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嫁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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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顺眦目怒道:“丫头太猖狂了,你何处偷来的剑阁武功?”
“孤月”大笑:“哼,管是什么武功,能杀人就好!”
两人,两柄剑,几乎用同样辉煌的方式编织着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这让白雪泥震惊万分。
忽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住了她的肩头,她下意识地冲动,回首喊道:“蓝……”待看清那人的面目,她愣住了,“夜……”
君夜缓缓坐到她身边,用掌心揉揉她的额头:“可怜的,我不该中了人家的诡计,瞧瞧这烧的,都怪我不好。”
白雪泥忽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去,偷眼瞧着君夜,含糊地说了一声:“夜,我做错事了,我把蓝帮主给弄丢了。”
君夜欲言又止地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傻丫头,一切都有定数……”
场上的白顺和“孤月”已斗得香汗淋漓,那“孤月”的脸上甚至还有些变形,大概是人皮面具受潮所致。
李无忧和刘坏两个人大概已经磕了一地的瓜子,边吃边大叫紧张,仿佛武当派备在席面上的瓜子茶水是敌人般急待解决。
叶星海倒是一返常态的沉寂。
半晌,他皱紧眉头,独对刘坏似是自语般念叨说:“师弟,这个身法,有没有从哪儿见过?”
“很精彩,可咱们根本不可能见到过吧?”
“不!”他咬紧牙关,“三年前,大殿上的奇耻大辱,一日不敢或忘。”
天山派每个人瞪大眼睛望向那个“孤月”,雪泥叹息着点点头:“对,真的应当是她,我,早该想到的?”
李无忧问:“到底是谁?”
刘坏侧目大叫:“你在天山还看守过几个囚犯呢?”这话倒是让李无忧大吃一惊,张开的嘴似若能塞进一只拳头。
“是瑶光!”
君夜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众人一眼,才道:“你们少安毋躁,后面还有更好看的。”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条人影从人群里弹了出来,蓝衫影影绰绰,那是条熟悉的背影,白雪泥在这之前从未如此想念过他,直到他电闪般窜出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已经成了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蓝血沉。
蓝血沉使用的并不是那条标志丐帮的信物“打狗棒”,他挥舞着一柄长剑,脱离尘世般的超然潇洒,展开的蓝色长襟几乎裹挟着“孤月”所有的剑影。三人三剑,浑然将在场的数百人带入了一个旷世难遇的奇境。
这哪里是人间会出现的武功呢?
三人舞得一发娴熟了,“孤月”起先还有些许忌惮,一直等到蓝血沉也加入战团,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丝不得隐瞒地将手中剑法用最为娴熟,最不加掩饰的套路使出,同与之相搏的两人所用的剑法达到惊人的相似。
蓝血沉迎着“孤月”的剑锋,恰恰给白顺所攻之处让了一个大破绽。
白顺却不领情,冷笑一声,挑剑,让过“孤月”的破绽,一边飞身向他的肩头踩去,一边又合剑刺向他的咽喉。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即便是平日素有呆子之称的刘坏都惊异地“啊”了一声,实在难以相信眼前的白顺举动竟比他还要笨拙。
“孤月”又岂能放过这天赐的破绽,只要微微挥起一招“惊虹贯日”,无论再高的轻功,白顺周身要穴定是要被剑气击中。
他大喜过望,正在抬手的时候,“嗤”一声,神阙穴一麻,竟已被蓝血沉的剑气封住,不得动态。
蓝血沉顺手撕下她的面具,嘲笑似的说道:“瑶光小老婆,风水轮流转,轮到我捉你了!”
白顺竟然面无表情地走回天山派的席位上坐下,君夜忙让开座位,一声不吭地昂首立在她身后。
雪泥虽知蓝血沉不止一次如此调笑瑶光,却心头一紧,心里没来由的惆怅。
观礼众人议论纷纷,只听那位主持大典的老道沉声说道:“多谢蓝帮主和迟夫人,只不过谁能给老朽解释一下,这位姑娘是何人?”
“她叫瑶光,是尚香十二宫中幽昙宫的宫主,”蓝血沉边说边向白雪泥投下一片鼓励的目光。
“没错!”白雪泥缓缓起身,脚下软绵绵地走到正当中,鼓起最大的力气说道,“这位姑娘便是三年前捉走各位掌门,并施下催眠,并在昨晚虏走孤月道长的那人。”
瑶光倨傲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错。”
那老道追问:“你回答得倒也痛快,你有什么阴谋?你怎么会用剑阁的武功?我孤月师侄到底在何处?”
瑶光笑了,妩媚地瞥了白雪泥一眼:“我回答的痛快,那是因为我现下根本没必要隐瞒任何事情。”
“什么意思?”
她的笑得有些令人发毛:“因为,我就要向大家展示一下,我的阴谋,”说罢一抿嘴,发出一阵哨声。
白雪泥油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四周站出几条身影,正是凤漆烟、悟名、夕云……,这些人虽贵为掌门,却神情呆滞,行尸走肉般忽地聚拢到了瑶光身边。
“蓝大哥小心!”
雪泥太熟悉凤漆烟的这个眼神了,显是被人催眠所致。
第五节 乱作一团
就在雪泥出声示警的一刹那,这些人果然施下杀招,少林悟名最先发招,一记达摩掌,竟用了十成功力,接下来数人数掌均招呼在了蓝血沉身上。
蓝血沉愣了,竟如被钉在当场,不躲不闪硬是撑下了这几掌,嘴角立刻淌出一缕鲜血。
武当主持大典的老道诧异万分,飞身下场,怒然质问:“悟名大师,你身为少林方丈,何故带头行凶?”
悟名并不答话,只见其他几派掌门面无表情地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瑶光对着摇摇欲坠的蓝血沉满意一笑:“看吧,这就是我的阴谋,”转而对着那些被催眠的人说道,“把在场所有人统统给我抓起来!”
见势不妙,众人四散奔逃,整个会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白顺站在人群中傲然一笑,对白雪泥说:“你瞧见没有,所谓江湖就是这个德行,树倒猢狲散。”一个散字刚出口,她迎面挺剑扑去。
凤漆烟呆滞的眸子里凶光大现,扇子一挥直取白顺咽喉。李无忧等人立刻冲上去,不想刚一发力,立刻浑身酸软,君夜忙走过去把了把二人的脉搏。
瑶光嗤笑道:“这里的茶水瓜子可都不是白吃的!”
白顺仰头避过扇子,抹剑斜去,连看都不看,横扫凤漆烟双膝。本料她会自行躲避,后招绵绵,有意罩在她下盘。
“噗”一声,剑尖竟刺中她膝上的足三里,白顺一愣。
不意,凤漆烟不闪不避,反掉转扇柄,双肘一斜,顺势曲膝再扫白顺的咽喉而去。
纵是白顺的步法再妙,身子再快,也不能在吃惊中躲过这样同归于尽的招数,举剑隔挡,终究是慢了一拍,尖利如刀的扇骨还是触到了她的颈子。
她连转数遭,方将凤漆烟的攻势卸掉,却不免还是在锁骨上留下一道曲折刻骨的血痕。
白顺真的恼了,眼中杀意浓起来,长剑捻起,纵出闪电一注,缠绕着凤漆烟玄色的衣裙,卷起血浪万道。
会场上的惨叫声越来越频繁,地上的鲜血也越来越浓。
白顺显然占了上风,凤漆烟的扇子失落在地,仍旧狂吼着赤手空拳地拼命。
白雪泥勉强运起病躯,抢在白顺之前将剑面挡在凤漆烟的要害之前。
“噌”
两柄剑交错起媚人的火花。
“大姑姑,不要……”白雪泥微抖着惨白的唇,执着地看着白顺。
“你,”白顺瞪了她一眼,转而将剑架在瑶光的脖子上,冷到,“瑶光殿下,麻烦你把这些人的催眠解掉。”
“不可能!”瑶光扬着她那最为美丽的下巴,有种傲人的神气,用眼角余光瞄着寒光闪闪的宝剑和白顺怨毒的表情,幽幽说道,“你就算杀了我,他们也不会停下。”
“你说什么?”
瑶光轻轻一笑:“每个人的催眠控制在这乱糟糟一片的会场之中的一个人手里,即便你找到一个也不可能找到第二个,就算你全都找出来,人也死光了,”她一双明媚的眼睛流露着胜利的喜悦,白顺顺她眼光看去,脸色惨白。
—;—;白雪泥被凤漆烟紧紧掐住了咽喉,在挣扎中,越挣越弱。
“呼”
就在白顺注视白雪泥之时,背后一阵凌厉的剑风袭来,她转头望着一个黥面人,双眼发射的寒光足以冻起一条冰川。
不用言语,足知来意。
白顺似是忘掉了眼前热闹的混战场面,又似老僧入定般闭上了双眼,对白雪泥的关切甚至都抛到了脑后。
黥允冷语:“剑五尺,无名,重三十斤,青铜打造。”
白顺面色益见平和:“长三尺,宽半寸,重五斤,剑名闪电,精钢打造。”
两人相视一笑,略带诡异。
叶星海不禁急火攻心,眼见雪泥被人掐着脖子,却无论他怎么掰那凤漆烟的手指,踢她、打她都无计可施,白顺又好像着魔般,与那黥面人对峙。
“凤姐姐……”白雪泥好不容易挣扎着叫了出来,“你不能这样失去心智啊!”
叶星海眉头一皱,狠了狠心:“白师妹,我看唯一一种方法,”他掏出佩剑,举起来,瞄准凤漆烟的一只手臂。
“不准!”白雪泥喘息着,“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会恨你一辈子!”
叶星海铁青着脸:“你是我的谁啊?恨就恨吧!”说罢,将剑闭着眼睛劈了下去……
凤漆烟右手齐腕而断,倒在地上鲜血狂涌。
“真蠢!”瑶光虽然还是在那里不能动弹,嘴上却不闲着,她看着叶星海,一脸的嘲笑,“你们以为砍了她一个腕子就完了?有胆就把她削成一个人彘,否则……”她的笑容暧昧。
星海提剑走过来,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哦,是吗?至少可以用这个时间先杀了你,”说着,剑慢慢抵住瑶光的咽喉。
他还未拿稳,那位跟白顺对峙的黥面人立时弹起来,向他背心疾刺。
白顺趁机挥剑攻那人左肩,对叶星海施了一个眼神。
叶星海一把拉过瑶光的衣领,像是扛麻袋一般,扛起就走,吓得瑶光惨声尖叫:“喂,你要作甚么?”
黥面人急欲摆脱白顺那密不透风的剑招纠缠,眼光里尽是焦急与关切。
叶星海瞧着她的面颊红扑扑地,好像藏着一股稚气,眉目间与雪泥居然有很多相似之处,猛然间想起她那狠辣的行为和对谢冰蝉爱的那股子痴狂,不禁觉得这姑娘像迷一样诡异。才一愣的功夫,他背后冷嗖嗖飞逝过一阵剑气。
下意识将身子一低,剑扫他胸口而去。这时才想到身上负着瑶光,赶忙侧身避开,陡然间臂膀上多出一条血口。
实际上他也不知是谁砍来的剑。紫霄宫前早就混乱一片了,大家战栗着、寻觅着,用一双双惊恐的眼睛飞悬在场上,砍着、杀着,久而久之或许有本有宿怨的借机互砍、或许有不认识的错杀、或许有互相当对方是尚香的走狗的更是战得兴奋,更惨的是那些中毒在地的,被人踩来踏去,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第六节 收网捕人
叶星海离比武台中心越来越远,似乎那个黥面人和白顺用足以引人窒息的精妙剑法拼斗,并隐隐看到雪泥费力地爬到瘫软在地的蓝血沉身边,他想要寻找无忧和刘坏,还有君夜—;—;或许这个君家大少可以当一次救星,虽然从来看他不爽。
人头攒动,还要顾忌身后的瑶光,就连最简单的抬头都极为凶险。
“你!哎呀!”瑶光开始流泪,也许是她生平第一次,她从未试过如此失控的场面,如此无助的自己,除了婴儿般无助啼哭外,别无它选。
冲进紫霄宫殿内,叶星海已是伤痕累累了,殿内果然空荡荡。
“你为什么进这里?”瑶光奇怪,“很多人都往山下跑,你反到上这里。”
“山下应当会有你们的伏兵,我又不傻!”星海像卸包袱般将瑶光扔在地上,用剑架在她脖子上,“快说,你们的人都有什么标志?”
瑶光忽然大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脸颊上的泪花还残留着,笑起来映得闪闪发亮。
叶星海紧握着长剑,小心翼翼地往前移了尺许:“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瑶光笑得更加得意忘形,颈子努力往前伸了伸:“你砍啊,你砍啊,不砍就是懦夫!”
“你?”星海大惊,“你穴道不是被剑气封了嘛?”
瑶光顺手打落他的长剑:“刚才在外面,我一心急就冲开了!”
“那你!”
望着他怒目的眼睛,瑶光噘了噘嘴角:“有人背着自然舒服,我也懒得下来!”
叶星海一顿地,挺剑便刺,身上伤口累累也顾不得,瑶光轻巧一招分筋措骨手,长剑便失落在地。他又举拳,利箭般破风而去,罩住瑶光的胸口。
瑶光反手叼住他的腕子,一扭,随即听到一声骨骼碎裂。
他护住腕子,眼神凛冽:“妖女,你杀了我吧!”
瑶光拾起他掉在地上的长剑,抵在他脖子上:“你以为我不敢嘛?”
星海闭上眼睛,半晌,停到一声清脆之声,长剑在地,瑶光的离开的身影影影绰绰,行到门口,她忽然大声喊道:“死小贼,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之所以不杀你,只因为,你是冰的师弟!”
瑶光走出大殿,红光、血花染得满眼,她口中喃喃自语:“该收网了。”
一抬头,残阳如血。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