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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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直接升级为了坚强不死的小强哥,在讨论攻城方略时表现出的强势让车英和景监都无法插进话去;子岸就更不用说了,现在他懒得跟卫鞅多说什么,卫鞅也不想搭理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家伙挂在嘴角的不屑和讥讽。
除了白栋之外,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西家那个神奇的弱冠少年,或者根本就是懒得提起。现在卫鞅手下有近四万大军,西家家城中算上那些战斗力低下的奴隶也不到两万人,卫鞅认为只要自己不再犯错误,拿下西氏家城就是个时间问题,到时他会亲自抓住那个西家小子,将他的脑袋砍下来献于君上。
大军攻城这天,久布在雍郿一带的阴霾终于被阳光刺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秦军休息了几日,也正是士气高昂;在擂鼓进军时一名鼓手甚至用力过度将鼓面都捶破了,却没有被惩罚,反而得到了嘉奖。因为在卫鞅看来,金鼓破就预示着战斗结束,也是‘一鼓破城’的意思。
顶着圆木盾的秦军士兵组成了一个个方阵,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老山龟挪到了城下,随着鼓声急变,盾牌方阵从中裂开,伸出一架架云梯,靠到城墙后,梯头的两个铜钩就会紧紧勾住墙砖,让守军很难掀翻。
这个时代的战争已经从春秋时代的‘疆场竞技’转化为动辄几万十几万大军的残酷搏杀,攻城器具虽然没有后世那般花样繁多,撞车和云梯这类攻城器具却已经发展到了比较完美的程度,而且更讲究配合之道;如果没有蚁附云梯而上的攻城士兵,来多少架撞车也会被城上击毁,现在则大大分薄了守军力量,甚至不需要撞开城门,只要秦军能够站稳在城头,就可能直接破开这座城池。西家家城毕竟比不得孟家,未必经得起大军长时间的冲击。
这是白栋第一次亲眼目睹秦军攻城,虽然如今还是嬴渠梁时代,这只日后横扫天下的恐怖军队却已经展露出了足够凶悍的一面。他是亲眼看着有的士兵肩膀上插了几只羽箭冲上城头的,有人腹上中箭,想都不想就一把扯出来,然后捂着露出的肠子继续攻城,有人被一箭射在眼上,就将眼珠子连同箭杆一并拔出来,满脸流血却狂呼不退!演义小说上的那些英雄算什么?老秦军中个个都是不要命的英雄!
可就是这样的英雄士气,却硬是攻不下西氏家城。
白栋是个外行不说,可就连车英子岸这样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西家战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自不必说,可那些奴隶就算武装到牙齿又能如何?他们不可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秦军上次之败,是败在卫鞅轻敌和那名神秘西家少年的出现,真正到了残酷无比的攻城战,这些奴隶是一定会崩溃的。
前期战斗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在秦军绝对优势的远程‘火力’压制下,西家军的反击显得软弱无力,胡乱向天空射出的弓箭杀伤力实在有限,所以秦军进展非常顺利,眼看第一批士兵就要从云梯登上城头!
可就在这个时候,没有鼓声、没有角鸣、更不曾见到督战的将主,西氏家城上却猛然出现了一队队的战士。他们没有像秦军将士那样呼喊杀敌、咆哮叫嚣,只是冷冰冰地望着攀附在云梯上的秦军,不住有人被秦军的弓弩射倒,却立即就有人补充了上来。
太整齐了!
只能用整齐划一来形容西家的战士,这其中没有奴隶,都是最精锐的西家职业战士!上弦、搭箭、射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数千人仿若一人!
“嗡!”
白栋是真的看到一片‘黑云’从城头落下,而且一片黑云飞过,射出箭矢的西家战士便立即后退,另一队人交错而上、飞速射击,如此反复交换,真正做到了黑云压顶、箭如雨下。
这种密集射击的前提是不惜大量牺牲,同时也会对敌人造成恐怖的心理压制,就如同19世纪欧洲排枪步兵的阵列一般,为了保证火力集中,拿破仑的军队会组成一个个方阵,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前进,在付出巨大牺牲的同时,也会对敌人造成大量的伤害。
面对这种恐怖的密集射击,攻城士兵可以携带的圆木盾根本无法遮护全身,甚至被密集的弓箭直接射碎!一个个惨呼着从云梯上掉落下来,就连城下的秦军也是伤亡惨重,呆呆望着上方恐怖的黑云,想不通为何会是这个场面,西家战士完全不顾伤亡,这是要在第一轮攻城战中就拼光老底麽?
卫鞅完全傻掉了,就连车英和子岸这样的‘职业’将领也在呆呆发愣,秦军并非不讲究号令统一,却不会像西家战士这样为了集中力量而不惜排成密集的队列射击,这样虽然可以提高阶段攻击力,付出的伤亡也会极为恐怖!
“鸣金!”
白栋缓缓从战车上站起身来,已经顾不得谁是主将了,秦军已乱,再打下去只会伤亡更大。而且他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西家用的这种‘排枪法’看似会造成极大伤亡,其实一旦压制住对手,伤亡并不会像想象中的那般巨大,秦军对此毫无准备,打下去只会吃亏。
“是那个西家少年麽?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知道排枪法的厉害,可他绝不可能是和我一样的穿越者,否则就不会籍籍无名了如果是靠自身领悟,这小子岂非是个百年不出的天才人物!”
现在白栋是越来越对这个西家的少年感兴趣了。
注:华夏古代弓箭手也会统一发射,但像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密集排枪式射击却是极为罕见,因为从表面看来,这会造成巨大的伤亡。rs
第两百八十八章 【他来自西方?】()
卫鞅感觉自己是骑上了一只老虎,看似威风八面,其实却找不到安全的方法下来;这个西家的神秘少年狠狠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不但打得够狠,还带响。
在没有发明火器的绝对冷兵器时代,攻城战是极为艰难的,攻城器械落后不说,守城方的经验却是极其丰富。看看山东六国就知道了,几个国家挨在一块儿,战争一起,动不动就打到对方国城之下,然后就是经年累月的无法攻克,庞涓这样的天下名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甚至就连杀神白起时代的强横秦国都要面临同样的困难。
卫鞅手下有近四万大军,可西家也号称有七千精锐战士,去除折损的人数,怎么也有五千人,这还没算上那些奴隶,若是无人领导也就罢了,这个西家神秘少年的出现却硬生生将西家战士和奴隶捏成了一股绳,号令所至,西家军竟无一人违命,当真是一口出、千夫遵,如臂使指!这仗可就难打了。
其实城能不能攻下来还在其次,卫鞅想不通这个西家小子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就算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魅力无限奴隶通杀,也不该如此擅于用兵吧?与这小子一比,他这‘一把年纪’都算是活到了狗身上
攻城战已经持续了数日,有这个西家少年在,任何取巧的手段都不要想了,西氏城中粮食足够、人人犹如困兽,要拿下此城,除了用人命堆就没有别的法子。现在不光是卫鞅。就连车英和子岸的眼睛都红了。景监居然连着三天没有洗过一回澡。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看着每日折损上千名士兵,任何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只有公输清最为开心不过。公输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那些关于新式攻城器械的构想也终于有了验证的机会;白栋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很像后世的疯狂科学家,在他眼中人命压根儿就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工学成果。
云梯不成,那就造牛皮蒙车。甚至就连后世‘靠楼’的雏形都被他捣鼓出来了;这些杀人破城的玩意儿白栋也有了解,可要说到对其结构的精细掌握,还当真不如公输清,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攻城器具就已经有了如此迅速的发展,虽然还比不上后世的精美坚固、体系森严,却已是有了几分模样。
更先进的攻城器具被公输清‘研发’出来后,攻守双方的战斗就变得更为残酷和白热化了。仗打到这个程度一切阴谋阳谋儿子孙子的兵法都没了用处,比拼的就是一股悍勇血气,较量的就是哪一方士兵更为精锐。
这个时候就看出西家百年养成的‘骑士’制度的优越性了,在奴隶的帮助下。他们用竟然一次次打退了秦军,城上城下的伤亡比赫然达到了2比1!秦军打掉西家一千人。自己就要损失两千大军。好在西家兵力有限,算上前几日的伤亡,西家战士应该已经损失过半,城上训练精良的百战之卒明显在减少,只能用战斗力较为低下的奴隶来充数。
公输清这个疯狂的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弄出了投石机。这玩意儿其实不算稀罕,早在春秋时代就已出现,不过真正得到大规模使用,还是在秦军灭楚一战中,王翦率大军六十万,投车百具,所到之处城皆陷落。公输清弄出的这东西还达不到后世‘回回炮’的程度,是利用最简单的杠杆原理,由人力拉拽投杆,光一辆投石车就需要两百名士兵为之服务,而且准确性极低,毫无精确度可言。
不过二十辆投石车同时装上近百斤的石弹,一次性发射出去还是极为惊人的。几枚石弹落在城头,女墙顿时被击得粉碎,临近的十几名西家奴隶直接被碎石穿透了身体,有倒霉的被石弹砸中,便当场化为肉泥。
公输清大为得意,指挥秦军士兵又发射了几轮才肯停下,城上守军已隐隐有了乱象,卫鞅看得的大喜,正要下令秦军发动总攻,却被白栋拦了下来:“慢!”
“左更,西家军损失惨重,此刻心胆已裂,今日当可破城!”
“就算没有投石车,破城也不过在今明两日。可这样用人命堆填,敌我皆死伤无数,其中更有你口口声声要赐予其自由和田地的西家奴隶,这样的胜利很有意思麽?如果西家肯归降,就可以少死千万人,我辈难道不该为之努力?”
“左更宽厚仁慈,可那小子却是冥顽不化。您多次送出箭书,可那小子几时回应过?还是让我挥军破城吧”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此子是个聪明人,眼前大势已定,他会来见我的。”
白栋摇摇头:“暂停攻击,拿笔墨来!”
卫鞅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此战他毕竟为主将,若要强行攻城也不是不行,不过如果那样做,就等于狠狠得罪了白栋,后果是他无法承担的。
阳光暖洋洋地照射下来,春风和煦。
小山包上生满了青色矮草,其间还偶尔夹杂着各种颜色的花朵,香喷喷的空气让人很快就能心情平静,迅速从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脱离出来。
几名白家精壮整治出了一块平地,放上了小藤桌小藤椅,摆好了香喷喷的点心和茶水,然后就躬身退了下去,只余下聂诸一个人陪着白栋。这是个见面会谈的好地方,距离秦军大营和西氏家城都不算远,双方的人都可以观察到会谈过程。
一骑健马从西氏家城方向飞驰而来,很快就到了这个小山包下。聂诸低头看了看,神色微动:“好小子,总算没有让你失望。”
虽然白子之名早已传播天下,还不会算计一个弱冠少年,可这小子却敢一个人来赴会,光是这份胆量气魄,已经值得聂诸夸奖了。
“确实没有让我失望,想不到啊,西氏一族中竟然还有如此人物”
白栋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纸书。这本临时装订的纸书上写满了关于这小子的信息,是在半日前景监才搜集齐全的;白栋看到这些资料时都非常惊奇,不过就是个西乞木的一个庶子而已,想不到却有如此神秘的出身,景监足足花了十天时间、审讯了过百名西家嫡系子弟,才从他们口中汇总出了这份资料,这还是西氏庶子麽?恐怕西家世子也不过如此了
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庞,虽然不知道他的准确年龄,白栋却看得出这个少年应该和草儿差不多大,在十六岁左右;虽然头戴木冠,却还是看得出他有一头黑密且微微卷起的头发,尤其是那双黑中透亮的瞳孔,与黑中透黄的华夏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年轻人,你就是西尔德?”
景监搜集的资料其实很不齐全,并不能解释少年这个古怪名字的由来。不过综合各种资料,以白栋多出这个时代两千年的阅历,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个少年的由来。
西尔德落落大方的对白栋轻施一礼,不等招呼便自行坐到了对面,端起茶水轻轻喝了一口:“白子,我听过你的名字。不过你并不比我大多少,其实不应该叫我年轻人的”
聂诸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早就发现白栋老气横秋的样子很奇怪,不过因为‘白子’的成就太高,就连老颜俭这样的当代学宗都是与他平辈论交,所以从没有人指出这点。想不到这个叫西尔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