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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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为什么,不过是一个丫头!”
“这是主上的命令!〃
“主上?!”冉夫人似乎有些讶异。
“那先带她们回去!”冉夫人再次冷冷的喝道,紧接着海茉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扛起,飞速而去。
强烈的求生欲望猛然复苏,她咬紧牙,悬在外面的右臂用力的伸向腰侧,触过粘稠冰凉的鲜血,颤巍巍的抽出衣服内侧的暗袋,解开里面的丝帕,一点一点的晃动,皎洁的月光照亮那一路翩翩飞舞的花瓣,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手臂一垂,一下晕死过去,蓝色的丝帕飘然坠落。
第二天一早,慕容府上下炸开了锅,慕容婕语的失踪使得慕容天昊大为震惊,武林大会暂停,召集各路武林人士一起寻找慕容小姐。
“爹爹,凌哥哥呢?” 易曲烟一进潇湘子的房门,着急的问道。
“去后山了,他姐姐也失踪了,看他的脸色很不好。” 易弦茗背手,清癯的面容面无表情。
“我先去看看。” 话没说完,一转身,易曲烟便朝后山急忙行去。
后山花园,易风凌拧眉不语,平日漫不经心的桃花眼此时带着几分阴霾,拇指间摩挲一片薄薄的花瓣,已近透明。
姐姐和慕容婕语昨夜一下失踪,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如果是一起失踪,她们不会武功又不是武林中人,并无仇家,如果是因为慕容天昊,又何必掳走姐姐?这和脸谱杀人是否有联系?自从武林大会召开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叫人匪夷所思。
尽是满怀的忧心忡忡,是他疏忽了,最近一直忙着武林大会,没有注意姐姐。自从与姐姐相认以来,他们似乎有了隔阂,不像小时候那般亲密了,也不再彼此交换心事、说着小秘密。也可能隔了十年,多了生疏,姐姐的迷茫惘然,欲言又止一定是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她会那么害怕,甚至装傻充愣也不愿意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忍去问,他多么希望姐姐能够把这十年受的伤,遭的苦全部说给他听,然后他会和小时候一样,每天陪着她、安慰她、逗她开心,无论她遭受过什么,他一定会让姐姐好起来的,一定的。
“凌哥哥,原来你在这儿!”铃声隐隐,易曲烟喘气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他们的房间还有附近我都查过了,没有一点踪迹,应该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掳走。”易风凌沉思道,眸色越来越深沉。
一阵清风吹过,片片桃花随风而落,仿佛眷恋枝头的温暖,粉色的花瓣在风中不断的颤抖。
心念一动,易风凌连忙朝西厢赶去。
“凌哥哥,等等我。”
赶到西厢,冉夫人不在,偌大的庭院空空如也。易风凌仔细打量着周围,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西厢后门的一摊粉色的东西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是一堆早已枯萎的花瓣,沿着前方的幽径,一直朝后山蔓延。
黑眸一沉,环顾周围,西厢四周并未摘值桃树,这粉色的花瓣从何而来。他想了想,顺着花瓣的痕迹,朝后山行去。
海茉迷迷糊糊的醒来,腰部忽然袭来的刺痛让她只能趴着,她慌张的打量四周:坑坑洼洼的湿地,凹凸不平的石壁,水珠的滴答声在这个寂静的山洞里显的格外恐怖。
她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慕容小姐呢?一系列的疑问让她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如果昨晚所见不是做梦,那么冉夫人到底是谁?
想起昨晚那血腥的一面,海茉不禁打了个冷颤。是的,她记得很清楚,人皮扯下的那一瞬间,十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如埋藏多年的火山一下喷岩而出,滚滚的岩浆带着不堪的回忆紧紧将她围住。
十三岁接客的那天晚上,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房间,脱光了衣服,饿狼扑羊朝她压来,鼻间尽是男人身上的汗臭,满是肥肉的身体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咸湿的嘴唇带着令人作呕的唾液让她胃部不断翻腾,那欲望的嘴脸,猥琐的□在她耳边不断回荡。鲜血一下从那个男人额头流下,一滴,二滴……睁大的眼睛带着痛苦极致的表情,左边白净的脸皮如被开水浸泡般的松软,一下子全部剥落,面目全非的血色头颅带着狰狞的怨恨,连同□的肥胖身体一下子栽倒在她身边,浓厚的血腥味立即充斥在她周围。
没错,就和慕容婕语一样,被剥去半张脸皮,只剩森森白骨……
后来,她去了……去了……她去了哪里?头皮忽然发紧,仿佛无数个锤子在慢慢敲打,痛的她抱紧头部,她去了哪里?她怎么又想不起来呢?!
海茉倚着洞壁虚弱的粗声喘气,冰凉的手指用力按住地面,慢慢起身,腰上渗透衣服的血迹随着她的动作逐渐加深。
她不能留在这里,不管冉夫人是谁,目的如何,统统与她无关,她只要和灵儿在一起,她好不容易和灵儿相认,怎能再与他分开,一次的分别已经让她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活了十年,她不想再过那生不如死思念欲狂的生活。
这样想着,她终于起身,看着前方无边无际的甬道,步伐蹒跚的朝前走去。
易风凌抓着蓝色的丝帕,紧皱眉头环顾四周,他顺着凌乱的花瓣追随到后山,拾到这方蓝色丝帕就再无踪迹。看着已至正午的太阳,白晃晃的光射进他的眼眸,心像放在火上煎烤,从未有过的恐慌蔓延全身。
“姐姐……” 他喃喃的低语。
山上的树林越来越茂密,阳光越来越黯淡,越往前走,易风凌心里觉的不对:筹办武林大会场地的时候,慕容府的后山他们走了个遍,都非常熟悉。可这周围的环境却不曾见过,越往深处,愈发的阴沉。
终于,正午的阳光完全被茂密的参天大树覆盖,四周一片暗沉,阴风阵阵。他来到一个洞口前面,望着里面的幽深,易风凌剑眉一凛,不带一丝犹豫,即刻进了洞。
洞穴迷情
海茉扶墙一步一步的向前摸索,不知道灵儿有没有看见她留下的线索,她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不见阳光,阴森恐怖,没有一丝的光线,漆黑一片,要不是滴答的水声她会以为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腰上不断有粘稠的鲜血渗出,扯着筋骨直不起来,她只能弯着腰像盲人一般一点点的往前摸索。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一缕微弱的光线使得她精神一阵,心头一阵狂喜,忍着疼痛不禁加快了脚步。光亮逐渐接近,前方的景象也愈发的清楚,竟是一个雾气迷绕的精致庭院,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不同于北方建筑的威严耸立,处处充满秀丽的江南风情。
海茉愣了,阴暗潮湿的山洞和明亮锦绣的阁楼小院似乎怎么也联系不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从前方的亭子传来,细细一听,她大惊,男子的嗓音好像是灵儿。
她一手扶着腰部,小心翼翼的躲到假山后面,从这个视线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他们。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夫人!” 一袭黑衣的易风凌慢慢走上。
“也没想到易少侠能够找到这里!” 冉夫人慵懒娇柔的嗓音说不出的诱惑,从玉石小凳起身,一深绯色罗料的宫衣与平日的贵妇装扮比,更显如描似削的身材和柔软的腰肢。
“夫人布的这个局,在下实在猜不透。” 嘴边一抹淡淡的笑意,易风凌眯起双眸。
冉夫人慢慢的走进,将颊边的青丝撩至胸前:“既然猜不透就不要猜。”
“原来夫人都知道。” 并无讶异,易风凌笑着开口:“夫人是慕容前辈爱妾,为何要掳走慕容小姐?”
冉夫人掩唇娇笑:“原来易少侠偷偷调查妾身了?”
易风凌微微一笑:“夫人言重了,不过夫人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不得不令人生疑。”
“哦?那我倒想听听,易少侠是怎么发现的?”柳眉一挑,冉夫人定定的望着他。
“夫人身上的香味是慕容世家的消隐秘香,那张面具也沾染此香,事发那晚,夫人与慕容前辈并不在一起。夫人五年前凭空出现在清遥城,似乎专为慕容前辈而来,这种种的一切不得不让人猜疑此事与夫人有关。”
冉夫人笑盈盈的说道:“易风凌,是妾身小看你了,不过知道多了对你并无好处,你来这里不就是找妾身要人吗?”
易风凌挑眉道:“这么说夫人承认了?”
“呵呵呵…” 一阵妖媚的娇笑,冉夫人凤眼微瞥并未作答。
躲在假山后面的海茉虽然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可腰部的伤口越来越痛,似被蚂蚁噬咬,一口一口的吞噬,她不禁轻哼了一声。
易风凌一愣,往假山后面瞥了一眼,眼眸敛回笑意,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姐姐不过是慕容府的丫头,不知那里得罪了夫人,也被掳了过来?”
纤细白皙的手指一下贴住他的薄唇,款款莲步慢慢贴近,耳边是冉夫人酥到骨头里的嗓音:“妾身都说了,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易少侠年少风流,妾身可一直仰慕的很呢?”
易风凌一下住抓住一直下探的纤纤玉指,笑道:“夫人想怎样?”
“易少侠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妾身已经备好薄酒,想请易少侠到里屋好好相谈。” 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从掌中抽开,丹唇勾起,凤眸泛着潋滟的波光。
“夫人有心了。”易风凌微微一笑。
“呵呵呵,面对易少侠这样的人物,那个女子能不上心呢?”清媚动人的娇笑,冉夫人看着微微皱眉的易风凌,几分得意:“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们的下落吗?”
海茉怔怔的看着朝她望去的易风凌,灵儿似乎也发现了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久久缠绵,灵儿深湛的眼眸如大海一般幽深,看不出情绪。
忽然,他的猛然转过视线,手臂一扬:“夫人请带路!”
冉夫人拾阶而下,绯红的衣衫翩然从亭间穿过,像绽放的一朵牡丹,烈艳似火。
易风凌紧紧跟上,望了远处假山后面的海茉,黑眸半眯,右手慢慢的挪向身后。
冉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易风凌,娇媚一笑,正欲往前走着,忽然感到颈后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正要回头,惊觉全身上下竟然无法动弹,她大惊,不可置信的盯着走到她前方的易风凌,凤眸一凛,射出道道寒光:“你……”
“夫人,得罪了!”易风凌拱手道,颊边的酒窝深了又深。
“姐姐,快走!” 还没反应过来,海茉冰凉的小手被温暖的大掌一带,定睛一看,灵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跟前,温柔的催促道。
海茉跟随易风凌绕至亭子前面,穿过庭院,又进入一个漆黑暗长的甬道,潮湿泥泞的地面,滴答不绝的水声,和刚才自己走过的山洞并无二异,只是手中传来的温热叫她不在茫然,她牢牢的抓住,忍着腰腹的刺痛,不由得加快脚步。
不知走了多久,两边的石壁不在拥挤,光线渐明,易风凌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他们好像来到了山洞的中央,前面呈圆形状,好似一个宽阔的大厅,洞顶呈环形状,阳光从上面倾泻而下,四周再无出路。
易风凌皱眉想到刚才进洞的时候是顺着长长的通道一直来到庭院,一路上并无其他分叉路口,怎么返回时却变成这圆形大厅,莫非这山洞已经被人布过阵了?
“灵儿你听!” 海茉小声的说着,空气间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越来越浊重,耳旁传来隐隐打雷似的轰隆,如同一个翻滚而下的雪球,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近。
“不好!” 一声大喝,易风凌拉紧海茉,一个转身,迅速往后撤,躲进狭窄的甬道中。海茉这才发现周围的石壁开始剧烈的晃动,上面的尘土漱漱而下,眼前一阵地动山摇,数不清的石子带着呼啸的风声从脸颊狠狠擦过,火辣辣的生疼;耳边传来一声惊雷巨响,千军万马般的轰隆一片。
易风凌连忙把海茉按进自己的胸膛,双臂紧紧的护住她的头部。只见数不清的石块从洞顶纷纷滚落,集聚在一起;泥土脱落,倒塌破碎,溅起厚重的土腥尘埃。
海茉紧紧的抱住易风凌,暗想山洞可能发生了石崩,这可怎么出去。忽然听见一阵闷哼,易风凌直着身子将她压到在地,气息有些粗重。
“灵儿,你怎么了?” 她焦急的问道。
“我没事,不过后背被石头顶到了,起不来了。”易风凌粗粗的喘气,鬓角一滴汗水滴了下来。
“是不是受伤了?”海茉一下慌乱起来,小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
“姐姐别担心,我没事!” 他撑起手臂,试图起身,背后巨石沉重如山,丝毫使不上力。
“灵儿你别动了!” 海茉心疼的看着他,无奈自己的手臂牢牢的被他圈在怀中,动弹不得。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微微的喘气声在这个狭小的洞穴中听起来分外清晰。易风凌忽然觉的自己和姐姐太过贴近,身下那柔软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