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最爱的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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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看他。她点燃根七星,品着KIRSCHWASSER,仔细地观察着他。刀削发,一身黑色休闲装,皮肤嫩白得象个女孩子,脸棱角分明,手指修长有力。他目光很飘渺,象是穿出了酒吧望向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很平静,即使在音乐和台下的人声都呐喊到高潮的地方,也顶多是稍微抬一下头,面露微笑而已,但不影响吉他的声音充满激情。不象大多搞乐队的其他人,长发长长的,脸上脏兮兮的,音乐一响起来就把脑袋摇得象要从脖子上滚落下来,身体可以动的骨节全都扭动起来,要死要活的或者半死不活的…这就是他们心中所谓的摇滚。你看,吉他手身后那个又黑又胖的鼓手就是这种人,胡子拉碴,眼睛小得只有一条缝,塌陷的酒糟鼻,鼻毛恶心地露在外面,嘴唇又宽又厚,一双短粗胖的手和细白的鼓棒形成鲜明的对比,不时把头猛烈地低下,再抬起左右摇晃,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乱颤,一副纸醉金迷的模样。还好台上有架子鼓还总算可以帮他敲打出些气势,让人因为喜欢晶亮崭新的架子鼓而顺便减少些对他的厌烦,若是在大街上看到他,以为是流浪汉甚至要饭的也不奇怪。
还是来看吉他手吧。吉他手顶多十八九岁的样子,唇上还没有明显的胡须,让人觉得稚嫩,却无比吸引她。吉他手转过头望向这边,不小心竟与她的目光相遇。看到她目不转睛媚惑的眼神,他的脸呼的一下就红了。
这个忧郁的大男孩子,多可爱呀!从她见他第一面起就一下子就喜欢上他了。每次来,她都会点歌要他唱,并额外的多给小费。真是奇怪,她笑笑,什么时候连乳臭未干的男孩子都会让二十六岁的自己产生浓厚的兴趣呢?在老头子身边呆得久了,再忠诚的金丝雀也会腻味吧,何况老头子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也也随时就会中断了。今天她的心情很差,不然以她的酒量不会这么快就有醉意的。老少皆宜,她想起这句广告词,也可以形容自己了。哈哈。喝下第九杯的时候,她略微有些摇晃地走上台,到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问了两句话。
“怕黑的女人,升一调,OK?”
“你还是个小处男呢吧?”
她微笑着坐在小处男的身边,自信地拿起了麦克风。
“月圆的夜晚是否特别孤单啊/孤单的夜晚是否特别想念啊/想念的恋情是否特别遥远啊/遥远的人你可曾抬头望天/怕黑的女人家里灯火依然啊/怕黑的时候总想见你一面啊/哪怕是说的已经与爱无关啊/她的心也会感到一点温暖/过去的信可以不看/可以将它撕成两半/直当旧情一刀两断/不管经过许多年……错了做了啊”
她唱最后那句“啊”的时候故意唱成爱,并拖了很长的尾音。声情并茂被演绎出另一种味道演唱掀起了酒吧里新的高潮。台下尖锐的叫喊和口哨声代替了掌声,尤其是她在他脸上轻轻一吻之后。
给这些狂欢放纵的人们些时间重现昨日吧,她想。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走了他。
她喜欢在这样刺激的场所做些刺激的事情。
他真干净。他的耳垂就象KIRSCHWASSER——哦不,不是樱桃味的,应该是APPLEJACK,苹果味白兰地——一样甜美。她舔弄着他的耳垂时想。
小处男显然有些不太适应。就算不是处男,但在卫生间里男欢女爱恐怕也是第一次吧。他略微有点挣扎。
她把他按在墙上,不让他乱动。一边舔他一边轻轻地吹着气问他:“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个小处男,是不是?”
没有时间脱衣服。她直接拉下小处男裤子的拉练,找到他早已禁不住诱惑的欲望手枪,用手轻轻地抚摩着它。小处男似乎没什么经验,他已经不再挣扎,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些什么。他闭上眼,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她的带着酒味的气息混合成一种说不清楚的和弦。他的唇刚触到她伸过来的舌头,立刻象是溺水者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吮吸,想一口吞进肚子,可那灵活的舌尖却始终与它若即若离,刚一接触,就消失,刚要找寻却又出现。他拼命抱紧她。她吻他的耳垂,脸庞,脖子,慢慢向下,向下……他感觉到下身一股暖流,天啊,简直要融化了。他奇怪地看着身下含着他从没被别人把玩过的手枪的女人,觉得自己身体里有座正在酝酿爆发的活火山。
他猛地一下把她推开了,她楞了一下。但他马上疯狂又地抱住她,毫无章法地亲吻着她,抚摩着她。
她已经湿润,耐心地引导着小处男的手抚摩自己的私处。他太着急了。乳罩的扣子,怎么也解不开。他无比憎恨发明乳罩的人。他的旱渍渍的手凉凉地在她胸前胸后摸索扣弄了半天也没能解决这个难题。
局面很尴尬。她体谅地笑笑,自己把乳罩摘了下来,又把内裤脱掉了。
“傻孩子,笨死了,你。”
她转过身去,母狗一样趴下来,高高抬起屁股,对他说,还傻看什么?
小处男握起手枪,瞄准。可是瞄不准。
左冲右撞中,终于找到了方向。她刚轻轻向后挺了一下腰身,忽然小处男颤抖了一下。
——射了,毫无征兆的。她的丝袜上沾满了小处男的精液。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往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佝偻着身子,脸憋得通红。
她拿出纸巾,帮他擦干净手枪,并且小心地放回了枪套。“你的子弹储备了多少年了?”她调笑道,有点怅然若失。
本以为会精彩绝伦,结果却索然无味。谁让他真的是处男呢,不过自己也已经够多耐心了吧。
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撞开。小处男小男人被吓了一跳,嘴唇抖得发白了。
她镇定得很。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撞见。
是鼓手。肮脏的,丑陋的鼓手看到挂在水龙头上的黑色真丝乳罩就色迷迷地笑了,露出一大口黄牙。“小妞,俺兄弟可是雏,就这么让你祸害了?”
她说:“要不,我付费?”她觉得自己真幽默。
鼓手说:“操,当俺兄弟是啥了?”
她看了看鼓手,又看了看低着头不知所措的小男人。最后对小男人说,出去,关上门。小男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鼓手就粗暴地把他推了出去,砰地关上了门。
来吧来吧,操我吧。就当被畜生操。男人都他妈的是畜生。
小处男咚咚的敲门声响了五六分钟终于停了,外边嘈杂了一会,他可能让人拉走了吧。
鼓手好象天生就是性交机器,他象摆弄玩具一样玩了各种姿势。她拒绝他吻自己。终于半个多小时后略带黄色的,同他的人一样肮脏的精液射了她满身。
鼓手刚心满意足地走出去,她就开始呕吐。一直吐到胆汁都涌上来。
走出酒吧天色已经微亮。她扶着墙,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走到街角,看到了吉他手。他已经恢复了他的冷俊和镇定。
“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我要记住你。我叫石头,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么?”
“我的名字?我叫——妃子。”哈,小处男很快会忘记自己的。她想。
别哭,我最爱的人
作者:天堂有罪
(二十五)
回到宾馆,李艳妃鞋都没脱就躺到床上,整整昏睡了一整天。迷迷糊糊中,她不断地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一会看到田歌那张写满虚情假意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招呼着,妃子,来,好好伺候朕;一会忽然身边多了个小纱,田歌亲昵地搂着她,而小纱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滚;一会田歌的面目狰狞起来,幻化成那个肥猪一样恶心的鼓手,伸出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骂道,欠操的骚货,贱娘们;一会老头子冰冷地把钱摔到她的脸上,对她说,我们结束了,我玩够你了;一会又变成了那个叫石头的小处男,傻子似的站那,装出挺酷又挺受伤的样子,一遍遍地说,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李艳妃病了。她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头痛欲裂,胃也翻江倒海地疼。挣扎了半天,她摸了摸滚烫的额头,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爬起身来,从身上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响过了五六声之后,终于接通了。
“喂。”
“我是艳妃。”
“我知道是你!不是和你说过晚上不要轻易给我打电话么!”电话那边的声音很粗暴。
“我快要死了。”李艳妃费力地咽下口唾沫,沙哑地说。
“你胡说什么呢!到底有什么急事没有?”
“我在夏威夷宾馆。”
“你怎么没去别墅,又到宾馆去住?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那里很不安全!”
“我快要死了,你听到没有,我快要死了!”
“我没有时间和你胡闹,正在开会呢。”那边语气忽然又温和了下来,“艳妃,不要老象个小孩子似的,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好不好?有事我会打给你的,就这样!再见吧。”
再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李艳妃啪地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她知道自己又被遗弃了。也许,不断地被人遗弃,是她必然的过程,也是最终的结局。她按着自己的头拼命地往墙上撞,发出咚咚的响声,一直撞到有血流出来。
事实上,从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她永远无法成为皇后,她的命运就是——妃子的命运。现在,竟然连做妃子的资格都没有了,这让她怒不可遏。既然你们连妃子都不肯让我做,那就谁也不要做皇帝吧。妃子一想到这些就又笑了起来,痛苦的时候她已经慢慢学会用笑来代替泪水。从初三时被那个温和亲切受人尊敬年年被评为省优秀教师的班主任强奸的时候开始,接着到城市里打工被人骗了几个月的工钱,直到做了年纪比自己大将近一倍的老头子的情人为止,她终于逐渐明白,眼泪是没有用的。女人的眼泪等于告诉男人,我很懦弱,等于告诉男人,受到伤害之后,我顶多会可怜地哭一哭而已。对待伤害自己的男人,李艳妃的办法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不惜付出任何代价,还他加倍的伤害!其实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没有权势的女人能付出的,除了漂亮的脸蛋,生来就低贱的身体,还能有什么呢?八年前不过自己不过是让黑社会的几个小混混头目玩弄了几次,就轻松地把优秀教师的优秀女儿变成了毒品的奴隶,变成了A片的女主角。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一个聪明又狠毒的女人的吗?
当然,几个小混混的力量无法帮助李艳妃有更大的作为。想乘更大的阴凉就得找更大的树,一株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没费什么气力,她找到了。可笑的是,大树一直以为是他找到了她。
现在他忽然意识到危险,想中途结束游戏,想把李艳妃当作一根杂草一样从身边挖掉,他实在是想错了。李艳妃不是杂草,她是蛇,美女蛇,也是毒蛇。用身体紧紧缠住大树的枝干不放的同时,还要射出几滴毒液,如果最终她真的变成了一文不值的杂草,那参天大树也只能变成朽木枯枝。李艳妃只值一套别墅吗?
谁小看了李艳妃,谁就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包括田歌,也包括,小纱。此刻两人正游山玩水乐不可支呢吧,就让他们先逍遥片刻。
李艳妃在电话里第二次说“我快要死了”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那边的反映,也早就想好了对策。这个老头子巴不得自己真的死掉吧,他的耐性终于经受不住考验了。她当然不能死,她要坚强地活下去。还有一出好戏等着她来导演,她不能把所有演员都扔在台上。
其实李艳妃布置好的舞台上本来没有小纱和田歌,他们没有做戏的天分。小纱应该是无辜的,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象是当年情窦初开的自己,单纯而执着地向往童话里才有的浪漫爱情。可她追逐浪漫的过程中,粗暴地干涉了自己的浪漫。一想到浪漫这个词,李艳妃就觉得恶心。浪漫,他妈的浪漫。操。多么难得而珍贵的所谓浪漫啊,李艳妃不舍得失去。
田歌也没什么大错,这个可怜又可笑的农民的孩子不过是说了一些善意的谎言,做了一些自欺欺人还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傻事而已。他还真当自己是皇上了!可惜在棋局的最开始,他的角色就已经被命运安排好——被李艳妃安排好,做一个不顾一切为了在战争结束之后得到个勋章而冲锋陷阵最终却只能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小卒。
怪不得别人,是田歌和小纱自己半路杀出,非要冲上台来争抢着扮演个角色,小小的配角。不但如此,事实上他俩还影响了整个剧本中,关键几幕的情节发展。也好,既然来了,那就索性都投入些吧,这么多明星大腕粉墨登场,这出戏一定会热闹非凡。哈哈哈哈。李艳妃笑不出声音,她的嗓子肿得厉害,但丝毫不影响她联想到落幕之后台下如雷鸣般的掌声时的得意。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很多年前,那个嘴角边有颗痣的伟人这句话概括得多么精辟!——尤其是女人的身体,尤其是女人,更需要干革命。她不能倒下,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