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万种-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弱。我姐说张岚你到哪儿去了,打你家电话,始终没人接,急死人了,最后翻了吴铮的电话本才找到你的手机号码,通知到你。张岚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工作忙,不能准时回家。我妈说对了,我都忘了,吴铮今天没上班,赶快跟他们单位领导说一声。我怕我妈知道我下岗的事,赶忙叫住我妈说这事你别烦,等会儿交给张岚办好了。张岚说是的,这事我来办,你们俩在这儿陪了这一天了,赶快回家休息一下,晚上我在这陪着。我妈说也好,明天我们再来替你,然后把护理的事宜详细跟张岚交代一遍,就和我姐回家去了。张岚拿来热毛巾给我擦了脸,又喂我吃了块面包,喝了杯牛奶。问我还疼不疼?我说还好,不过现在有点隐隐地疼。张岚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跟毛头小伙子一样冲动啊?我说你不知道,有的事情,你不冲动不行,就是解决不了。张岚说你总有理由,我说不过你,要不要我跟你们领导说一声,请个病假?我说不用了,我的领导就是我自己。张岚莫名其妙地望着我。我解释说我下岗了。张岚说真的啊?我说我骗你干吗?不过你要给我保密,别让我家人知道。张岚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张岚晚上就在病房陪我。我说田波光知道你在这儿陪我吗?张岚说我跟他说了你受伤的事,他还很着急,想过来看你,被我拦住了,我说吴铮不一定想见你,你现在最好别去。他说也是,那你就先代我向吴铮问个好,最近你就辛苦一下,去医院帮忙照顾他,有什么要我效劳的,就打了个电话给我,我一定尽力。“这是田波光叫我带来的1000元钱。”张岚从包里拿出一个装钱的信封,“他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表示对你的慰问,请你收下。”我说:“心意我领了,钱我不会收的,请你帮我带回去。”张岚嘴动了一下,好像想说什么,可是又咽了回去,只是把拿出来的信封又放回包里。我说:“田波光问过我,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我现在给他一个答案,请你转告他,我的答案是不能,但我们也不是敌人,至少我现在已经不恨他了。”随后的半个月里,张岚每天晚上都来陪我,照顾我,直到我出院,本来就瘦的她下巴都尖了,我惊叹她怎么变得如此吃苦耐劳,贤慧能干。记得离婚前,有一天夜里,我突然发烧,烧得满脸通红,我叫醒张岚,让她帮我找一片退烧药,顺便倒杯水来,哪知她睡眼惺松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自己去拿吧,我都困死了,说完一翻身,又睡着了。
第三十二章
出院回到家,我首先打开电脑,我想黎娟肯定发了不少E…mail给我,我很在挂念她的境况。一下子收到了三封邮件:第一封:吴铮:谢谢你去扬州看望我妈,并给我发来我妈的情况。不过你叫我心情开朗些,我却怎么也办不到,陈杰这些日子总是跟我斗气,还用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来骂我,我要还击他,他竟用拳头来对付我,看来我们俩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已经没有办法在一起了。最近我准备找地方搬出去住,再找份工作,我相信我不*他也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第二封:吴铮:你收到我的信了吗?怎么没有回信?我现在很孤独、寂寞,很想得到你的安慰,我求你不要不理我,就算再忙,也麻烦抽空给我回信。我找到住的地方了,是个韩国女孩租的公寓,她要外出旅游两个月,不想房子空着,就以半价300元转租给我住。我觉得挺合适的,就租了下来,我明天就要搬过去住了。第三封是用英文写的:亲爱的吴铮:今天又满怀希望地收取邮件,可是还是很失望,我己经有14天没收到你的信了,你到底怎么了?真的不理我了吗?请你赶快给我回信!我已经从陈杰那里搬出来了,现在加拿大图书馆的公用电脑上给你发信,这些电脑没有中文系统,只好用英文来写了。我现在的心情很糟,如果再收不到你的信,我可能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我每天都在摇佛铃,你听见声音了吗?你有没有和我遥相呼应?
非常思念你的娟我赶忙用英文回了一封E…mail:亲爱的黎娟:你发来的信,我都收到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没能及时给你回信,非常抱歉!请你相信,我不会不理你的,我一直关注着你的境况,希望能给你力所能及的帮助。我这些日子耳边总能响起佛铃声,甚至在梦中都能听见,我也会摇响我这只佛铃,让铃声响彻昼夜,保佑你平安、如意、快乐。
同样思念你的铮
我站起身来,用力摇响挂在房间中央的那只佛铃,佛铃发出“叮当”声,清脆,悦耳。音箱里传来阿杜的《下次如果离开你》:我想我是太用力当我将你的衣丢进你的箱子里所以现在我发现一部份我自己早已跟随著你远去我想我是没用力当我将你的心狠狠丢到冷风里所以现在我发现我自己每一天都在练习说对不起下次如果离开你我一定很用力……
半个小时后,我就收到了黎娟的E…mail:亲爱的吴铮:今天我坐在图书馆里一遍,又一遍地收取邮件,终于收到了你的回信,看到了你的信,我突然觉得温哥华阴沉的天空,明亮了许多,太阳不知什么时候透过窗子洒在我的脚下。这些日子,我试图找一份工作,问题是我现在只能找一些诸如服务员、清洁工之类的体力活,可是干这些活,人家要求有经验,还要会说广东话。这对于我来说是个难题,不过我相信我不久就会找到工作的,否则我就要回国了,我感到身上的压力很大。如果找到工作,我的薪水不仅可以满足我的日常消费,有空闲时间还能到大学里学一些东西,毕业后,我会回国发展,我感觉在这里,中国人受到某些人的歧视,和不公平地对待。
思念你的娟我在家里休养了近一个月,白天我背着相机,到公园、风景区四处闲逛,拍拍照片,或者坐在石凳上、草地上晒太阳,看人家放风筝、打拳、跳健身舞,乐得逍遥自在;晚上吃完晚饭,我就到附近茶馆里坐坐,要一杯咖啡,在悠扬的音乐中,咀嚼我的生活,构思我的小说。回家后我就把想好的情节“哗啦,哗啦”地泼向键盘,变成一行行文字。这段时间,我的文思如泉涌,一天能写几千个字,快赶上一天写八千字的金庸老先生了。其间,我收到了几封黎娟发来的E…mail,也回了几封E…mail给她。黎娟告诉我,温哥华的工作不好找,她就试着去卡尔加里找工作,哪知那个小城虽然是滑雪胜地,城市建设、环境却远不如温哥华,想找份工作更是难上加难,真让人失望。黎娟在卡尔加里呆了两天,一无所获,只好又回到温哥华。再找不到工作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了,一条是马上回国;另一条是当流浪婆,黎娟发出哀叹。我的眼前闪现一个娇柔的少女,踯躅在温哥华的街头,双眼无神,神情沮丧的落魄样子。不禁一阵心痛,我得帮她一把才行,我记起我有3000美元,那是前两年B股对国内居民开放时,我找朋友好不容易换来的,本想冲进去“挖一勺子”,哪知不但没“挖到一勺子”,还反被“挖了一桶”,股市大跌,那3000美元,现在连1000美元都不值了。还有我手上的A股,也是全线被套,损失惨重。张岚从来都反对我炒股,说我这种人不是投机的人,肯定赔本,结果被她屡屡不幸言中。我把B股挥泪斩仓,把得到的美元全部寄给了黎娟,我告诉她,出一趟国也不容易,要挺住,坚持就是胜利,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回来。我寄给你的这点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你买一张回国机票了。
身体完全康复后,我的小说也写了一大半。我不能老呆在家里了,我决定去找份工作。我夹着一叠材料到那家曾经看中我的报社,找到那个曾经赏识我的副总编。副总编已经不认识我了,他摘下老花镜,抬起头来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两年前来你们报社应聘采编,被你们录取了,但是后来由于私人原因,没来报到。现在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这方面的人了?副总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不可能吧?我们是市内发行量数一数二的报纸,多少人想跳槽过来,我都没要,我不记得录取了谁,谁却没来报到的事吗?我拿出带来的材料,说这是我的简历、作品、获奖证书,曾经给你看过。副总编快速地翻了一下,说写得还不错,素质、资历也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然后咂了一下嘴说不过我们最近才招了一批人才,现在编制都满了,暂时不缺人,你知道现在想进报社的人太多。副总编说这样吧,你要想进我们报社,就再等一段时间,我们需要招聘人才时,你就过来报名,我会优先考虑你。你如果不想等,可以去其它报社看看,估计凭你的水平,也不怕吃不上这碗饭。我向副总编道了谢,就从报社出来。走到街上,接到了张岚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说田波光出事了。我说你别慌,我马上过来。见到张岚,她泪流满面地告诉我,田波光被“双规”了,听说是他老婆晓霞举报了他。田波光前些日子硬逼晓霞离婚,晓霞一气之下,就到有关部门举报田波光受贿。马上就有人来查田波光的问题,结果一无所获,很快就不了了之。晓霞一看举报不管用,发誓要扳倒田波光,她把举报材料复印了几十份,送到她父亲以前的老同事和下属手中,这一招果然奏效,纪委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彻底清查田波光的问题。田波光很快就被“双规”了,但是他坚决不交待,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大问题,并大谈自己为开发区做出的诸多贡献,企图浑水摸鱼,蒙混过关。在专案组一筹莫展的时候,晓霞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那就是田波光跟包工头老朱之间有猫腻。老朱落网了,别看这家伙平时豪爽,仗义,但是到了坦白从宽,明哲保身的时候,他也不含糊,询问一个回合不到,他就竹筒倒豆子般地全交待了。据他交待,田波光仅从他手上就受贿200多万。老朱这里的缺口一打开,田波光那边也挺不住了,先后交待了受贿500多万元事实。田波光这回栽了。我打电话给徐容华,告诉他,田波光出事了。徐容华叹了口气,说我已经知道了,他也是罪有应得。我说不管怎么样,同学一场,我们去看看他吧。徐容华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打听一下,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再找熟人通融一下,看能不能去探望。我说好的,你快点办吧,等移送检察机关,再去探望就麻烦了。过了半个小时,徐容华打来电话,说他打听清楚了,田波光现在被监控在城郊的一家招待所,主管此案的负责人他恰好认识,负责人同意我们去探望田波光。我和徐容华去探望田波光的路上,经过一家大商场时,我买了一条中华烟,我知道田波光最喜欢抽这个牌子的香烟。徐容华说别买这么多,进了号子,这烟轮不到他抽。我说不管了,让他做个人情,少挨点打也好。到了那家招待所,徐容华跟负责人打了个招呼,寒喧了几句。负责人说你们进去后,只能谈友情,不能谈案情,时间10分钟。徐容华说这个我们知道,你放心吧。负责人派人把我们带进田波光的房间。这是一间十个平方左右的小屋,里面拉着窗帘,光线昏暗,乌烟瘴气,田波光胡子拉扎,头发蓬乱,目光呆滞,神情沮丧地枯坐在小床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烟,床头柜上的烟缸里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看到我们进来,田波光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说:“你们来了。”我说:“我们是来看看你的。”田波光苦笑了一下,说:“你们来的真巧,明天我就要被移送检察院了。”徐容华说:“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田波光摇摇头,说:“没有,我田波光到了这里,你们还能来看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把带来的那条中华烟扔到他的床上,说:“抽这个吧。”田波光面露喜色,笑了一下,说:“谢谢,谢谢,这些日子只能抽劣质烟,嘴都抽麻了。”
十分钟时间很快到了,我们向田波光告别,田波光也挥手,面无表情地跟我们告别。快走到门口时,田波光突然大喊一声:“吴铮,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我回过头,走到他面前。田波光突然泪如雨下,说:“吴铮,我对不起你。”我说:“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田波光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我为了得到张岚,送东西,许官职,都没能奏效,于是我使出最卑鄙的一招,把你和黎娟的事卖了,她开始死活不信,我就开车带着她埋伏在黎娟家的楼下。那天晚上,她亲眼看见你和黎娟手挽手进了家门,直到关灯。张岚才痛哭流涕地投入我的怀抱。”我狠得牙痒痒的,拳头捏得“嘎嘎”响,我真没想到田波光竟然如此居心叵测地算计他的好友,手段极其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