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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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夫人微微颔首,看起来倒有了点不卑不亢的意味,哪里还有之前与徐其容对上时的尖厉刻薄!声音温婉得很:“主子做事,岂容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人置喙。”
一句话就想把问题撇过去,甚至还“特意提点”了华裕德一句:“德公若是想知道主子之前为什么不肯告诉三夫人秋浓姑娘的下落,等到了京城,亲自问主子。总比为难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人得来的消息准确。”
华裕德冷笑,拍了拍徐其容的手。示意她静静的看着就好,然后语气骤然拔高,看着叶夫人开口,道:“那你说你家主子之前到晋州城是为了做什么?”
他果然听到了二人刚刚的谈话,就是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叶夫人绞尽脑汁想要找几句话把华裕德应付过去……她实在是低估了华裕德对徐其容的情谊,没想到他连这点场子都要替她找回来!
不等叶夫人想到合适的借口,就见华裕德脸上带了怒意,眼神更是恨不得吃人:“还是说,叶夫人觉得,自家主子强拐有夫之妇跟他私奔是一件人人称赞的大好事?”
叶夫人脸色一白,瞪大了眼睛。华惟靖虽然名声本来就不大好,可拐带婶婶这样的事情传出来,只怕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华裕德这人,竟然不管不顾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叶夫人扭头看向徐其容,果然见徐其容也白了脸色。
华裕德盯着叶夫人,叶夫人觉得自己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半晌,才听到华裕德嗤笑一声,语气变得淡淡的,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古井无波起来:“我那好侄儿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他来晋州,其实是来恭喜我这个做叔叔的,终于找到自己心中所属的,叶夫人你说是不是?”
叶夫人哪里敢否认,忙点了点头附和华裕德。
徐其容心里一开始是有些担忧和疑惑的,这会子听华裕德这么一说,立马反应过来他是要做什么,当下心底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不剩一丝忐忑情绪。只管安安心心的站在华裕德身边。
华裕德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夫人:“既然叶夫人也是这么想的,那么请问,叶夫人刚刚对着我家灼灼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叶夫人再也忍不住,摸了摸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她怎么能承认自己对徐其容的威胁和嘲讽之意,怎么敢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一边对华裕德的捉摸不定感到恐怖,一边又对徐其容万分羡慕起来。凭什么她的夫君又有才又有貌还这么的怜惜她,自己的夫君却跟自己时时刻刻提防着对方的算计,时时刻刻想着如何算计对方!
华裕德显然不肯放过叶夫人,又道:“华惟靖虽然是我侄儿,可多年参商,我和他是半点情谊都没有的,替他教训下属这种事,自然是不好做的了。不过写封信提醒一二,还是可以的。”
这便是要跟华惟靖要个说法的意思了!
对徐其容说那些话,是叶夫人自作主张说的,华裕德这会子却是要把它们说成是华惟靖的授意!
华惟靖对徐其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谁也说不清楚,就连华惟靖自己,只怕也是没有想清楚的。若是知道叶夫人对徐其容说了这些话,只怕叶夫人和叶临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叶夫人心底升起一股子恼怒和恨意,至于有没有悔意,就没人知道了。叶夫人抬头看向木质的楼梯,忽然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然后便见叶临出现在了楼梯上。
叶夫人松了口气,眼睛一翻,整个人晕倒在地。
叶临闲庭信步一般走上前来,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把人扛了起来,然后便跟华裕德和徐其容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华裕德看向徐其容,徐其容只觉得自己忽然就有了满腹的委屈,张开口半晌,也只说出两个字:“秋浓……”
就这么两个字,华裕德还是能领会她的意思,包括她的担忧和左右为难,微微一笑,道:“没事,灼灼,有我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夫妻
华裕德一句话,徐其容安下心来,心里想着,总算是有了秋浓的消息,不管怎样,人还在,比什么都好。
这么一想,心情又稍稍有些欢喜了。
华裕德对虞冬和秋浅道:“我带你们奶奶回房间,你们把核桃肉拿去碾碎了。”
二人回了房,华裕德正琢磨着要说些什么来让徐其容宽心,却见徐其容笑盈盈的看着他,登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看。
徐其容柔声道:“爷,咱们路上不要再耽搁了好不好?”
她这是早点到西京城,找华惟靖问秋浓的事情呢!
华裕德虽然不待见这个侄儿,却也知道秋浓跟在徐其容身边多年,就这么不管,肯定是不行的。便大大方方的点了头,应了:“本来也打算路上不再耽搁了的,眼见着天气越来越热,赶路本来就辛苦,又没有冰块,若是热着你了可怎么是好。”
徐其容抿了抿嘴,说了句软和话:“夫君自然是不愿意热着我的。”
接下来几日,一行人路上果然不再耽搁,华裕德见了叶临一次,二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叶临和叶夫人之后果然没有人跑到徐其容跟前来晃悠了。就算是把脉安胎这种事情,华裕德也是让高伯寻了比较出名的大夫,给了银子,一路带着走的,不再劳烦叶临。
徐其容心里微微有些叹气,这世界上。最复杂的就是女人了。十五公主喜欢看话本,任性。许四小姐聪颖,很会收买人心。霜怜率真。她继母精明强干。叶夫人则是心思太多。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心里的弯弯道道比谁都多,连自个儿都不会怜惜,更不要说善待别人了。
徐其容不明白叶夫人为什么会养成这种性格,心里却再也不愿看到她这个人了。
那日叶夫人说的那些话,徐其容时不时的就会想起来,每次想到那些话。心里就翻腾着怒火。好在华裕德时时刻刻注意着她,每当她情绪不好时,就花着心思哄人逗人。总算把那日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又行了十多日,便到了江州境内。江州城是管家的地盘,自然也就是陈晋凌的地盘了。西京城那边尚两军对垒,徐其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他自然不会这般贸贸然的把人带到西京城去。所以就在江州城安置了下来。
徐其容心里有些不情愿。她惦记着秋浓的事情,还惦记着见福哥儿的事情,眼见着与西京城近在咫尺了,却要留在江州城,如何情愿!
可华裕德的考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徐其容不想无理取闹让华裕德为难,心里又对留在江州城感到不甘心。或者是有了身孕情绪波动尤为激烈,整个人就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一开始还能压抑。等华裕德在江州城租了一座三进的宅子搬了进去,这种烦躁的情绪就爆发到了顶点。
这个时候徐其容还惦记着不能跟华裕德吵。他什么都没做错,一路上还这般细心照料她,若是无缘无故冲人发火,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
无奈,徐其容只好把虞冬、秋浅和虞夏都赶出了房间,也不去指挥收拾屋子了,自个儿关了门,坐在房间里面,守着个刚刚放进来的装了冰块的玉晶盘生闷气。
结果越生气,心里就越觉得不舒坦,忍不住就伸手捻了块儿冰蹂躏。
正蹂躏着,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了,忍不住怒道:“我不是说我要自个儿待会儿么!”
一扭头,却见华裕德满脸错愕的站在门口,登时心里一慌,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她这辈子还没有这般无理取闹过。
华裕德目光落在徐其容手上,忙上前来拿掉她手中的冰块,然后温柔细致的用锦帕擦干了她手上的水渍,柔声道:“这屋子外面树多,屋里又先放了玉晶盘,这般贪凉,要是生了病可怎生是好?”
徐其容满腔不悦堵在肚子里面,发不出来,又憋屈得慌。她也不知道这憋屈是从何而起。
华裕德见她不说话,忍不住蹲下身子,仰着头看她,眉头微微皱了皱,轻声问道:“谁惹我们家灼灼不高兴了?”
徐其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还小时,徐亭远哄她的模样,登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撇开了脸去。
华裕德却以为她因为这句话更不高兴了,叹了口气,也不起身,就那么抓着徐其容的手,道:“你不欢喜,我也不欢喜了。你心里不痛快,不要憋着,要不然……拧我胳膊好不好?”
徐其容满脸震惊,有些说不出话来。
华裕德又道:“要是不愿意拧胳膊,你扭过头来看我一眼,我自个儿拧给你看好不好?”
徐其容这下没忍住,扑哧一声乐出声来,把手从华裕德手里抽了回来,忍不住道:“你这人真是……你又没有做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情,拧什么胳膊给我看呀!”
华裕德见她终于肯说话了,松了口气,一本正经道:“我好好的一个娘子,不宠着捧着,居然由着她生了气,你说该不该拧胳膊?”
徐其容抿了抿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是你的错,你让我自个儿静一会儿就好了。”
华裕德把头靠在徐其容的膝上,正色道:“郁结于心,要疏通才是,哪有又憋回去的道理。给你诊脉的于大夫说,有了身孕情绪起伏比较大,容易激动,容易动怒,我早该注意着的,到今日才发现你心里有不高兴,是我不好。”
徐其容抿了抿嘴,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有孕在身影响情绪的问题。
华裕德站起身来,就势把徐其容搂在怀里:“可是你明明不高兴,却不肯把心里的火气发在我身上,是你不好。”
徐其容一愣,她没想到华裕德会说出这种话来。
华裕德看着她的眼睛,情绪有些复杂:“你还记不记得,我说我心悦你啊!咱们是三媒六聘拜天地入洞房了的夫妻啊,夫妻之间,自然是相互包容相互扶持,你心里明明不高兴,却不告诉我,是什么道理!”
徐其容想说明明就是她不高兴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指责她的不是了,可一边又觉得华裕德说得有些道理,华裕德的指责,她听在耳里,不但不觉得难过,心里反而觉得有些甜滋滋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夫妻之道
徐其容忍不住道:“是我不好。”
华裕德叹了口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只是你不与我说,我就来跟你说这事儿,未免显得我太过婆婆妈妈。你怎么这么犟呢,就不能多依靠我一点么!”
徐其容抿了抿嘴,上辈子她一直到死,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到了这辈子,姐姐、外祖母、爹爹,甚至是戚氏,都是她可以依靠的对象,她却从来没敢依靠过他们,上辈子的教训太过惨痛,所以这辈子她总觉得自己不能懈怠,出了事情也只能自己想办法去解决。
这么一想,不由得有些怔忪,看着华裕德的脸发起呆来。
华裕德见她这样,哪里舍得再说她,最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左右咱们是一辈子的夫妻,成亲我都算计来了,想要你变得依赖我还不容易么!你身子不便,我还因为这个跟你置气,实在是有些不够稳重!”
徐其容摇了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心里哪里还有丝毫的不悦,那些闷在心里的郁结之气,也不知道被华裕德哪句话给打散了,不留丝毫痕迹。
或者,自己对他并不需要这么客气这般小心翼翼!
徐其容心里想着,当下便扬起了头,甚至还挑了挑眉,问道:“是你自己说要我依赖你的,以后可不许嫌我烦人……我只是在想,咱们在这江州城租房子住了下来,秋浓怎么办?又如何见得到福哥儿?”
华裕德对于徐其容的“识相”满意的很。当下嘴角勾了勾,笑道:“华惟靖现在是有求于我,咱们在这里。他自然会主动送上门来。至于福哥儿那边,我已经让人给杜仲送了信,你想见你姐姐,相见福哥儿,焉知你姐姐不会更想见到你?如今你姐姐跟杜仲夫妻恩爱,你姐姐要来看你,杜仲会不带她来?你姐姐和杜仲都来了。福哥儿自然也就来了。”
徐其容这才知道,华裕德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心里有些唾弃自己,民间说一孕傻三年。这话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华裕德办事素来稳重周到得很,若是以前,她早就能想到他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事情的,就算是不确定。也一定会开口问清楚的。
这才发觉自己之前生的那一通气太过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里不由得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
这么一想,脸上神情就表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