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目女孩-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不上来为什么,白睦琳往旁边挪移一寸。
‘你、你开什么玩笑?当然是……嫌恶!’她的声音稍显尖锐,仿佛在掩饰其间真正的意图。
睐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他的眼在幽暗的河堤边显得异常明亮。
‘你……你干么这样看我?’下意识地摸摸脸,她竟开始担心脸上是否残留了刚才用饭时,不小心沾上的饭粒或菜肴,一颗脑袋混乱得莫名其妙。
‘我在看你——’他凑向她,硬是将她逼得后倾了些。‘怎么去台北那么多年,半点变漂亮的迹象都没有?’
轰
一句话轻而易举燃起白睦琳胸口的怒焰,被他长久以来的欺压全数在心头爆发,顿时火烧功德林,将她所有的理智在瞬间燃尽。
‘我变不变漂亮关你屁事?!’愤怒之下,她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光了,粗鄙的话语尽数出笼。‘对啦,我又不在演艺圈,当然比不上那些花枝招展、妆化得像妖怪的女明星;但好歹今年“另类”的选美会上,我的名字硬是占了一个名额,怎么样?怕了吗?’末了还哼笑两句,以玆‘警戒’。
熊初墨眯了眯眼,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颜,映照出类似薄膜的淡淡光圈。‘你们公司的人全瞎了眼吗?以你的姿色也上得了选美名册?嗟~~’
后!是可忍孰不可忍!
选美会算什么?她又不是自愿参加的,要不是公关组大半数全是雄性动物,其余的女人偏又长得很‘路人甲乙丙’,属于过目即忘的那种,加上上头特地交代下来,不然她说什么都不会去蹚这趟浑水!
什么狗屁选美,她根本不屑!
可是,今天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嫌弃她的美色……呃,是长相姿色,偏就他的话让人听起来特别刺耳、特别不舒服,直教她肝火上升,恨不能立即喝杯苦茶降火!
‘我们公司的人跟你有仇吗?’她像恐龙般喷出熊熊火焰,恨不得将眼前这只熊烧成木炭。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没有。可人家女明星也没跟你有仇,你干么批评她们妆化得像妖怪一样?’
‘她们的妆本来就化得很厚啊!’后!骗人没看过女明星吗?只要一下镜头,每个人的脸几乎都像墙面一样,刮个几层厚粉下来绝对没问题。
‘她们妆是化得厚,但不一定像妖怪。’嘴角浮起笑纹,仿佛见她越恼,他就越爽。‘可是你们公司的人眼光真的怪怪的,还是这另类的选美会,其实是专为“人妖”举办的?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夭寿喔~~这家伙越说越不像话了!
她哪一点像人妖?她只是觉得穿裤装比较方便,而且可以杜绝某些工作场合上的不方便,况且就算她打扮中性又怎么样?他管得着吗他?!
‘你是不是太久没刷牙了?’她弯起手指,很想用拳头亲吻他性感的下巴……
啊咧!心一提,她蓦然有些心慌。一定夜色太美,她一时被迷惑了,不然怎会觉得他的下巴性感咧?!
超恐怖!或许最近眼睛出了什么毛病也说不定,改明儿个得到眼科挂个门诊才是。
‘怎么了?’他侧着脸盯向她,背着月光的脸更教她看不清了。‘你怎么说我没刷牙?’
既然他诚心诚意地问了,她就大发慈悲,好心地提点他。‘你嘴巴很臭!’
‘哈哈——’他突然朗声大笑,笑声极其浑厚且醉人。‘你闻到了?’他不以为忤,反而无厘头地反问一句。
‘没有,我鼻塞。’她可老实了,因为她的立场不曾改变,诚实绝对是人类最难得的美德之一。
这可不是搪塞之词,或许就因为气温变化过大,从昨晚开始她就隐隐感觉自己的鼻管有些不通,此时正好可以拿来对付他无赖的德行,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样?
‘既然闻不到,你凭什么嫌我嘴臭?’稍稍挪动位置,他朝她靠近了些。
‘经过猪圈就一定得闻到猪味才算臭吗?’她噘了噘嘴,自觉有理可辩。‘那都是生活经验所累积的心得,就像我不用闻到你的嘴臭,就可以知道你的嘴比猪圈还臭的道理是一样的。’
他邪邪地笑了。‘可是我没有感觉啊。’
‘你没听过“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吗?由于味道是从你自己嘴里散发出来的,所以你才感受不到,就像有狐臭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有狐臭一样,这样你懂了喉?’她说得头头是道,全然没发觉他在不知不觉之间愈来愈靠近。
‘不懂。’他的黑瞳闪过一丝诡光,快得令她来不及注意。‘我就是没感觉。’
‘后!那你的意思是说我骗你喽?!’这家伙除了爱吓人、讨人厌之外,最最令人讨厌的就是他那张臭嘴!
明知道她最憎恨被人欺骗,由于这个莫名的坚持,也导致她连带地讨厌对人虚与委蛇;可这家伙偏偏爱挑她所不可能有的缺点来攻讦她,无怪乎她气恼得七窍生烟!
‘欸,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话都没说。’他故作无辜地喊冤。
他不讲话还好,一出声却让她更火大了。‘你以为我是笨蛋吗?你明明就是指责我说谎,不然你怎会辩称你没感觉?’
‘咦?你这不是欲加之罪吗?我是真的真的没感觉啊!’他都快指天誓地了。
‘你还说?’她气炸了,吼得脸红脖子粗。‘你明明就知道我不会说谎,为什么还要塞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给我?’
熊初墨安静地看着她的激动,仿佛在观赏猴子耍猴戏一般,久久才冒出一长串的废话。‘我没说你说谎,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也不认为你会说谎,但我要说明的是,我也没有说谎,真的。’
说来说去的一大堆‘谎’,让白睦琳听得是头昏脑胀、满天金条,她甩了甩脑袋,却只是让乱窜的血液更为紊乱,对晕眩半点帮助都没有,徒增一股莫名的心悸。
‘算了算了,我跟你怎么都谈不出个所以然……’抚着胸口,她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为白皙。‘我要回家了。’
她想站起来,但他突然有了动作,而且动作比她还快!
强劲有力的大掌霍地拉住她的细腕,将她刚半弯站起的身体往下拉,这回竟让她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触感上,不似先前河堤的硬柏油……
‘你干么啦?!’她惊呼,不由得将眼往下移,愕然地发觉自己竟坐在他的大腿上!‘嘶——’猛地深吸口气,她对两人倏地太过贴近的距离感到莫名不安。
他沙哑地低问:“怎么了?难道你从不曾跟男人如此靠近?‘他暖热的气息喷拂在她白嫩的脸庞,引来她不由自主的轻颤。
‘乱乱乱……乱讲!’莫莫莫、莫名其妙嘛!
她从不知自己上下排的牙,何时培养出如此浓厚的感情,好到完全脱离她控制地‘亲热’起来?噢!SHIT!STOP!
‘你你你、你管……管那么多做、做什么?’
一声揶揄的笑声响起,正好临近她脆弱的耳膜,直教她双腿发软。‘小白目,我敢打赌,你现在一定在撒谎。’
‘你这个人……我刚刚就说了,我不撒谎,你干么老是爱说我撒谎?你、听不懂人话吗?’奇怪了,她又没喝酒,怎像会像喝醉了那般,感觉茫酥酥又软趴趴?
他的嘴越咧越大,看起来该死的欠人扁。‘好,你没撒谎,可是我刚才就说了,我也没撒谎;因此我们不妨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很快就可以知道谁的话有问题。’
‘实验?’不知怎的,她隐隐有种即将掉入陷阱的错觉。‘难不成你还自备了测谎机?’
‘测……哈哈哈!’熊初墨先是愣了下,很快地便又开始大笑。‘我的老天!你怎么会有如此天兵的想法?’测谎机?亏她想得出来。
真是个天真过了头的小女人。
他的笑声令她羞窘,不由自主地胀红了脸。‘有、有什么好笑?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啊!’
‘什么节目?’
‘什么变色龙、瞳铃眼的……’突地发觉自己似乎都看些没啥气质的电视节目,她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新、新闻也有转播啊,难道你都不看新闻?’
‘看呐,只要有空我就看。’他还在笑,但已经不再发出夸张的笑声。
‘喔。’她明白他指的是不拍戏的空档。
瞬时,两人都不再出声,整个河堤边静谧得吊诡且暧昧,令她不由得别扭起来,不安地扭动了下——
‘别动!’紧绷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压抑某些不知名的情绪,他扶着她的腰侧,不让她再轻举妄动。‘怎么样?要不要来进行实验?’
感觉他的体温越来越近,她的毛细孔恍如是兴奋、又仿佛似紧张地绷紧了起来,刺激她一阵轻微的战栗。‘实验什么?’
‘实验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口臭?’他低低地笑着,脸部线条逐渐放柔,在她所看不见的角度。
‘不要叫我闻喏,我说了我鼻塞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会感觉‘心理臭’,因此她的答案绝对会带着自我的潜在意识,所以不准。
忍着笑,很难不佩服她说笑话的功力。‘不用闻的,我们试试别的方法。’而且是他喜欢的方法。
‘什、什么……方法?’不知怎的,颊侧的每个细胞恍如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静电,她的眼惊恐地瞠大,没来由地耸起肩膀。‘我不确定……’
她并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因为她的声音全数被他吞进喉里,他——吻了她。
第3章
为了帮黄苔后处理会钱的出入帐事项,正巧赋闲在家的白睦琳便成了责无旁贷的代跑族;在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推托的情况之下,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她也只得乖乖地拿着黄苔后的银行存折和印鉴,无力地坐在公共座椅上等待。
真受不了老妈那古板到不行的思想,都什么时代了,也不办张提款卡好方便提领现金、转帐什么的,害她得在银行里像个白痴一样‘痴痴地等’。
可笑的是她一个青春年华的漂亮女人,等待的不是她的情郎,而是面无表情的银行办事人员,无奈啊~~
视线凝望着空气中某个不知名的点,白睦琳蓦然回想起昨晚在河堤上,那个火辣辣到令人无比虚脱的热吻——
他为什么吻她?
不是说她像人妖的吗?难不成他其实是……好奇?!
噢!她想尖叫!如果他真将自己当成人妖的话,那种近乎变态的企图简直令人发指!
还有,她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到家的?那个吻除了抽光她肺部的空气之外,似乎也破坏了她脑袋里的记忆功能,她对于昨晚回家的过程,半点影像都想不起来。
其实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还将舌头伸进她嘴里……每当想到这里,她就止不住一阵虚软,全身无力了起来。
天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不是一向以吓她为乐、闹她为趣、整她为荣吗?怎么会突然想吻她?
难不成是她都躲在台北很少回高雄,他因为太久没机会整到她而一次发泄个够?其实那个吻只是他恶整自己的另一种更为‘激进’的手段?
噢!头痛、懊恼、沮丧……她紊乱的脑袋全然跳脱不出这几个伤脑筋的字眼!
‘妈妈,那个阿姨……好可怕喔~~’一个坐在她旁边也在等叫号的少妇,她那约莫五、六岁的儿子陡地巴着母亲的大腿,满脸无辜且带着些许惊骇,小心地偷觑着白睦琳,细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她的耳里。
‘嘘!’母亲嘘了他一声,尴尬地朝着不经意望向他们的白睦琳点了下头。‘别乱讲话,太没礼貌了。’
‘可是……我没有乱讲话啊,那个阿姨……真的好可怕喔~~’
咦?!忙着胡思乱想的白睦琳,霍地察觉那个孩子的食指似乎是指着自己,她愕然地瞠大双眼,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搞不懂自己到底可怕在哪里,竟然会去吓到小孩?
呵、呵呵~~这未免也太邪门了点吧?
‘你这个孩子怎么……’少妇尴尬到不行,隐隐可见额角已冒出冷汗,即使银行里的冷气还算强。‘对不起啊小姐,小孩子没恶意的……’
‘没关系。只是弟弟,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很可怕呢?’弯起眼,扯开僵硬的笑,白睦琳不晓得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那看似害怕得快昏倒的母子较为适当。
‘你……你……’小男孩戒备地觑着她,在确定她似乎没有任何危险性之后,拉着母亲的裙子嗫嚅地说:“你的嘴巴一下子上、一下子下地抖啊抖……看起来好像怪、怪阿姨……‘他越说越小声,头也越来越低,小脸几乎快埋进母亲的膝盖之间。
白睦琳的嘴角抽搐了下,莫名其妙地感到脸部一阵灼热。‘我……真的有这样……抖啊抖吗?’
怎么会?她一定是太过沮丧,才会忘了自己现在在公众场合,没注意便控制不了脸部表情……
油~~好恐怖啊!
‘对啊。’小男孩轻点下头,眼里多了点怀疑。‘你不知道自己的脸一直在“皮皮剉”吗?’好奇怪喔,他都没有这种经验欸,这个阿姨是怎么做到的?
‘不、不知道。’完了,她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