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嫁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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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仰帮主大名,未知贵帮长老姓张名愚的,现下安好?”
“张长老被人废了武功,三年来,未见起色。”
白雪泥一心的愧疚之意,伸手到了一杯茶,递给蓝血沉:“小女子多谢搭救之恩。”
蓝血沉方正的面上微现一丝诧异:“你,你都知道了?”
“敝帮倾巢出动来搭救我,我又不是瞎子,自然心里明白。”
“原来,姑娘说的是,是这个……”
雪泥微微一笑,恬淡而温婉,一看之下,蓝血沉竟已是醉了。
“都戳在这里做什么?蓝帮主快请坐,请上座!”白依走了进来。
“大师娘,我去取些招待客人的茶点……”
雪泥感到这人眼神炽热地要将她化掉似的,浑身不自在。
“我也跟着去。”君城舞趁机也跑开了。
路上,君城舞便一直不停地问。
“雪泥,看他的样子,好像认识你!”
“可我不认得他啊!”
“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
“明知故问,欠打!”
“呵呵,我知道你要做我的堂嫂……”
“小心撕烂你的嘴!”
“嘭!”追跑间,雪泥浑然不觉撞到了蓝血沉的身上,慌张地望望他,猛然感到这个眼神,似乎有些熟悉。
“雪泥姑娘,令师让我过来找你,”说完这话蓝血沉掉头就走,生怕被她看出什么似的,一刹那,雪泥终于正眼望了望他,依旧是那个背着布袋子的背影,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他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君城舞奇怪地望着他。
雪泥摆摆手:“别那么无聊,他是一帮之主哎,哪儿有那么小孩子气。”
说罢,随后跟了上去,冲着城舞扮了一个鬼脸。
初雪覆盖着上下院的台阶,蓝血沉不时回首望望,然后尴尬地解释道:“路滑,姑娘小心。”
“前辈是不是有话跟我说?”白雪泥突然停了下来,硬生生问道。
“我……我,”蓝血沉本就比雪泥高上一肩,在山道台阶下一上一下地站着,便似对峙一般。雪泥仰起的额头在水雾中有种凝脂的光华,娥眉淡淡如织,将蓝血沉的身心都吸了过去。
“喂!”
蓝血沉定了定神:“我们还是走吧!”
半晌,他沉思着,突然岔开话题:“雪泥姑娘,你是否记得武林这两年有什么变化?”
“掌门换的很严重,对了,贵帮有没有一个叫做阮小六的弟子?”
他忽然转身,眼神绽放起光华:“你终……,”随即黯淡下来,“终归还是不了解丐帮,弟子遍及五湖四海,又怎能记得清。”他眼中光晕时明时黯,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想起:“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他心酸苦笑:“她已经有了心上人,不是吗?”
“竟是这样,”雪泥眼神失落,她在丐帮多方打探,似乎阮小六根本没存在过,但却真切地救了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掌门都换成了哪些人?”
“都是……凤凰台由凤姐姐执掌,峨嵋派由夕云师太执掌,少林派由悟名大师执掌、武当派……似乎没有换人,想来看看这些人大概都是我认识的!”
“是如何认得呢?”
“是三年前……”白雪泥大吃一惊,“三年前失踪的人!难怪……”
“继续说下去,难怪什么?”
“这几派根本不承认曾经被虏,就连星海手中那本《易筋经》还给少林,人家都不认!”
第二节 令出杀手
就在两人对视的一刹那,灵光一瞬,蓝血沉满意地点点头。
“前辈,就是为这个而来?”
蓝血沉黯然道:“你不要叫我前辈,难道我在你心里竟是那么老?”
“不,前辈,蓝帮主,请你见谅,师父常常教我,要尊敬一切长者……。”
“叫我血沉,再不,叫我蓝血沉,”蓝血沉压低声音,用几乎哀求的方式说道,“我不想同你那么陌生!”
“血沉,蓝血沉?”雪泥突然大笑起来,“可真别扭,还是叫蓝大哥吧!”
“好,”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在她面前便开始了不知所措,似乎要延续至生命的尽头。
“是了,这一定是这个阴谋!”白雪泥恢复了少女本有的天真与跳跃,三两步蹿到蓝血沉面前,转了一个圈,“师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要找我商量,看来,我是长大了!”
蓝血沉紧紧跟在她身后,眼中溢出流连。
迟霄肴见二人走进来,深有喜色,朝着大夫人白依、二夫人白顺笑着说:“蓝帮主气宇轩昂、大将风范,我天山若有一代弟子若此,我也能瞑目了。”
白依则笑言:“若得贤契如此,也是可以的!”
白顺忽而冷冷地问道:“蓝帮主,你接掌丐帮也不过两三年的事情,江湖上的多有变化,想来,你跟那些新近易主的门派又有何不同?”
雪泥心知,白顺虽三年前坦然接受的君城舞的照顾,病情大有好转,但这多疑的毛病仍是不改,这话里含着对蓝血沉的怀疑与敌意。
“姐……”白依侧目怨了一声。
蓝血沉只是一笑:“清者自清,何况,丐帮向来安于市井,我的来路自然不明,迟夫人可曾听三代身世清白方能做乞丐?”
白依抿唇,偷弯了一下嘴角,明眸转向姐姐,瞧着她脸色肃煞,亦不再言语。
“蓝帮主,上座。”迟霄肴让道。
“雪泥丫头,站到我身后来。”三年前那次变故,让白顺如大鸟护持幼雏般张大翅膀庇护雪泥,珍重如宝。
“当时在下携妻接到几派高手的求援,远赴伊犁卫,并不在天山。”迟霄肴眼中闪出一丝懊恼,雪泥心知是少林和尚等人调虎离山的计策,听他却笑,“结果是场误会,日后找少林武当等门派核证,毫无头绪。回来之后,便听拙荆说,尚香十二宫复出江湖,有大批同道被绑,据说是朝着绝琴谷去了,我日夜兼程赶往绝琴谷,却不想,那里早已荒废了多年,袅无人烟,更无尚香十二宫和众同道的消息。等我回到天山再一打探,所有人都回到本门,好似根本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纵是生性大度的他,也摇摇头,“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蓝血沉拿出一封书函递给迟霄肴。
“端午节,武当紫霄宫广凌子、广虚子、广寒子、孤月比剑,胜者将为武当掌门?”迟霄肴瞪大眼睛望着蓝血沉,“这是?”
“这是分舵送来的消息。”
“您怀疑跟三年前有关?”雪泥眼中锋芒大射。
“是,若说尚香十二宫在一步步完成他们控制各门派的计划,那么现在就是最后一步了!”
“是啊,最后剩下武当派……但是,这里并没有广成子什么事情……,”雪泥沉吟,“难道孤月是广成子的徒弟?”
蓝血沉含笑望着雪泥,无限的嘉许之意。
“请雪泥姑娘即刻跟我赶往武当派,揭穿此事!”
“为什么?”
“你是不死凤凰的女儿,你的话,将有一半的武林人士都会奉若金玉良言!”
一个声音阴森如地底般传来。
“你不用去了。”
“为何?”
“因为,我已经来了。”
“你是谁?”
“你岂非没有接到阎王令?”
“尚香十二宫?”
“啧啧,知道三月二十八是你忌日,还要跑来天山派连累人,再不然便在这里投诚我宫,”殿中突然出现六名蒙面人,为首者身形精干,双目电闪,“迟掌门,多有得罪,若不小心纳了你们性命,我另会补一张阎王令的!”
“做梦!”迟霄肴的身形已如利箭般激荡而出,随青鸿一闪,强大的剑气直扑敌人。
蒙面人立时分成三队,主攻蓝血沉,防迟霄肴的袭击,另外两人则围在战团周围防止白依、白顺、白雪泥的偷袭。
蓝血沉青竹棒一挑一抹,阻着两个敌人,眼睛却不时地向白雪泥看去。
拖了良久,相斗正酣,蓝血沉手中竹棒显得如此不趁手。白顺眼中闪出一丝疑惑:“他像是在故意隐藏武功!”偶尔两下,竹棒被他握着一端,又劈,又刺,便似剑一般。
白雪泥按捺不住,手里紧紧扣住剑匣。
“别冲动,你去只会帮倒忙,何况,你臂上为了克制揽月指所做的那些练习是最忌筋骨挫伤,还是我去吧!”
“不,我去!你留下保护雪泥!”白顺说罢,一横剑刃,飘然阵内,虽卸去不少攻击,那双眼总是盯着蓝血沉的招式。
“冰,冰……你在哪里?”殿外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略有嘶哑。
那人失魂地走进来,浑然不见恶斗的九人,到了白雪泥面前,两人面面相觑,愣了半晌,凝眸。
“是你?”
“是你!”
“冰在哪里?”
“三年前,她就没再回来过!”
“撒谎!你逃走之后,他就不见了!”
“是你知道真相后,害了她?”
“不,没有!”
来者正是瑶光,那个高傲的仙子早已谪返了人间,双眼深陷、头髻蓬松、仿佛是那个千里寻夫,哭倒长城的孟姜女一般。
瑶光双手如虹,画起一道寒光,江湖上又有多少人能看清她这件兵器,竟是一对精巧的长剑。
“青雾?”白依一扯衣襟,三尺剑汇成了一道流星。
青雾剑,瑶光用的竟是与青鸿齐名的青雾,“噌……”声如弦惊。
白依的长剑一招而断,身子坐倒在椅子上,青雾加颈。
“说,谢冰在什么地方?”
白依镇定地摇摇头:“天山派没有这个人!你是谁?”
“大师娘,她就是尚香的瑶光!”
“瑶光!”
“大师兄?”白依面露诧异,刚才分明在细微处听到了大师兄谢珲的声音。
“迟夫人,我会杀了雪泥的!叫谢冰来见我!”
“瑶光,你还有脸提我那可怜的孩儿!”
白依没有听错,殿外,一个衰老的身影狂奔而来,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对虎睛炯炯夺人,正是谢珲!
“公公?”瑶光好似看到亲人般转过头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你告诉冰,快点儿逃,有人要杀他!”
人们都愣了,甚至杀手!
第三节 爱恨成痴
谁也没有注意,为首之人愣了一下,随即厉声问道:‘幽昙宫主?瑶光?你不远万里跟到这里,难道就是有人告诉你,有人要杀谢冰?‘
‘是双儿告诉我的,若你们碧落宫的人敢动他,我就一把火烧了碧落宫!‘
‘哼!‘那群杀手并未停住,仿佛瑶光在他们眼中是个并不足道的角色。
‘大胆狗贼,莫伤老子的师弟!‘谢珲只是一愣,才看到六名刺客逼得迟霄肴退无可退,而蓝血沉又似乎畏首畏尾,施展不开。
他疯了般扑向两名杀手,三招乘风破浪般的剑气竟将为首那名杀手喝退数步。
‘谢老爷子,既你是幽昙宫主要保的人,那么请你让开。‘
‘不!事关天山派荣辱,岂容你等撒野!‘
杀手头目轻哼一声,退后让步,后面两人既刻赶上,刀光剑影封住了谢珲的去路。六人对三人,纵是危机稍解,也讨不得半分好处。
半晌下来,竟有败相。瑶光心知谢珲年过半百,神形憔悴,又怎好坚持长久。
一刹那,顿足飘起,掷出一剑,右剑挑起,旋出一色寒月,拢在杀手头顶。
‘瑶光!你!‘为首之人终于喝令停下,‘为什么?‘
‘他,‘瑶光收了双剑,指着谢珲,‘他是我公公,我认定了他,认定了谢冰,有本事你先杀我!‘
那人眼芒似是绽开了一瞬难以名状的颜色,呆呆地看着瑶光,强硬地喊道:‘撤!‘
六名杀手消失的时候,雪泥叹了一句:‘瑶光姑娘,其实……谢冰……。‘
瑶光狂笑了起来,幽幽地说道:‘我知道,谢冰始终都没有喜欢过我!‘突然,剑鞘一挺,露出一截闪闪青雾,迎着剑光,唇红齿白,宛若四射一道君临天下的光芒。
‘雪泥!‘蓝血沉挡在雪泥面前。
剑花开,瑶光笑得别样灿烂。只那一招,瑶光得意:‘不过,以后便会只爱我一个了!‘双剑叠合着,从蓝血沉的右胸穿出,直指雪泥的心脏。
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蓝血沉竟以命相搏,瑶光的剑似乎生根于他的肋骨之间,不能动弹。
就在众人未能反应之间,他出手了!
没人看清他竹棒一甩,轻盈而虚弱的手臂将要触及何处,‘噗‘棒端在瑶光臂弯点落有声。
瑶光上臂一麻,弃剑后跃,微抖左目,发狠般汇力右掌,向着蓝血沉剑伤之处补了过去。
‘嗤‘,竹棒似乎洞悉了先机,摆出姿势便如等着她自行穿掌而出。纵是瑶光收势强硬,也如电击般整条手臂均是一震。
‘哼,看你还不死?‘
她微微落下招式,环臂而立,觉得实不该与这垂死之人计较,又折损了面子。
蓝血沉气力已泻,瘫坐在地上微微一笑:‘瑶光小老婆,我……‘他强提一口气,‘我在你手上又死了一次!‘
‘是你?‘瑶光惊异地一把揪住他衣领,‘你竟然还没死?‘
‘你难道不奇怪嘛?‘蓝血沉气力微弱。
‘难道有奸细?‘瑶光盯着他。
而蓝血沉,突然笑了,对着大殿外笑着,很柔和,如一个垂死的人看到生的希望。
瑶光猛地一回头,没人?她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但,蓝血沉的竹棒一端已经触到了她脊背的大锥穴,整个人僵硬了起来。
‘蓝大哥!‘雪泥扶紧地上摇摇欲坠的蓝血沉,‘原来,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