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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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妈妈挺会教女儿的。”徐其容笑着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这个话题。
许妈妈巴巴的望着徐其容好一会儿。见她没有下文,脸上不由得一阵失望。有几个跟许妈妈格外交好的婆子,也都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之前露出几分嫉恨神色的婆子却幸灾乐祸起来。
徐其容一派从容,许妈妈百爪挠心,却又因为身份不敢出口试探。
谁不知道枫桦院的丫鬟们福利好事情少啊!自家女儿跟五小姐差不多的年纪,要真的得了 五小姐的青眼,说不定日后就作为贴身丫鬟跟着五小姐出门子呢!
眼看着徐其容喝完了一盏菊花茶,又眯了眯眼睛看日头,忙谄笑道:“虽然是九月的天儿了。可这日头还是有些刺眼的,五小姐不如去屋里坐一会儿?”
徐其容皱了皱眉:“这都多早晚了,早知道多派一个人,早就分完了。”
林妈妈跟许妈妈交好,那梨花还是她干女儿,刚刚眼看着好事就要落在梨花头上,又落空了,心里也正着急呢!现在听徐其容埋怨日头晚了,心里想着采月反正也就是一个三等丫鬟。又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在府里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根基。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她了,开口就道:“老奴也好久没看到采月姑娘了呢,三四日前看到。采月姑娘正在假山那边跟几个小丫头片子玩捉迷藏,还把老奴唬了一跳呢!”
见林妈妈说话了,另一个跟许妈妈交好的婆子也忍不住开口了:“老奴也看到了。眯眼瞧着,那几个小丫头却是我们少爷屋里伺候的呢!”这婆子却是四哥儿徐佑房里的针线婆子。
大房跟四房闹了别扭。可因为顾忌着徐家兄友弟恭的名声,怕传出不好听的话来。因此,在下人们面前倒是一派祥和的样子,不然今日这位妈妈也不会来枫桦院领重阳糕和菊花酒了。
见许妈妈冲着自己点了点头,那位妈妈说得更带劲了:“这采月姑娘这些日子可没少往水月轩跑,毕竟是姑娘房里的丫鬟,又是能近身伺候的,五小姐可得让采月上面的姐姐们好好管管她,要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没得带累了五小姐的名声。老奴也是感五小姐的恩,今日也就不管不顾的说出来了。”
那话里话外,却是在暗示采月看上了徐佑,想攀高枝了。
徐其容皱了皱眉,看不出来是因为这婆子说这话不高兴,还是因为采月的所作所为不高兴。
虞夏惊讶道:“这不能吧?采月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
徐其容脸色一缓,点了点头:“兴许采月跟四个房里的丫头们交好。”
一个外面买回来的丫头能跟四哥儿房里的家生子交好?婆子们满心不屑的摇了摇头。就算是四哥儿房里的丫头们不嫌弃采月是外面买回来的,可这府里谁不知道,四哥儿房里,也就只有廊芜的那几只鹦哥了。
大概是怕自己女儿的好差事又落跑了,许妈妈连忙看向周围的婆子,打了几个眼色,意思是,这事儿成了,自有好处贴补她们。
果然,又一个婆子开口了:“昨儿个老奴却见过采月姑娘。昨儿傍晚,玉姐儿来跟大老爷请安,来的路上遇着了四哥儿,两人不知怎么,稍微争执了两句,正被大老爷看见了。大老爷便训斥了四哥儿几句。三个人刚散去,采月姑娘就来问老奴大老爷为什么要训斥四哥儿了。”
徐其容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看向正说话的婆子。这婆子徐其容有些印象,是大伯母身边专管采买的婆子。
采月虽然是外面买进来的,可毕竟是平泰公主身边的桂嬷嬷买进来的,虽然眼红采月的差事,众人也不至于瞎编乱造来毁她的名声。更何况,又不是自己的女儿要这差使。
因此,这婆子断没有撒谎的道理。
见徐其容这个反应,那婆子便跟得了鼓励似的,忙接着往下说:“老奴隔得较远,并没有听清楚佑哥儿和玉姐儿在吵些什么,因此便跟采月姑娘告恼。采月姑娘却一转身跟着大老爷和玉姐儿后面,估计是想要从玉姐儿身边的丫鬟口里打听打听。”
再问,在场这么多婆子却是再也没有见过采月了。
徐其容心下一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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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非亲兄弟
一直到重阳糕和菊花酒分完了,徐其容还没有松口说换丫鬟的事情,许妈妈不由得一脸失望的告辞离去。
虞夏开口安慰道:“采月也不一定就出了事情。采月向来机灵,说不定是一时之间不好出来,躲在了哪里。”
徐其容点点头,并不排除这个可能。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闹出乱子趁机去水月轩探一探采月的行踪。正想着,已经到了午膳时间。
陪平泰公主用午膳的时候,徐其容不是没有想过寻求平泰公主的帮助。如果平泰公主肯帮忙,有孝道压着,要在水月轩里找一个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徐其容虽然是平泰公主比较在意的孙女,徐亭进却是平泰公主的亲儿子。平泰公主在佛堂待了二十几年,没有陪着两个儿子长大,心里本来就觉得亏欠两个儿子,平日里也尽量顺着他们。就算是再偏心,也不可能因为孙女的请求去搜自己大儿子的院子的。
徐其容心里叹了口气,且不说这个,就算平泰公主愿意帮她,她也是没办法告诉平泰公主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总不能说你孙女派个丫鬟去监视你大儿子,现在你孙女的丫鬟不见了。
心里面存了事情,就有些食不下咽了。
平泰公主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饭菜很难吃?”
徐其容惊了一下,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一个丫鬟跑进来喘着气道:“四老爷跟大老爷打起来了!”
徐其容吃了一惊。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平泰公主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对桂嬷嬷道:“扶我出去看看。”
桂嬷嬷忙上前搭起平泰公主的手,疾步往外走。徐其容也连忙跟上去。
那个报信的丫鬟喋喋不休道:“四老爷从外面回来,约莫是吃了酒的缘故,在二门那里遇到大老爷了。大老爷大概是说了四老爷几句,两人便打起来了。四老爷身上挂了一串钥匙,不知怎么的就划伤大老爷了,四老爷自己也划了一道口子。”
徐其容一听到这里,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说以爹爹那般温吞的性子,怎么就跟大伯父打起来了呢!于是忙转身对虞夏道:“你去枫桦院把叶神医找来。”
一边又想着趁乱去水月轩找人。可自己是万万不能走开的,采月失踪的事情知道的人又少,现在愣是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可以使唤。更何况,要是再把人给弄失踪了可怎么办?徐其容想了想,随手拉过一个小丫头,吩咐道:“你快去水月轩寻乔大太太,就说大老爷在二门那里跟人打起来了,都见血了。”
那小丫头也是听着外面哄闹想去看热闹的,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听徐其容这么一说,便以为事情很严重,撒欢似的答应了一声就往水月轩跑。
徐其容心里默默的期盼着,水月轩里面也乱起来了。只要采月现在还自由着,就一定有办法出来了。
赶到二门的时候,徐大老爷和徐四老爷已经被郭老太太喝骂着分开了。正指着鼻子骂着呢:“这像什么话?这像什么话?传出去丢不丢人?家门不信,从小我这个做婶子的是怎么教你们的?你们就是这么给晚辈做榜样的?”
见徐其容和平泰公主来了。冷笑一声,接着道:“早些年不懂事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打架。现在倒打起来了,也不知道跟什么不正经的人学的。苍天都看着呢,徐家的子子孙孙也看着呢,以后到了地府,徐家的祖宗们可不能怪我老婆子管教无方!”
这话就实实在在的是在打平泰公主的脸了。明明白白的是在说平泰公主是教子无方。
徐其容跟刚赶来的徐其锦对视一眼,觉得郭老太太是在作死,两人都猜测着平泰公主会生气,至少得冷言冷语刺郭老太太几句。谁知平泰公主竟然忍了下来。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平泰公主什么身份,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平泰公主堂堂一个公主,郭老太太不过是一个小官的女儿,此时此刻居然听着这些难听的话一言不发,实在不是平泰公主的个性。心里不由得疑惑。
然而,一转头,再多的疑惑也没有心思去琢磨了。
徐其容看到徐四老爷手上,手腕的地方,伤口处的血痕明明白白分成了两股,相互挨得很近,蜿蜒而下。
徐四老爷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有些懵。刚刚他故意让徐亭进伤口上的血滴在了他的伤口上。他没想到,真的会是这种结果。
徐四老爷手上的伤口也不是很大,还没有徐大老爷手背上的伤口大,徐其容看到徐四老爷手上伤口后的第一眼便是抬头去看徐四老爷的表情,把徐四老爷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来爹爹,真的不是徐家人。
一扭头,却见徐大老爷也瞅了一眼徐四老爷手上的伤口,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似乎没有看出来徐四老爷的不对劲。
正愣着,叶临已经到了。叶临看了眼徐四老爷手腕上的伤口和徐大老爷手背上的伤口,立马想起当初徐四老爷问过关于如何确定血缘方面的问题,略一琢磨,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不动声色的看了徐四老爷一眼,笑道:“秋杀时节,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四老爷快跟在下一起回枫桦院处理一下。”
徐四老爷面无表情的任由叶临拉着往枫桦院走了。徐其锦也看到了徐四老爷手上的伤口,见徐四老爷伤得不重,便放下心来,拉着徐其容跟在后面,看着叶临帮徐四老爷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了,柔声关心了徐四老爷几句,见徐四老爷实在不想说话,便告辞回风和院继续绣荷包了。
徐四老爷坐在凳子上看着一盆文兰发了好久的呆,等回过神来,便见自己的小女儿一脸担忧的蹲在一旁。
叹了口气,把人拉起来抱在怀里,反过来安慰徐其容:“没事,爹爹没事。”
徐其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安慰徐四老爷,只好道:“没事,爹爹,咱们是一家人呢!”
徐四老爷勉强笑了笑:“没错,爹爹有灼灼和锦姐儿呢!”
叶神医倒是心宽,给徐四老爷包扎好了,就自己拖了一本书去找叶夫人。因为是秋天,叶夫人最近状况又不是很好,懒得动得很,叶神医大概是怕她闷着,于是看书有了喜欢摇头晃脑念着的习惯。
徐四老爷再枫桦院坐了一会儿,见徐其容身边的丫鬟来找自己小女儿了,这才起身往外走。
徐其容默默地跟在后面。
没走几步,徐四老爷忽然道:“爹爹今日只看了画。”
徐其容眉眼高兴了几分:“那敢情好。”
徐四老爷瞅了一眼虞夏,叹了口气,又问:“那个叫采月的丫鬟,找到了吗?”
徐其容也跟着看了眼虞夏,却见虞夏摇了摇头,眼眶有些红,看来是真着急了:“还是没有消息。”她刚刚一直在水月轩外面守着,连采月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徐四老爷一脸担心:“要不然爹爹去帮你问吧?”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弟。”
想着徐四老爷以前做过的诸多糊涂事情,徐其容哪里敢让徐四老爷就这么大喇喇的去质问徐大老爷,忙道:“不必了,爹爹,灼灼有自己的办法。”
徐四老爷此时本来就不想跟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亲大哥打交道,会提出自己去找徐大老爷谈,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小女儿因为采月的事情着急上火伤心。现在徐其容说她自己有办法,徐四老爷莫名的觉得松了口气。
徐其容是真的有自己的办法,一开始没有用,是因为顾忌着采月的名声。所以才那么拐着弯的打听确认采月是不是真的在水月轩。
而现在,连采月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还在意什么名声。再者说了,对于下人来说,再好的名声,那都是主子给的。只要人好好的,只要主子有心,锅底般颜色的名声都能洗涮得白白的。
不一会儿,整个徐府都知道了,沈家给徐其容的那一匣子珍珠,做首饰、打赏下人用了半匣子,另外半匣子跟着采月一起不见了。
而上午分重阳糕和菊花酒的时候还有婆子说采月进了水月轩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前些日子,四哥儿徐佑还因为要珍珠给一个相好的姑娘送礼物的事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