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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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骥人高脚长,两人说话问他已经踏进自己居住的小院了。推开房门,他把她放了下来,让她在椅子上坐好。
「何必想太多?就是受伤了,我背你有那么奇怪吗?」他放下都篮,倒了杯水给她。「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等一下会跟管家解释你受伤的事情。」
她很自然地接过,然后咕噜噜喝个精光,这才想到这好像不大妥,她又让他服侍她了。于是她赶紧倒了杯水,推给他。
「算了,还是别解释了,越解释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背着我走很累吧?冷水可以吗?」她问着,想起之前他要她连倒几次水的事情。现在眼前最方便的就是桌上的水了,若要温水或热水,可得要跑厨房才成。
「不可以的话,难道你要去倒?」他接过杯子,也是几口将水暍光。
「我知道你是个好主子,才不会虐待我这小小丫鬟呢!」她吐了吐舌头,也算是赖皮吧。
他横她一眼,算是回应。
此时有个丫鬟端着一盆温水,而老管家还跟在旁边进来。
「主子,温水备妥了,主子可以先梳洗一下,我已经请人烧水,马上可以沐浴更衣,晚膳也在准备了。」老管家发挥他的本事,顺便报告一下成果。
「好。」陆天骥接过那盆水,就近摆在旁边,再拿了条布巾,弄湿后拧干,随即温暖的布巾盖上她的睑,她跟着管家一起被吓到。
「我……我自己来。」莫缇感觉到管家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赶紧想抢过他手里的布巾。
谁想到陆天骥根本不管她,也不管旁边的丫鬟跟管家,继续擦着她的脸,然后还顺便把她手擦干净了。
「陆管家,请你找人拿些伤药过来,外创伤的跟扭伤的都要。」他手上稳定工作着,声音也沉稳地下着命令。
「啊……是、是的。」陆管家赶紧转身,顺便把端水来的丫鬟给带走了,脚步之凌乱,连莫缇都觉得狼狈。
「你……唉,算了,反正我横竖是要背上这罪名了。」莫缇无奈地看他一眼。
结果他果然帮她上了药,还禁止她到处乱走动,硬是让她待在他房里,一起用膳。不过大概是被她的抗议影响了,这次他把人都支走了,包括管家在内。她起码眼不见为净,可以当作没这回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烦恼。
☆☆☆四月天独家制作☆☆☆。4yt。☆☆☆请支持四月天☆☆☆接下来几天,莫缇简直可以说是被软禁起来了。
他说她的腿受伤,若跟其他丫鬟挤着睡,会弄伤脚,反而不容易好,再说来来回回佣人房与他的书房、寝房之间,她的扭伤也不可能好,所以就很专制地要她睡在他书房里的软榻。
其实莫缇也很无奈,原本打算陆天骥一出门她就要起身,做一些平日她在做的工作,例如打扫书房、卧房等等,但是也不知道陆天骥是故意的,还是刚好这几天很有空,根本就不大出门。
所以大多时间里,她都像有个专属牢头似的,被他看管着。他甚至把烹茶的用具全都搬到他住的小院,成天在那边煎茶。不过由于她行动不便,也只能坐在那边煮煮茶,其他的杂事通通交给陆天骥去做。
到了晚上,他会在书房看书,算算帐,而她就是坐在书桌旁边帮忙磨磨墨,或者也跟着看一点书。睡前他还会抱她上软榻,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如此熬了三天,她的扭伤在这种半囚禁的生活下竟然很快地痊愈了。今天陆天骥终于同意她帮他打洗脸水了。
「主子今天要穿什么衣服?」莫缇边打开衣柜,一边问他。
「早上得出去看几款新茶,帮我挑适合外出、好活动的。」他高大的身材站在梳洗台前,从背后看连肩膀都很宽大。
他的外表优雅斯文,但是体型高大,体力跟体能都比一般人来得好。有时候莫缇不禁望着他发呆,不知道他这样的男人该被归在哪一类。
他跟她一开始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像这几天,虽然他的行为很专制,但他的动作中处处可以看到对她的体贴。她的心常常被这些小事给感动,然后那种愧疚的小虫就会开始爬上心窝,啃噬着她的平静与快乐。
他面对她总是如此坦然,态度爽朗而大方。虽然时常逗得她懊恼不已,但是整体来说,他对她并不像奴仆,反而像是朋友。更有甚者,许多短暂的亲密时刻,她都觉得彼此感觉非常的贴近。
她没有与其他男子来往的经验,但是也不至于傻到不知道自己的心在改变。
「对了,你把我衣服绣好了吗?应该绣好了吧?不然这几天怎么不见你乘机会拿出来绣?」他让她挑好衣服后帮忙他穿上,她那娇小的身材在他身边总显得格外纤细。
「衣服?」莫缇倒抽口气,她居然完全忘记这回事了。「呃,差一点点就要完成了,我都给忘了。既然主子今天要出门,那莫缇刚好乘机会把它绣完。」
「那我真是期待哪!」他还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偷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根本期待着看她笑话。可是,哼,他不知道她有秘密武器,就是一个绣艺很棒的娘亲。
于是她送他出门,就赶紧逮住机会,偷偷摸摸往后门去,一路上还不断确认,怕又被老管家跟踪。
这次由于她的脚刚扭过,她也不敢多绕路,说不定还没回到君家,脚就又痛了,她可不想再被陆天骥给限制行动。所以一路上她数度谨慎回头观望,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君家茶行。
这次她还是从后门进去,以免太明目张胆。果然她才踏进自家后院,就看到娘亲在后院整理茶饼。
「娘,我回来了。」莫缇轻声地说。
「啊,你终于出现了。我还在想说你怎么好几天不见人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又不方便去陆家找你,真是教我急的……」君夫人起身抓住女儿的手,有点激动地说。
「啊,是出了点小意外,我跟陆天骥去山上煮茶,路上扭伤了脚。他根本不准我出门,然后他成天也不出门,我根本没机会出来。」莫缇小小抱怨了一下。
「你跟陆家主子好像很熟悉?」君夫人听她谈论陆天骥的口气,就知道这似乎有点异常。
「呃……我现在被调去服侍他,陆家主子是个没派头的人,对仆人就像对一般人一样。」莫缇有点心慌意乱地解释着。「娘,那个衣服绣好没?我恐怕今天就得拿回去。」
君夫人皱了皱眉,还想追问,但只得暂时先作罢。「我去拿,你等等。你爹在店里,进去吧。」
看着娘亲进内室,莫缇偷偷吁了口气。奇怪,她怎么就这么心虚呢?她跟陆天骥也没真的怎样,不过就是他对她好了点,这一切都是误会,就像管家对她的误会一样,不是吗?
边想着事情边走进店里,君家老爹一看到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莫缇哪!我的缇丫头,你可回来了。」君远山激动地朝女儿走过来,只差没老泪纵横了。「都是爹不好,爹不争气,才让你要去工作养家。丫头,你回来吧!以后爹会努力赚钱,不让你吃苦了。」
「爹。」莫缇抱住自己爹亲,对于老爹的愧疚感有点不知所措。她从没见过自己的爹这样子,刹那间她真想说实话,可是又怕说出口,以爹这种直性子,不知道是不是又藏不住话,把事情传出去了。
如果事情传出去了,陆天骥一知道,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待在陆家了吧?想到这儿她居然有种剧烈的疼痛,害得她差点呼吸不过来。
「缇丫头,你怎么了?脸色真苍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君远山担心地握住她的手臂,紧张地说。
「我……」莫缇说不出话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心绪奔动骇着。「我没事,只是走路走太快,还有点喘。」
「那坐下、坐下。你离开以后,我把很多自己珍藏的茶卖掉了,所以现在店里的盈余比较多了,你不要担心,不要去了,就留在家里。」
君远山很舍不得。这次女儿离开家,他被老婆训斥了一顿,也虔心检讨过了。
他这几十年来,一直沉迷于自己考上的那小小秀才的虚名,为自己仕途不顺、官运不济而长吁短叹,从没想过反覆的沉迷于过去,只会替家人带来困扰。他跟妻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以让她那么辛苦呢?
「爹,你别担心,我过阵子就回来了,我现在过得很好。」莫缇赶紧安慰老爹。事实上她在陆府是过得满好的,这几天还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简直好命到令人汗颜。
「可是……」君远山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从内室出来的妻子打断了。
「莫缇,这个已经绣好了,你瞧瞧。」君夫人把布包交给她。
「不用瞧了,娘做的事情还用担心吗?」莫缇接过布包时没拿好,布包散了,里面的衣服露了出来。「唉呀!」
她还来不及把衣服塞回去,君远山就一把扯住衣服,将整件衣服都给拿出来。
「这是男人的衣服,哪来的?」君远山抓着那件外褂质问着。
「爹!」莫缇困扰地喊,看了看她娘。
「你去哪儿工作?不是说到城外做点简单的活儿吗?这是谁的衣服?你跟这衣服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君远山还是个读书人,对于这事关礼教的问题自然不可能不追问。
「不是这样的,爹你误会了。」莫缇赶紧趁其不备把衣服抢过来,然后捞起布巾说:「娘,你帮我解释解释,我先走了。」她说完转身就走。
「唉呀,莫缇,你还要去多久?」她娘追了几步。
「多久?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先走了,爹那边你帮我说说,但是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是去哪儿。」莫缇小声地跟娘交代。
「好吧,但我希望你早点回家,你不在,我们两老很无聊。」君夫人拉了拉女儿的手。
「嗯,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赶紧趁老爹再缠上来之前离开。
一路小碎步地走回陆家庄,莫缇的心乱得很。终于回到陆天骥的寝居时,她摊开布包,将他的外褂拿出来。衣物上绣的那只鹰很有英气,有种沉稳的威风感,倒是很适合陆天骥。
她的手指抚过衣物上的绣样:心里头浮现的是陆天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眉目,他的鼻梁,他的唇的模样,在她心底可以轻易地勾勒出来。她想起了娘亲的疑问,想起了爹的质疑,她不得不去想,像陆天骥跟她的相处模式,真的没有惇离正常的主仆关系吗?
其实她心底很清楚的,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可是教她该如何呢?她虽不能干,也是屡次拒绝他的做法,包括与他同桌共食,让他背着下山,让他呵护着她。但是哪,当他的温柔这样强悍,如此坚定时,她如何能够不软化呢?
陆天骥是个出色的男子。这个她在进陆家之前就知道,但他的本事,他的一切的一切,却是在她与他接触后,才一一烙印在她的心中的。
什么时候起,她关心的不再只是可以偷学到的本事,而是他的想法,他的喜怒?
眼前的自己根本不想离开他,可是那又如何?她难道真的能在陆家当一辈子丫鬟?就算他不把她当奴仆使唤,就算他对她温柔体贴,但终归来说她还是个丫鬟呀!她怎么可以眷恋一份不该属于她的温柔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让她陷落到眼前的困境呢?
所以老管家时时盯着她是对的,她当真对陆天骥有了非分之想哪!这下子谁来教教她,该怎么办呢?
☆☆☆四月天独家制作☆☆☆。4yt。☆☆☆请支持四月天☆☆☆莫缇想这些问题想得太专心,整天都心神纷乱。直到陆天骥回到家,她见着了他,不知怎地心里的混乱与不安,就在他那熟悉的坚定浅笑中安定了下来。
晚上,她陪着他用过晚膳后,就陪着他到书房去。今天是他最讨厌的算帐的日子。
「对了,你的鹰到底绣好没?到现在都还没拿来讨赏,肯定绣得很差。还是说现在变成一群小鸡了?那我可不敢穿出门喔,出去谈生意会被笑的。」他在书房的椅子坐下,马上问到这件事。他以为她会很快来讨赏的呢!
「喔,那个呀,好了啊,我放在你衣柜里了。」她看了看他那刚毅的脸部线条,在知晓了自己的情感之后,再这样望着他,居然有种莫名的温柔在胸臆间流动。就连她看他的眼神,都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
陆天骥怎么会看不见她那幽幽的眼神,他真想像那日在山上一样将她拥入怀中,将心底的激动化作行动,让那隐藏着的激烈情怀展现出来。
如果这丫头对他的感觉也开始有了觉醒,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不必再那么辛苦地克制了?
「莫缇。」他轻轻喊着她的名。
「嗯?」她的一个扬眸,眉眼间的柔媚教人看得都觉晕眩。
他的手执起她的青葱白皙,将她拉了起来。「你的脚今天还痛吗?」
她的手被他握住,她的心也跟着被抓住,她觉得自己不仅目光无法栘开,就连呼吸都无法自主。
「不……不疼了。」她浅浅地应。
他将她拉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