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遇野蛮-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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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一声河东狮吼惊得莫家公寓装饰过久的墙几乎垮掉。
楚傲天坐在地上，他是想坐在床沿上，没想到岩岩突然飞起一脚，把他给踢了下来。看到岩岩那么愤怒的表情，他放弃了挣扎，反正懒在地上不起来，想她岩岩那提不起三两重的手劲根本别想再挪动他。
隔壁的德召德远没有睡，大眼瞪小眼。
“就知道莫哑巴不会安好心，弄两个相邻的房间，很明显就是要让我们也睡不个安稳觉。”德远道。
“大老板其实挺可怜，只是想做个护花使者，但岩岩肯定不会接受这种护花方式。”德召叹息道。他们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却很默契的彼此不出去到隔壁房间看上一眼。
但也有好事之徒，比如闻讯立刻就赶来的莫顶和雀雀，他们甚至门都没有敲，直接就推开了门，所以，门大开，落入他们眼里的，就是岩岩站在床上，脸气得红红的，像红脸的关公，两只手握紧成拳，恨恨的瞪着楚傲天。而楚傲天，则坐在床沿不远的地板上，咧着嘴痴痴的笑。
看到门被人推开，岩岩与楚傲天道是很默契的同时抬起脸，朝门口站着的他们看了一眼。
莫顶眼里有着快乐的幸灾乐祸并不奇怪，反正他变态不是一天两天，可是为什么雀雀也用这种眼神瞅着他们？难道说近朱者赤，进墨者黑，是真的？看雀雀眼里深处少许的邪气萦绕，岩岩突然感觉到一股很深的失落般的悲哀。雀雀的心，已经不再只是容纳友情了。看来，岩岩当初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如今几乎荡然无存，真现实啊！
“这么晚了，两位不睡，难道是想在这儿想扰人清梦么？”莫顶问。
“莫顶，你这儿大楼小楼有两栋，不可能没有多余的客房，你那么小气吧啦干什么啊？再弄间房间出来待客，你吃多少亏啊？”岩岩怒声道，“我怎么可以和楚傲天呆在一个房间里？”
“我说了我打地铺，我要保护你么。”楚傲天坐在地上嘻嘻笑着。看起来，有点儿不正经。
“要我说实话，房间确实有，”莫顶伸手圈住身旁的雀雀，懒洋洋的开口道，“不过，我原本就是故意这么安排的。目的嘛，当然是因为不喜欢尖叫而又脏话多的某人会一直在我这儿打扰下去，所以只好出此下策。怎么？岩岩不满意？你不满意，随时可以走的，我可不会拦你。莫顶家的大门，永远大开着，随时欢迎岩岩离开。”
楚傲天异常满意的看了莫顶一眼。
岩岩睁圆了眼睛，没想到莫顶居然一口气可以说出这么多话，真是奇迹啊！不过，这些话，真的很……很伤岩岩的自尊心啊！她就那么惹人厌么？岩岩扁着嘴，想吭气又真怕莫顶一怒之下把自己哄出去。她偷偷瞄了雀雀一眼，想雀雀为自己辩护几声，却失望的看到雀雀正抬着脸，用充满敬意的眼神看神话般的看着莫顶的脸。
“不过，永远开着的楚傲天家的大门，却是随时欢迎岩岩回去的。”楚傲天趁机道，“岩岩，你回去想怎么样都成啊，莫顶竟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看，我们不如连夜赶回去，还可以好好睡上一觉，直到明天太阳晒屁股都没关系。”
但岩岩不理他，只是将脸朝向雀雀。
“雀雀，要不我和你睡一间房，我们好久没有说过话了。”岩岩可怜兮兮的看着雀雀。
“啊？嗯……”雀雀似乎没有听懂，岩岩刚想重复一遍，就听到莫顶对雀雀低声道：“雀雀，我们那盘棋还没有下完，现在快去下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好啊。”雀雀柔柔的笑了起来，真的转身就要和莫顶离开。
“啊呀呀！”岩岩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气得直直扑倒在床上，看着雀雀随时会消失在她眼前的背影，忍无可忍的开口骂道，“雀雀，你真是无情无义啊！见色忘义你过份啊，朋友两个字，只怕对你来说，现在还不如一堆狗屎！可是莫顶横看竖看，怎么看都像你老爹啊……”看到莫顶突然僵硬的背影，一种报复的快感却很快填充了岩岩的心间，她咬了一下嘴唇，反正他们讨厌自己，不如让他们更讨厌一点儿，恨恨的用手拍打几下床，尖声叫道，“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啊！”
看到岩岩骂得怒目圆睁，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楚傲天好奇的凑上前，两手趴在床沿边上，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岩岩的面部表情。
莫顶僵硬的背僵硬的转了过来，他看着岩岩，看到岩岩圆溜溜的黑眸，直直的射在自己脸上，莫顶冷冷道：“其实除了鲜花，草也是可以插在牛粪上的。”
嗯？他没有气得和以前一样暴跳如雷，冲上前，让她以为他要伸手掐死自己啊。岩岩不明白，歪着脑袋想了想，为什么莫顶会说草也是可以插在牛粪上的？好像谚语中没有这么一句啊。
似乎知道她不会懂，莫顶恶狠狠的看了楚傲天一眼后，才再次对岩岩开口：“比如你，就是一根草，而某些人，也只能算是牛粪。”
岩岩愣住，她惊讶的看着莫顶，然后又看向楚傲天，伸出一只手，指住门外的莫顶，道：“楚傲天，你朋友莫哑巴，疯了。”
见楚傲天只是瞪着她笑，岩岩明白自己的话已经刺激到莫顶，为了复仇的快感来得更强烈，岩岩想反正如果莫顶冲上来杀人，楚傲天应该可以拦得住，于是不怕死的又道：“这下完了，千年雪妖老点就老点，脸上皱纹多点也无所谓，就算带雀雀出门，不小心让人错认为是雀雀的老爹，这都没关系，毕竟思维还正常，可现在的莫顶，看来疯得挺厉害，可怎么办？”
莫顶突然想狂笑，他觉得自己在突然间呼吸困难，而岩岩的脸，第一次，在他眼睛里幻化成了恶魔。
“是啊，怎么办呢？”莫顶却没有狂笑，雀雀悄悄的拉了他一下，他非常火大的脾气突然就消失掉至少一半，尤其看到岩岩那眼里的快乐，他憋着一口气，故意用冷冷清清的声音反击道，“岩岩，明知如此，你也只能看着雀雀这朵花儿插在牛粪上了，或者说，只能看着雀雀这头小羔羊，迟早一天落入我这头狼的口里。岩岩，怎么办啊？看你，怎么也不像出得起十万块钱替雀雀赎身的主啊。”
岩岩愣住。完全愣住。莫顶的话，一针见血的插进了岩岩的心。
莫顶看岩岩愣头愣脑的样子，不由朝楚傲天瞄了一眼，便拉住雀雀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岩岩双眼还瞪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岩岩？”楚傲天轻唤。岩岩看起来，怎么突然像被人抽去思维一样，失神得很厉害啊。
“十万块钱。”听到楚傲天叫她，岩岩亮闪闪的眼睛突然看向他，道，“几个月前，我和老二老三来偷偷看雀雀，结果雀雀正好病了，我就跑来找麻烦，然后就遇到了你，再然后你就把我抓到你家里，再再然后……一直没有回去过……”岩岩说到这，像突然忆起了什么东西，嘴巴突然张得很大，呆呆的目光凝固在楚傲天脸上。
楚傲天被她的眼神吓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走上前，拉住岩岩垂在床沿的手，轻声问：“是啊，怎么了？岩岩？”
“我……我……我那一万多块血汗钱，还在那间屋子里藏着……如果去了小偷，可不就全完了？”岩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想哭。
楚傲天愣住，都这么久了，岩岩才突然想起那要赎雀雀的一万块钱，如果雀雀知道了，会怎么想？不过，莫顶知道的话，肯定会很高兴才对。
“那一万多块钱，不在了也就不在了，反正钱是等人去挣的。”楚傲天安慰道。不料他安慰的话才说出来，立刻让趴在床上的岩岩跳了起来。
“不在了就不在了，你说话不牙齿疼才这么说的！一万块啊！十万块的十分之一哪！”岩岩跳下床，飞速的穿好鞋，就想往外跑。
“岩岩哪去？”楚傲天眼急手快，大手一捞，将岩岩拦腰给抱住。
“去看钱还在不在啊。”岩岩道，她挣脱不掉，只好停下，看向楚傲天，着急的道，“你先放开我，大不了你和我一块儿去。”
“很晚了，而且这是莫顶家，不是我们自己家里，进进出出多了，会惹人烦的。”楚傲天道，“你想去看，明天也不会晚。反正一个晚上，那一万块钱该出事早就出事了，没出事，这一个晚上，也出不了事情的。”
“可如果有小偷就是想到今天晚上光临我那间破屋子呢？”岩岩问，“如果那一万块钱，正好就在今天晚上出事呢？”
“岩岩，如果明天去，那一万块钱果真不见了，我加倍赔偿给你，这总行了吧？”楚傲天笑道，说来说去，岩岩口里的那一万多块钱，也是楚傲天的血汗钱才对，“没了一万，我楚傲天赔给你两万，你总不会吃亏。”
“真的？”岩岩眼睛一亮，心里突然迸出个亮点，一直窜进了她的心，她小心翼翼的朝楚傲天看上一眼，心里想如果诈骗楚傲天的钱，虽然有点儿过份，可楚傲天的钱似乎也来得不是那么艰难，就算失掉一两万，他也不明白心疼，而雀雀就不同哪！如果可以凑齐十万块钱，先给雀雀还债，至少以后，雀雀与莫顶就不再是债主与欠债者的关系，会比较公平。在公平与平等的前提下，如果雀雀确实喜欢千年雪妖，那么也未尝不可啊。
“你在想什么？”楚傲天看到她亮闪闪的眼神，直觉岩岩没有想什么好事情，但脸上没有表现什么，反而是笑眯眯地道，“岩岩，现在，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吧？”
“嗯。”岩岩点点头，但前提是，要把楚傲天先弄出这间房，然后趁着夜深人静，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回破屋，把那一万块钱转移，等明天和楚傲天再去时，自然没有了那一万块钱的影子，哈哈……岩岩几乎要笑出声来，楚傲天无原无故要赔偿两万块钱，而自己就在一夜间，凑齐了三万。
虽然有点可耻，可楚傲天并不属于弱小一类，严格算起来，似乎更像是劫富济平啊！岩岩开心的想着，眼前似乎看到了一捆一捆的大钞在向她露出嘴巴笑。
楚傲天看着岩岩无视于他的存在，不停的开始失神，又开始傻笑，也不与理会，伸出手揉了揉她齐耳的短发，道：“那么，睡吧。”
“嗯。”岩岩点点头，又一怔，问，“那你呢？”
“我打地铺好不好？”楚傲天道，“这里不是星邦，我离开你太远，心里没底。”
“那我睡不着。”岩岩赶紧道，“你离我太近，我心里也没底，你还是和德召德远他们去挤一挤吧。”不管如何，哪怕再笨拙的理由，也一定要把楚傲天给弄走，否则，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想干出什么利己的事情来？
“这样吧，”楚傲天慢慢道，“等你睡着了，我就出去，你只要睡着了，我就马上出去，好不好？”
岩岩想问他为什么，但怕楚傲天怀疑她，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她钻进被窝，闭上眼，开始还偶尔抬起眼皮看上楚傲天两眼，后来也就不再看了。
与岩岩相处虽然只有几个月，但从她开始的表情上，楚傲天几乎想到了岩岩想干什么。看着岩岩闭着眼睛假寐，楚傲天也不点破。
半个小时后，岩岩发出均匀的呼吸。
楚傲天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鼻，看着她的嘴唇，微微的笑了起来。
俯下身，楚傲天离岩岩很近，轻声笑道：“睡着了么？岩岩？”
并没有睡着的岩岩好想回答他：睡着了，你快出去吧。
楚傲天清晰的看到岩岩的眼皮下，明明有转动眼球，而且均匀的呼吸，在听到他的问话后，略有一些急促起来。她显然还没有睡着，却故意装睡着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楚傲天直起身，故意自言自语地道：“岩岩虽然睡着了，可还睡得浅，等她睡得深一点儿，我才能再离开。”
如果不是怕楚傲天此刻是盯在她脸上的，岩岩几乎都要忍不住皱起眉头在心里骂人了。忍！忍！忍！她不能睁开眼睛，所以不能看到，此刻楚傲天脸上，有着一份暗自快活的微笑。
一个小时之后，楚傲天再次很近的靠向岩岩，低声说道：“岩岩，你在做梦了么？”
仍然靠意志支撑而没有沉睡过去的岩岩真的好想回答：在做梦了，但不是美梦，拜托你快出去好吧？
“你的梦里，会不会有我呢？”楚傲天轻柔的声音慢慢的飘进岩岩的双耳，“你的梦，会是什么颜色的呢？岩岩的梦，一定是快乐无比的才对。”
你啰哩八嗦的，真像七老八十的老大爷啊！岩岩在心里哀叹，为什么要答应楚傲天，可以是她岩岩睡着后再出去呢？岩岩心里恼羞成怒，却想到自己是在装睡，所以恼怒，也不敢有所表示，否则，被楚傲天识破了她的想法，才真正的惨呢。
一只微有凉意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
楚傲天忍住要笑出声的欲望，故意用依然很柔很轻的声音道：“岩岩做什么梦了啊？做梦都做到出汗了。不会是恶梦吧？”
被子里，岩岩双手紧紧握住，不甘心呀！什么做恶梦做到出汗，出汗，完全是因为生气，又没地方发泄愤怒所致。
楚傲天轻轻拍打着岩岩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