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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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送我东西啊,那行,不过先说清楚,是不是真得很贵重啊?要是你送的东西不值这一顿冰淇淋的钱,就得你请客,怎么样?”哼,从小送我最贵重的东西就是一张音乐贺卡,我还不信你会良心发现送我一T3公仔。
“行,没问题!”雪婷答应的很干脆。
冰淇淋店的人不多,不是因为天不够热,而是因为我有意找了一家消费水平最高的。雪婷站在门口手舞足蹈地说很早便想来这家店吃冰淇淋了。我站在一边心想待会该你付钱时看你还乐不乐得起来。一进门我便对服务员悄声说:“来两份你们这儿最贵的!”服务员心领神会,笑着走开了。我还就不信你雪婷能送我个多贵的东西。
冰淇淋店的冷气吹的人觉得季节颠倒,怪不得这里人这么少。
雪婷高兴的找了一个靠窗的坐,叫我过去,我们刚坐定,冰淇淋便被端上来了。没想到最贵的居然是两份情侣套餐,吓得雪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对这方面一直蛮敏感的,不过估计以她的智商很是可能看不出来这两分是情侣套餐的。
我看着美味冰淇淋便问了问价钱,当我得知这顿冰淇淋的价位后,我便立顿生开一家冰淇淋店的念头,这纯粹比抢银行的钱来得还快嘛!我望着雪婷惊喜的脸,心想:“又收她礼物又让她付钱,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
“现在好了吧,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礼物了吧,反正冰淇淋已经要了,你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得意地说。
只见雪婷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说了句:“钱带够了吧!”便大口大口地吃起了冰淇淋。我拿过来一看,差点没脑溢血,那是一款我心仪了很久的纪念版珍藏Zippo,价钱够再吃七八份情侣套餐的。
“上次你陪我买包逛街时看见的,当时你扒在人家橱窗上一直流口水,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不过太贵,咱俩钱加一块都不够,就没买。你当时摇头摆尾的,就差从超市里偷个丝袜去打劫了!”雪婷说的声色并貌,满嘴还都蹭的冰淇淋。
我的确感动得一塌糊涂,但此时我更想问问服务员没吃的冰淇淋可不可以退。
“哎!你愣那儿干吗,钱没带够啊,我可以先借给你啊!”雪婷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说。
“不是,就是太意外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谢谢你啊,嘿嘿!”我觉得我笑的特傻。
“呵呵,少跟我客气了,想想从小也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现在我又快走了,多少得给你留点什么吧。以后你每次吸烟的时候不就会想起我了吗?总之你喜欢就行了!”雪婷笑得暖暖地说。
我细细地品尝着这份价格不菲的冰淇淋,认真地抿着勺把子上的每一寸缝隙,最后要不是雪婷扯着我衣角不停说:“算了,算了,少给我丢人了!”我一定也把盘子也给舔了。走出店的时候幸亏雪婷替我垫了多出的二十块钱,不然我只有把内裤当了。
回去的路上,雪婷“哥哥长”,“哥哥短”地让我背她,和小时侯一个德性。玩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上墙钻地的,一回家不是肚子痛就是腿抽筋,然后就死皮赖脸地往我背上爬,等到家时便在我背上留下好大一滩口水。骜骅小时侯也背过她,可雪婷总说骜骅太瘦,在他背上咯得慌。我知道我这会儿要是不答应她,她非立马趴在地上驴打滚。看在纪念版Zippo的份上,我索性依她一回。
雪婷手上提着的粉红色凉鞋在我眼前不停晃荡,熏得我一步三晃,她自各像块年糕一样扒在我背上,使劲往我背上蹭着嘴角的奶昔,全然不顾淑女形象,还癞皮狗一样“舒服”“舒服”地说个不停。
记得小时后我们会在一个新发现的沙包上度过美美的一天,然后几个人凑过来凑过去的才能买一根冰棍,我和骜骅总会借口不爱吃,然后把一整根都留给雪婷,她便一边提着满是沙子的凉鞋扒在我背上喊着“舒服”“舒服”,一边将口水和冰棍的混合液体一同毫不保留地蹭在我背上。
可雪婷毕竟不是小时侯的她了,重得像一头注水猪。反正妍雨是不会吃雪婷的醋的,就由她闹吧。快到家时我已经快累死了,她居然还扒在我背上,摸着我的脑袋说:“这马儿真可怜,毛都脱成这样了!”要不是她说改天要请我吃饭,我半道一定把她扔沟里了。
雪婷从我背上挣扎着下来,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高兴地跑开了,笑得同年少时一样晴朗,无邪!当然,她照例在我背上留下了一滩光荣的唾液…_…!
闷热的天气只持续了几天,清爽的雨季便迫不及待地出现了。妍雨最喜欢下雨了,她说那是只属于她的天气,所以她还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字叫Rain。记得在一年前的一片清亮的雨幕中,她跳跃着的身影像落地后飞溅着的雨滴一样清透,纯洁。雨水打湿了她每一寸肌肤,无声地润养着她,她飞甩着湿湿的长发拉着我,并排站在雨中,然后我们一同仰着头慢慢享受着这份只属于我们的宁静。
雨越下越大,我们身边是无数为躲避大雨而行色匆匆的人们。似乎这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努力地靠着我,将头深深地埋入我的胸膛。这一刻似乎永远地静止了,没有声音,没有时空概念,只有她在我的世界里。我会陪她一直站到末日的尽头,那里有绚丽的彩虹,那里有灿烂的阳光还有她天真的笑容。那笑容会在我身边渐渐苍老,变得满是皱纹,然后同我一同消失在没有彩虹的雨夜。
而现在我正一个人站在天台淋着雨,似乎陪妍雨淋雨的日子就在昨天,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淋着雨,记得妍雨以前说过,只要我们还没有分开,下雨时就都不要打伞,这样雨水便会把我们联在一起的。她说这话时脸上表情像是大雨过后的乍晴,明媚得让人晃眼。我真的不知道以后是否会和她永远在一起,但我发过誓一定会陪她淋一辈子的雨。
响雷滚滚而过,那是天堂里鸣放的礼炮…………
※※※
我站在最繁华的街区淋着雨,不知道潇阳此时在干什么,不知道他是否记得我们要一同淋雨的约定,是不是还是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天台淋着雨。街道上全是打着伞木无表情的人。记得那次和潇阳淋雨也是在这样的街道上。雨水肆无忌惮地拍打在潇阳岩石般棱角分明的脸,那一刻似乎永恒。我靠着他,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觉得面前的潇阳好真实,好真实,觉得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一个会在我身边一同被时光淡忘的人。我突然发现自己很贪恋他的拥抱,他的吻,甚至是他的一个微笑。
雨水浸湿了我的头发,它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地流向地面。
真不知道潇阳会不会陪我淋一辈子的雨。再过几天成绩就出来了,潇阳一定不知道我已经改了志愿单,我要同他在一起,让他陪我淋一辈子的雨。
这时手机响了,是短信,潇阳来的:
“呆瓜,还在淋雨吧,小心感冒,早点回去啊!”
心中突然很暖,正要回信,又来了一条短信,还是潇阳:
“呆瓜,记得啊,我会陪你淋一辈子的雨!”
我赶忙回到:
“你说的啊,要是敢忘了,下辈子就等着变成一只苯老鼠吧!”
两只老鼠依偎着躲在自己脏脏的下水道里,雨越下越大,它们越偎越紧…………
※※※
自从那天在天台淋完雨后我便感冒了,烧的很厉害,满脑子都是妍雨的身影,她只是看着我笑。我伸手去抓她却什么也抓不到,我拼命大喊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几次都是一身大汗的从梦中惊醒。
生病的唯一好处便是可以躺在床上得到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我病的第二天通知书便到了,我终究还是被就近的那所大学录取了。我笑了,笑得很是无奈,和梦境中妍雨的笑容一样。我知道这也许意味着我终究还是会和妍雨分开,她那么优秀,她不属于这座城市,更不属于我。
窗外还是小雨。
老妈今天烧了好多菜,不是因为我病了,而是因为俺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老妈高兴的像中了六合彩,说什么自己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说实话,我从小就特不让父母省心,我基本上就是每考一次试下一次决心,每次下决心并付出实践的时间从来超不过三天,就一切恢复原样。并且通常情况下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家教也是从小到大没断过地请,可每次请来的老师都哭丧个脸,无不捶胸顿足地后悔教我。一般来说,教过我的老师,可以说基本上都会从此告别教师生涯,隐居田园,一边后悔一失足成千古恨之痛,一边感慨世态的炎凉。
就因为我的学习,害的俺娘神经衰弱,夜不能寐,大便干燥,气色两衰。每每一提到我的学习,整张脸就皱得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柔无光。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就总在学习方面使不上劲,气得俺老爹总说:“以我和你妈的智商,怎么想,你也没道理笨成这样啊!该不会是在医院里抱错了吧!”我能考上大学是够意外的,要不是妍雨,估计俺娘这会正在神经病院等我的通知呢!
晚饭时父母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笑得我心里空空的。
今晚的夜格外的黑,我坐在窗前看着街上的商铺一个个的打烊,灯光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墨黑的空气里,最后只剩下路灯孤独地伫立在街角。
晚风渐冷,吹散了茶的热气。
收音机里有人打通了点拨热线但是没有讲话。夜很深了,我拿起电话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拨通了妍雨的电话。“嘟,嘟”声在静夜很是刺耳,无人应答。我想妍雨一定考上了一所她理想中的大学,去了那属于她的城市。
“不要为了我耽误自己的前程,你应当往高处飞,你有那份能力!”
“你不在乎吗?”
“你在乎吗!”
我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留她。
一滴雨落在我脸上,其实那是我的泪。
※※※
我没有告诉潇阳我的选择,看着极不理想的通知单想想这几年的努力,再想想潇阳,我不知道这样作是否值得。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管未来怎样,也不管我是否会在他雪白衬衫下停止呼吸,我只知道我是爱着他的,现在,永远。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入睡,是否还会习惯性地听他那老掉牙的收音机。忽然很想点一首歌给他听。热线很难打,好不容易才打通,但我又一时语塞,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好累,想冲个凉水澡,莲蓬头喷出的水声同电话声一同响起,我光着脚从浴室跑出来,刚拿起电话那边已经挂了,来点显示是潇阳,我回拨:
“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风流进窗户,轻抚着我湿湿的长发。
未完待续……
第四节
其实我的病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可我就是赖在床上不起,哼哼唧唧地在那儿装病。躺着多舒服啊!我可是典型的享受派,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要是有比躺着还舒服的姿势,我就决不躺着。我这一病就是好几天,要是还没等到那帮狐朋狗友的礼物就说病好了,那我多亏啊!
今儿一大早我还在和周公下棋,便有人按门铃,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只见子博幽灵一样飘到我床边。
“起…床…尿…尿…喽——!”子博叫得跟鬼似的。
“尿过啦!没见人家病了吗,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我边说边搜查着子博鼓鼓的裤兜。
子博一个侧身,说:“嘿,你也会病啊,多稀罕!整半天你白长一身肌肉啊!”
“不带吃的我还没说你呢,你还教训我了,你他妈前一阵子死哪儿去了,打电话也找不到你,到底考到哪里了?咱俩在不在一块啊?”
“上XXXX了,怎么样,够厉害吧,咱俩还忒近,我这两天已经把学校附近的网吧,酒吧,KTV,台球城……,全部摸透了,只等开学了!”子博吐沫腥子飞溅,说的不亦乐乎。
“噢,对了凝晨和雪婷过一会也来,昨天打电话约好的,我早上起来没啥事就先跑过来了!”
“凝晨考哪儿了?”我问。
“说出来你都不信,和我一个学校,这下子咱们有的疯了!”子博目光游离地说着。
这时门铃响了。
“阿姨您好,潇阳在吗?”
“是雪婷和凝晨啊!来来来,快进来,啊呀,你们就直接过来玩还拿什么东西啊!阳阳,快起来,同学们来看你啦!”俺娘又在别人面前叫俺的乳名。
“菜瓜头,病好点了没有啊?”雪婷边说边将一大大的加菲猫推到我怀里。
“听说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