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乱我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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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棉愣了愣,少顷咬着下唇低头一副忧虑。
“怎么?难道你还想继续留着这?” 他问。
“我昨夜受凉了,没力气回去。。。” 她悄悄抬起头来偷看他的神色,“要不我过几天再走吧?”
“受凉?” 白辛蹙眉,“何意?”
“就是被冻坏了,不能再经一点冰寒了。” 她忽然抬起头,十分严肃道。
白辛神情不爽地瞥了她一眼,道了句‘无用’便甩袖进了殿。她吐吐舌头紧了紧身上薄被,傻笑着跟了上去。
看着他盘腿坐于绒毯上,海棉脸上的傻笑渐渐转为担忧。她是来阻止三万前的悲剧,是来断绝沧虞跟白辛之间的牵连的。若自己当真是沧虞的前世,那么现在的她就应该是爱上白辛的时候,可最后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恨,才会导致自己掀起倾海之灾报复白辛,甚至不惜对他下诅咒呢?她想不通,眼下白辛不是秋神,也还未被父神认作义子。那么距离他成为秋神,和被毁的神族大典定还有很长一段时日才对。
她心底细细盘算着,若是这样的话,她许能在这段时日里改变祸端,扭曲悲剧的结局了。太皓曾言沧虞跟白辛不可再有瓜葛,那她如今不做沧虞而做海棉,就不会有那样的悲剧了不是么?
“在想什么?” 在她低头思索中,白辛忽然启口问。
“没想什么。” 她扬起笑容在小矮几前坐下,看着白辛披散的银色长发,忽然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 他莫名地问。
“你怎么不把头发扎起来?那么长不妨碍做事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自己的发髻,说教前得做好自身才对。
白辛定了定,面无表情道了句,:“我不会。”
简短的三个字,对她而言却别有故事,只因他在此之后也对她说过,他不会束发。
白辛对她忽然忧伤的情绪和微红的眼眶倍觉莫名,他低头看了看垂落在地面的头发,语气不似初始那样冰冷,:“你是不是又受凉了?”
“呵呵!”她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问道,:“我会哦,可不可以帮你梳发?”
他犹豫了会儿,点了点头。
海棉赶紧站起身,小步挪到绒毯前,脱去锦绣花鞋,蓝色裙摆下露出一双白嫩的小脚丫。白辛不慎望了一眼她的脚,忽又神情别扭地转过脸去。
“我要梳子。” 她走到他身后,屈膝跪立着。
“是何物?” 他问。
“就是梳子呀,你变一个出来就好了。” 她笑道。
白辛蹙眉,:“我尚未见过此物,如何变得,你怎的不变?”
“我不会呀。。。” 她嘟囔着。
“无用。” 白辛摇了摇头,片刻后,他忽然转过身子,与她面对面。许是没想过她会距离自己这么近,这一转身彼此气息相近,他顿觉周遭燃起一阵莫名情愫。
海棉也愣了愣,看着近在眼前的他,心如擂鼓,有种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但实际情况不允许她有这个胆量。
“造物是神者最基本的术法,你为何不会?” 他也没有退后,没有眼神躲避,直面问道。
“我没学过,没人教我。”她道。
“集中神识,将神力运到手心或指尖,心中描绘事物的形态,而后将神力释放。” 他正色道。
“我试试。” 海棉连连点头,运起丹田将神力逼到手掌心,脑海里浮现出木梳的形态,当神力释放的时候,果然手中多了一把木梳子,“哈哈,我做到了!”
白辛无言,眸中却多了一丝柔和。 他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海棉执起木梳,伸手触碰他的发,柔软顺滑的银发从指间划过。她一边梳着他的发,一边笑。
她再次张开手心幻出一枚银冠,轻轻拨过他的长发,将半数长发盘成髻,戴入银冠后将银针别入发间。
“好了!” 她坐在他身侧,眼神晶亮。
白辛抬手抚了抚两鬓,又抚了抚束发银冠,眸中流露着奇异。
“这样是不是清爽多了?而且更好看了!” 她笑道。
白辛扫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给你看看我的手艺!” 她从怀中掏出那面母神送给自己的令水镜,举到白辛面前,“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从未照过镜子的白辛忽见令水镜有些错愕,但见到镜中的自己他又开始好奇,便凑前看着镜中那个银冠束发的自己。
少顷,他说,:“收起来吧。”
海棉笑了笑,翻过令水镜自己照了起来,镜中的女子与她凡人时的模样全然不同,倒与那名为紫芙的女子有些许相似,但样貌与神态却又更胜一筹,尤其是额间那颗蓝玉宝石尤为添姿。
“你很好看。”白辛忽然开口赞美她,竟叫她受宠若惊,呆愣至极,恍惚以为听错了。
“你方才是夸我好看吗?” 她兴奋地直起身子,双手撑在矮几上,盯着他眼睛寻求答案。
他神情怪异地侧过身子,避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僵硬地点了下头。
“谢谢。。。” 得到确认的海棉羞涩地坐回原地,拨动着鬓间碎发脸颊微红。
☆、冰雪寒界【下】
如此这般,她假意受凉在寒界里待了许久,掐指算来定也有半个月。如今的白辛表面看似不好接近,不苟言笑,且每天都会开口让她离开,但只要她一个表示不适,他便无可奈何,也从未强行赶她走。只是他从来不笑,她甚至以为他最亲切的神情便是蹙眉了,好比他整日冰冷着一张脸。
这日,海棉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幻出一套绣云金袍,比起一般金色更深,比起枫红则较为浅。殿内前方仍旧是白辛的地盘,白色绒毯铺地。在距离绒毯甚远的小角落里则是她的暂住地,以一席薄被为床。
白辛每次归来都会满身霜雪,而她每次在他回来的时候都会自告奋勇地前去帮忙拍走他身上的雪花,虽然每次都会在白辛那道‘无用’的眼神下弄得自己也满身雪絮,她当神又不久自然没有习惯什么事情都使用法术了。
白辛径自走在前头,沿途湿哒哒一地,原是他那极地的衣摆上滴着水珠。海棉一边在他身边交代着自己今日扫了哪个角落 变出哪些工具,一边俯下身子将他被雪水浸湿的衣摆拧干。
他回过头来,不见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低头才发现她半蹲着正给自己浸湿的衣摆拧干。白辛眉头微蹙,一丝奇异在心头划过。
“你这身黑衣还挺耐脏的,要不细看我都不知道你衣角有水渍呢。”她站起身抬头望着他,眸中带笑,“不过太死气了,显得你冰冷无情似得。”
“无碍。” 他说。
“怎么会无碍呢?我给你变了套新衣裳,快过来看看!” 海棉抓住他袖袍下的大手快步走进殿内,没有发觉他脸上变化的神情。
“这是什么衣裳?” 白辛接过她递来的金色衣袍,有些纳闷。
“这个啊!是最适合你的衣裳了,颜色跟秋天的一样,所以就叫它秋色。”她笑道。
“秋天?” 白辛不解,但看着手上的秋色衣袍,眼神却分外晶亮。
“恩恩!快穿上试试!”
白辛捧着手中的衣裳有些犹豫,他蹭掉靴子走到绒毯上,转身背对着海棉。
“快试试呀!” 她催促着。
白辛轻轻点头,眨眼间一道白光闪过,待他再转过身时黑衣已经换成了秋色锦服,速度极快,她甚至都没看清他用了什么法术。
穿上秋色锦服的他与秋神白辛更贴近了,海棉不由得鼻头一酸。
“可以吗?” 他展开广袖,有些别扭地问。
“恩恩!” 她连连点头,“对了还有腰配!”
海棉凝神幻出腰配,走到他身前递给他。
“何物?” 白辛问。
“系在腰上的。” 她说。
“我不会弄。” 白辛道。
“我帮你!”她兴奋开口。
白辛点了点头,于是她脱掉鞋子走上绒毯,与他咫尺相近。她伸出手从他臂下环过他的腰,将腰配给他戴上,顺手整理好褶皱处。
白辛低头观察着她的动作,目光忽然落在她长长的睫羽上,顺着睫羽转移到白嫩的鼻头,还有那张整日喋喋不休的粉色小嘴。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他心底涌至喉间,他竟然不自觉地咽了下。
许是靠的太近,海棉竟然以为自己听到他喉头滑动的声音,于是悄悄抬眼看他。目光相接之下,似乎擦出了不明之火。白辛连忙解释道,:“除母神之外,从无女子敢靠我如此之近。”
“哦。。。” 海棉怪里怪气的哦拉了好长一个音,她再次低下头,捂嘴偷笑。
“天黑了,我去关门。” 他神情怪异地走开,她则回到自己的小薄被上抱着膝盖,看着他来回走动的身影。
白辛休眠的时候一直都是盘腿而睡,她却还是习惯卧榻而眠,可惜没有榻。
殿内燃着一盏烛火,自从她住进这小宫殿,那盏烛火就从未燃尽。见白辛闭眼休息,她起身将薄被挪到绒毯旁边,目测距离他最近的位置。
“冷么?”他发觉她靠近,问道。
“冷!” 她说。
白辛未睁眼,抬手放在她的薄被上,薄被瞬间长出许多绒毛,竟变成与他一模一样的绒毯。
“好暖和呀!” 她欣喜不已,咯咯笑着躺在绒毯上滚了好几圈。
听着她的笑声,白辛有些蹙眉,为何她能这样笑?
滚得浑身都是毛须,海棉这才停了下来。眼见白辛就在自己前方,她干脆假装不知,滚到他的身边。
她没有预计速度和圈数,于是滚了几圈受阻停下来后,这才发现自己的胸部正十分恰巧地蹭在白辛的膝盖处。她面上一热,脸颊爆红。白辛则忽觉异样,便睁开眼来瞧个所以然。
“可玩够了?” 他问,像是不明所以。
“嘿嘿嘿。。。” 见他像是没发觉异样,她也傻笑着爬起来,拍拍发上的毛絮,“你给我变个枕头吧”
“枕头?” 白辛蹙眉,“何物?”
“就是睡眠的时候垫在后颈的。”她含糊道。
“你自己不能变?” 白辛问。
她摇了摇头,;“我忘记枕头长什么样了。。。。要不你的腿借我下,给我当枕头。”
白辛蹙眉,摇头。
海棉垂头失落地退到自己的绒毯上,在秋神之山时她跟白辛已经同床共眠过了,这在人间都算夫妻了呢。
白辛见她一脸失落,顿觉哪里过意不去。从未有过神者愿意跟自己这般靠近,更别说异性神者了。既然她能如此不在乎身份同自己独处这么久,他又怎能如此伤她的心呢?七情六欲白辛多少懂一点,虽然他长居寒界,但也偶尔需要回神族的。只是自从海棉出现到搬进他的宫殿,他一直觉得是个不可置信的意外。直到她给他束发,准备衣裳,打扫宫殿,他才开始对这个意外产生了好奇。
于是白辛轻轻假意轻咳两声,说,:“来吧。”
海棉倏然起身,眼神晶亮晶亮的,她拍了拍脑袋,:“那我过去了?”
白辛微微点头。
她乐飘飘地在他身侧坐下,忸怩了老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正要侧头躺下,却听砰然一声巨响传来!吓得她心肝皆脾肾都缩了一缩。
白辛下意识地将她护在怀里,透过远处大门望着外头的一切。
“怎。。。怎么了?这么大声响。” 她惊恐问道。
“何物闯进寒界?”白辛乍然起身快步离去,海棉跟在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袂。
。。。。。。。
寒色孤山,耳闻四方悲风。走出宫殿,月色下是一片白茫茫冰雪世界。白辛站在山边,衣袂与银发随风后飘。海棉迎着风雪跑到他身后,探出脑袋随着他的视线眺望远处。
月色下并未发觉任何事物的踪影,她正欲开口问,却听得一阵嚓吱嚓吱的踩雪声。
“是不是妖怪啊?” 她低声问道。
白辛蹙眉,耳闻踩雪声越来越近,他缓缓抬手将海棉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开始凝聚神力,准备攻击。
她紧紧地抓住白辛的衣角,心里头开始酝酿白辛出手之后她该如何相助。
“白辛神者,叨扰了,还请见谅。”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不多时,在月光照映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身影。
“为何闯我寒界?” 白辛问。
那男子从黑暗里走出,身形和五官轮廓逐渐清晰。海棉探出脑袋,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也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叨扰白辛神者了,在下正在追捕一头浑血兽,不料那畜生竟闯进了寒界,在下不得已才追赶至此。” 男子的谈吐态度倒是十分恭敬。
“浑血兽?”白辛讶异,“那你可得快些去寻了,寒界中尽是雪怪冰妖,浑血兽此刻定成为它们捕食的对象了。”
“多谢白辛神者相告,在下这就去寻!” 那男子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
“原来寒界里还有妖怪啊?那你平日里不是都得悬着胆子生活吗?”海棉神色惊恐地眺望着月色普及的雪山。
“我是寒界的神,任何妖怪都不敢造次。”白辛拍拍她的手,示意她莫怕。
海棉趁势将小手蜷在他手掌中,希望他牵着,:“ 咱们回去吧。”
“你先进去,我得跟去瞧瞧情况,不能让其他神者死在我寒界之中。”白辛道完,将她推向宫殿,自己甩过衣角,微微屈膝往高空一跃,就那么消失在了月色里。
。。。。。。。。
殿内那盏烛火似乎有种力量,能让整个宫殿在极冰寒界中保持温暖。海棉躺在绒毯地上,平日里白辛打坐的位置。她等了许久许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