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第2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整个样子看起来美好而安谧,华裕德看得心神一荡,也不忍心开口再破坏了这画面,闭了嘴巴。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徐其容喝茶。
徐其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顿了动作去看他,华裕德却并没有避开眼神。整个人都有些痴了。
徐其容羞赧得连耳根都红了,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茶盏往华裕德手里一塞,嘴里道:“你渴了吧,喝茶吗?”
华裕德回过神来。看了眼手里的茶盏。盯着徐其容似笑非笑。
徐其容这才回过神来,那盏茶,是她刚刚喝过的!
立马就后悔了,徐其容伸手就要把那茶盏给抢回来,华裕德却早料到了她会这样,脖子一样,茶盏里面剩下的半盏茶就进了他嘴里,徐其容看着华裕德吞咽时滚动的喉结。一时之间羞恼得更厉害了。
一个没忍住,就恼羞成怒了。语气有些严厉:“你做什么!”
华裕德故意一脸茫然:“灼灼关心我,请我喝茶,我喝了啊!”
“你……”徐其容被气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华裕德见她是真的不高兴了,忙把茶盏放回桌子上,伸手就搂住了徐其容,把下巴搁在徐其容肩膀上,语气中带了些刻意的示弱:“别生气,我不逗你了。你要怎样,我都跟你赔礼好不好?”
徐其容心里虽然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却也没有推开华裕德,一言不发的由着华裕德靠在自己身上。
二人心里都在想着一件事,这段时间徐其容在情绪上的波动确实比以前要频繁多了,这么明显的变化,有孕在身这件事居然谁都没有想到,真的是……
徐其容想的是,自己到底是太想当然了,上次出了那样的乌龙,这次便想都没有往那方面想了。
华裕德想的是,这次是没经验,等下次他一定在大夫来之前先看出来!
二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相拥了好一会儿,后面还是华裕德回过神来,怕保持一个姿势徐其容会难受,这才松开手。
吻了吻徐其容雪白的脖颈,华裕德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这一刻舒服得伸展开来,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灼灼,和你在一起,真的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决定。”
徐其容心里想着上辈子,想着这辈子,忍不住就真心实意的回应了一句:“我也是。”
上辈子争强好胜,徐其容觉得谁也比不过自己,所以什么都敢去争,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置身荆棘丛中。直到惨死,重来一世,徐其容才知道自己有多藐小。
很多事情,她就算是提前知道来龙去脉,也不一定有本事去阻止。所以她从在扬州沈家醒来开始,走的每一步都变得小心翼翼。
现在想来,若是没有华裕德,她或许不能那么畅快的报仇雪恨,或许在报完仇之后剩下满心苍夷,要么出家去做个女道士,要么出家去做个尼姑,要么随随便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然后困着自己的心,过完充满猜忌和怀疑的一辈子。
能遇到华裕德,能被华裕德心悦,能心悦上华裕德,是徐其容这一世最大的幸运。
这么一来,之前那点子夫妻间的小别扭,她哪里还记得住,等二人反应过来时,都有些气喘吁吁。
徐其容用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湿润的嘴唇,又看了眼明显眼神变得幽深的华裕德,再扭头看了眼窗外明媚的天光,不由得扶额,觉得自己未免太堕落了些。
见华裕德又要凑过来,徐其容忙道:“孕期不能同房。”
华裕德本来也没打算把她怎么样,见她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嘴角笑意加深,等反应过来这几个字的意思之后,登时脸色一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事儿我找时间问问大夫,我不懂,你也不懂,大夫怎么说怎么算!”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自己的好夫君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一时之间有一种上错了贼船的错觉。
因为兴奋,华裕德等人在黎州城一连停留了好几日,华裕德亲自买了许多补品回来,让虞冬亲自做了给徐其容进补。
和徐其容之间到底是有些旧时情分,这几日叶临和叶夫人虽然同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相见的机会多得很,二人却并没有出现在徐其容面前给她添堵。(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离心
叶临和叶夫人不来找她,徐其容自然乐得自在。左右离西京城还有好一段路程,华家的事情谁着急也轮不到她来着急,因此只当自己从来没有在黎州城见过叶临和叶夫人,该做啥做啥。
一连在黎州城待了五天,徐其容实在是憋不住了,好说歹说的劝,华裕德这才松口退房继续前往西京城。
如今已经是五月下旬了,日头越来越烈,再在黎州城耽搁,只怕过几日路上赶路会难受得紧。
华裕德和徐其容一行刚退了房走出客栈,叶临和叶夫人便背着包袱款款下楼退房,一副打定主意跟在他们后面的意思。
华裕德想着二人又不是说赶就赶得走的,叶临医术不错,自家媳妇儿刚有了身孕,让他们跟着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因此扭头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刚出黎州城,就接到西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陈晋鲲昏聩,竟然因为一场败仗,伸手掌掴了自己小舅舅的脸!
陈晋鲲的小舅舅叫林威尘,林太后最小的一个弟弟,与陈晋鲲差不多的年纪,当年却是在北庭关同杨景成一起领过兵的。林家人对他是格外的看重。从小到大,林威尘别说是被别人掌掴了,就是他父亲说了他几句重话,都要被家里面的长辈们训斥!
当初明德帝陈晋鲲把自己的亲妹妹远嫁,把自己的亲生母亲林太后软禁,林家都没有因此跟他产生什么隔阂。依然全心全意的支持他。如今这一巴掌,却是打出了林家的反骨,二者之间隐隐有了分道扬镳的念头。
林家人手握重兵。陈晋鲲掌掴林威尘之后,就被他的亲外公找上门来指桑骂槐的训斥了一番,陈晋鲲心里虽然恼怒,却不敢因此跟林家人闹翻脸,只好忍了下去。
转身就去寻自己身边人的麻烦。
这次被寻麻烦的,是华惟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华惟靖连降三级。之前华家人被监控起来。华惟靖好歹还能回府探望,陈晋鲲这次却下了禁令,不允华惟靖再回华家。以“以免好好的人被别人怂恿得失了忠心”的说辞。
这禁令下得荒唐无比,一传出来,朝廷内外一片哗然。不用想,就知道华惟靖这会子有多么的焦头烂额。
徐其容心里有些替他感到难过。可如同她的丈夫华裕德所说。路是他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华裕德情绪也波动得厉害,他的千仇万恨,都系在华家身上,连带着对陈晋鲲的印象,都没有之前那么厌恶了。蠢人虽然会做蠢事,可有时候总会有一两桩蠢事歪打正着的。
只是如今徐其容怀着身孕,他在妻儿面前。总要做个好榜样才是。因此这些情绪波动,面上是一点不显。神色如常的跟徐其容逗趣说话。
徐其容心里叹了口气,她虽然心疼华惟靖,可华家出事,她也是有些乐见其成的。便也打起精神来不再想这事。
他们二人不管不顾,缀在后面跟着走的叶临和叶夫人却是沉不住气了。当天晚上用罢晚膳之后,叶夫人就弱柳扶风的找上门来,要跟徐其容叙旧。
徐其容正看着华裕德用银签子给她剔山核桃的肉吃,叶夫人脸色还跟以前一样苍白,说的话也有些后继无力的感觉,先请了安,叶夫人才道:“坐了一天马车,华三夫人怕是被拘着了。今晚月色很好,凉风习习,客栈下面的院子里种了几棵早桂,下去走走对身子也有好处。”
徐其容还没接话,华裕德就顿住了手里的动作,然后抬头看了眼叶夫人,冷笑:“你们夫妻二人倒是一条心,这种事情知道让你来出面。”
叶夫人笑了笑,神色不见丝毫尴尬:“毕竟男女有别,华三夫人身份尊贵,我夫君一个男子,虽然是故旧,可这大晚上的出现在华三夫人面前,到底不好。”
叶临是男子,他若是找上门来,徐其容就有了不见的借口。叶夫人不一样,叶夫人是一个弱女子,又病怏怏的样子,一阵风都能吹倒的那种,再加上旧时恩情,她要叙旧,徐其容再开口拒绝了,未免也太不近情面。
徐其容抿着嘴笑了笑,拉了拉华裕德的衣袖,柔声道:“夫君剔好的核桃肉放在这琉璃碗里面,等会儿跟掌柜的讨了花生仁,一起碾碎了,等我回来做夜宵给你吃。我和叶夫人去楼下走走。”
这家客栈被华裕德包了下来,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入驻,客栈下面的院子,明里暗里,围满了护卫。
华裕德犹自担心徐其容的安全,叮嘱道:“让虞冬和秋浅陪着你去。”
徐其容知道他不放心,便点头应了。四人出了门,虞冬和秋浅一左一右站在徐其容身侧,不动声色的戒备着,叶夫人甚至不能靠近徐其容一步。
叶夫人心里叹了口气,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样,有的女人出嫁前被家里人当宝贝宠着,出嫁后被夫君当心肝护着,就比如徐其容。有的女人出嫁前被人算计家破人亡,出嫁后跟仇人举案齐眉相互折磨求死不得,就比如她。
等下了楼梯进了院子,一股子凉风袭来,夹杂着桂花的香味,让人身心舒畅,刚刚起的复杂心绪一下子就蛰伏了回去。
徐其容不开口,就这么享受着夏夜的美好,月色、桂香、凉风、虫鸣,虽然这一去西京城吉凶未卜,可她却分外安心,心情也分外的好!
叶夫人却不能不开口,她说话向来婉转,没走几步,便有人送了灯笼来,接过来提在手里,叶夫人突然柔声问道:“这些日子身子可还好?出现孕吐的症状了吗?”
“挺好的,胃口好了起来,除了嗜睡,也没有别的异样。倒不孕吐,今儿个晚膳还吃了清蒸鱼,一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徐其容却不想跟叶夫人继续闲聊下去,散步虽然舒适,可她的华裕德还在房间里面等着她呢!
直接问道:“你们大费周章,是君安的意思?他是派你们来找我的,还是派你们来找我家夫君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叙旧
徐其容这话问得突兀,可仔细想来却是在情在理的。上次在晋州相见,徐其容面对华惟靖,可以说是很不给面子。自己的真实想法以及华裕德对她的态度,华惟靖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华惟靖和徐其容是少时的情谊,徐其容当初都明确表示了不想也不愿掺和进他们叔侄的事情中来,以华惟靖的性格,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让自己手下的人来寻她才是。
果然,叶夫人承认了:“主子派我们来找德公……只是德公的脾气我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这么贸贸然找上去,只怕连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完了。”
所以才打算从徐其容身上入手,迂回一下,德公宠妻爱妻,若是有徐其容开口劝说,说不得就心肠一软,答应了主子的要求。
徐其容皱了皱眉头,心底告诉自己有了身孕不宜生气,面上神色冷冽,哂笑:“你们倒是会做事,谁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前面是一棵桂花树,徐其容停了下来,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方手绢,让虞冬去摘桂花。
叶夫人自然听得出徐其容话里的不悦,柔声解释道:“德公和主子之间的事情,我虽知之甚少,却也不是一无所知的。他们叔侄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两个人都脾气硬不肯低头,焉知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若是愿意和平相处,这天下谁能危及到他们二人?”
徐其容不说话。冲着叶夫人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手却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自己被华裕德剪得圆润的指甲,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那山核桃剃出来的核桃肉是不是全部碾碎了。有没有给她留一点。
叶夫人继续道:“咱们是旧识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清楚得很。你如今已经嫁人,便不能只考虑自己,除了娘家的事情,婆家的事情也该放在心上才是。”
说到这里,一股子凉风吹过来。叶夫人正张着嘴说话,不免就呛了一口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徐其容到底狠不下心:“咱们还是进屋去说吧?”
叶夫人就要趁着华裕德不在身边好好劝说徐其容。这会子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哪里肯放徐其容回房间!忙强忍住了咳嗽,道:“不妨事,不妨事。只是风灌了气管。这院子里凉爽得很。又有香气,也没什么蚊子,就在这里很好。”
可怜之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