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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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他。”若不是龙廷彦还有可利用之处,老早送他赴黄泉,她文玉情才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我明白你聪颖、武功非凡,但终究敌不过龙廷彦的势力与阴险。”费尽口舌仍说服不了她,水若寒不禁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
“那你呢?活在龙廷彦的阴影下就能有帮助百姓们的作为吗?恐怕被他发现你是女人之后,你从此就只能躺在他的床上当伺寝的宠姬罢了!”文玉情猛然转身,斥责她那太过天真的想法。
“你放心,我如果没有把握,老早在得到陆家俞死讯后就离开,绝对不会傻愣愣的留下来。”处心积虑的策昼就怏成功,水若寒绝不可能轻易放弃重挫朝廷的机会。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又有什么惊人的作为吧?”她淡然的神情让文玉情感到惶恐不安。
水若寒微笑安抚的说:“别想太多,听我的话,快带着小羽儿离开,我有准备盘缠与……”
“闭嘴!我不想听。”文玉情飞快的点住她的哑穴,不愿出息再谈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水若寒虽不能言语,然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说明决心。
两个女人,完全截然不同的性情,在一次偶然成为彼此最亲的家人,在这乱世里互相扶持挣得可以存活的空间。
她们不舍得对方受伤害,一直以来都很有默契的达成协议,共同对付敌手,然而这一回出息见怎么也无法相容。
彻夜策马奔腾,驾驭缰绳的手已经麻痹没有知觉,身躯因寒风吹袭冷硬的没有温度,任翔飞一心只想远离洛阳,远离那令人痛恨之地。
终于马儿再也禁不起折腾煎熬,前腿一弯倒地死亡,而任翔飞任由身躯坠落在地,没挣扎、防护……嘴角渗出鲜血,一动也不动静静的躺在黄士上。
鲜血该只有腥味,为什么尝来却有种强烈难以言喻的苦涩味?
回答他的不是风的呼啸声,而是水若寒口里吐出的话,字字句句伤人于无形,像是一刀一刀将字句刻画在心版上。
如此恨绝,让他呕出的鲜血又怎么会不苦呢?
任翔飞摇头甩去那令人心神俱碎的记忆,试着将有关水若寒的一切全驱逐。
天色渐渐露白,冷风已在身上覆盖层层黄土,经过一夜沉静后,任翔飞终于起身,无奈摇头放声大笑,“哈哈……”
忘了?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啊!
只因这些年来过着以寻水若寒为重的生活,那是自己快乐开朗的泉源,如果除去记忆,那么他人生里还能剩下什么?除了苦涩之外通通不剩了!
激动让藏在怀里的玉镯滚落,任翔飞想也不想飞快接住,高大的身躯因此僵硬许久,自己已经作了选择不是吗?那就不该有悔恨的心情!
小心翼翼的将玉镯收藏好,任翔飞脸上退去怨恨的神情,脑海里不断荡着轻轻柔柔的嗓音…:。“约定信物你要带着,不见不散喔。”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的人,我绝对不能就这么走了……”任翔飞回头远望洛阳城的方向,不停的喃喃自语。
昏君暴虐无道又漫无限制的劳役、军役征发,每日都有人死于重役,在朝廷眼里,百姓与老鼠没什么两样。
经年累月,引起的众怒已经难以平息,就算龙廷彦有本事篡位,各地强豪霸主也不可能放弃当君主的机会,无论如何水若寒当官谋利的日子绝对不长久。
总而言之,至少得让水若寒能在平安中追求名利,那么他才可以离得远远的。
太平盛世何其遥远?
但为了水若寒,就算要当一辈子的隐形保镖,他也甘之如饴,心意已决,任翔飞嘴角勾勒出微笑,那是放松心情的笑容亦是笑自己傻得可以。
在这非常时期没有银两办不到的事情,任翔飞轻而易举混进尚书府当小小守卫,被买通的队长许健华当然不是傻子,正当想拥有钱财且又想举发捞功劳之时,任翔飞这个狠角色已经抓住自己的把柄……
任翔飞身穿红色难看的制服,伫立在蜿蜒长廊上当雕像,等到换班休息已过午夜,趁着同寝室的护卫们沉睡休息,随即无声无息的离开寝房。
每隔十步一兵哨,这严密的防卫可比皇宫内院,但任翔飞还看不在眼里,身轻如风进入书房重地。
嘿嘿……百见水若寒一回,可是他绝不放弃的精神粮食,仅仅放肆看”眼便可以让他拥有无穷尽的泉源。
噢!深爱的人儿还是一样魅惑人心,吸了吸险些流出的口水,任翔飞正想飞身离开…那熟悉的图腾止住他的脚步。
深夜里烛光摇曳不定,水若寒埋首在书案前构思计策,倏地,灼热感让她浑身不自在,并非毛骨悚然,而是……
说不出的感觉让她抬起头来张望,冷清寂静说明自己多心,低头正要继续执笔,这才发现犀利鹰眼正与自己对望。
原来那不自在的感觉是源自于自己,她居然又无意识的绘出一只飞鹰,霎时心中掠过一抹身影,任翔飞……那个盘踞在脑海里一整天的可恶男人。
可恶!扰得她无法成眠,竟连构思计画重要时刻都来扰乱,水若寒摇头甩去令人头痛的人物,伸手欲将翔鹰给烧毁……
那双炯炯有神的鹰眼让她停止动作,这只傲鹰气宇轩昂,纵横飞扬在蓝天白云,这股优游自在的安逸感,让她有股冲动想以绣线勾勒出这力与美。
曾经绣过数不尽的翔鹰,酷爱狂热让她不分昼夜以绣线勾勒出鹰姿百态,霎时,想刺绣的欲望不断沸腾,绣飞鹰……绣飞鹰……
水若寒的目光落在文玉情遗留下的绣篮,整个人僵硬呆滞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取来绣线。
夜深人静,只是偷偷绣一下不会有人发现的……
当水若寒起身朝自己的方向而来,任翔飞以为行踪泄漏而屏息不敢动,怎么也没料到堂堂的兵部尚书大人竟然是想取绣篮刺绣。
水若寒刺绣时的神情,毫无防备、更无虚伪的假面具,那带着几分女子的娇柔,让人恍惚以为时光回到从前…:“唉……果真是退步了。”多年不曾动过绣线、针剪,望着不成形的绸布,水若寒拧眉摇头。
呃?这是在做什么啊,万一被安排的眼线察觉,将她的异常行为传达告知龙廷彦知晓,那肯定不得了。
水若寒将所有线材全塞回绣篮里,急着要将物品归回原位,却不小心绊到脚,整个人往前倾倒,就在以为自己会跌得五体投地上双铁臂及时阻止……
红色制服让”颗心凉了半截,水若寒勃然大怒想先发制人,只是当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到了嘴边的话险些将她给噎死,“大胆……咳……咳……”
任翔飞趁势钳制住水若寒的行动,就这样两人面对面相视,彼此间的距离不过咫尺,一切回归静默无声,空气中弥漫不寻常的气息,彷佛稍有不慎,洪水就会排山倒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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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那惊讶、慌张的神情很诱人,任翔飞的嘴角勾勒出欣赏的笑容,不言不语的凝望水若寒,静静等着她会有什么反应。
水若寒很讶异他竟然又会出现,顿时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很快的压抑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冷冷的耻笑,“不守信用的无耻之徒。”
“我很守信用哩,喏,我可有约定见面的信物为凭据。”任翔飞耍赖的拿起王镯子,在水若寒眼前晃呀晃。
“约定信物你要带着,不见不散喔。”
水若寒见到那玉镯子时,彷佛听见青涩嗓音在耳边回荡,但很快的被自己冷然的声音抹去,“哼!那愚蠢的约定早在八百年前就没意义了,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否则……”
“啧,啧!真没想到堂堂兵部尚书大人也会刺绣啊。”任翔飞趁机踩着她的弱点,让水若寒奈何不了自己。
“你想怎么样?难道这价值非凡的玉镯子仍不够塞牙缝?”可恶的家伙居然敢威胁自己,水若寒不禁讥讽,令人懊恼的是,完美的伪装竟会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我的龋齿一堆,牙缝可多哩。”任翔飞咧嘴露出一口健康白牙,很显然是胡扯想耍赖。
“想要谈判得到好处,就先放开我。”挣扎老半天仍摆脱不了铁臂,水若寒不禁气结低吼,可怜的是因为怕被人发现,那抗议声与蚊纳声没两样。
“我想要的好处你给不起,不如不放手。”
“你……立刻滚离我的视线!”懒得做无立息义的争论,水若寒下驱逐令。
水若寒那无关痛痒的挣扎只是更显软弱,撩起任翔飞想要捉弄她的贼性,双手紧紧将人困在怀里,哑着声开口,“你知道吗?你气呼呼的模样像极女人家在娇?。”
“那又怎么样?”水若寒暂时停止抵抗,抬起头来瞧见他眼里的挣扎与忍耐,不禁有种胜利的快感。
“我很怀疑尊夫人会受得了你像个女人家。”此刻水若寒的模样一点男人味也没有,任翔飞藉着调侃抹去心动的感觉。
“只要情儿感受得到我的男人味,这就足够了,况且你有什么资格管这么多。”
水若寒扬起下巴,不以为然的应声。
“男人味?哼哼!你是满行的,年纪轻轻就当爹了,真是精力旺盛。”
听到他那酸溜溜的语气,水若寒更是加把劲的回敬,“口气这么酸,敢情是你这强壮躯体中看不中用,生不出半个蛋来,所以嫉妒我不成?”
“哼!我会羡慕你有累赘?我不过只是想趁机警告你!”
怎么可能会羡慕,他的心里全是满满的酸意,极恼怒在自己痴恋等待的同时,水若寒已经成婚生儿。
“警告?”水若寒挑起眉静待他想鬼扯些什么。
“虽然你腰粗、胸部又平坦,但俊俏的脸稍稍展露笑颜,还是具有蛊惑的吸引力,小心龙廷彦一口将你吞下肚。”是为了吓阻亦是抱着一丝希望,任翔飞伸手在水若寒的胸膛与腰际游移。
“别以为王爷像你一样疯癫,竟然男女都想通吃。”水若寒故意踩他的痛处。
哼哼!居然还不死心想试探她的性别,当了三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被识破,水若寒一动也不动的让他的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抚摸,就不信任翔飞在她重重保护下能摸到什么。
沉默一会,任翔飞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摇头苦笑道:“是啊,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还是倾心于你。”
“住口!别乱说话,休想破坏我甜蜜的家庭。”他的直言不讳让水若寒错愕,随即冷言冷语驱走不该有的感觉。
“放心,我不至于失了理智强行破坏。”再一次咽下苦涩,任翔飞忍痛保证。
“既然如此,那就该离我远远的,为什么你又厚着睑皮出现?别真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傻瓜,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好处。”
任翔飞不在意她鄙夷的眼神,喃喃说道:“想劝你带着妻儿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会安排与世无争的桃花源……”
水若寒不给自己有心动的机会,一语阻断他的话,“够了,本官没空听你闲扯,请你立刻离开。”
“我……有人来了。”还想劝说,耳力过人的任翔飞提出警告。
“你快走啊”见任翔飞老神在在依然不动如山,水若寒奋力的推着他。
水若寒慌张的像个欲湮灭罪证的孩子,任翔飞见状乐得冒险捉弄,“为什么?
整个尚书府不就是您最大?有您当靠山我何必躲藏。”
“闭嘴。”水若寒哪里推得动高大的任翔飞,只好不计形象又踢又踹的赶他至书柜后面。
明白水若寒气极了,任翔飞终究还是隐身,只是那双如鹰隼的利眼仍勾住水若寒不放。
此刻敲门声彷佛如催命雷声响起,水若寒赶紧拭去额上的汗珠回到书案前,深呼吸一口气,眨眼间又恢复沉稳,低沉着嗓音,“这么晚了是何人打扰?”
“夫君,是奴家。”这两日虽处于冷战时期,文玉情仍没忘记要维持恩爱夫妻的形象。
水若寒这才走向前去开门,但仍不忘回头赏了一记白眼给任翔飞,警告他休想作怪。
“情儿怎么还没歇息?天冻地寒,真不该还出寝房。”水若寒温柔揉搓文玉情的手为她取暖,彷佛真像个疼爱妻子的丈夫,只不过自己的手比她的还来得冰冷。
“都过午夜仍不见您歇息,奴家真怕您累坏了。”文玉情一如往常撒娇,像在享受丈夫疼爱。
“我还有事要忙,你先回房歇息。”水若寒替她拉拢披风,命令丫环送她回寝房。
冷战带来的孤独真不好受,以为水若寒仍要与自己赌气,文玉情反而趁她不注意时溜进书房,“不!该让奴家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