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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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责怪我。我找母后请安,母后也避而不见。
……
一名宫人跟上禀报:“皇上,太后请陛下至正殿。”
李宏来到正殿紧闭的大门前,不解的看向带路的宫人。
感受到帝王恐怖的威仪,宫人战战兢兢的躲到一旁。“启、启禀皇上,太后命我等在外等候不得入内,陛下请。”
李宏步入中宫正殿,深吸一口气对许久不见的太后恭身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背对李宏的皇太后已经三十多岁,俏丽婀娜的身姿却不减当年。梁氏长女梁如锦一十六岁入宫,二十三岁封后,深居后宫多年贤德仁爱母仪天下。此时太后有别于朝服整齐时的端庄华贵,黑瀑般的长发松散的垂在肩上,清纱缥缈的姿态如天女下凡。
梁如锦缓缓转过身来,如少女般清丽的脸上没有以往的冷漠,却充满令人心碎的忧伤。“皇上,哀家求你一件事。”
皇太后漆黑温润的眼眸与梁如纶如出一辙,对此极为熟悉的李宏也不禁为之一颤,连忙收聂心神答道:“儿臣不敢,不知母后有何吩咐。”
“放过如纶,弟弟吃的苦太多了。”
李宏心知太后对他囚禁如纶的做法极不赞同,苦于误会太深难以解释。“朕找国舅回来会让他继续做左丞相,难道这也不好?”
太后继续说道:“我梁氏一族世代封侯拜相,皇上以为如纶的为人是趋炎附势之徒?哀家求皇上别再逼他,虽然如纶智冠当朝、身怀绝技,但自小锦衣玉食从未缺人伺候。难道皇上真要赶尽杀绝不成?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过如纶,他已经为我们牺牲的够多了。”
太后入宫之时如纶年方七岁,已经出落得极为惹人怜爱,梁府上下莫不对他宠爱有加。梁如锦无法想象养尊处优的幼弟,如何受得了逃亡之苦。
李宏不解的问:“牺牲?朕不明白母后在说什么。”
“皇上以为先帝为什么在登基之后,就策立封号燕王的皇上为太子?虽然先帝当时未有子嗣,但是有哪个承继兄位的弟弟会毫不留恋的策立兄长遗孤为太子?皇上与哀家身居东宫地位不减,而如经也仍旧身居大将军之位。先帝执政贤明,但称不上是一位仁慈宽厚的君主,皇上可曾想过他为何这般姑息?”说到最后梁如锦已经泣不成声。“哀家不明白皇上执著于报复如纶,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李宏没有想到,或许是不愿深思,但是过去种种在太后的斥责声中再也无法忽视。难道除了大将军所说,如纶还有难言之隐?他和李天昊的约定是指?“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这些话哀家本不想说,就连兄长瞒着。因为如纶也不想让皇上知道这种事情,怕你找李天昊送死。”
……
这世界上最奢华的宫殿深处,掩藏着鲜为人知的污秽。
七年前先帝登基的前一天,太后梁如锦也曾象今日的李宏般埋怨如纶,凭着上好的轻功偷偷潜入如纶暂居的中宫偏殿。原想当面质问他为何背叛亲族,却不想见到了骇人听闻的一幕。中宫寝殿内,晋中王李天昊垂涎如纶已久,竟然利用卑鄙手段,强迫如纶侍寝!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梁如锦拼命的紧紧捂住嘴,否则就会禁不住失声惊叫。梁家最杰出的嫡子竟然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而自己就是皇帝要挟如纶就犯的人质。
“我没事的。”事后失魂落魄的如纶还要安慰悲痛欲绝的姐姐,但是忧郁的笑容只能让皇太后心碎。善良可爱的弟弟为什么要承受李天昊这般折辱!
李宏年纪越长就越像他的皇叔李天昊。真是讽刺,竟然从外貌到性情都那么相似。皇后对太子李宏爱恨交织的心情其实是对自己不能帮助亲弟的自责。
“弟弟用尽一切力量保护我们,再多的痛苦都承受下来。哀家那时什么也做不了,看到你就不自觉的想到李天昊那个噩梦……七年,整整七年!如纶为了我们母子忍受无尽屈辱的时候,我却必须装作毫不知情,不但不能反抗李天昊,就连为弟弟哭泣都不能发出声音……可是皇上误会如纶太深,竟对他心怀怨恨。宏儿,你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指责他的人呐!我可怜的弟弟……不要硬把如纶留在这个只能给他带来痛苦回忆的地方,放过他吧……”
……
御卫们紧紧跟在震怒的李宏身后,暗自猜测皇上发怒是不是因为左丞相的事情,同皇太后闹翻了?这个时候要是李永龄李大人在就好了,他的资历最长深知宫廷内幕,又善于分析(其实就是八卦),一定能给大家一个“有理有据”的解释,不用像现在这样大家一头雾水的跟着狂怒的皇上提心吊胆。李大人啊,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怎么还不回来?
“不要问如纶这件事,你叫他情何以堪!”皇太后的哭诉犹在耳畔。但是愤怒、伤心至极的李宏不顾宫人的阻挡,冲向如纶所在的东宫,春日的暖风在急速的奔跑中变得凛冽袭人,刺得他微红的眼睛流出泪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可是母后不会骗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太后的话使他先是震惊得不敢相信,而后不得不承认,即使如纶贵为左丞相也没有道理时常住在皇宫之中,那么除了李天昊宣告的表面原因,就是……
温婉美丽的太后满含悲痛的控诉了李天昊的暴行。对李宏既爱又恨的矛盾,哀怨痛苦的眼神深深的刺进他的心中。
七年前我在御花园的玲珑回廊遇上衣衫不整的小舅,就是母后所说的李天昊登基之日,就是那天小舅被迫屈服在李天昊淫威之下:
……顺从本王,继续做本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臣,保你梁氏一族永享富贵,本王没有子嗣可立燕王宏为太子作为回报。……如果逃走,以你绝世的武功没人能够拦得住你,可也没甚么人能阻止本王的报复。梁氏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和身居东宫的燕王母子你是带不走的……
李宏紧紧的攥握双拳,无法抑制的怒火烧尽了理智。“李天昊,你好啊,即使死了也不老实!这个王八蛋!朕如会你所愿挖开你的陵寝,拖出你的尸首,让你永远也得不到安宁。”
……
第十二章 怒闯东宫
“等等!”李宏突然猛停,累得身后毫无准备的御卫差点撞上他。
“我是李天昊的侄子,我与他长得如此相似,不管怎样也无法否认的血亲,就连母后都受不了!所以小舅一把推开我不顾而去……小舅讨厌我,他离开朝廷是因为不想看到我!他恨我!因为我是先帝的侄子,因为我是皇帝,因为我也对他心存妄想……而我无论做什么,最后都变成伤害,只会将他的心推得更远。
我一直以为自己受尽委屈,被亲人误解,背负着不应由我承受的罪名。现在才知道其实都是我在把罪名强加给如纶,他又是以何种心情面对我的?在我,像债主一样,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之后……”
可恶,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再任性无理的折磨你,也不发怒不反抗,更不为自己辩解开脱,宁可默默承受,只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自残的挣扎。如纶你就是这样认命,才被李天昊吃得死死的,过了这些年还不学乖!是不是李天昊在位的七年间,你都是这样隐忍度过的?”李宏为如纶心痛,气他的善良心软,更恨自己曾对他的残酷折磨。“绝对不能让你这样离开我,至少不要伤心离开……”
东宫近在眼前,身为九五至尊的李宏却被拦在宫门之外。
“滚开!”怒气冲天的李宏喝道。
御卫们尽职的包围胆敢阻拦圣驾之人。“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挡皇上御架!”
“小人梁可,是左相近身侍卫,奉少主之命在此守侯。”梁可语气恭谨,但神色不逊的说。
李宏危险的眯起眼睛,故意问道:“左相命你阻拦朕的?”
梁可毫不在乎的答道:“小人也不怕皇上误会,因为我家少主正是如是说的。”
公然命人阻挡圣驾,说明……小舅下定决心离去,再没退路!李宏想到此处心急如焚。“朕再说一次,你若不让路,即使你是左相侍卫也不饶你!”
梁可的武功由伯父梁项一手调教,加之天赋极高,没有几人知道二十出头的他,身手已经直逼顶级高手之列,对付几个禁军御卫绰绰有余。今日认真起来,清秀洁净的脸上流露出这个年纪、这个身份少有的凛然气势。
梁可平生不畏勇武、不惧权势,只服少主如纶一人,惟独敬他凡人难极的心胸气度:纵有绝世的才华却从不恃才傲物,纵有帝王的放纵娇宠,却从不妄动权柄。这样的才华人品却屡遭新帝迫害,刚刚亲眼所见少主被他伤得面色惨白,双目的神采不再。梁可更加肯定李宏是利用至尊的身份和卑鄙手段对付少主。
“皇上欺我家少主心软不愿伤你,几次三藩加害于他,现在是来看他被你伤得怎样寻开心么!”
“朕没必要向你解释,滚开!”李宏急于见到如纶,下令御卫强攻。
……
东宫寝殿,大将军梁如经对久违的弟弟说:“你是如何受此重伤我已猜出大概。”
如纶急道:“难道大哥……大哥没有告诉姐姐吧?”
梁如经见他这种时候还在担心别人,重重叹口气安抚道:“没有。”
如纶松了口气:“若非万不得已,我本不想带伤见她。姐姐天性善良,又性子柔弱,我不想她担心。”
梁如经心说你又何尝不是一样,只不过多了那一份坚强。
“我没事,这点小伤……”如纶在大将军不以为然的眼神下支吾道。
“如锦告诉我:每次弟弟对我说‘我没事’都让我提心吊胆,他这么说就代表着发生大事,而且还瞒着我。你把所有的担子揽在自己身上,才更让如锦伤心。宏儿不能释怀先帝的所作所为,此前我已经对他解释过了。这次他伤你应是无心之过,可怎么闹得这么严重,其中过节为兄还要你给个说法”
如纶苦笑:恐怕不是误会那么简单,皇上已有杀我之心。可我怎么说得出口?姐姐会伤心,大哥又如何自处?“是我太过自信,不想却伤了自己。”
大将军见弟弟不愿多说,知道勉强也没有用。“是啊,从来都是你自己伤你最深。你把什么事情都一身承担,是太过自信还是对别人的不信任?”
如纶万万没有想到兄长是这麽看待自己的。“我只是尽力而为,并没有勉强自己。我知道大哥是关心我,但是以皇上的立场他没有做错。”
“如纶,你知道么,你已经有多少年没叫过皇上宏儿了?”梁如经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问得如纶为之一愣。
“那是因为……”如纶说了一半,忽然住口。那是因为皇上已经早已不是当年的宏儿了。
“先帝在世时是为了保护他,宏儿登基后呢,你是他的亲舅舅难道私下里就不能唤他一声‘宏儿’?先帝登基那天,他曾偷偷到我俯里哭诉说:你恨他!
据我所知,你何曾恨过什么人,况且是宏儿?但我受命出征,一去数年,跟本帮不上忙。”
梁如经的话让如纶黯然,原来……“皇上是这样想的?我哪有资格恨他,皇上多心了。”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兄弟二人的对谈。
“将军、少主,皇上命御卫闯宫,梁可快要顶不住了。是否需要属下……”管事梁项见李宏执意要见如纶不惜调动内外近卫强攻入宫,立刻进来禀告。
梁如经阻止要勉强起身的弟弟道:“你伤势未愈不要起身了,为兄去看看。如纶,有些事不说出来,对方是不会明白的。”
梁如经来到东宫正门,正看见李宏红着眼睛喝道:“李永龄,赵大忠,将此人绑起来!”李宏见强攻不下,不得已使用暗器终于将梁可制住。
被众御卫押住的梁可呸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小人贱命一条,生来就是任皇上糟蹋的!我若没猜错,你也是用这种手段加害少主的罢!”
李宏被说到痛处,不顾身份上前甩手就是一掌,“啪”的脆响打在梁可脸上,顿时一片红肿。
“闭嘴!”李宏气急败坏的撂下恨话吓唬梁可:“朕现在不会杀你,但你的欺君之罪,朕会从你家少主身上讨回来!你这条贱命还要留到他看得着的时候再行处置!”
梁可哪知李宏的心思,对他的胡话疯言信以为真,不顾身上的伤痛竭力挣扎:“你不是人!恩将仇报!你……”
“够了梁可,住口。”大将军打断梁可的叫骂,对李宏冷冷的说:“皇上请。”
盛怒的李宏见到梁如经犹如一盆凉水灌顶而下,顿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惊出一身冷汗,乖乖的随后进入东宫。
二人步入寝殿,大将军问道:“皇上刚刚说的可是当真?”
此时李宏有口难言,进退不得:如果说自己心结已解,就要解释如纶“倒戈背叛”的真相,势必把李天昊在中宫对如纶做的难以启齿之事说出来。太后说过这是连大将军都不知道的秘密;但不说明真相,却又如何解释?偏巧自己刚刚一时气话被得个正着。
“舅舅,为什么我说的真心话总没有人相信,胡言乱语的违心之论都被当真……你也相信我有心对付小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