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十二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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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古都的存在,甚至遭到了众多学者的怀疑。
“就算如此,我也要试一试运气!”班尼迪克越挫越勇的性格被激发了,他信誓旦旦地挥了挥拳头。
“你有几条命拿得出来去碰运气!”佛兰斯笑着捶了下班尼迪克的胸口。不过,人的意志有时真是出奇的坚定,只是为了一个愿望,哪怕是送死,也会让一个人头也不回地慷慨前行。佛兰斯的唇边逸出一丝淡笑,“我要带一个人来帮助我们,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能够活着走到底。”
回过神来的班尼迪克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挺稀奇的,原来你也会和人合作。”
“哟,难道你从不把自己当人看?”佛兰斯顽皮地笑了笑,口吻相当欠扁,但是他顿了下后,话锋陡然一转,“这个人对我们的行动可非常有帮助哦!有了她,你的工作量起码减少一半。但是,带她来也有个条件。”
“是什么?你要求什么都无妨。”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必须以性命担保她的安全,否则……你应该很了解我才是。”佛兰斯非常“和气”地一笑。
班尼迪克难得地怔住了,像看怪物一样瞪着他:“看来,你很在意这个人嘛!”班尼迪克试探着他,难得他也会有在乎的人啊!
“啪!”
一声尖锐的弦断声直刺入耳朵,让人不舒服极了。丢开残破的琴,佛兰斯优雅地靠近班尼迪克,修长的左手撑在墙壁上,横在了他的眼前。班尼迪克知道这个表面总是笑得一脸和气的家伙其实深藏着一个秘密,只要有人触犯到他的底线,他就会变得让人恐惧。只见佛兰斯的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微笑,虽然语气清淡,但说出的话却是绝对的咄咄逼人:“不只是在意,而是特别重要——我可以为她摧毁一切,只求她平安快乐。”
“……真看不出你是这样的人。”
“不需要看出什么,你只需要记住承诺。”
“那是当然的!”班尼迪克连忙点头。开玩笑,像佛兰斯这种捉摸不定的人,手段常常是出乎意料的残忍。这种人,是绝对不能与之为敌的存在!
“你知道就好。”佛兰斯放下手,恢复了以往的调调,摇头叹息地拾起琴,转身就走。
“时间呢?”才回过神来的班尼迪克急匆匆赶上去,在他身后喊道。
“后天,沙城见。”
2
“佩塞珥,我有事想和你说。”趁着家里没人打扰,佛兰斯拉开椅子,坐在佩塞珥的对桌。
“……哪件事?”
“用你的灵眼看一看。”佛兰斯调皮地眨眨碧绿色的眼睛,掠过桌面,随手拿过一缕银丝把玩。
早习惯他的轻浮,或者更可怜地说是被他捉弄到习惯的地步了吧,佩塞珥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平淡的语气里甚至连一丝无奈都没有:“明明知道我看不太清,你是特别的。”
“我一直很喜欢这种殊荣呢!”他邪气地笑道,深邃的绿眸凝视着她却看不透里面的任何情感。
“那么,你到底是谁?神秘的吟游诗人。”
“在问这句话前,是否该自问‘我到底是谁’呢?”佛兰斯意有所指地说道。
“……”佩塞珥沉默地喝起茶来。对于自己的身世,她有种奇妙的感觉,总觉得佛兰斯反而更清楚。
“不和你开玩笑了,陪我去一趟沙城,我需要你的力量。”
“是去探险?”
“宾果,答对了。要我送一曲奖赏你的聪明吗?”
“不用了,你会打扰在楼上补眠的艾莲。”佩塞珥没有起伏地告知。佛兰斯拿“火之魔女”最没辙了。
果然,他不快地皱了皱眉头,嘴里不知嘟哝了些什么。
她抢回了自己的头发,平静地问:“这次去的目的呢?如果我不感兴趣的话宁愿待在家里。”
“找古代秘宝,这个理由满意吗?”
“又是危险的事情,不像吟游诗人的工作啊。”她顿了顿,好笑地说道。这人干的所有事情,足够去申请冒险家协会的荣誉证书了。
“所以啊,帮帮忙,为我减去一些威胁吧!”
“你又在游说什么?别老把佩塞珥带到奇怪的地方去,人家可是喜欢在家里的乖宝宝。”艾莲打着哈欠,一边从楼梯上下来一边迷糊地说着。
两人抬头看了看,佩塞珥拿起另一个茶杯递上香茶,她一口气喝完后又跌跌撞撞地上楼了。
“这家伙真是睡得有够迷糊。”佛兰斯感叹道,“如果平时也这样,那就可爱多了。”
“那就没有生活的乐趣了。”佩塞珥小声地嘀咕。
“你说什么?”
“可以和你一起去。”抿着茶,她把笑意留在心里。其实哪,和他在一起还是挺刺激的,总有些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再说,自己其实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行动呢,虽然她信任住在这里的所有人,但是佛兰斯总是特殊的存在……
知道她岔开了话题,佛兰斯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呀,总是把事情闷在心里,对健康有害哦!而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没人会希望自己是笑料中的主角吧。我这是为你好。”留有余地的,佩塞珥喝完最后一杯,把茶壶交到他手里,然后起身上楼。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佛兰斯莫名其妙地问:“这是干什么?我可不会泡茶。”
“去‘洛克’茶店帮我带壶热的爱兰迪奶茶来,然后送到楼上。”
“啥?”居然拿他——佛兰斯——伟大的吟游诗人当佣人使唤?!
佩塞珥难得流露出笑意道:“不是有求于人嘛?”
这笑容、这句话都好熟悉……该死,这不正是他敲诈艾莲时的表现吗?!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沙城——埋没于苍凉黄沙中的遗址,死气沉沉的废墟里,到处是历来迷失于荒野的脆弱尸骸,白骨泛着寒光,半隐没地散在沙堆上。残垣断壁错乱地遍布四处,干枯的河床空荡荡的,细沙代替河水向无际的边境流去。昔日的辉煌在这漫天的荒芜中更显凄凉、讽刺。
沙漠历来被称为死亡的国度。然而,这里还是有些许生命在深渊的某处喘息着,顽强地生存着。
而在这个沙城中,死亡之鸦占据着绝大多数的领地。在这食物寥寥无几的世界里,以腐食为主的死亡之鸦是唯一延续了千年的生命体。
班尼迪克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那个人——飘逸的深绿色短发在那一片苍黄中显得格外显眼,懒散的笑容浮现在俊秀得无与伦比的脸上,优雅的坐姿,还有那停驻在挺拔身躯旁漆黑的死亡之鸦!他知道佛兰斯是个充满秘密的人,但,那抹超乎常人的微笑、诡异的行为,以及能与充满野性和攻击欲的死亡之鸟共舞……真是越想越不寒而栗啊!
死亡之鸦盘旋在空中,翅膀扑扇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漠里显得格外刺耳,黑色的羽毛飘然而下。
用手托住那轻飘飘的黑羽,佩塞珥无意识地抬头看着佛兰斯与那群死亡之鸦玩得不亦乐乎,坐在阴影处的她没由来地觉得这样的场景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似乎是早已见怪不怪的行为,或许在那更深层的记忆中也有着类似的情景吧……
“佛兰斯,抱歉,我迟到了。”班尼迪克小心翼翼地靠近被黑鸟包围的人。
霎时间,一大片诡异的红眸瞪向了他,就像一团黑雾突然睁开了无数双红色的眼——被近百只死亡之鸦齐刷刷地瞪着,再胆大的人也会缩脖子的。
几秒的停顿后,便是一片拍打翅膀的飞舞声、刺人的鸣叫声。沙尘乱作一团,黑色断羽漫天飘落。
佛兰斯保持着一贯的无所谓,却用极不搭调的口气含冤说:“瞧你,可怜的小鸟们被吓跑了。你成了龙骑士后可嚣张了不少嘛!”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班尼迪克不满地蹙眉。
“……开不得玩笑的家伙,真不知道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啊!”佛兰斯摆摆袖子,状似无奈,“你没迟到啦,是我们来得太早,正无聊呢。”
“你在这不是混得很好,连死亡之鸦都跑来听你弹琴了,不愧是出了名的吟游诗人。”
忽视他的话,佛兰斯东张西望了番,好奇地问道:“你家的宝宝呢?好久没看到阿伽斯了,怪想它的。”
“这里不方便,所以没让它跟来。回去后尽情看就是了。”
佛兰斯怪怪地看着他,直到班尼迪克有些恼火后,才“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老实人啊!”他从断岩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着地后,霎时又变回儒雅的吟游诗人形象。
“还有一个人没到吗?”
佛兰斯却得意洋洋地竖起指头摇摇:“在这石头背后呢!我们探宝的关键人物。”
一直倚靠在石头后遮阳的佩塞珥缓缓起身,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3
班尼迪克看到她不由得露出了惊艳的表情——那头柔顺飘逸的银丝是如此显眼而迷人,洁白的肌肤,公主般静雅的容貌,却拥有一对明显有色差的瞳眸;修长的身材,简朴大方的纱裙完美地勾勒出身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纤细典雅的女子。
“你好,巴鲁克,久仰大名。我是佩塞珥,微不足道的占卜师。”
“好……”
“哟,纯洁的圣骑士也会看女孩看傻眼哪?!”佛兰斯嘲笑着用琴角撞了下他的胸口。
他抚着微痛的伤口,老练的脸孔上并没有浮现出青年般的腼腆:“臭小子,下手轻些。”
“是,骑士大人。”佛兰斯有模有样地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调侃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再理这个没事找事的耍宝小子,班尼迪克转向公主般的占卜师:“佩塞珥小姐,多谢你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答应我的无礼要求。”
“没事,我很闲的。叫佩塞珥就行了,班尼迪克。”
“别那么别扭啊!大家很快就能成为朋友的,是不,佩塞珥?”
她轻轻颔首:“人都到了,接下来干吗?”
“那当然是寻找入口啦。”佛兰斯望着这一片无尽的金黄,信心满满地说道。
“怎么找?”没头没脑的话让班尼迪克一头雾水——这小子该不是要他没边际地挖洞吧?不过,佛兰斯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以前如此,现在也绝对不会改变。
只见佩塞珥手捧小巧玲珑的水晶球,半眯着眼,失神地注视着前方。
这是在占卜吧!班尼迪克恍然大悟。他的确在一些城市里看到过这样的占卜师。由于骑龙的便利,他游走过世界各地:去过人迹罕见的死亡谷,也穿梭于像朗兰特般富饶的帝国,由此碰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却从没有在意过占卜师,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屑——他们是触碰禁忌的人,偷窃神的意志的无礼之辈。在信仰神祇的精神世界中,占卜师的存在就是诱惑着人们触犯神律。
然而,佩塞珥的身上却没有那种感觉,她就仿若是神的使者,显得那样庄严高贵,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半晌,佩塞珥妖异的双瞳像失去了光泽的珍珠,失神地垂下眼帘。沉默不语的她让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然而,佛兰斯却十分自信地微笑着,等待着那微妙的结果。
“东南方,日落的广场。”佩塞珥又恢复原本的状态,小心翼翼地收起水晶球,她抬头告诉两人,“那是入口,通往一个地下宫殿以及城市。我想,那就是你们寻找的地方。”
“那一定就是雅特兰丝了!”佛兰斯帅气地一弹手,跨步向前走去。
班尼迪克半信半疑地尾随着他。占卜真有那么灵验吗?占卜师的能力不就是模糊地说出未来吗,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卜得出?
像是感觉到他的迷惑,佛兰斯转过身来,一把钩住他的脖子,贴近的绿眸闪烁着高深莫测的光芒:“没有佩塞珥不能获知的过去,你只要坚信这句话就行了。”
“别把我说得那么神奇。”走在旁边的佩塞珥不冷不热地回应。艺人们是否都有把事情添油加醋夸大化的恶趣味呢?
“是实话啊!”松开手,佛兰斯站定在眼前空荡荡的沙地上。
这里是个硕大的圆形大坑,同样被黄沙覆盖着,抬眼望去,四周倒地的岩块相当有规律地排放着,但就算如此,感觉上也不过就是一块下陷的平地罢了。
“该怎么进去啊?”班尼迪克望着一片沙海傻眼了——这里既没有黑洞,也没有暗道,难道真的要他挖洞么?
佛兰斯推敲着地形,一边问佩塞珥:“确定是这里吧,你还看到什么?”
微闭着双眸,佩塞珥静静地回忆着:“恐怕没有什么顺利的路线,这里也不过是离地面最近的地方。这个国家是被自然恶化彻底摧毁的,并没有人为因素。所以,从现在起就不要妄想轻松了。”一贯淡然地叙述事实,倒有种置身于事外的奇妙感。
看着为自己的事忙碌的两人,反观于自己则闲得有些发慌。班尼迪克不自在地搔搔脑袋问道:“我能做些什么?”
佛兰斯抬头看了眼一向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