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宝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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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分歧
几多情仇爱恨间
敢问苍天幸福源
梦幻岁月水云间
苍茫红尘泪满天
云灿和然飞对于毕业后的就业问题一直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总是有些许分歧,引发着一次又一次的嘴战,虽然没有到脸红脖子粗的地步,却也总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恋情是蛮脆弱的,稍有不慎就会线断情飞,惟有伤感趁机而入,让心越来越痛,让悔意不断滋生。
云灿出生在县城郊区的一个农民家庭,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地耕耘者,偶而空闲的时候蹬着三轮车到城里做点儿水果生意,以便增加一些额外的收入。
云灿这些年的学费、生活费就是父母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一点一点累积出来的,对于这些,云灿心里很是明白。如果没有父母的结合,就没有他这样一个生命存在;如果没有父母的抚爱,就不会有他今天这强健、活力四射的模样,不会有博览群书的机会,不会有无穷无尽的知识灌输到自己的脑海,装饰着那本平凡的脑室空间。所以,云灿打心里感恩父母。
然飞的条件就要好一些,她出生在县城里,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她从小就一直在父母的万般呵护中长大,父母把她视为掌上明珠。所以她从未感受过何为穷、何为苦,总以为天下人皆幸福。自从认识了云灿后,她才明白并非如此。所以,她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的珍惜。如果之前再努力些,考清华北大绝没问题,也不致于读一所自己并不喜欢的农大。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她有过想放弃,但父母说考一所学校不容易,还是先读吧,等毕业了再考研,就可以选择你喜欢的学校、喜欢的专业了,就算今后不打算继续深造,有个大学文凭也好找工作呀!其实当初然飞没有放弃是因为省城对她的吸引而并非学校。
云灿觉得爱不是拥有而是付出,然而他不断的付出着,却似乎感觉到爱在慢慢的和他拉长着距离,他开始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在想,难道恋爱就必须经受如此磨难吗?就不可以幸福而甜蜜的走在婚庆的红地毯上?然后相守到终老?
云灿说不是他不想让步,而是他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追求。
当初选择农大就是因为梦想。在学校他选择了畜牧专业,主攻养兔,因为他喜欢娇小玲珑的兔子,喜欢它雪白的绒毛,温驯的性格,喜欢的程度不亚于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他们家已经养了好多年的兔子,数量不多,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十只种兔,每月能给家里贴补些油盐钱。其实农村里养兔也就是出于这种想法。因为兔子以草为主,耗粮很少。所以利润比起养其它家畜家禽要高一些。但是兔子又是一种蛮娇气的动物,稍不慎就会发病死亡,让人不知所措,所以损失也是蛮大的。云灿经常经历这些场面,还在读初中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有了一种想法,他要读农大,要学养兔的技术,他不想有兔子无缘无故的死亡,他很心疼。
然飞要云灿留在省城,她说在省城发展的机会总比县城要多。
然而这只是然飞的想法,因为省城有她的梦,她的追求,她喜欢唱歌,在县城的时候,曾跟师学过,填志愿的时候有填音乐学院,但没被录取。她要在省城寻找她梦想起航的那条跑道;一条能让她飞到碧海云天的跑道;一条能让她亲手触摸那七色彩虹的跑道……而云灿的心却早已回到了县城郊区的那个农庄。
我们分手吧?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迟早都会分开的,更何况我们彼此有彼此的梦想。这是云灿考虑了很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这伤感心语。
不!我不同意!我们不至于到了说分手的地步了吧?然飞果断拒绝。
在然飞的记忆里,他们不曾吵过架,她很爱云灿,爱他的人,爱他的心,爱他的善良,爱他的淳朴……爱他的一切的一切。自从在校庆的舞台上认识云灿那天起,云灿的样子就深深地烙印在她纯真的心底。所以,她不要放手,他就是她今生的白马王子。
不分手,难道我们就这样僵持下去,反正我是不会放弃回县城的,你是知道的,我来农大读书就是为了办一个养兔场,那是我儿时的梦想也是我未来的追求。所以,你别期望我会妥协让步。云灿坚决而肯定地说。
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弃省城而回县城去,我喜欢这里的繁华,这里的生活方式,我喜欢音乐,我要在这里腾飞……我也不愿放弃你,你是我今生的所爱,我割舍不掉,毕竟我们已相恋两年多了,难道你就不心疼这段感情。然飞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沙哑,有些哽咽。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们谁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梦想,你说能怎么办?总不至于让我在省城办养兔场吧?云灿说道。
其实他也快要流出眼泪,但是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流露出半点痕迹,不让眼眶湿润,因为他毕竟是一个七尺男儿,不能让伤感打垮自己,他要坚强!永远坚强!
他爱然飞,一种胜过爱自己的爱,没搀任何杂质,没加任何修饰的爱,一种像牙塔里纯真的爱,他同样舍不得,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他珍惜这段缘份,珍惜彼此相恋的甜蜜,相处的温暖,虽然读高中时,曾有过一段朦胧的爱——一段自作多情的单相思,但是很快就过去了,不像这次让他放不下。
好啊!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到郊区租几间房子,租一两亩田地,然飞突然没有之前的伤感,而兴奋起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说你笨你也真够笨的,我们哪有钱去租房子租田地,亏你想得出来,你真是天真。云灿哭笑不得。
哪是我想出来的,明明是你想出来的嘛,笨也是你笨,管我什么事儿?然飞似乎有些委屈,我们可以先挣钱,然后等积累到一定数量再办啊,你的歌也唱得不错,我们可以到演艺吧去唱歌,每晚也能挣几百块钱吧?
你梦吧!我唱歌是个人兴趣爱好,没想向那方面发展,我的首要任务是办养兔场,为咱中国的养兔事业做点儿微薄的贡献。云灿说道。
哦哟!你云灿好伟大呀!咱中国缺了你就不运转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不就是一个农大学子,有什么了不起,还贡献,为国效力,是你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是回报,是感恩,而勿需任何光环和荣誉,一种最纯洁的付出。然飞说道。
你明明学的是畜牧业,怎么又从哪儿学来这么多胡言乱语,云灿说道。
我哪有胡言乱语?本来就是嘛,你干嘛狡辩!然飞说道。
我狡辩什么?云灿有些生气。
屋里的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
沉默,再沉默,良久的沉默让人害怕,似乎一切都到了尽头,无力再弥补。其实吵有时候还可以寻到一丝共同点,然后把问题解决掉。然而无言的沉默似乎把所有的希望赶走,惟有留下悲叹。
还好,这种可怕的沉默很快就过去了,希望的曙光又重新回到了小屋。
要不这样吧,你回县城去办养兔场,我留在省城。如果我不想再留在省城了,我就回县城去,回到你身边,和你并肩作战。如果你没成功,你就回省城,回到我身边,和我同甘共苦打拼未来。正好也让时间和距离检验一下我们这段恋情,看是否值得我们一路走下去。然飞打破沉默。
然飞觉得找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不容易,何况这是她的初恋,她有知道一句话:一个人在谈了几次恋爱后,回首往昔,往往觉得最初的那一个才是最好的,她不愿体验这样的过程。她也不愿回味这样的往事,所以,她倍加珍惜,小心经营,尽管她知道那句话的内容并非绝对,但是她还是信其有。
嗯!好吧!这也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云灿那颗绷得紧紧的心终于轻松了起来。
云灿心想,要是这一次他真的放弃了然飞,他会后悔一辈子,自责一辈子。虽然他不相信什么最初真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信赖自己的眼光。
然飞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儿,如果他真的错过了她,将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自从他们相恋以来,然飞并非注重他的钱,而是他这个人,这一份纯真的感情。要说钱他没有呀?所以,他认为这样的感情才会越来越甜蜜,值得自己付出一生。
第二章回家
云灿是一个人回县城的,然飞有想陪他回来一趟,他说送来送去挺麻烦的,他让然飞在省城找工作,他说等回县城打点好一切后,他就会回省城看她,顺便回农大引购种兔。
还没毕业之前,云灿就跟父母提过回家办养兔场的事,当时父母就很反对,花那么多钱让你去读书,就是让你能够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好的前程,生活能过得好些,不要像我们这样起早摊黑的,你可好,还要往回走,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云灿没有和父母争吵,因为他明白,父母说的也有道理。唯有读书才能摆脱贫穷,才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明天,所以天下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省吃俭用供儿女读书,就是希望有一天他(她)们能出人头地,这是一个千百年不变的观念,古有苦读私塾考状员做官,今有十年寒窗为文凭为工作。
云灿不知道今天回去,父母会不会有所退让。然而退不退让都将不会成为他办兔场的障碍。因为他决心已定,只有不孝一回了。而真正让他烦心的是父母在资金方面的支持。因为办兔场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
云灿提着行李箱走在回家的村道上,他看着绿油油的秧苗,似乎身处一片无垠的绿海,微风掠过,碧波荡漾,让人不禁精神抖擞。云灿一路走过觉得村庄变了,同时也觉得没变。
母亲知道云灿今天要回来,所以一直在院门外等候,等候学成而归的骄傲。自从云灿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起,他母亲就一直乐,起初那几天竟失眠,闲聊时总是对人说,我总算没白忙活,我们家云灿总算争气,考上了大学,以后不会像我们一样受苦了。
妈!云灿亲切的喊着。
你怎么没叫辆车,看把你累的,母亲心疼地说,脸上布满了笑容。
这样不是挺好。云灿边说边向屋里走,母亲紧随其后。
我爸没在家呀?云灿问母亲。
你爸出去做生意了,母亲边整理云灿的行李边说。
妈,我之前跟你们提办兔场那事儿你和爸考虑得怎么样了?云灿问母亲,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我们还能怎样,还不是只有顺着你走,谁叫你是我们的儿子,反正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走,是坡是坎你得自己去面对,去解决,我们还能帮你多久,还能帮你多少。父母总是和蔼可亲的,云灿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感谢他们的养育,感谢他们的谆谆教诲,感谢他们的支持……
我跟你爸商量过了,就不修房子了,反正村小学空着,租金也不贵,就去租来用,可以节约一部分钱,你爸去问过了,可以三个月付一次钱。租金一年四千,圈舍叫你舅和你表哥来修,他们懂砌砖,这样也可以节约一部分钱,这样就可以多一些钱用在养兔上。云灿的母亲说。
父母是伟大的,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永远都是。
云灿的双眸开始湿润了,眼泪夺眶而出。这并非伤感的泪水,而是激动的泪水,是从心湖里激荡出来的朵朵浪花。其实他早就应该知道父母会答应的,会支持的,因为他们是父母,他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的希望。他们懂儿子的心,只是怕他受到挫折,经不起打击,他们不想看到他受苦的样子。他们会心疼的,只有云灿很笨,笨得和父母相处这么多年都未能读懂过父母的心,读了这么多年书都未曾真正理解“父母”这两个字。云灿觉得原来自己的学识是这么浅薄,真的好浅薄。古人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自己呢,只不过是几载风雨几载路,比起古人自己真的是好渺小。想起之前在校的那些豪言壮语,云灿觉得自己有些羞愧。从现在开始,他将面对一个新的起点,从新开始,从零开始,摸索、实践,从中寻找自我,感受自我,完美自我。人生是一段既漫长又短暂的旅途,惟有不断的挑战和完美才会使其变得更加有意义,更加让人憧憬和无限渴望。
妈,谢谢你们!云灿走到母亲身边,抱着母亲,哭泣了起来,带着些许温度的泪珠滑过脸颊,滴落到母亲的衣服上,母亲衣服上的湿团越来越大。
母亲拍打着云灿的背脊,像小时候拍打着摇篮里的自己,听着母亲的摇篮曲,慢慢闭上双眼尔后进入甜蜜的梦乡。云灿已经好久没有如此亲近过母亲了,从母亲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份淡淡地温度,让他感受了许多年,也温暖了许多年,母亲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让云灿永远难忘,那是天底下母亲们特有的,只有母亲才具有那种香味,那是母亲用那无私的爱、博大的宽容,无限的善良……酝酿而成的。它只属于她们的儿女,别人无法盗取。无福享用。
瞧你,都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真没出息。母亲笑着说,一只手仍就拍打着,拍打着……双眸透射出慈祥。
人家就是想哭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