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乱我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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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白辛。。。白辛你听到我唤你了吗?我是棉儿!”
她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而他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棉儿出现了两个时期的模样,沧虞时的模样,棉儿时的模样。
他笑了,拼尽全力开口,:“秋神若死。。。神山定毁。。。我那三个哥哥很快就知道我死去的消息。。。苏竟。。。你把棉儿带走。。。她就是你辛辛苦苦寻找的沧虞转世。。。不能让我三个哥哥找到棉儿。。。”
“不要!棉儿不走!你不是说要永远跟我在一起的吗?你不能赶我走,我跟你一起死!” 海棉紧紧地抱着他身子,死不放手。
苏竟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身形不稳频频后退,:“海棉怎会是沧虞?你是想说我辛辛苦苦寻找的沧虞一直在冥冥之中被自己推到你身边?不不不,我不信。”
白辛无力与他人辩解,他艰难地抬起手,却不忍触碰她的脸颊,;“棉儿,这是我欠你的。。。”
只留这一句,而后,他的身体在她的怀里化成雪絮,纷纷扬扬,飘飘散散而去。
“不要!!!”
她以为抱得紧就不会失去他,未料他居然就这样消失了。
。。。。。。
“白辛!”
天际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唤,紧接着三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云端。其中一个男子飞速赶在雪絮散去的方向,将所有雪絮收进袖中。
苏竟脸色铁青,紫芙却早已趁着众人不妨离开。
“你们,你们是帝尊的哥哥?” 海棉站起身子,瑟瑟发抖。
“海棉,跟我走!” 苏竟回过神来,当下顾不得白辛死前所说真伪,拉起她的手就要离开。
“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我要跟帝尊在一起!” 她拼命甩掉苏竟的手,跪倒在三神面前,“你们救救他,你们一定能救活他是不是?”
太皓面色一变,怒斥道,:“我神弟是如何死去的?”
“我。。。我给他吃了。。。吃了火融丹。。。”
“火融丹何物?” 冥夜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尔等卑微小仙竟能伤我神弟性命!”刺芒怒问。
海棉吓得有些错乱,白辛已消失,神山又陷入荒芜,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一声清脆的敲击声从远处传来,燃灯佛手持着一盏青铜油灯,以石块轻敲,缓步而来。
“阿弥陀佛。。。我早劝说白辛将此女送回人间,他执意不听。如今才造就这等悲果啊。。。”
“佛祖!佛祖!” 见来人是白辛故友,她连忙挪跪到燃灯佛身前,连连磕头,“我错了!我不该缠着帝尊的!您能救救他吗?要我做什么都行。”
“阿尼陀佛。。。罪孽。” 燃灯佛摇了摇头。
“燃灯佛,您方才所言何意?我等未听清。” 太皓、刺芒疑惑问道。
冥夜蹙眉思索,似想了什么不可置信般问道,:“莫非她。。。与沧虞有关?”
“不可能!沧虞魂魄早已打入墟无界,时隔数万年早已消失殆尽!她怎么可能跟沧虞有何关联!” 太皓插话反驳。
“三位神尊,这。。。无不可能,此女确为海神转世。” 燃灯佛将青铜灯搁在地面,合手念咒。
太皓刺芒脸色一变,一把飞出藤鞭将海棉紧紧捆住。
“住手!”处于震惊中的苏竟终于飞出水剑制止,却被冥夜几道冰锥破开。
三神互相示意后,迅速将苏竟也捆了上。
海棉神情浑浑噩噩只顾着流泪,全然不想自己已经陷入险境,还一直傻傻地喊着救救他。
三神欲将她与苏竟带回神族发落,燃灯佛见势不妙,忙道要话,:“若想白辛重归,不可伤害此女!”
太皓闻之虽心有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
风在耳边呼啸,令她睁不开眼。当风声停止,眼前却出现了一颗参天大树。海棉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树,树之高直入星河,树之根恍若深渊不可见,树之粗能抵一个世间。大树枝头有无数座精美绝伦的宫殿,远远望去还能瞧见树枝凹槽中流淌的溪河。而主树干上分长出四枝东南西北不同方向的别枝。
“冥夜,我与刺芒将此女押回父神宫,你暂时将此人关进树牢。” 太皓指向苏竟道。
“你们带我来这做什么?为何不救他?为何不先救他?” 海棉拼力挣扎着藤鞭。
太皓无言,将她收入袖中,往大树高出飞去,再一晃眼,她已经来到空旷无比的大殿中。大殿前方有面巨大铜镜,镜中万象盘旋根本无法直视。
“大胆海神!竟再次伤吾儿性命!罪该万死!”
神族之父的声音从铜镜内传来,回响在四面八方,那句罪该万死余音绕梁迟迟未散。
“我。。。我不是海神。。。我是一个凡人。。。我只是想帮他。。。我只是想帮他而已。。。” 虽身上缠满藤鞭,她却还是无力地瘫坐在地。
“父神!眼下不是论罪的时候,幸儿等赶去及时将才得以取回白辛几片碎裂的精魄,不知父神可有方法救回他?”
“拿过来!”
太皓将袖中那点点雪絮放开,白辛的雪絮如同黑夜里的萤火点点飘荡在空中。
“帝尊。。。” 海棉想要触摸,却奈何双手被捆只能眼看点点雪絮飘进神族之父的铜镜里。
良久后,太皓试探性开口问道,:“父神,可还能再造?”
“吾儿已死啊。。。” 父神忽然痛吼,“凭此残絮再造,便不再是吾儿!”
太皓与刺芒恍悟点头,凭这点残魄再造白辛,回来的也将是另一个秋神。而她却仍听得糊里糊涂,不知其意。
“能不能救回他?可以的是吗?” 她问道。
却不想这一句激怒了父神,父神怒斥,:“罪神沧虞!吾本散欲去你精魂,但念在吾儿心慈才将你打入墟无界,你非但不感恩竟再次加害吾儿!罪无可恕!”
“父神,此女今生为凡想来不知前世之事,加害白辛之举可待追查。” 太皓解释道。
“吾儿已死!追查何用!罪神沧虞乃吾神族之耻!即刻焚烧!肉魂不留!”
☆、时光逆流
“你们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焚烧?不是要救白辛吗?”
她被太皓与刺芒架走,绑在一颗枯木干上,周围忽然凑来许多人。不应当是人,只因那些围观的人都与白辛一般身带神光,颜色各异,这里是神族。
“父神旨意,你害死我神弟,即刻烧死!” 刺芒幻出火把高举。
“不。。。不能。。。他还没回来。。。你们怎么能烧死我?” 海棉双眼红肿,再次流泪只觉疼痛。
“方才父神所说你还未听清吗?我神弟已经回不来了!就算父神将他回炉再造,重生的也不再是他,而是另一个秋神!” 太皓气急。
“不!怎么会这样!。。。。” 她痛吼出声,泪涕交加,激动不已。
“大哥,莫须多言,罪神沧虞不可存活!” 刺芒话落,迅速将火把扔到她脚边,顷刻间火光冲天,她的周围出现熊熊烈火,不过一瞬就要逼近她的身体。
“帝尊。。。棉儿错了。。。棉儿来陪你。。。” 她仰头流下泪,等待着烈火将她带走,带到白辛身边。
耳边是火焰燃烧的细响,却不想她等待许久,那预期中的灼痛并没有传来,紧随而至的是众神的惊呼声。
“神弟!”
“白辛!”
海棉再次睁开眼,眼前却出现了一片白光。。。
那星星点点的雪絮从远方飘来,飘到她身前。白光团凝聚成形,竟是白辛那似散似凝的幻影。
“帝尊。。。”
“棉儿,好好活着,回到小渔村去。” 那幻影很是模糊,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
“不,我跟你走!你不能抛下我,棉儿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而已!帝尊,帝尊!” 她拼命地摇着头。
白光渐渐散开,幻影再次化为雪絮在她周身飘荡,最终浇灭那熊熊烈火,成为空气中的一缕青烟,无影无踪。。。
“不!神弟!神弟唯一的残魄竟然。。。竟然为了救她而自毁。。。” 刺芒连连后退,不可置信。
“帝尊。。。”她哆嗦着唇,停止了哭泣,看着周身那些灭去的大火心头一阵一阵疼。
。。。。。。。
“杀了我吧。。。我要跟他同去。。。”
她如今想求死,太皓与刺芒却是再也不敢下手了。
太皓散去捆绑她的藤鞭,思虑着如何处置她。但看今日一举便知白辛是如何也不想让她死的,他们作为兄长若执意杀她怕是难抚白辛的亡怨。
而后,海棉被丢在树牢,只留一丝缝隙的树牢。在不见天日的树牢中,她无法估算自己已经挨了多少日。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却总是做梦。梦里是那枫林似火的神山,还有笑容满面的白辛,他时而黑发,时而银发,时而吃着糖葫芦,时而拿着金腰带让自己给他系上。她还梦见了祖阿婆,祖阿婆拉着她的手连连摇头,最终只说了句,路是棉儿自己选的,无论荆棘坎坷都要自己走完。
许多日后,太久未见光亮的她顿觉眼前光芒刺目,她撑地起身,抬手遮挡那刺眼的光芒,以为自己还在树牢中,却听得一声阿尼陀佛传来。
她忙揉了揉双眼,视线逐渐清晰,眼前是一盏点燃的青铜灯,那刺眼的光芒原只是这盏油灯。
“海棉,醒过来了么?” 而后逐渐适应油灯的光芒,她才发觉身前坐着燃灯佛,身侧站在太皓,刺芒,冥夜。
她没有说话,脱水无色的唇,凌乱的发和脏脏的粉裙,还有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让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地可怜无助。 她抬头环顾四周,成片凋零的枫树,满地的枯叶,毫无生气的神山,没有秋神的神山。
。。。。。。
她没有哭,没有害怕,没有任何情绪。而是忽然屈膝而跪,头重重嗑在地面。
“求各位赐海棉一死。”
“白辛为救你不惜自毁,你却一心求死,这不是辜负他么?” 燃灯佛问道。
她无言以对,头仍旧磕头在地面,泪水又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把你的手给我。” 燃灯佛忽然开口。
她讷讷抬头,将手伸了过去。燃灯佛凭空取出长针在她指腹轻轻一戳,一滴血珠从指腹溢出,掉进青铜灯内。此时,灯芯那微微的火焰忽然窜高,整座神山也仿佛跟着燃烧的火焰叹息了一声。
“秋神之山也属于白辛身体的一部分,你的血已融入,灯火越旺则表明神山能够复苏,反之灯火越弱或者熄灭,神山将坍塌。” 燃灯佛语重心长道。
她有些不明其意,转头望向一旁站着的三位季神。
“你听着,父神对白辛的死十分哀痛,但世间不可无秋神,眼下万世之秋已陷入灰暗,父神虽悲痛却已有意再造一个秋神,若秋神再造,白辛就永远回不来了。” 太皓道。
“所以,我三人私自放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去化解这出孽缘的起端,让白辛重归。” 冥夜接话道。
“化解?”她很疑惑,“如何化解?”
燃灯佛合手道,:“太皓,刺芒,冥夜会合力将你送回三万年前,你的前世。”
“然。。。然后呢?” 她身形一定,连忙问道。
“此举不仅是为了救回白辛,也是为了替你自己赎罪。海神有二罪,三万年前海神沧虞在神族大典时掀起滔天巨浪,倾海涌向世间造成死伤无数,其罪之一。而后秋神欲将她制止,她却将靛珠打入秋神体内并下了独她可取的诅咒,其罪之二。” 燃灯佛道。
“对,你须做的就是回到三万年前制止那场倾海之灾,而海神沧虞必须远离白辛不得与他纠缠!” 刺芒严肃道。
“这样。。。他就会没事吗?” 她紧张问道。
“事有因果,但你与白辛今世的因却是由前世之果而来,须改变结果,今世之因才能化解。”燃灯佛道。
她连连点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太皓四下环顾后,郑重道,:“刻不容缓!你即刻好准备吧,现在我与刺芒冥夜立刻布阵送你回去。”
“好!” 她重重点头,有些仓皇地站起身。
。。。。。。
太皓在秋神之山正心之位画出一个圆盘,圆盘中间显现各种泛着金光的神符。而后太皓、刺芒、冥夜位居东南北,以往若有白辛他则居西位。但如今没有他的力量,不知道以他三人之力还能不能背着父神打开时间流硕之门。
“你过来,站在时盘上。”
她颤抖着身子走到三人中间,时盘中央,手在脏脏的粉裙上擦拭着。
“你听着!神光出现时,时光便会倒流,我三人会坚持到时光倒流至三万年前,至于怎么做方才燃灯佛交代的话你务必记住!” 太皓严肃道。
“是!我知道!” 她重重点头。
。。。。。
“阵起!”
。。。。
海棉绷直了身子站在圆盘上一动不动,三道不同色彩的神光在她周身萦绕。当她抬眼偷瞄时,却被眼前的景物惊得失声。
时光在倒流,身边的景物在飞速的旋转。她看见那些凋零的枫叶从地面重回枝头,秋神之山再次犹如枫林之海。雏鸟躲回了蛋壳,破裂的蛋壳恢复光滑。 夕阳从西边而起回到东山,她还看见白辛站于高山望海,一头墨发在风中飞扬。
“沧虞!”
不知是谁在喊着沧虞,而那声急切的呼唤却将她从震惊中拉回。
。。。。
“不好,有人扰阵!” 太皓的声音传入她耳边,她惊了惊。
。。。。
“大哥。。。我快不行了。。。” 刺芒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
“发生什么事了?” 她惊恐地问道。
“有人在破坏阵法!大哥!可传音燃灯佛相助。” 冥夜急道。
“不可!燃灯佛不能离开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