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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采花贼王-第4部分

小说: 采花贼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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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一被推开,倚靠在椅子上休息的辜显然立刻醒过来,“老大。”

    “冰柔的情况如何?”任翔飞嚎叫一夜,以致此刻发出的嗓音有些嘶哑。

    “放心,阎王带不走他,只要好好休养几天便无大碍。”看来老大恢复很快,辜显然有些失望,以为还可以多看几天好戏,真是可惜……没错,他就是幸灾乐祸。

    “嗯,你先去休息,人由我来照顾。”人平安就好,任翔飞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确定?坦白说……我还真怕你失控阉了他。”辜显然是担忧病人亦是故意刺痛任翔飞的伤处。

    “什么……”黑眸直射而出的利芒似剑,任翔飞吐出的气息淡然却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辜显然很识相的赶紧起身离开,“呃……我我我……我先下去休息。”

    啧!啧!他的感情事真是开不得玩笑,难怪众兄弟们全到村落去避难了。

    辜显然离开后一切又恢复寂静无声,任翔飞坐在床沿凝望着床上的单薄身影,稚气的娃娃脸多了一股沧桑感,也长高不少!

    任翔飞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只因手都还没碰到他的脸颊,就已经起鸡皮疙瘩,将来又如何共度一生?

    不行!怎么能轻易对月老的考验认输,这浓郁的情份是山无陵、天地合才会断绝,不只要摸脸颊还要亲吻搂抱,更要好好疼惜他一生一世。

    “嗯……怎么还是觉得不对劲?”面对昏迷不醒的男性躯体就已经无法忍受,更别提什么恩爱一世的狗屁誓言。

    沉寂一会,任翔飞咬紧牙关,决定趁机好好习惯男性的冰柔,闭上眼睛仰身低头慢慢亲近爱人,终究还是在距离脸蛋一寸之处停下。

    “呕……还是亲不下去,我这一生已经够坎坷,居然月老牵红线都不情不愿,立见这样恶整我…”

    隐隐约约感觉阴阳怪气逼迫,那微微哭泣声不断绕在耳边,声音怪异无比,就连鬼哭神号都不及它的可怕。

    求生的意志让季奕祺奋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吓!你你你……想做什么?”

    一张特大号的脸几乎贴上自己的脸,眼映着眼,鼻尖几乎碰到鼻尖,时间像是停止,两个男人面对面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晶莹剔透的泪水及湿黏的鼻涕滴落……

    “你你你……你好恶心,眼泪、鼻涕滴到我睑上了。”这两种“处方”像是仙丹妙药,让差点进棺材的季奕祺起死回生,奋力将任翔飞推开。

    任翔飞像个怨男沉着脸干呕,“嗯……你才嗯心,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呃!我不是真心要嫌弃你,虽说是男是女又何妨,但,还是需要时间适应啊……”

    “你是何人?这又是什么鬼地方?”一个大男人竟哭哭啼啼又胡言乱语,季奕祺想撑起身体远离疯癫之人,无奈遍体鳞伤让他力不从心。

    “冰柔你不认得我了?”生疏的质问让任翔飞从哀伤中清醒,双手紧紧钳制住他的臂膀,犀利黑眸不断审视打量,隐隐约约感到不对劲,却又找不出原因。

    季奕祺重新打量他,沉默一会才开口,“我、季冰柔。为什么要认得你?”

    很可怕的感觉,疯癫男人竟可以眨眼间就变成阴气沉沉的阎王,尤其那一声“冰柔”令人震惊,他是敌?是友?会不会下一刻就将自己给杀了?

    “真的忘了我?”季这个姓氏像似千刀利芒贯穿胸膛,他果真是思念多年的人儿,更令人痛彻心扉的是他对自己没有记忆。

    “你要哭就离我远”点。”季奕祺嫌恶的推开他,就怕那恶心的鼻水又黏到他身上。

    “你是不是撞伤头而失去记忆?还因此性情丕变,所以性别也不一样了?”任翔飞仍是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

    “我脑袋好得很,还记得要为季元布庄所有人报仇讨回公道。”那血淋淋的景象是尽其一生仍无法忘记,怎么也要雪恨,季奕祺激动的怒骂。

    “贪官刘敬义不是已经死在火场了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三年前得知季家惨遭灭门,任翔飞立止刻策画痛宰贪官,以为仇恨告一段落,原来事情并不单纯。

    “先说你是何人?”虽说刘敬义死在无名火下、季元布庄冤案人人皆知,但眼前阴阳怪气的男子不太对劲,季奕祺眼里的恨出息收敛几分,防备的瞪着他。

    真太不小心!居然说溜嘴,万一他是狗官爪牙……

    “翔飞。”任翔飞屏息以待,希望能唤起对方的记忆。

    任翔飞的表情就像狗儿期待主人垂爱,季奕祺松口气,一脸恍然明白的模样,然后冷冷的回应,“没印象。”

    “居然更忘了我,为了你,我整整受困思念六年啊……”可怜的眼睛已经红肿像颗核桃,处境却愈来愈悲惨,任翔飞忍不住像个孩子掩面哭泣。

    “你很吵,就不能说点我们相识的过程吗?”明明是个七尺之躯竟还哭泣,季奕祺不禁面露鄙意。

    “啊!有了,那你可还记得这玉镯子?”经他提醒,任翔飞立刻掏出收藏在怀里的玉镯子。

    “难道你就是六年前抢劫万贯当铺的盗匪?!”他怎么也忘不了这玉镯子带来的伤害,今日总算碰上这可恶的恶盗,非要趁机好好修理他不可。

    季奕祺很快就盘算好计谋,打算利用他为季家报仇,事成是美事一桩,事败可以惩罚他,嘿嘿……

    “你可终于想起我了。”任翔飞兴奋的想将他拥入怀里,但狂喜的动作在距离他两寸前又收起,只因鸡皮疙瘩又肃然起敬。

    嗯……男人抱男人好怪异。

    “奕祺是我的名字。”受困思念六年?抚摸手上的玉镯子,季奕祺脸上的表情像是回味过往记忆。

    “奕祺?”突如其来的话止住任翔飞干呕的动作,心里浮现一线生机,希望他只是像季冰柔的男人。

    “小时候体弱多病,娘亲因此把我当女儿养大,而我现在的名字叫奕祺。”季奕祺指着耳洞说明,见他失望痛苦不禁在心里窃笑。

    “哪有这样教养小孩的方法,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在我爱上你之后,才告诉我这些已经太迟了。”想着任翔飞又开始落下泪。

    恶心的告白让人浑身打冷颤,季奕祺咽下胃里翻涌的酸意,佯装又惊又喜的模样问:“你的意思是不在乎我是男人?”

    “是男是女都阻止不了我想爱你的决心。”再也不容许幸幅从手中溜走,任翔飞眼眸里全是真情真意。

    恶……感觉还是不太对劲,再吐下去恐怕会连胆汁都吐出来,任翔飞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我需要时间适应你的性别。”

    “真爱无敌,性别、时间不是问题,但你如何证明是真的爱我?可别又骗了我的感情啊。”很怀疑短暂的相处可以让他挂念六年,季奕祺一脸哀怨试探。

    “证明?”凝望季奕祺许久,任翔飞有些迟疑,只因除了那张熟悉的脸蛋,其余全然陌生,这真是思念多年的人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的性格也变了不少……

    “你六年前离开之后从此不闻不问,这要我如何相信你是真心?假份成恩公的盗匪……你说这该不会又是一个谎言?”感觉任翔飞迟疑,季奕祺故意提起过往,字字句句全是撒娇哭诉,就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想反胃。

    “你是。千金之躯。,而我不过只是个通缉犯,我的存在只会连累你,一直很盼望能光明正大娶……嫁……呃……与你双宿双飞。”瞪着那平坦的胸膛,任翔飞一段话说得结结巴巴。

    他别过头才能继续道:“可恨的是在这昏君贪官的统治下,我永远难以翻身,除了升格当盗匪头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口?想得到你还是得用非常手段,本来预定在你满十八岁时去提亲,如果季伯父不答应,那就只剩抢亲一途,但怎么也没料到,季家竟也会惹上朝廷。”

    “盗匪头子?你是哪一寨的贼王?”对于他的真情告白季奕祺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倒是对他的身分有兴趣,他一扫阴霾双眼闪闪发亮的问。

    朝廷腐败、群雄贼王四起,大大小小的寨落至少有百余个,势力较强大的顺序是东陵鹰王、西门汉王、北堂艳后、南宫霸主。

    其风评两极化,所谓的英雄可能是乱臣的爪牙,贼王也可能是百姓们的依靠,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在这乱世朝代里就算亲身经历也说不准确。

    不敢奢望任翔飞会是四方强豪之一,但最起码他是个盗匪头子,也该拥有十多名部属供其使唤,如果能好好利用,如此”来季家的血海深仇就容易洗刷。

    任翔飞缓缓开口回应,就怕吓到他,“这里是翔鹰寨。”

    “你你你……难道你就是东陵鹰王?”季奕祺瞠目结舌,怎么也不相信年纪轻轻的疯癫家伙可以领导翔鹰寨。

    翔鹰寨有六年的历史,近来已是四霸之首,其兵力属最强、土地也最广,是最有可能推翻昏君的新君主。

    “是的。”见他兴奋狂喜,任翔飞大大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会排斥自己的身分。

    “太好了,季家的仇恨有机会报了,啊……痛痛痛……””时兴奋忘记自已是伤患,季奕祺胸前的伤口又裂开。

    “你忍着点,我去叫怪医老二来替你重新包扎伤口。”

    季奕祺紧握他的双手,一脸深情款款的哀求着,“这点痛不算什么,求求你答应帮我替季家报仇,要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为了季家,季奕祺决定赌上所有一切,包括……他自己,呃!希望这恶心的手段别派上用场才好。

    “放心,这件事不用你提,我一定会将罪魁祸首给揪出来制裁。”任翔飞不着痕迹的将手给抽回,轻拍他的肩膀安抚。

    “真的是太好了。”

    “你好好休息,我自然会布署一切。”任翔飞点头保证以掩饰心中的失落感。

    震惊心痛、哀嚎之后,强烈的失落感全塞满他心中。

    是男是女都无妨,这话可以说得斩钉截铁,但为何失落感愈来愈强烈?

    冰柔与奕祺明明是同一个人啊,为什么他却分得如此清楚?

    是他的爱情太肤浅吗?这么禁不起考验。

    朝廷虽腐败,但拥有的兵力与财力仍在四霸之上,就算四方霸主联合对付朝廷,想要改朝换代这事还有得拖。

    任翔飞的野心不大,对于推翻昏君独得天下兴趣缺缺,翔鹰寨势力会快速壮大的原因只有一个,容不得自己的人马受欺凌。

    刚开始需要他保护的只不过几人,但长年累月下来,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牵扯下,就像呼朋引伴纷纷投靠而来,在他羽翼下受保护的人愈来愈多。

    种植、畜牧、编制、训练、制造武器……东陵这地带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王国。

    翔鹰寨位于绝崖峭壁上,视野宽广,俯瞰而下能将整个东陵盆地收尽眼底,盆地四周山脉绵延不断,这天然屏障隔绝纷争。

    城镇屋舍井然有序,绿草盎然、田地油油,这里的村民全是翔鹰寨的一份子,自给自足,结合众人的力量捍卫家园。

    经过十余日休养,季奕祺的伤势已完全康复,行动得到自由,第一件事便是要任翔飞履行教他武功的承诺。

    小时体弱多病被当成女儿家教养,及长后的季奕祺仍弱不禁风,练武不仅是为了报仇杀贪官,更是想拥有保护自己的基本能力。

    “先休息一会,别太逞强。”见雪白的双手泛着瘀青紫痕,瘦削的双腿频频颤抖,任翔飞不忍心让他继续受折磨。

    先别提超龄、骨架不佳,季家将他保护得太过火,他那纤弱的身体根本禁不起风吹雨打,说不一定放任他在树林里两天,就已经到阎王那报到了。

    “不行,到了二十岁才练武已经太迟,我不能再让时间流逝。”季奕祺咬紧牙关继续苦撑。

    在这乱世里,恐怕没有能力自保的就他一个人,他再也不愿意让周遭亲人为了保护他而死亡,绝不让这事还有机会发生。

    “够了,别再自虐,练武不能求快。”任翔飞将他手上的铁块全丢至一旁,料到他会反抗随即点住穴道,让纤弱的身躯瘫痪在怀里。

    “啊……痛啊。”身躯才靠近任翔飞结实的胸膛,立刻被推倒在地上,季奕祺痛得龇牙裂嘴。

    “你还好吗?”任翔飞伸手将季奕祺单薄的身体给拎起。

    “还好,只是一点皮肉伤。”季奕祺强颜欢笑,就怕任翔飞认为自己禁不起磨练而改变主意。

    见他无大碍,任翔飞随即招来展明,“将季公子扶到房里休息。”

    展明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会由他来照顾季奕祺的生活起居,是因为任翔飞仍无法将季奕祺当成情人。

    看他受苦会心疼,亲近他会感到怪异恶心,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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