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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纪家闺秀_派派小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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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尤也明白这个人选的背景占据了更大的需求。
  
  “我是知晓你与那小郡主自幼旧相识,心里也盼着她得一个满意的夫婿。”柳香瑜叹气,“我总是觉得那小西院里的公子不那么单纯,心思、行为、说话都一一看不出太多,却往往出人意表。”
  
  “姐姐,有的事儿呀,尽人事听天命吧。”无尤并不想多谈林湛卢,“人家来了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咱也摸不透,做好自己本分就好了。”
  
  “我怎么听着你院子里的花种子有那本家公子送的呢,还有丫头们说他还给你搬了淤泥,下了荷塘的。这得是多大的情呀。”柳香瑜听见院子里的丫头嚼舌根说的尽是这些个。
  
  无尤知道那日后必然会有人晓得,只是没想到传的这样快,这大院子里果然是什么都摊在明面上的。“那日善信回来的晚,他正巧路过,就帮个把忙。”
  
  “小叔叔可知道的?”柳香瑜问。
  
  “说了得。”无尤回来就告诉了善信。
  
  “那就成,你没瞒着他,别人也编不出什么花花来。”柳香瑜也是讨厌那些闲事的丫头婆子,只是这样的人家怎可能没有这些个呢。
  
  “便也没说什么话,一路都有水红跟着的。”无尤又说了句。
  
  柳香瑜摇摇头,“水红是你从娘家陪过来的,有什么必然是向着你说,以后出院子一定要带着一个本院里的丫头,这样才不会让人讨了不对去。”
  
  柳香瑜这一说,无尤才觉得自己还是考虑不周全了,“还是姐姐想的周全。”
  
  “什么周全不周全的,都是过来的,这些还不是当初一步步摸索来的。”柳香瑜摆摆手,讪笑了下,“我看着元香不错,听说是二婶子院里出来,总强过那个要飞高枝儿的紫杉。那丫头最近可还安生?”
  
  “还安生的。”上次瑞紫事情后,紫杉还真是踏实了不少,至少告状什么的少了很多。
  
  “那丫头不是个省心的,你还是多提防着些,不成就找个由头把她嫁了,总不能拿她总在这里找咱儿的不顺吧。”柳香瑜也是不喜欢那个紫杉的,几次看见她往老太太院子里跑,知道必然是找事儿去的。
  
  “明白的呢,姐姐这些话我今儿领了,妹妹总是让姐姐费心。”无尤叫水红把那雨前龙井给柳香瑜装好,又把青若给的一匹布料拿给她。两个人又闲话了一会儿,柳香瑜看着无尤乏了,就回去了。
  
  无尤歇了一会儿,婆婆李氏又过来看了看,说了些闲话,说着刘氏又去元氏那边闹庄子去来着,元氏见都没见就打发回去了。然后又说道最近朝堂忙的很,家中男人是一个赛一个回来的迟,让无尤若是累了也不要等着善信,该休息就好好休息。接着又提起无尤娘家,说等善信休沐日让他陪无尤回去看看,这一病那边必然也是揪心的。
  
  **********
  
  申时前,林善信进了院子。一脸的疲倦,又是一天的查库,递上去的整改方案被尚书赵大人压住了。那个屁事不干的混蛋兵部尚书,善信一肚子的气儿,那丫就知道万事敷衍凑合,能避过去就避过去,最会说的就是:不做不错,多做就多错。今儿若不是压着火,怕已经对那家伙上了拳头了。
  
  因无尤病着,便不可在一个屋子里进食。善信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朝里的事儿,不知不觉吃了三碗了。他把碗伸过去,元香看了眼没再给他盛饭。善信举了半天觉得累,这才转头对元香示意。
  
  “少爷三碗了。”元香道。
  
  “啊,已经三碗了?”善信真是今儿饿了,全然不知。放下碗,问:“无尤吃了什么?”
  
  “还是粥,夫人说口涩,不吃重菜。”元香道。
  
  “成,我过去看看。”善信起身,扶了下桌子,才觉得自己吃多了,肚子有点涨,站起来的撑的人都晃荡。
  
  善信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才进了屋子,果然是吃太多了,不得不多走些步子。进来时,无尤正靠着在灯下看书。善信坐过去,看了看还是那本养花的册子。
  
  “普洱在桌上,给你沏地酽酽的(老北京旧话:指浓茶)。”无尤指了下桌子上的茶,道。
  
  “你怎知我吃多了?”善信端起茶,问道。
  
  “元香说你心不在焉的都吃了三碗饭,还不知。”无尤知道他必然心中有事。
  
  “多嘴的丫头。”善信喝了两口,真苦,想要放下。
  
  “不成,都得喝了,才消食儿。”无尤指了指他要放下的茶杯。
  
  善信看了看无尤,无尤撇开头不看他装出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善信无奈只得都喝了下去,“休沐陪你会娘家吧。”
  
  “成,也快了吧,”无尤放下册子,“还有三天就四月十五了。”
  
  “嗯,我明儿打发一个人先过去知会一声。”善信拿起册子看了眼。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无尤问他。
  
  “有什么要说吗?”善信被问蒙了。
  
  “你不是想骂一下兵部尚书吗?”无尤笑了起来,善信蒙的样子真很好笑,傻傻的。
  
  “有容怎么也给你嚼舌根子去了。”林善信直摇头。
  
  “我之前对咱这个兵部尚书就早有耳闻,是一个混日子的主儿,也不知道怎么提拔上来的。”无尤早前听哥哥纪为用骂过这个人。
  
  “参也参不出个狠头来,从里到外把兵部参了个遍,最后麻烦事儿都落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敢情人…老人家就得了一个督促不力的名头,罚了一个月俸禄就得。”善信一说这个人就一肚子的火气,“也不知道是谁罩着他,怎么都撼动不得了。还在部里道什么,六科不是派人查参吗也奈何不得老子!你说,这是个什么混蛋东西!”
  
  无尤还没来得及说话,善信喝了口水,用手指了下西院的方向,继续道:“林湛卢你丫要是参,你就弄个狠得,拉也拉不下,弄了一个不疼不痒,有个屁用!现在倒是搞的部里一个个草木皆兵,人家不是还是窑…子逛着,小酒喝着,怎么没人去抓呢。”
  
  “等等,你说赵尚书去烟花之地?”无尤抓住了善信说话的点。
  
  善信点头,“怎么了?”
  
  “我若没记错他已经有三房小妾,现在还捧头牌吗?”无尤问。
  
  “听那个员外郎说最近是在捧丽香院的头牌叫什么香的。”善信道。
  
  “林公子可知道?”无尤又问。
  
  “必然是不知的,都是私下发发牢骚。”善信明白无尤的意思。
  
  “咱不是要会我娘家了吗?”无尤笑的很无害,“左都御史应是个挺大的官吧,不是管都察院、五城、六科吗。”
  
  “和岳父好好提说一下,的确是个好办法。”善信本是觉得跨级不好,现在却觉得什么路都是路,走过去才算对。
  
  “本朝严禁官员宿…娼…,他这是自己撞得,怨不得人。”无尤轻轻的说,善信却觉得无尤多亏生了女儿身。
  
  “你不愧是御史家的女儿。”善信呵呵的笑。
  
  “爹爹自小就对我和哥哥讲:御史纠劾百司,辩明冤枉,为天子耳目为天子正风纪。我便知晓的、看的多了。哥哥还被要求熟读大周律,爹爹说一个好的御史必须熟知律法,手掌律法才能明辨。”无尤一字一句地给善信讲纪守中的话。
  
  “我本以为岳父教出的女儿该是只走正路,不看小径儿之人呢。”善信打笑无尤。
  
  无尤正色:“为官之道也要变通的,此路不通难道你要一路撞个头破血流吗?值得吗?抄小路也许更快呢。”
  
  “穷则变,变则通,万事万物皆是这个理儿。”善信拿出他写的几张纸给无尤看,“火器库的整改意见,被压很久了。”
  
  无尤接过细细地看,她并不太懂军队这些,但是也看的出这是善信用心写,用心做过考察的,“带给爹爹看看,若是说不错,你应该已经想到怎么做了吧。”
  
  “那我只好借太子当当跳板了。”善信回来的路上一直再想这个。
  
  “嗯,你学会变通了?”
  
  无尤再次试着问,她越发觉得善信的才能应在善渊、善仁之上,若这样下去怕也不会有太多的建树,其实她这次想回娘家也有和父亲一说的意愿。关于青若,也想和兄长谈一下。关于永安公主,也有心听下娘亲的想法。这几日总是躺着在屋里,想的便渐渐多了,开始一条条的理着思绪,可是无论哪一条都还是希望自己面前的男子好。也许林善信有句话说对了:是彼此的劫数。
  
  
  
休沐日…回娘家'VIP'
  

  四月十五一早,善信和无尤请了安,就出了角门上了车马往纪家住的胡同去了。到了纪家,先是搬从林家带来的礼品,接着用了简单的饭食。纪守中觉得让林善信和着自己家吃点素淡的没啥不好。饭过,纪守中带着林善信、纪为用往书房去了。无尤拉着母亲袁氏去了房里。
  
  以蓝把茶弄好,就从书房出了来。三个大男人站在书房里,纪守中踱步到书桌,坐下。善信和为用也坐在了边上圈椅里。
  
  “说吧,你今儿来事儿就不对。”纪守中早就开始怀疑女婿的目的。
  
  “不敢瞒岳父,我实在是受不得那个混蛋尚书了。”林善信对兵部赵尚书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我切不说他怎么当上的尚书,你可知道他的后面是谁吗?”纪守中问林善信,这个孩子还是嫩了一点呀。
  
  善信愣住了,他还真没有细寻,纪为用对他点点头,道“镇国公。”
  
  镇国公,竟然是镇国公,善信的确是没有想到这后面已经复杂到如此,竟然线牵到国公身上。
  
  “京城三大非周姓皇室国公,安国公、平国公、镇国公,以安国公林家为首,这个你必然是知晓的。”纪守中很严肃,“兵部司库,你也晓得有多重要,历来兵部都是上的是国公的人,这样一旦打仗这个人才能助用兵之人。”
  
  “可是赵尚书这种胆小怕事之辈,若真打仗怕也不堪大用。”林善信十分笃定。
  
  “却是不堪大用,不用打仗平时就足够不堪了,逛窑子捧戏子抢姑娘……这些恶行已经足以看出,谁也不会指着他真大用的。”纪为用拍拍林善信,满脸捉狭的笑:“我说妹夫,你这个观察不够细致呀,你也算是传闻中的文武双全了。”
  
  林善信完全没有想到身为编修的纪为用对朝堂情势竟然比他看的还清楚,“他这么行径岳父竟然都知晓,却为何不动呢?”
  
  “善信,做任何一个事儿之前,你要考虑清楚后果,要动就让他从此趴下不会再起,若是你动了一下仅仅是让他疼,还不如不动。”纪守中对自己这个女婿多少有点可惜,若是在自己跟前必定会好好地带着,林家那个老头也不知道在存什么心思,“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另都察院所掌握的还不足以让倒,尚书这个官只有”纪守中指了指上面,“才能动的,必须有足够的把握。”
  
  善信听明白了,现在还不能动,而且的确没有人选,“明白了。”初涉官场,随着他一步步在林湛卢和纪守中的打压和点拨下一点点的掀开了他以前全然没有想到的那一片。
  
  “我说妹夫,是不是觉得比你想象中的复杂,你开始有点抵触了。”为用看见善信若有所思的样子,问。
  
  “倒也不是抵触,说实话多少有点觉得惧,惧那个还没有看到的一切。”善信愈来愈觉得只有在这个纪家,他多少还能踏实,至少面前的两个人还在和他说真话。
  
  纪守中的手一下一下地点在桌子上,“有个人你还是避忌一点的好。”
  
  “岳父是说八皇子?”林善信那日和八皇子的一番棋局,让他对那个看似不经心的八皇子起了防备之心。
  
  “你不要觉得你仅仅是去赏了花,其实这些早就传进了圣上那边,连我都已知。皇家的人有的时候没有全然都能把握的对。”纪守中在当日下午就得了消息。
  
  “妹夫呀,你本是太子伴读,这些个皇子之间那些见不得的,你比我要清楚,每一步都踩着鬼呢。”纪为用有时对自己这个妹夫也是捏一把汗的。
  
  “记住一点即可:你只忠于圣上。”纪守中点到这里,善信已经明白了。纪守中看的出来,林善信这个家伙是圣上留给太子用的,之所以派去兵部是要磨练这个孩子。
  
  为用拍了下善信的肩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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