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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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不过是一个商户人家,能帮他什么?无非是银钱!
华裕德几年前在扬州打沈家的主意,现在沈家因为云岚蜕了一层皮,华裕德又打上了沈家的主意。按理说,徐其容应该很生气,怒不可遏的,只是华裕德这般跟她坦言,她又觉得自己无力生气。
半响,才问道:“德公是在通知我?”
华裕德摇头:“跟你商量。”
徐其容皱眉,这还有商量的?登时有些没好气:“我姓徐,焉能做沈家的主!德公未免高看我了。”
“并非要你允诺要给我什么,只是,如今沈家对我有所不满,想让你从中斡旋,好让沈家当家人同意跟我谈一笔生意。生意做不做得成,你都不担干系。”华裕德说出自己的目的,便松了口气。
自己帮徐其容良多,他并不想让徐其容帮他做什么,免得她觉得自己是在挟恩求报,只是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沈家恨他入骨、视他如蛇蝎,现在他手里可以仰仗的东西太少,只怕寻上门去,沈家连门都不会给他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合作
徐其容自然是知道沈家为什么会对华裕德“有所不满”的,岂止是有所不满,简直是恨之入骨!
当下便下意识的问道:“若是大舅舅不肯与你做这个生意,你待如何?”
华裕德看了徐其容一眼,沉默了一瞬,还是坦白道:“我总有办法让他答应与我这这桩生意的,如今天下,内有陈晋凌叛军、起义军,咄咄相逼,外有落坦国骑兵虎视眈眈,就连北羯那边也不甚太平,处于观望之中,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反了。你且放心,沈家这个时候与我合作,不亏。”
徐其容明白,华裕德这话说得在理。只是,沈家虽然只是一个商户之家,却也是有自己的倔强和傲骨的,不然也做不出给沈雅慧一半家产做嫁妆的同时断绝关系的事情来。当初因为华裕德算计,三舅舅不得不离开扬州,去晋州寻找生机,结果没了两条腿,从此只能坐在轮椅上。
这样的深仇大恨,只怕沈家宁愿再搬一次家也不肯跟华裕德合作的。
徐其容抿了抿嘴,脸色有些不好看,开口也带了些迟疑:“沈家是生意人,只要不是亏本的生意,都是愿意做的,只是,沈家不愿意合作的人里面,约莫就有德公一个。”
华裕德嗯了一声:“所以想请你从中斡旋,见上了面,总有商谈的办法的。”
徐其容摇了摇头:“并非其容不愿意帮德公,实在是。沈家是我母亲的娘家,沈家人素来待我好,我又怎么忍心带着别人去逼迫沈家?”
“何为逼迫沈家?”华裕德叹了口气。“我素来觉得你通透,这件事情,却是你想左了,你可见我逼迫过谁?”
徐其容顿了一下,然后仰着头,诚恳的看着华裕德的眼睛,轻启朱唇:“德公。当初扬州发生的事情,其容也是知道的。”
华裕德吃了一惊:“沈家人竟然会跟你一个小娘子讲这个?”
徐其容抿了抿嘴,没好说出口。其实是自己提醒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事情里面的蹊跷的。
华裕德还在感慨:“难怪沈家生意能做那般好,不单观察敏锐,胆子也很大。”
“所以其容不能带着德公去逼迫沈家,那毕竟是我外祖家。”徐其容一本正经的解释。其实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虚的。人家德公帮了她那么多忙,救过她好几次了,难得找她帮忙,她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实在是有些……有负恩情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沈家的人是她的亲人,华裕德对她再好,她也不能带着华裕德去为难自己的亲人啊!
华裕德见她这般。愣了半晌,只盯着徐其容看。就在徐其容被华裕德的眼神看得有些惶恐时,华裕德才沉声开口:“若是我向你保证,就算沈家不肯跟我合作,也不为难他们呢?”
徐其容万没有想到华裕德会主动退一步,开口时就带了些心虚的意味:“那更没有必要去晋州了……你若是答应我不为难舅舅们,只怕,舅舅们是要为难你的。”
华裕德被气笑了:“你就不帮着我?”
徐其容奇道:“我姓徐,你姓华,我为什么要帮着你?”
华裕德便问:“你姓徐,他们姓沈,你为什么要帮着他们?更何况,你帮我,未必就是背叛了沈家,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沈家家大业大,只怕盯上他们的人不少,与我合作,总比胡乱被别人哄骗了去要好,分明是双赢的局面,徐十五,你想左了!”
徐其容一噎,在心里嘀咕,沈家跟别人合作,不见得就比跟你合作差了。脑子里却明白华裕德说的在理,华裕德跟她说这些,便证明了他的诚意,是明明白白的要跟沈家合作,到时候付出回报都可以拿到台面上来商量,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沈家散尽家财都不一定换的来一条活路。
更何况,当初在扬州,华裕德听命于陈晋鲲,所作所为,未必是他的本意。
沈家一半家产被沈雅慧带着嫁进了东阳侯府,如今战事吃紧,国库空虚,陈晋鲲必然正琢磨着要怎么继续打沈家的主意呢,华裕德几次三番救自己和徐家,显见得跟陈晋鲲是势不两立的了,若是在这个时候跟华裕德合作,说不得还能保一番周全。
徐其容到底是嗯了一声:“你若是信守承诺,我一定好生劝一劝舅舅们。”
华裕德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扬:“那便多谢你了!”
徐其容摇摇头:“明明该我跟你道谢。”华裕德想要沈家的帮助,除了好生商谈达成共识外,还有威逼一条路,华裕德选择找她帮忙,而不是直接动手对付沈家,她心里是感激得不行的。
跟金哥儿认识了那么多年,她本以为这辈子的华惟靖跟上辈子其实是不一样的,后来才发现,不在她面前的时候,他依然是他。
认识德公以来,她本以为本性难移,现在才发现,若是选择的路不同,整个人都会变得不一样起来!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唬了一跳,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脸有些圆的男子穿着白衣拖着一串的锦鸡,锦鸡都没了声息,看样子是被扭断了脖子。
那人看到华裕德和徐其容站在这里,停下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得意道:“爷,十五小姐,前些日子宫四捉了只野雉,烤了吃味道特别好,刚刚我们哥儿几个见这附近有,还挺多的,便专挑这野雉抓,属下一个人就抓了五只呢,等会儿大家都有口福了!”
华裕德眼力好,注意到来人的衣裳上有些血迹,颇为嫌弃:“你拖到这里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显摆自己抓鸡的本事好?
那人笑得一脸理所当然:“他们叫我来料理一下,这边有水源,正好洗一洗。”
华裕德闻此,也不好说他什么了,只道:“宫六,料理完这些野雉,把自己的衣裳也洗一下。”然后就要带着徐其容回去,总不好让人家一个小姑娘看着一个糙汉子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洗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野雉
还没来得及走,就听宫六扑通一声跳到瀑布下面的水潭里面去了。
“水很……”徐其容话还没说完,就见宫六沉下去了,水潭的水面上飘着一串野雉,缓慢的跟着往下沉!
瀑布那么大,这水潭怎么可能浅!徐其容皱了皱眉,这人该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都没有挣扎呼救?
华裕德扫了眼水潭,解释道:“宫六是在渔村长大的,水性好着呢!”
徐其容这才松了口气,没出事就好,又想着刚刚华裕德说的鱼,便提醒道:“不如叫宫六抓几条鱼一并料理了。”
华裕德失笑,还没开口说话,就见宫六忽然从水里冒出来,手腕上绑着草绳,手里抓着一直野雉,朗声道:“十五小姐且放心,等料理了这些野雉再抓鱼不迟……早些年在我们村子里,抓鱼就数属下最厉害!”
徐其容点点头,正待道谢,就见宫七开始手脚麻利的扯那野雉毛,扯了一大把,褪下来一层皮,坑坑洼洼血肉模糊,看着让人有些反胃,徐其容忙扭过头去。
华裕德皱了皱眉:“你轻一些,宫四料理的野雉,可没有这么难看!”
宫六点点头,放轻了力道,结果鸡毛都断了,还留了半截在鸡身上……华裕德看不过眼,拉了徐其容便走。
等回到大家休息的地方,就见宫四正帮着虞夏生火,也不知从哪里找了口石锅来,装了锅水。见华裕德和徐其容回来,忙问道:“爷,您可看到宫六?”
华裕德点头:“在瀑布水潭那边料理野雉。”
宫四呆了一下:“属下去寻他回来……这野雉。要用热水烫过才好褪毛,拾柴禾这会子功夫,就不见他人影了!”
华裕德的这帮子下属,个个身怀绝技,日夜兼程赶路,一点儿没有让徐其容觉得有辛苦的感觉,不过是七八日的功夫。便到了晋州。
只是这七八日功夫,西京城那边就发生了大变故,陈晋鲲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亲自率军出城作战,结果被乱箭射中了琵琶骨,箭头还断在了里面,整个人疼得更加暴躁。就连最近很得圣宠的云岚。都几次被陈晋鲲用茶盏砸出门。
远在北庭关阻敌的华惟靖,一连收到二十道金牌令箭之后,竟然不顾满城百姓,带着自己手下亲兵,一路往西京城赶。
落坦国的骑兵立马就进了幽州,剩余的守军没了统帅,立马溃不成军。杨景成得到消息,又惊又怒。忙带了人,从灵州绕道云州。饶是这样,还是没来得及,落坦国的骑兵一连攻占了幽州、庭州、宣州三座城池!
总共不过花了三日功夫。
消息传到西京城,明德帝又惊又怒,立马下了一道圣旨,千里迢迢送到曲州,把杨景成骂了个狗血淋头!
天下哗然,不少原本还在观望的有识之士纷纷投入陈晋凌叛军的阵营,西京城的战事,再度开始吃紧,直到华惟靖回来,才稍微好了些。
只是,这些都影响不到徐其容,她这一路被护得好好的,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赶路的时候赶路,有吃有喝,比之前逃难的日子要好了无数倍。
到了晋州之后,华裕德直接买下了沈家对面的宅子,暂居下来。收拾打理好住处,第二日,徐其容就带着虞夏敲了对面的门。
徐其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来沈家了,沈家的门房也不曾去过西京城,因此并不认识徐其容。见有小娘子敲门,便皱了皱眉,道:“我们家二少爷不在!”
“鹤表哥不在?”徐其容强忍着心里的激动,弯了弯眉眼,笑眯眯道,“我是来看望外祖母和舅舅们的,你快去通报!”
门房被徐其容这称呼吓了一跳:“小姐从哪里来?”
虞夏朗声道:“我家姑娘从涪州城千里迢迢而来,这样欢喜的事情,你不敢进进去禀报老夫人,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猜到徐其容主仆二人的身份,门房一下子有些傻了,也不知道先把人请进去,拔脚便往里面跑。
徐其容抿着嘴笑了笑,与虞夏一起往里走,沈家人到底是扬州人,这宅子也修得跟江南有些相似。进了垂花门,两边是雕梁画栋的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中间放着一口大石缸,里面养着睡莲和两尾一尺多长的龙凤锦鲤。
扬州沈家也有这么一口大石缸,也养了两尾龙凤锦鲤,就是不知道这锦鲤是新养的,还是一并从扬州带过来的。
前面有几级台矶,三四个穿着藕荷色比甲的丫鬟坐在上面闲话嗑瓜子,见徐其容主仆二人进来,皆停了下来,朝着这边望过来。
其中有一个是家生子,娘亲在沈老夫人身边伺候,小的时候跟在娘亲身边玩,曾见过徐其容。看清徐其容的容貌,登时站起身来,瓜子散落了一地,惊道:“原来小二子没有被人哄骗,真的是表小姐来了!”
几人忙收拾了瓜子瓜子皮,迎了上来,争相引路,那个叫苔碧的家生子笑着道:“表小姐可来了,听闻涪州城那边出了事情,老夫人甚至想亲自前往涪州城寻人呢!好说歹说被劝住了,一个月前,二少爷亲自带了人过去……表小姐是跟二少爷一起来的?二少爷也真是,怎么由着表小姐自己进来,差点儿就被门房给拦住了。”
徐其容吓了一跳:“鹤表哥去涪州城寻我们了?”
苔碧点头:“对呀!”然后觉得有些不对劲,“难不成,表小姐不曾遇见二少爷?”
徐其容摇了摇头,然后就见鬓发雪白的老夫人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往这边来,定睛一看,正是沈老夫人。尚未跪拜行礼,徐其容就被沈老夫人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