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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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因齐这就是开了张让白栋感兴趣的‘空头支票’,而且此事若成他也会得到极大的好处。不过在白栋看来,田因齐的眼光还是远远不够,稷下学宫建立二十有年,天下稍有名望的夫子莫不以进入学宫讲学论辩为荣,单凭这份底蕴就足够影响山东各国了,如果再加上凤鸣书院,那就真的可以影响天下学界,学术思想上的征服有时比军队更有用,田因齐看不到、百家诸子或许是看到了,却做不到,而他却是既看到、更有极大的希望做到!
“公子因齐可是打得好算盘啊?稷下学宫的主学之位固然是要齐国承认,可这个主学若是不能服众,那也是做不住的,贤如管仲又如何?孟夫子认为他私德有亏,不配做什么学宫主学,结果愤然离开了稷下学宫,公子因齐与孟夫子有师徒情义,此事他总不会不知罢?而且齐侯尚在,公子因齐一天不能登临君位,这稷下学宫主学的承诺便不能实现;我与徐公辛苦建立的商贸据点可是实实在在的赚钱买卖,将军和公子因齐都不是蠢人,若非是见到我与徐公收购盐粮的种种手段,怕也不会算计上商贸据点的份股罢?一张口就是两成份股,是否太贪心了些?何况就算我与徐公肯卖,你家公子买得起麽?”
“我家公子说了,白子这个人是绝不会做赔本买卖的,哪怕是赌彩他也一定会讨价还价,所以咱们就该拿出诚意来;你替我告诉白子,他永远都是我田因齐最好的朋友,下月小公子就满百日了,别人可以不来,白子却是一定要来的贵客。这次他若是讨价,咱们就只求一成甚至半成的份股即可,而且咱们不要一分实质好处,只要一个名分就好了,你就对白子这样说,他一定不忍拒绝”
“要我的份股,却不要实际好处,公子因齐好胸襟啊!”
白栋微微点头,田因齐总算没有令他失望,些许金钱好处对于一名国君其实并不重要,借此与他白子和齐国第一巨商攀上交情,那才是巨大的好处呢。
看在人家替自己当了一把爹的份儿上,就答应了这场赌赛罢?(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早死的齐桓公?】()
栎阳大营的马场今天热闹极了,数百名士兵围在跑场旁边,兴致高昂的低声交谈着,偶尔抬头望一眼被宫中禁卫密切保护的嬴渠梁和白栋等人,哪怕是只能从人缝中看到君上和左更大人的半张面容,也会窃喜万分;这一下可就有了在人前吹嘘的资本‘就在那个飘雪的冬天,你猜怎么着?咱是亲眼见到了白左更和齐国的田忌将军赛马赌彩呢,那可都是穆王八骏中的上等骏马,比得叫一个激烈,最后谁赢了?这还用问麽!自然是咱老秦的白左更,人家可是有大学问的人,赛个马还会输给了齐人不成?’
学问和赛马胜率扯到一起,恐怕也就是这些热情洋溢的老秦士兵才能想到了,不过结果也没大差,莫说田忌还不是真正的伯乐,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相马大师,遇到了白栋也只有输的份儿。这个时代的人毕竟还是太过鲁直,再狡猾也有个限度,田忌可没听过‘田忌赛马’的故事,不被坑惨了才是怪事。
嬴渠梁美滋滋地喝着小酒、吃着热乎乎香喷喷的白家灌肠,肠子还是去岁灌下的,如今是不软不硬,蒸熟后切成半分厚的薄片,就仿佛透明的琥珀一般。嬴渠梁最爱这口,配合白家的高度白酒,白吃白喝还说是君恩深重,简直没地方说理去。
“公子因齐好大的手笔啊稷下‘长‘风‘‘学宫的主学可不知被多少人盯着呢,不过能让天下学宗心服口服的,怕是也只有寡人的四弟了。田将军。前两场可是一平一负。不过我四弟还有匹西域良马没有上场。你可就剩下一匹普通军马了,这还用比下去麽?”
嬴渠梁边说边乐,没办法啊,实在是心情太好。平安郎可真坏,亏他怎么想出这麽个办法来的?第一场田忌是怀着必胜之心派出了赤骥上场,那畜生跑的可真快,红鬃烈烈扬起,一扬蹄就把白栋的马甩出了数丈远。等到这匹赤骥都跑到终点了。白栋那匹马还在半途上答答地散着步呢,当时嬴渠梁还有些想不通,比赛讲求的就是拿个好头彩,平安郎明明知道这匹赤骥不简单,为何不派出那匹义渠来的乌骓宝马呢?这不是找输麽。
田忌也是乐得哈哈大笑,嘴里说着承让,满脸却是我赢定了的欠揍表情,都不等白栋喘口气就继续派出了他的中驷白骠。
要说这老小子也是个极其狡猾的人,居然还留了一手,这匹白骠马真不比那匹赤骥差了多少。不过对上乌骓马还是差了半筹,更何况乌骓马上的骑士可是白家的二夫人跳蚤姑娘。人家身轻如燕不说,马术更是一流,性子暴烈的乌骓马在人家屁股下比小羊儿都听话,跑起来四蹄生风,最后硬是以一个马身的距离赢下了白骠马。本来赢了也就赢了,陪侍君旁的车英说话还不中听,居然说什么杂种就是杂种,如何赢得了八骏之一的乌骓?田忌听得大恼,却不好当着嬴渠梁和白栋的面说什么,车英是正经从军中做起的将领,可不是什么文人士子,说两句粗话也不算失礼。
田忌赤红着脸呼哧呼哧直喘气,也不知是输了心急还是被嬴渠梁车英给气着了;忽然一拍脑袋,指着白栋大叫狡猾。
他想明白的时候嬴渠梁也想明白了,白栋用一匹下驷拼掉了田忌的上驷,又拿上驷乌骓赢了了田忌的中驷,现在田忌可就剩一匹下驷了,白栋却还剩下一匹中驷西域良马,显然是白栋的赢面更大。
“以吾之下驷、对彼之上驷;以吾之中驷、对彼之下驷;以吾之上驷、对彼之中驷妙,妙啊!白左更果然是兵法大家,想不到只是赛一场马,也是蕴含了兵家的道理在内。”
车英虽然出身军伍却是一向羡慕文人士子的,平日一有时间就爱读书,如今一激动,居然也拽上了文;不过多是向白栋表达敬佩之意,并非是故意要气田忌。
这会儿别人说什么田忌都是听不下去的,狠狠干了碗酒,一抹嘴道:“再比!什么中驷下驷的,那匹西域马高大倒是高大了,可未必就能赢了我这匹普通军马!我这一生相马无数,绝计是不会看错的。”
白栋只是笑笑,也不多做解释。那天邀请田忌赛马,这匹大宛马可没真正跑开,这两日跳蚤都在不停练马,驱策这匹大宛马是最多的,彻底跑开的大宛马就算赢不下赤骥乌骓,做一匹中驷还是合格的,又岂是区区一匹普通军马能够赢的?
现代人或许不知穆王八骏,却对现代意义上的‘纯种马’不会陌生;英国佬培育的所谓‘纯种马’是从哪里来的?其实就是源生于中亚地区的阿拉伯大马,大宛马也是其中之一。
这种马身体高大,就像人类中的高个子一样,奔跑起来会显得非常笨重,如果没有经过妥善的训练和调养,是很难出速度的。说白了就是身体太大,心脏负担太重,血脉不如相对矮小的马通达,可是如果做一些针对性的调养和训练,这种马一旦跑出来可就不得了。后世的赛马场上都是这种高大的纯种马,谁见过拉匹蒙古矮马去比赛的?
跳蚤这次可是卖足了力气,一天六十里的奔跑量让这匹大宛马明显瘦了一圈儿,不过并非变得虚弱、而是变得更结实了,心脏代谢功能也提高了许多;再加上秦越人配的大补药一天三次的灌下去,效果基本等同于兴奋剂,现在这匹大宛马血脉激荡,动不动就爱激动,尤其是遇到有别的马和它赛跑时,那就更加的拼命。这才刚走入赛场,这马就已经进入了比赛状态,看田忌那匹马时眼神凶狠无比。
比赛一开始田忌就傻眼了,这还是他那天看过的西域马麽?四条又长又粗的马腿微微一张,仿佛就要贴地飞起来一般,他那匹普通军马拼了命也只能看到人家的马尾,五百丈的距离跑完,他的马才刚刚跑出了一半路程。
太狡猾了,公子因齐一再提醒我,我却偏偏不信,输得好惨啊!回头见到白栋还在微笑,田忌却只想哭,这位白子自然是天下第一等的人才,他自认是万万比不上的,可输在自己最熟悉的赛马上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侥幸侥幸,还请田将军为我谢过公子啊?将军也不用难过了,其实以你这三匹马的实力,我本来是万万难赢的,哪怕有了乌骓和西域良马也是一样,我不过是用了些小手段,将军是虽败犹荣。”
“白子是真君子,田忌佩服白子请放心,我家公子向来最重承诺,他登临君位之日,就是白子接任稷下主学之时。不过我家公子还有个不情之请,白子去齐国之时,是否可以请卢医先生同去?国君病重难起,找了好多医生来看过,结果都不得其法,想起当日卢医先生所言,才知当代神医唯扁鹊矣”
“很好,公子因齐倒是个至情至孝之人。放心,我一定会带卢医先生同去的,我本人也略通医术,若是能为齐侯尽力,也显我老秦友好之意”
在这个为了争夺权力可以父子相杀兄弟断义的时代,田因齐也算难能可贵;虽然他也会秘密寻找秦国为奥援、准备争夺君位,却也没有放任父亲的病情不管,这与历史上记载的齐威王‘纳良谏、明大义’还是非常符合的。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秦国的盟友;白栋可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性都拉来做盟友。
另外白栋也有些好奇,扁鹊三顾齐桓公田午的故事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被改变了,估计秦越人也就是见过了齐桓公一次,后来就被‘白子’吸引来到了秦国;可就算如此,历史上的齐桓公也该在五年后才病发身亡,此时身体还不至差到要田因齐四处寻找名医吧?
这位小齐桓公如果当真比历史记载提前几年病亡,以田因齐今日的声望可就未必能够接任国君之位了,这可万万不成!本来齐国谁做君主并不关白栋的事情,可田因齐却是自己儿子名义上的爹,有人夺田因齐的君位,那就等于是夺取自己儿子的未来君位一般,白栋如何可以不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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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比干一脉 一】第一更()
覆盖关中关外以及山东数国的这场大雪终于停下,捱过雪化后的几天酷冷,天气便奇迹般地开始回暖,秦岭深处有些耐冬的植物已经重新抽出绿芽,似乎在宣告着春天已经不远。屈指算来,这已是白栋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三个春天。
白子很知足,在这奇妙的一千多个日子里,他居然完成了前世半辈子也无法做成的事情。一朝成名天下知的感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每次看到苦酒和跳蚤两张娇艳如花的俏脸蛋儿,白栋都会有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和责任感;随着距离齐国越来越近,想到就要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见面了,这种责任感就开始变得愈发强烈,如果不是为了老秦的颜面和自身大计着想,他甚至想什么都不顾及地将赢姝和宝宝从齐国‘抢’出来。白子的名声毁就毁了,人人羡慕的左更高爵不做也罢,一家人和和美美团团圆圆的住在哪里不是住?赢姝姑娘的口味是重了些,可又何尝不是另有一番风情?
只是身为一个老秦人,始终要担负起对老秦的责任、对赢连的承诺,还有对嬴渠梁的友情。这让他无法抛开一切去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是男人的执着、也是男人的苦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终究只是谈风论月时的嘴上浪漫,又有哪一个男人是能够真正抛开一切功名利禄的?真要如此,怕是曾经爱过他的女人也会开始质疑这个男人,然后远远地离开他,浪漫的小日子也将变成一幕悲剧。
“还在想着赢姝妹妹和宝宝麽?你现在应该快想个好听的名字给宝宝;还要谢谢公子因齐,是他把这个为宝宝取名的权力让给了你,这是多重的情意?”
苦酒和跳蚤不一样,跳蚤更喜欢骑在马上前后晃荡,心中默默期盼着能蹦出几个盗匪来让她过过手瘾才好;苦酒则更像个主家大妇,把自己放在马车的车厢内,连窗户都用三层纱遮住了才罢,一路上除了吃饭方便都很少下车,满心想得就是多为宝宝打几件新毛衣。
见到跳蚤又跑到前队去了,苦酒把白栋叫进车厢,软软地倒在他怀中:“公输家造的婴儿车、奶瓶子装满了两辆大车;还有君上的赏赐、各家文武大臣的随礼,你儿子可厉害啦这才刚满百天,就引起两国轰动,日后他要是做了齐国的国君,只怕都可以在天下诸侯中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