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涮涮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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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岳幼堇头低低的,没啥反应,他笑着应道:“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
“大西瓜,你又在混了?”老板阎子厚由厨房里出来,看似责备的语气,却不着痕迹地接过妻子手中的空盘,“就爱找客人聊天。”
“臭猴子,不然每天跟你干瞪眼呐?”瞪了他一眼,罗凯〗〗嘟起小嘴。
“西瓜本来就只能看猴子的。”阎子厚霸气地搂着妻子的肩,笑着向谭恪亚点了下头,“不好意思,请慢用。”
谭恪亚含笑目送他们夫妻俩离开,隐约了解了“猴子&西瓜的家”的由来。
“幼堇,为什么不吃晚饭?在学校受气了?”他突然想起她恶劣的心情。
“没什么啦!”奇怪了,她的鼻头怎么酸酸的,甚至有点不敢看他?
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几乎能感受到她刻意拉远的距离。“我没有探究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模样。”
她不解地问:“什么模样?”
“无精打采的模样。”指了指她碗里的虾子,“现在的你是只死虾,而不是上回我见到的活跳虾。”
“什么比喻嘛!”真搞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但她的确因他的形容而放松,不觉轻笑出声,“烂透了。”
“至少你笑了不是?”凝着她阳光般的笑容,他浑然不知时间已经晚了,“想跟我聊聊吗?”
“真受不了你。”好吧,她妥协了,而且她也的确需要一点儿建议和办法,“我今天接了一个代班导的工作,结果……”
哇啦哇啦地将今天的糗事一口气说完,她才终于喘了口气,感觉清光了心头的垃圾,心情好多了。
见他深锁眉头,好半晌不答腔,她忍不住问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建议可以给我?”
“你想怎么做?”他反问。
“不知道。”她老实地回答,“就是没想到才问你啊。”
“这么说吧。”其实幼儿园里也有类似的调皮学生,只不过“程度”上要逊色许多,“以暴制暴,你懂我的意思吗?”
听到那个“暴”字,就让人心口发麻。“你要我跟他们打架?”她瞪圆了眼。
“不是。”他仰头看了眼天花板,有点儿受不了她的直线思考,“要让他们变好,最快的方式,就是拿你最强的长处压倒他们,这样便很容易让他们对你信服。”
这样便很容易让他们对你信服。“
第三章
岳幼堇做足了心理准备,在操场上等高二B学生来上体育课。上课铃响将近十分钟后,那些学生才懒洋洋地缓缓步人操场。
“这是什么秋天嘛,热死人了!”人还没走近,岳幼堇就听见抱怨的声音。
“看这种天气,不到十一月是不会变得凉爽了。”
“现在冬天越来越往后延了,会不会将来的寒假会变成暑假?”
“你是热昏头了是不是?寒假变暑假,亏你想得出来。”
三三两两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人岳幼堇的耳里。她有点儿恼火,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索性坐在操场中央,等那些大牌的学生靠近。
“嗨,岳老师,原来你都不怕太阳晒的啊?这么早就来等我们了?”
“嘿咩,女人不是最怕晒黑的吗?难怪你的肤色这么黑。”
“笨死了!女人是一白遮三丑,不怕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丑陋’的女人就不怕,因为怕也没用,哈哈哈……”
“你可真缺德厂!”
“本来就是,我只是实话实说!”
嘲讽的字眼不断地冲向岳幼堇,她不发一语地等待大部分学生都到齐了,才拍拍裤管站了起来。“后面的走快一点儿,尤其是你,陈立扬!”
陈立杨便是高二B的头头,她因此特别记得他的名宇。
通常老师面对一个四五十个学生的班级,往往不可能每一个都印象深刻,之所以能让老师留下特别的印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特别乖巧、品学兼优又有礼貌的学生;另一种,则是无可救药的那种,不是特顽皮就是特顽劣,而陈立扬则属于后者。
“催什么催?这不是来了吗?” 以媲美蜗牛的速度,陈立扬慢条斯里地缓步靠近,一点儿都没把她的叫唤当一回事。
“上课钟响都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你们以为还剩下多少时间可以上课?”一堂课不过五十分钟,全体集合他们花了将近一半的时间。
“那就别上啦。”陈立扬无所谓地耸着肩,得意地承受其他同学崇拜的欢呼。
“既然学校开这门课,就有上课的必要。你们的爸妈不是花钱让你们来学校混的!”她气坏了,口气也严厉了些。
“少说那一套。”陈立扬杠上她,冷冷地顶了回去,“爱上不上随你便,最好是让我们自由活动。以前周老师也是随便我们爱干吗就干吗,你何不学学人家周老师?”
“每一个老师的任教态度不同,周老师是周老师,我是我,请你们别混为一谈。”要争自由是不?行,她就不信自己会输给他。
“是不同。”勾起邪恶的诡笑,陈立扬一屁股坐在操场中央,“他是男人,你是女人嘛,怎么会一样?”最基本的身体构造就不一样,何况是那颗脑袋?
“是嘛,最少就有‘三点’不同。”
“真受不了你的低级脑袋。”
“少在那边龟笑鳖无尾,昨天你还不是带了本《PLAY BOY》来分给大家看?”
几个平日里和陈立扬较好的同学立刻跟着起哄,全都是带有“异色内容”的押言浪语,令恼火的岳幼
堇更加七窍生烟。
“够了!”她受够了这些目无尊长的小辈。谭恪亚说得没错,她得尽快让他们臣服在她的运动裤下,不然往后的日子铁定了很难过,“我知道你们看我不顺眼,说实在的,我也看你们特别碍眼,不如我们来个赌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何?”
陈立扬门声笑了下,脱着她的眼神更加鄙视。
“你以为现在是在打仗啊?‘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看来你的语文程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这个小鬼,少欺人太甚广‘他的猜臆令岳幼堇仿佛万箭穿心,当场窘红了脸,盖恼得差点没爆血管,”现在不是讨论语文程度好不好的时候,你们到底敢不敢跟我挑战?“
“嗯哼。”陈立扬伸直双臂撑住后仰的上身,好笑地将她的挑衅当成猴戏看,“说来听听。”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小鬼以为他在跟谁说话啊?就算她是临时代班,好歹现在也算是他们的班导,他他他……他实在太过分了!
深吸口气,她努力平息直冲天灵盖的怒火,“我
的比赛条件很简单,要是我赢了,以后你们得听我
的;反之,要是我输了,以后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不会多说一句废话。“换言之,就是对他们的劣行彻底放弃,不再试图做任何挽救。
“麻烦你说重点好不好?”陈立扬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大大的眼眯了起来,“你到底想比什么?”
“比体力和耐力。”很好,说到重点了,她的心情逐渐亢奋,“操场一圈四百米,不用多,我们比十圈就够了,先到先赢。”
“岳老师,你当我们是棒槌啊?”抠抠鼻子后,陈立扬弹了下挖鼻孔的手指,目标当然是她——雪白的运动裤,“这么热的天气,要我们顶着大太阳跑操场就算了;你是体育老师耶,是‘练家子’,好意思拿你的专长跟我们比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早料到这家伙没那么好
“桥”,岳幼堇把想好的台词轻松地念了一遍,“你们正值体力最旺盛的年纪,又是男孩子;我一个女人家,老了你们将近十岁,就算练过又怎么样?体力老早就衰退了。”
“是喔?反正你就是故意坑我们。”陈立扬不屑地撇撇嘴,下颌不驯地扬高。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要不屑,她也不会比输他,好歹她也曾年轻过,“敢不敢一句话,要是不敢就直接说,以后你们全都得乖乖听我的!”
“我有什么不敢?” 陈立扬立刻中了她的激将法,老大不高兴地一跃而起,利落的动作全然不拖泥带水,“我跟她跑,你们怎么说?”他看向其他同学,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好啊,反正上课无聊死了,发泄一点体力也好。”
“她说得对,我们现在是体能的黄金时期,就不信咱们会比输她!”
“啊哈!等着看我们怎么痛宰你吧,岳老师!”
其余同学也被挑起兴趣,个个摩拳擦“脚”,准备跟岳幼堇来场“生死决斗”。
“等你们赢了再说。”岳幼堇有点惊讶这些孩子们的行动力,开始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他们的手下败将。
不!她绝不能输,不管是里子还是面子,她都不能功亏一篑!
“十圈喔,你们可别耍赖少跑一圈半圈。”她孤军奋斗,不像他,其他同学都是他的唆啰,得防着被人“暗算”。
“少看不起我们!”陈立扬危险地眯起眼,领着一于人等围在她四周,“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我们还不屑做!
“那好。”她走到跑道上画好的起跑点,扭动足踝做点柔软操,“等着看我展现飞毛腿的功力吧!意思是,她绝对不会放水。
“少在那边耀武扬威,等你输在我的腿下,看我怎么‘料理’你。”他气坏了,很少有老师可以让他这么生气,尤其还是个身上没三两肉的女人,他忍不住威吓道。
岳幼堇炫目地笑了。以前在学校,她最擅长的科目就是长跑,没道理输给这些空有体力的小鬼。就算输了又怎么样?大不了不再搭理他们,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损失的反倒是他们这些孩子。
可惜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不然她真的会放任这些孩子自生自灭。但在这之前,她要看到自己的努力,免得将来这些家伙作奸犯科,她还得负担内疚的责任。
陈立扬古怪地看着她的笑脸,心跳不觉漏了半拍,微红着脸,粗声粗气向她吼道:“笑什么?怪女人!”
“怪女人才有怪学生啊!”她不以为然,飞扬的心情让她信心十足,“来吧!”
。lyt99。 。lyt99。 。lyt99。
绕过学校外墙,还没将车停进学校专属的停车场,谭恪亚便听到校内传出恍若古罗马时代竞技场上的热烈鼓噪。
大概开始了,他想。
昨晚跟岳幼堇长谈过后,她决定以体力代替武力,以她最擅长的长跑来征服那些顽劣的高中生。这让他有点担忧,毕竟她未必铁赢。
但她却信心十足,不得不让他慑服。忆起当时她
炯亮的眼,他真的觉得“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利落地将车停进停车格,他快步走出停车场,很快便看到校舍的各个楼层都挤满了亢奋的学生,个个
面对操场大声鼓噪,盛大的景况让人有些感动。
昨晚约莫听她提起今天上课的时间,所以他趁着教务不是那么忙的时间,抽空跑来看看战况。
他看到她了。飞扬的汗水、稳健的脚步、红润的双颊。在他眼底,她是如此耀眼。
闪过围观的学生和老师,他尽量让自己接近终点的位置,然后询问身边的学生:“他们跑了多少圈?”
“好像还有一圈半吧?” 女学生怯怯地回他一句,注意力也由运动场上分散到他的身上。
课上到一半,便听到操场上有人大喊“加油” 的声响,所有学生的注意力都被拉走。老师在阻挡无效之下,索性让同学们一同去欣赏,所以造成这种盛况。
“谢谢。”他礼貌地朝女学生一笑,立即让她红
了脸庞。无暇注意女学生怪异的反应,他的视线紧盯着跑道上的两人。
看来其他学生都阵亡了,瞧他们个个或坐或躺或喘地聚集在操场中央,那些八成就是无法完成比赛的孩子。
惟一剩下的男孩丝毫不逊色,速度与岳幼堇不相上下。那男孩大概就是陈立扬,高二B带头的那个,他记得这个名字。
他够高、够壮,最重要的是他满脸自信,果然是具备领袖气质的孩子。
见两人飞掠过他眼前的终点线,只剩一圈就可以决定谁才是最后带领这个班级的主导人物。
基于私心,他衷心企盼岳幼堇能赢得这场比赛。
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但从她的言谈举止中不难判断出,她是个多么倔强又率性的女子。倘若她今天不幸败北,人前她可能笑容以对,他担心的是,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她恐怕会嚎陶大哭。
而他,最不想看到那些透明水珠自她有神的双眼落下——
最后一圈了!岳幼堇急促地换气,努力保持自己呼吸的平稳。
原本想这小鬼会在五圈以内就投降,没想到陈立扬这小子还能跟她坚持到最后,而且跟她一直保持在两到三步之间的距离。可以的,她只要维持着这个速度,一定可以赢他在这两、三步之间!她不断地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陈立扬可不这么认为。只差她两、三步,他一定可以凭借最后的爆发力,胜过这个不长眼的老师,为同学和自己争取自由!
两人各怀心思,谁的脚步都不敢稍停。很快越过中线,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