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玫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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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不生半点色心。
天使的诱惑。
标题取得好,模特儿的身段与曲线完美得无懈可击,清艳的容貌微露迷惑的邪气,勾引人的唇却透着少女气息,纯洁和诱惑同时散发。
连他这个“老人家”都忍不住想翻翻看。
当办公室的大门合上时,门外的黎紫苑露出得逞的笑容,她看到风行儒翻开第一页,那双老眼蓦然瞪大,散发出光彩。
“顽皮呀!苑儿,这么捉弄老人家。”
她的表情是飞扬灿烂。“你想,我们要不要先叫救护车?”
“你哩,坏女人。”霍玉蓟笑吻她的发际。
是呀!她是坏女人,比玫瑰还坏,一个名副其实的坏女人。
在隐密的咖啡屋一角,凄厉的慑人视线停留在溅满污渍的刊物上,射出的疯狂光芒似要烧透薄薄纸面,将其毁灭。
她不相信一手精心策划的阴谋竟成了助力,恶意的毁谤、污蔑反而成了笑话,让坏女人在一夕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写真女郎,被镜头追逐的新宠儿。
坏女人变成一种流行的趋势,时下年轻女子以使坏来彰显个人色彩,蔚为风气。
坏女人正吃香,高挂的海报四处可见,往往在宣传人员挂上的五分钟内被人神奇的摸走,只留下一个空架。
为什么别人可以活得那么精彩,自个却卑微得令人唾弃?
不甘呀!怨态。
“请问你约我出来有何事,我还得赶回去上政治概论。”文质彬彬的张文肆不解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
“未来的幸福会比不上一堂课吗?”讥诮的语气隐隐流露。
他一凛。“请恕我愚昧,你的话我不甚了解。”
“你爱火玫瑰是吧!”
“火玫……喔!你是指玫瑰。”他都忘了人玫瑰是艺名。“是的,我爱她。”
“你想不想得到她?”
“不想。”他很直接的回答。
秋若桐激动地推翻插上海芋的玻璃瓶。“你怎么会不想要她?”
“因为我爱她。”是的,因为爱。
“爱就是要得到她,爱就是要占有她,你为何要放弃到手的幸福?”懦弱。
张文肆落寞的噙着苦涩。“让自己所爱的人获得真正的快乐才是无私,放弃也是一种唯美的幸福。”
努力过,他不后梅,就当个永远的爱慕者,在她背后默默守候。
“读书人的酸儒气作祟,你会无欲无求?”不可能,男人都是感官动物。
“佛家说舍得,有舍才有得,我现在心情很平静。”心胸是一片晴朗。
她不再隐藏本性,利眼一狠。“我可以帮你得到她。咱们合作……”
“不,强求的爱情是镜花水月,到买来虚空一场,我觉悟了。”看开了。
成熟的男人不会让所爱的女子悲伤。
“爱情可以得到手再慢慢培养,何必迂腐的守着旧思想,和我合作万无一失。”秋若桐急切的说服他。
一席话谈下来,张文肆明了她是个不择手段的破坏者。“你快乐吗?”
“嘎!什么?”她一时收不回凶狠表情,怔住了。
“玫瑰和你无怨无仇,你百般算计为何桩?”他无法理解。
恨意浮上她的眼。“她不应该勾引他,她不应该让他爱上她,她是恶魔。”
“你才是心态扭曲的恶魔,丑陋得令人反胃。”他不许人污辱他的女神。
“我哪里丑了,我是最爱他的女人,你凭什么说我丑,我只爱他。”秋若桐神情阴毒地扑上前欲掐住他的脖子。
张文肆适时的跳开让她跌落地上。
“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只是自私的妄想所有人都爱你。”可悲的心态。
“谁说是妄想,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她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保证。
哈……“
秋若桐狂笑地跑离,他本来想追上去,一道清丽的身影挡住他的去路。
“可以聊聊吗?”
“我……呃……”眼前的女子让他心生好感,自然地点头。“我叫张文肆,T大讲师。”
“童凝语,T大研究所新生。”仿佛前世姻缘再续,四目相望,一道热流互倾对方的心。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春天不就来了!
第九章
一场盛大的政、商联谊,借着风家老太爷的七十岁寿诞掀开序幕。
会场上星光闪闪,一袭中空的削肩希腊式曳地礼服,火红得令人炫目,镶钻的银链如同蔓藤缠绕周身,由颈部直到脚踝,金玫瑰的美叫人无法逼视。
相较于她的大胆、狂妄,身边的男子就可怜了,不仅要打发对他垂涎三尺的花痴女,还要用一双饿狼眼盯着心上人别乱放电,他的威胁已经够多了。
前脚刚走个人称清廉的国大代表,后脚补上堪称青年才俊的某某小开,一卜子是脑满肠肥的政客,一下子是猥猥琐琐的纨夸子弟。
他们个个毫不忌讳他的存在,一上前就是冗长的自我介绍,表明要与她做进一步的朋友,也就是情人。
而这个小心眼醋酸女人计较他以前太多风流帐,故总和人打招呼,清一色全是风流倜傥的俊美男人,气得他牙痒痒的。
以她对男人的标准分级,一是贱男人,二是和蟑螂同等可入目的男人,三是可爱的男人。
瞧,她又在对可爱——可以爱的男人放电。
“玫瑰,别乱笑。”
金玫瑰斜瞪他一眼,“笑碍着你的眼呀!你要我板着一张脸来哭丧?”罗哩啰唆。
风展翔笑僵着肌肉。“好心点,这是我祖父的寿宴,口下留点情。”
什么哭丧,诅咒老人家早日升天呀!
“放屁,可不是我心甘情愿来拜寿,是你在我耳边千求万求,我在不堪其挠的情况下才勉强应允。”
“好好好,你稍微收敛一下光芒,会场的星光很耀眼了。”他意指迎面走来的超级天后袁紫香——霍香蓟。
“耀个屁,不过是个卖声的女人。”她不觉得霍香蓟红得够狂。
“卖身?”风展翔重咳了数声。
“她说的是出卖声音,玫瑰的嘴很贱,我早就习惯了。”莫可奈何的霍香蓟轻轻耸个肩。
今天她穿着低胸细肩的水蓝礼服,裙尾的下摆紧贴着两腿,隐约显露出笔直的曲线,柔中带媚。
“去你的死女人,这是政、两联谊会,大明星不去努力卖声赚钱,跑来凑什么热闹?”
唉!性子还是……霍香蓟叹口气,“陪我父亲来露露脸,顺便鉴赏一下你的男人。”
“鉴赏?”风展翔眼一挑。
“鉴你的大头鬼,不想当处女犯法……晤……”两只手同时捂住开闸的嘴?
霍香蓟无奈的笑笑,收回手。“我算是她的朋友,霍香蓟,艺名不用介绍了吧,”
“原来你就是霍玉蓟的妹妹。”他恍然大悟,难怪两人一见面像仇人。
“你认识家兄?”
“很难不认识,他的女人恶劣得天地不容。”风展翔一想到黎紫苑,怒气自然分泌。
一本写真集连连再版,全台湾的男人几乎人手一本,美国的花花公子杂志特别开天价邀请,比辛蒂克劳馥还抢手。
那女人为赚钱无所不用其极,海报、衬衫、T恤和升天大气球,只要能用其肖相谋利产品绝不放过,四处可见玫瑰的写真相片,简直让他气翻天。
还好掌镜人是他,懂得利用镜头巧妙地隐去重点部位,朦胧美感反成一种无邪的诱惑。
“紫苑为人热情了些,行事风格自成一套,相当节制。”霍香蓟含蓄地说道。
“热情……喔!我忘了你们是同一挂的,当然会为她说情。”五人之一嘛!
“你太认真了。”她掩着嘴轻笑,“说到同一挂的,水莲也来了。”
风展翔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位典雅的美丽仕女笑容可掬的走过来。
“玫瑰、香香,你们也来了。咦!你干么捂着她的嘴?”见风展翔的手捂在金玫瑰的嘴上,何水莲感到疑惑,怪了,玫瑰竟然不反抗。
“多话。”一男一女的声音同声解答。
“了解。”何水莲不敢笑出声地咬咬下唇。
金玫瑰可不想当笑柄,恨恨地板下风展翔的手。“你了解个屁,我让人欺负你居然不帮忙。”
唉,就是这张嘴任性。这是三人共同的心声。
“连你都摆不平的男人,我怎么有本事去搓圆搓扁,好为难我。”何水莲原意是,凶悍如你都没辙,柔弱似我只好摇摇白旗。
“哎哟!少在我面前装哆,一个掌管百来家连锁饭店的负责人扮什么柔弱,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她有装哆吗?“我以为你喜欢女人。”
“天会变,地会变,我不能变吗?有你们这种落井下石的朋友真是倒八辈子楣。”
我有说错吗?何水莲一脸无辜的表情。
霍香蓟连忙为她解惑,“玫瑰最近改喜欢男人,你刚回国消息不灵通,这就是她的新男人风展翔。”
什么新男人,香香会不会说话?金玫瑰赌气地想着。
“你好,我是何水莲,很荣幸见到你……突破了玫瑰的处女网。”她故意顿一下分段说,俏皮的挪揄一番。
“你……你真风趣。”风展翔局促的汕笑。
果真是物以类聚,语不惊人死不休。
“对了,这本写真集拍得真不错,模特儿和玫瑰好像,我的男助理看了以后性冲动,连忙跑去机上厕所解决呢!”
风展翔一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浮动若干青筋,他的女人成了别人的性幻想对象,这……咬牙切齿的恨呀!
“你白痴呀!我都认不出来,拍得好坏好看?腿会不会很粗?你看我肚脐旁的小痣性不性感……”
三个女人旁若无人的拿着一本写真集讨论,忘我的进入虚幻空间,不在乎众人侧目的眼光,有点失礼的窃窃私语,像极了道人长短的三姑六婆。
写真集翻来覆去,不时发出轻笑声,三位美丽得无与伦比的发光体聚在一起,顿时成为众人焦点,细细品尝迥异的光彩。
有个人可辛苦了,同时得担当三位美女的护花使者,说难听点是看门狗,用食人的目光逼退意欲搭讪的寻芳客。
好不容易告一阶段,何水莲的视线在人群中梭巡,霍香蓟不免一问:“你在找谁?”
“紫苑呀!我刚刚好像看见她的身影晃过。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是吗?”
她一说,几个女人引颈寻觅。
“那个包得像贼婆的是不是茉莉?”金玫瑰不太确定地问身边的人。
“对耶!是她和白大哥,紫苑也在。”
不等他们过来,迫不及待的三人像小女生见到偶像一样边跑边喊人,让后面追赶的风展翔怪不好意思地向宾客致歉。
“你们都来了。”白茉莉很久没和大伙聚会,兴奋的笑着,合不拢嘴。
但是——“叛徒。”
“间谍。”
“奸细。”
白茉莉嗫嚅着,不知因何挨骂。“你们干么一见面就骂我?”
金玫瑰搽不住性子先发捆。“你是日本婆子呀!和服、木屐、艺妓头,你是叛国贼。”
“八年抗战、南京大屠杀,多少历史血痕犹末干,你出卖国家尊严。”其祖深受其害的何水莲接着开炮。
最后是较温和的霍香蓟。
“你穿和服丑死了,像个小细作。”
“嘎?”她身犯何罪?白茉莉转身一问:“向伦,我这样穿真的很难看呀。”
“别听她们胡说,三个没审美观的短视女人。”抗日情结作祟。
“你说谁短视?茉莉这些年在我PUB喝的酒钱算一算,我不卖亲日份子。”
白向伦歹毒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