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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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才走两天,徐其容看到徐大老爷的时候,眼神都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吃他的肉似的。不知是为了采月,而是,采月这件事一出来,徐其容这才算完完全全看明白徐大老爷的本性,她以为她只是个亲情寡淡的哥哥,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这般恶毒。
好在,不管是虞夏还是秋浓,都生得有些虎背熊腰,在娇滴滴的徐其容面前一挡,谁也注意不到徐其容在想些什么。
那背后拿身世威胁徐四老爷的人,十有**便是徐大老爷了。这两日徐其容总忍不住这么猜测。
而采月的死,也让平泰公主对府里的事情有所察觉,只是,不管怎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平泰公主反而沉默了,又开始了整日礼佛的日子。
如果要对付的是别人,徐其容还能在平泰公主那里耍耍无赖,可现在要对付的,是平泰公主的大儿子,平泰公主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不管,徐其容已经觉得很庆幸了。尤其是,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徐其容心里对平泰公主隐隐有一丝愧疚。
这两日,徐四老爷那边又收到了两封信,一封又是出自那个匿名人之手,另一封,却是有落款的,落款处还盖着私章,是梁文璟写给徐四老爷的信。
徐其容把两封信都讨来仔细看了看。因为采月的死,徐其容这两日有些消沉,徐四老爷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对徐其容提出的各种要求更加不忍心拒绝了。
那封匿名的,无非是对徐四老爷一阵威逼利诱,徐其容心里冷笑,几乎已经肯定那人是冲着她和姐姐手里的那笔钱来的了。徐其锦再过一年多就要及笄了,及笄后便是出嫁的日子,那人大概是怕再拖就来不及了。
让徐其容如遭雷击的却是梁文璟的那封信。
梁文璟那封信写得有些晦涩,徐其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看明白他写得什么。偏生这么晦涩的信的末尾还特地提醒徐四老爷看完信之后记得及时烧毁。
信的大意是,我知道你这些日子遇到了一些麻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不必感到困扰,你的身份注定你日后的不凡,当今圣上那般英明神武,这天下,到底该属于明君,我等将为此肝脑涂地。
徐四老爷看得云里雾里,觉得这梁大人果然年纪大了古板而迂腐,给他写个信都要赞美一通当今圣上。若徐其容没有多活一世,大概也会这么认为。
然而,事实是,上一世,这梁文璟和那段旭,却是跟着徐四老爷造反造得最热血沸腾的两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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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身世的怀疑
一个造反的前朝遗老,居然口口声声拥护当今圣上、拥护明君?
徐其容觉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了,偏偏这封信言辞恳切灼灼之心,怎么看都不是巧言令色出来的东西。
徐四老爷随口道:“梁大人这封信倒不适合送到徐府来,倒像是跟某个皇子表忠心……可惜当今圣上子嗣单薄,除了东宫太子,就只有一个病歪歪的贤王了。”
贤王比东宫太子还要大两岁,从小身体不好,跟着罗学士念一篇文章都能晕过去三四次,谁能指望他学什么治国之策强民之道?因为江南养人,贤王刚满十八岁就被封了王,在江南划了地建了府。
见徐其容发愣,徐四老爷陡然一笑,他向来行事潇洒,见书房无旁人,开口不由得有些放肆了:“得亏贤王是个身子骨弱的,今上又没有别的子嗣,不然太子殿下岂不得天天担忧着被褫夺储君之位。”
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太子却是个不大成器的,先不说品行如何,前两年圣上有一阵子身子不适,下旨让太子代理朝政。结果涪州一带有百十来个租户因为东家涨租子,起了冲突,闹上了官府。
当地官府一道折子递上来,本来是想让上面下一道安抚百姓的旨意,谁知却等来了将这百十个租户一起下罪,各打五十大板关进大牢的旨意。
涪州地方官也不是个蠢的,知道这五十大板一打后果难料,便又给上峰去了一道密信。才知道这旨意是金銮殿上代理朝政那位亲自下的。不敢再上书,只好抓了人。打了板子,下了狱。
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足足关了两个月。错过了秋收,又要交租子,这百十个租户觉得过不下去了,居然拉起了一支队伍上了山,做起造反的事情来。
陈乾帝哪里还敢继续病下去,当下就收了太子监国的权力,把人关了半年的禁闭,这才将朝野上下的嘴给堵住。
徐其容听着徐四老爷这话心里一惊,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脸色煞白。
梁文璟说天下属于明君的。
梁文璟说愿意为了明君肝脑涂地。
梁文璟说爹爹的身份注定了他日后的不凡。
而太子殿下陈晋鲲不管哪方面。显然都不是明君的料。
爹爹,该不会是当今圣上的血脉吧?
这猜测虽然荒唐,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这么一来,梁文璟和段旭的所作所为就都解释得清楚了。
徐四老爷若是平泰公主与当今圣上的儿子,既全了前朝遗老们复国的忠心,又全了治世之臣们盼明君的拳拳之心。
不负前朝恩典,不辜本朝圣明。
徐其容眼睛一红,这些人打的好主意,上一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爹爹为什么会跑去造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跟着他一起造反。现在想来,只怕都是被逼的。再仔细想想,最后追杀她的暗金袖口的黑衣人到底是不是爹爹派来的还两说,那封断绝父女关系的断绝书。应该是为了让她日后能跟云岚好好过日子,不被他这个造反的爹爹所连累。
那个时候爹爹不可能不知道云岚是太子身边的人,但那个时候爹爹应该也只能指望这个太子身边的人来护佑她一世了。只是。爹爹到底想不到,品格那般光风霁月的云岚会那般蛇蝎心肠。
徐其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泪眼朦胧中看着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水吓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徐四老爷,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自己这横亘了两世的委屈。只是。自己两世的委屈加起来,大概也没有上一世被逼无奈的爹爹委屈吧!
徐四老爷不明白徐其容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哄,想半天想起自己书架后面还藏了一面灼灼喜欢的拨浪鼓时,却发现自己的小女儿站直了已经有自己胸口那般高了。
灼灼已经长大了。
这一刻,徐其容不想找借口掩饰,也不想安慰自己往好的一面想,更不想把哗啦啦的泪水憋回去,扯了徐四老爷的衣袖就往脸上糊。
在听到擤鼻涕的声音时,徐四老爷终于崩溃了,有心把自己的衣袖解救出来,然后再去换一套干净的衣裳,可一件自己小女儿这抽噎得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样子,就不忍心了。到底自暴自弃,由着徐其容去了。
等终于哭够了,徐其容已经成了核桃眼。
徐四老爷一边嫌弃自己的衣袖,一边拿了手绢给徐其容擦脸,叹气道:“要么不哭,一哭就哭得这般惊天动地,也不知你这习惯到底像谁!唉,可惜爹爹这身衣裳,上个月刚做的。”
徐其容瘪了瘪嘴,忍不住道:“洗一洗,难道不能穿了么?”
徐四老爷脸上一僵,他确实是打算不要这身衣裳了的。就听到徐其容接着道:“爹爹嫌弃女儿了?”
于是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又噎回去了,干巴巴的来了一句:“哪有的事儿。”强忍着不说去更衣的事情。
又道:“灼灼刚才缘何哭得如此伤心?”
大哭了一场,徐其容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天道轮回,上天让她重新活了一世,保不准就是让她来弥补上一世的遗憾的呢!
“突然想哭,便哭了个痛快。”徐其容冲着徐四老爷笑了笑,道,“爹爹,明日灼灼想要去上香。”不管是什么让她重活了这一世,去谢谢佛祖总不会错的。既然对徐四老爷造反的事情心里有了猜测,有些事情,也该开始谋划了。
徐四老爷愣了一下:“明日?”琢磨了一下,又道,“不如后日再去,明日爹爹让人去妙翠庵打点好,安排一间干净的厢房,嘱咐她们准备好灼灼爱吃的茶点,也方便上完香歇脚。”
“妙翠庵?”徐其容摇头,“爹爹,灼灼想去白马寺上香。”上一世妙翠庵一个尼姑庵,里面居然能藏一个假和尚勾搭佳仁县主,想来那妙翠庵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徐其容诚心要谢谢佛祖,自然不会去那儿。
西京城里面的夫人小姐们上香一般都是去妙翠庵,徐其容偏要去人多容易出是非的白马寺,若换一个人,一定会多问几句的,可徐四老爷向来不大在意这些,并没有觉得一个小娘子不去妙翠庵去白马寺有什么不对劲的。
因为徐四老爷向来出手大方,为沈氏做的几场法事都是请的白马寺的僧人,又给白马寺捐了不少的香油钱。因此,白马寺的知客僧专门给徐四老爷预备了一间厢房,大倒不是很大,胜在打扫得干净,很合徐四老爷的意。
当下就对徐其容道:“既如此,灼灼明日下午和锦儿一起去上香,求佛祖庇佑我家锦儿万事顺遂,求佛祖庇佑我家灼灼步步平安。上完香去爹爹那间厢房歇歇脚,等人稍微少一点了再回来。小心别被那些不懂事的给冲撞了。”
徐其容有心自己一个人去的,可转念一想,不说徐四老爷,就是徐其锦也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出府的,再者说了,徐其锦这段姻缘说不出个好赖,姻缘之路泥泞坎坷,去拜一拜观音大士总是好的。犹豫了一下到底是点头应下了。
徐其容把已经捏得皱巴巴的两封信塞到徐四老爷手里,却见徐四老爷一脸嫌弃点了根蜡烛就要往信纸上凑,吓了一跳,忙拦了下来。
徐四老爷有些茫然:“还留着做什么?”
徐其容哭笑不得:“这可都是证据,且不说这封匿名信,就是梁大人这封信,写得这般晦涩,现在看不出什么,说不定日后再看,就能够拨云见雾了。”
徐四老爷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给梁文璟图谋的:“可是梁大人信尾有交代……”
话还没说话,徐其容就已经恨恨的揪了一把徐四老爷手臂上的肉,不小心指甲带了一下,疼得徐四老爷倒吸一口凉气:“那封匿名信也交代爹爹自请出府,爹爹为何不自请出府?”
徐四老爷有些无奈:“那匿名人对爹爹和你们姐妹心怀恶意,爹爹如何能让他如愿?倒是这梁大人,一心结交,爹爹纵然不远与之相交,也不能做这般有违道德的事情。”
徐其容被徐四老爷气得一噎。
徐四老爷接着道:“人说文人义气,爹爹就只剩这一点点气节了。”
听到这话徐其容有些恍惚,是了,印象里爹爹一直这般重义重诺,上一世却众叛亲离盛世谋反,对他口诛笔伐的学子文人不在少数,他所看重的气节,早被毁了个荡然无存。
不管自己对于爹爹身世的揣测是不是真的,徐其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爹爹不再走前世的老路。
想了想,到底还是由着徐四老爷烧了那两封书信。
自己住在兰芷院,若是拿着这两封书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平泰公主知道了,而爹爹的平秋院,也不是没有吃里扒外的人的。倒不如烧了干净。
只是,有了另一重思考,徐其容对匿名人其实是徐大老爷的推断又有了怀疑。徐大老爷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要的是四房的财产而不是毁了徐家,若匿名人是他,定会想方设法瞒着外人的,又怎么会被梁文璟猜到风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马寺相遇
第二日一大早,徐其锦和徐其容便收拾好准备出门。这次出门徐其容没有带秋浓,秋浓这些日子一想到采月就一个人躲起来哭,怎么劝都没用,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徐其容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刚出二门,正碰上从外面回来的徐佑和徐程兄弟,徐佑啧了一声,徐其容因为采月的事情记恨徐大老爷,连徐佑和徐程一起给恨上了,因此并不理徐佑和徐程。
徐程性子向来好,他是这一辈里面最年长的一个,很有长兄风范,也不介意徐其容的冷脸,笑道:“二妹妹和五妹妹这是要外出?已经有些秋凉了,多带一件披风才是。”
“已经带上了。”徐其锦对这个大哥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差,但是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