜水回来了,一转身却看到华裕德冷着张脸进来,登时心里咯噔一跳。
徐其容一看就知道华裕德正在怒头上。
好在华裕德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失了理智,推开门见徐其锦和徐其容正站在屋里说话,脸上的怒容就收敛了几分,甚至好强扯着嘴角冲着徐其锦点了点头。
徐其容看了华裕德一眼,对徐其锦道:“姐姐先回去吧,有话咱们晚点再说。”
徐其锦有些担忧的看着华裕德,徐其容拉了拉她衣袖。示意她放心,徐其锦这才说了两句场面话转身走了。
徐其容叹了口气,走向华裕德。正在这时,秋浅端了花蜜水进来,看到华裕德这样,忐忑的站在一边不敢轻举妄动。
华裕德自持比徐其容虚长十几岁,在徐其容面前便一直是一副好脾气,这样子满脸怒容,还是第一次。
徐其容伸手从秋浅手里接过花蜜水。走到华裕德面前,柔声道:“不是和姐夫喝酒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华裕德紧闭着嘴巴不吭声。
徐其容又道:“喝几口****。降降火气?”
一边说,一边把琉璃碗往华裕德嘴边送,竟是要亲自喂他喝。华裕德本来绷着一张脸,可见徐其容这样刻意讨好。又怕自己态度太强硬会吓着她。便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就着徐其容的手喝了几口****。
他没想到徐其容会还在房间里,他以为徐其锦带着徐其容去院子里面散步了,或者是去凉亭说话里,这才带了怒气回了房间,想要自己一个人缓一缓。
徐其容见他肯听自己的话喝****,稍稍松了口气,不管他遇到了什么,只要肯告诉她就好。不要一个人憋着。
华裕德见她这样,心里微微有些愧疚:“吓着你了?”
徐其容失笑:“夫君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怎么会吓着我?倒是夫君这样满面怒容,可是谁惹夫君生气了?”
华裕德抿了抿嘴,挥挥手让秋浅出去了,还带上了门,这才沉声道:“你知道你姐姐姐夫为什么这么快到了江州城吗?”
苏州到西京城并不会路过江州城,华裕德给他们去信不过两天时间,他们就绕路到了江州城,实在是有些快了。
徐其容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却也听得出来华裕德生的这气是跟姐姐姐夫有关的,当下也不故意跟华裕德绕话,直接问道:“怎么回事?可是姐夫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华裕德一愣:“你怎么知道你姐夫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徐其容抿了抿嘴,把徐其锦刚刚找她说的话都说了,然后道:“姐夫是个读书人,有些事情未免看得不够透彻,你也不要太跟他置气,毕竟是我姐姐姐夫。”然后又觉得自己这话似乎太护着娘家人,不把自己的夫君放在眼里了,又道,“他要是实在对不起你,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公道!”
华裕德失笑:“你们姐妹二人倒是聪明!杜仲那人,你姐姐觉得他有些读书人的傻气,他比谁都精明呢,你以为他在你姐姐面前做出那样的举动是因为害怕或者心虚?只怕他是故意让你姐姐看出来的,好让你姐姐来你这里先打个招呼。”
徐其容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夫他做了什么事情?”
华裕德摇了摇头:“你也别太担心累,事情跟你姐姐姐夫虽然有关系,却并不关你姐姐姐夫的事,杜家既然选择了支持陈晋凌,以后自然也只能站在陈晋凌一边了。你姐姐和姐夫这次前来西京城,战事尚未结束,又带着一个才两个月大小的孩子,若不是有陈晋凌的命令,怎么会这么急赶着来江州城!”
徐其容听明白华裕德的意思,登时有些不解:“陈晋凌让姐姐姐夫赶着来江州城做什么?”
华裕德低头看着徐其容,眼里的情绪不知道是忧伤还是愤怒,甚至带着丝嘲讽:“西京城的战事,只怕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话光听意思,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可听华裕德这语气,显然不完全是好事。
能让华裕德反应这么大的事情不多,徐其容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猜测道:“难道又是跟华家有关?”
华裕德沉声道:“陈晋凌让杜仲来告诉我,华惟靖代表华家向他投诚,他接受了华惟靖的投诚。”
“怎么会!”徐其容惊呼,然后便失声,后面的疑问便说不出口了。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华惟靖为了保全华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他又是个不在乎自己名声的人。如今陈晋鲲与林家人闹翻,还在北庭关到西京城路上的杨景成又明显不听陈晋鲲号令了,陈晋鲲可以说是大势已去。
若是继续再跟着陈晋鲲,华家不是在陈晋鲲兵败后落在陈晋凌手里,就是在陈晋鲲尚能苟延馋喘时毁在陈晋鲲的手里。华惟靖在这个时候为了华家跟陈晋凌投诚,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难怪叶夫人上次被她挤兑之后,华裕德不让她出现在她面前,他们也没有想别的办法。敢情华惟靖根本不是想要跟华裕德“和解”!
“他怎么敢!他们怎么能!”华裕德眼睛有些红,徐其容看在眼里,心里一酸,华裕德这会子心里有多难受,没有人能比她更感同身受的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任性
徐其容万万没有想到陈晋凌竟然会接受华惟靖的投诚!
可站在陈晋凌的角度上来想,这一切又都是合情合理的。天下大乱已经有一年多了,百姓们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拉下了蜀天子陈广,西京城这边的陈晋鲲,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趁着现在士气大涨。
徐其容不知道陈晋凌是不是知道华裕德与华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可华裕德与他不过是合作的关系,他就算是知道也会装傻,没有必要为了华裕德的情绪而把华家当成自己的死对头。
越琢磨,徐其容心里越乱,最后半带着赌气,半带着安慰华裕德,忽然就开口道:“你若是心里不舒坦,就不要去西京城了,初八跟着我们回北羯也挺好的,先帝培养出来的暗卫营,咱们暂且留着吧!”
管他什么天下苍生,管他什么民族大义,徐其容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未必就不可行:“咱们有落坦国的支持,有暗卫营,还有北郡王爷,晋州归农的义军也听宫七的号令,大不了,咱们不跟他陈晋凌合作了。该报的仇,我们自己来报!”
一边说,一边伸手环住华裕德的腰:“何必跟自己生气。”
华裕德是气得狠了,听徐其容这么一说,心里热血奔腾,下意识的就要点头说好。可他素来稳重,也知道有些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纵然被怒火控制了大脑,神智依然保留了一分清明。
因此徐其容无论怎样说中了他心中所想。他都没有开口应和,只听着徐其容喋喋不休的计划。
徐其容素来是善良的,虽然不信奉以德报怨。可向来不支持为了报仇赔上自己的人生。这会子,再起烽火生灵涂炭的事情在她嘴里却变得轻而易举,跟吃饭前洗一洗银箸一般。要如何回北羯,如何跟北郡王爷解释,如何为初八争得天下人的拥护……她用一种很坚定的语气娓娓道来。
华裕德伸手搂紧了徐其容,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里尽是她淡雅的香味。下巴搁在徐其容的肩上,有些闷声闷气道:“咱们这么做了,岂不是成了历史的罪人。你就不怕与我一起遗臭万年?”
徐其容上辈子吃尽了声名狼籍的苦头,所以这辈子格外注重自己的名声。这也是她跟华惟靖越走越远的原因。华裕德心悦她,如何看不出来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这会子徐其容却没有一丁点迟疑,道:“史书要如何写是史官的事情。遗臭万年又怎样?我和你也还有不到百年可活罢了。你无论做什么。我总是支持的,就算被天下人骂,咱们也是一起被骂。我不愿意看着你一辈子都不开心。”
华裕德心神一震,万万没想到徐其容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之前徐其容一直说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支持他,他心里也是信的,灼灼不是那种说漂亮话糊弄人的人。但是华裕德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无论他做什么”居然没有底线!
之前因为杜仲那里得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