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惹得桃花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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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佩微嘟着可爱的嘴,不依的反驳:“才不是这样!本来父皇想从我和六哥之中挑选一人联姻,那天在御书房里,我和六哥并排站着,父皇说谁愿意去就上前一步,我耍了点小聪明,向退后了一步。”
我瞪大眼,奇怪道:“那应该是你六哥被送来联姻啊,咋变成你被送来了?”
岚佩苦着脸,有气无力的道:“因为,六哥向后退了两步……”
我:“……”
无语的沉默了片刻后,我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若说岚佩小聪明,那早就料到岚佩会退后一步的岚逐,就算得上是大智慧了,之前看见他还觉得是个冲动鲁莽的主,听岚佩这样说来,他还真是深藏不露……
想起以前在岚国的情景,我疑惑道:“我记得你们俩兄弟的感情挺好,你怎么会着了他的道?”
岚佩也是满脸的纳闷:“那天六哥像是变了个人,从小到大他都是最疼我的,什么事都让着我,我不愿到俞国联姻,他一定会主动替我去,可那天六哥却故意把我推来,之后我去他的寝宫东音殿找他,他垂着头不说话,摆手吩咐侍卫把我赶了出去。”
我的心底也升起了疑团,照以前的种种看来,岚逐无疑是十分纵容岚佩的,这次的转变确实很奇怪……
这时,岚佩看了看我大腿上的物件,再看了看我,哑着嗓音惊喜道:“糖糖,你怎么会有琼浆露和通关令牌?”
我不解的皱眉,问:“什么意思?”
岚佩指了指那打开的锦盒,语气中带着激动:“这琼浆露是世间少有的上好伤药,就连我国皇宫都仅有一盒,三年前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不小心从山坡摔下,脸上和身上多处被乱石划伤,后来便是用了这琼浆露,不仅在十天之内痊愈,而且全无半点痕迹。”说着,岚佩又伸手捏起那块金牌,喜滋滋道:“要回岚国必须经过许多关口,如今俞国加强戒备,不许人随便进出,有这面令牌,就不怕过不了关了。”
听着岚佩激动喜悦的描述,看着岚佩遍体鳞伤的身子,想起岚佩现在被俞国官兵四处追捕的处境,我恍然明白了曲幽的用心,而方才自己对他的态度……
在我愣神的瞬间,岚佩用那萦绕着感动的大眼,深深的看着我,由衷道:“糖糖……谢谢你替我考虑得这么周全。”
为免岚佩知道这两样东西都是曲幽给的后,任性娇蛮的不肯用,我隐瞒真相,转移话题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回岚国?”
岚佩摇摇头,斩钉截铁的纠正道:“错!不是我,是我们!”
我也摇摇头,破斧沉舟的坚定道:“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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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马车上,岚佩穿着一身罗裙女装,扎着一个追月流云髻,画着一个精美的淡妆,瞪着一双愤然的杏眼,让人不由得叹息,真是好一幅含愤带怒的美女图啊!
而我,则是扮作了一个男人,为了遮盖没有喉结的脖子,特意穿了件有着高领披风的长袍,为了显得身材魁梧,在衣服里穿了见海绵制成的马褂,为了显得身形高大,还专门买了双垫有十层鞋底的靴子。
昨晚,岚佩为了说服我同他一起走,足足将我折腾到大半夜……
别人都时兴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却是一苦二挠三大叫!
一苦,是指苦肉计,他做出满脸悲戚的表情,吃力的哑着嗓子念叨了一个时辰,其间的大概内容为:糖糖你看,我在被监禁的这段时间瘦了好多,我瘦,不是因为伙食不好,而是因为我见不到你而没有胃口进食。糖糖,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岚国,让我与你分开,让我继续吃不下东西吗?若真如此,恐怕还没到,我就活活饿死了……”
二挠,是指挠他自己身上的伤口,岚佩每问我一遍:“你随不随我一起走?”但凡我摇头或者不出声,他都会伸着爪子在自己身上的某个伤口处挠一下,直将自己挠得血揉模糊,疼得抽搐不已后,继续颤抖着嗓音问:“你随不随我一起走?”然后在我的沉默中捞下一个伤口……
三大叫,是指岚佩自己叫:“岚国王爷在这儿,快来抓人啊!”叫第一声的时候,声音较小,叫第二声的时候,音量稍稍放大,在他准备扯着嗓子大叫第三声的时候,我终于妥协……
经此一战,我得出结论,对于绝然起来的岚佩,我非但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连他的下饭菜都够不着!
90
在同岚佩乘马车出发之前,小刀命一个贴身小太监传来口信,口信的内容和小刀说话的习惯一样简洁,叫我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我自然没那么好打发,死缠着从那小太监身上探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据说,岚国太子岚逐率十万雄狮驻扎边境,已在即日向俞国衡阳关发起进攻,俞军在殊死抵御下暂未失守。凌晨时分,传来边关告急的消息后,俞帝大呼愧对祖先,作势自刎,小刀终是妥协在了俞帝的苦肉计之下,同意领兵出征,但仅答应替父亲守卫国家,不让岚国敌军侵犯,也绝不侵犯岚国。俞帝喜出望外,但因为怕小刀临时反悔,当即就下令整装动身,导致小刀连亲自来同我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出征的队伍早在黎明之际就已经启程,所以当我和岚佩乘马车出发的时候,包括小刀和曲幽在内的出征队伍早已离开尚京城。要说,他们是去边关,而我和岚佩去岚国也要经过边关,原本顺路,可惜他们是走官道,我和岚佩是走民道,没有在途中碰面的可能。
虽然,我在岚佩的一苦二挠三大叫中,答应随他一起走,但我原本是打算在中途的城镇留宿时,趁岚佩睡着后给他留些银子做路费,自己再另外雇一辆马车悄悄溜走,但岚佩这小白眼狼,真是贼精贼精的,仿佛早料到我的想法,率先趁我在马车上睡着,就将我从客栈掌柜那得来的银票给顺走了,连一个子儿都没给我留下!
于是,我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无法脱身,只得乖乖跟着岚佩这小兔崽子走……
马车一摇一晃的走了二十来天,路上畅通无阻,顺风顺水。由于我扮作男装,岚佩装作女人,所以经过各个贴着岚佩画像的关口时,官兵无一例外的把我当成重点检查对象,而我则大方的任他们将自己与画像对比一番,再掏出通关令牌晃两晃,不出意外,那些个守城门的官兵便会恭敬放行了。
当然,也有意外的时候,例如经过某个关口时,有位年过半百的官兵头领见岚佩长得娇俏动人,想要打着查看岚佩是不是男扮女装的名头,想要在他身上摸两把。在岚佩羞愤的挣扎中,我爽快的将他的衣袖捞起,露出分布着许多浓疮血痕的纤细手臂,满脸真诚的对那头领道:“官爷,这小姑娘前不久被几十个乞丐糟蹋,染了一身见不得人的脏病,她活不长久了,想要出关见母亲最后一面,您要是不怕被传染,多在她身上摸两下也行,反正这身子也是残花败柳了……”
话没说完,那头领就避若毒蝎般跳开,连连摆手叫我们赶快走,于是,过关了。
只不过,头领的这一关虽然过了,但养尊处优,自尊心极强的岚佩小祖宗这一关却不那么好过,在马车内不满的瞪着水汪大眼,委屈的嗔怪:“糖糖,我都忍辱负重扮成女子了,你还说得这样难听,我堂堂一国王爷,若这事不小心传了出去,会被笑话死的……”
我白他一眼,斥责他为了脸面不顾形势的想法:“不这样说,难道你想让那老色鬼在身上摸啊摸,摸出你胸前的两个肉包子,再摸啊摸,摸到你下面的那条小毛毛虫?”
岚佩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咬牙重复:“小毛毛虫?”
我猛地拍向脑门,恍然想起:“啊,错了,你的毛都还没长全呢,不能用毛毛虫来形容。”
岚佩睁大那双气得微红的水润杏眼,如被欺负的小兔子般楚楚可怜的瞪着我,一副我说不过你,就瞪死你的样子!瞪累了,用手揉揉眼睛,然后……继续瞪!
这别扭的一路上,岚佩遍体的伤痕经过那琼浆露的调理,这些天逐渐淡化,如今已恢复了十之八九,再加上财物由岚佩全权掌管,这败家子每到一处城镇留宿就好酒好菜的吃喝,脸蛋给大鱼大肉补得红润了不少,俨然恢复了几分灵动可爱的风采,但本就为数不多的银票却经不住这么挥霍,刚走到一半的行程,便已经坐吃山空了。
当再掏不出银子投宿,只好准备在山野间过夜的时候,岚佩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着遍地污泥,听着虫鸣鸟叫,小心翼翼的问:“真要在这儿过夜?”
我一边拾着干柴准备生火,一边翻白眼回道:“不假!”
岚佩咽呜一声,后悔不已,直发誓以后要勤俭节约,不再挥霍浪费!
车夫看出我们囊中羞涩,踱步走来,为难道:“客官,你们的车钱还没付……”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还欠着车钱,无奈之下指着一旁的岚佩,推卸责任道:“他是管账的,你找他要去!”
车夫向岚佩小跑而去,岚佩无措的提着裙摆躲闪,指着我道:“做什么问我要,他才是一家之主,你应该管他要才对。”
于是,车夫又向我跑来,我直接坦白:“我没钱!”
车夫正要倒回去找岚佩要,岚佩也爽快道:“我也没钱!”
车夫气喘吁吁,挽着衣袖,露出满是肌肉的结实臂膀,怒道:“你……你们两个泼皮……我要带你们去见官!”
想起岚佩自投罗网被送到官府的下场,我望向苍天,无奈的嚎道:“我的天啊,掉些钱下来吧!”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从我左边的方向,掉下来几锭黄灿灿的金子,从我右边的方向,掉下来几锭白花花的银子,从我头顶的正上方,掉下来几张轻飘飘的银票……
我呆滞了,看着地上的天降横财无语。
岚佩傻眼了,用膜拜的眼光直愣愣的望着我。
车夫疯狂了,学着我的样子,望着天空一个劲儿的喊:“我的天啊,掉些钱下来吧……我的天啊,掉些钱下来吧!”
任由车夫怎么喊叫,都再没有任何东西掉下来……三个人赶紧捡起地上的钱来。
忽然,响起一粗矿的笑声:“哈哈……俺还以为今天要空手而回,想不到天黑了还能干上一票!”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体型约三百斤的大胖子摇摇晃晃的走出,紧跟着窜出一群膘肥大汉,将我们团团围住,一个小罗喽上前对那大胖子谄媚道:“头儿,您看,这么多钱,够俺们花一个月的了。”
另外一个小罗喽下作的指着岚佩道:“还有那小娘们,够俺们山寨的兄弟玩儿上一阵子了,嘿嘿……”
我缩了缩脖子,悄悄的问岚佩:“你会武功,估计能干掉几个?”
岚佩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只要有鞭子在手,十个都不成问题!”
我想起他以前管用的那条银鞭,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那没鞭子呢?”
岚佩沮丧的垂下头,挫败道:“两个……”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土匪头头模样的大胖子就下令道:“兄弟们,上!”
眼见那些膘肥大汉团团包围过来,我方寸大乱,下意识的大喊:“救!命!啊!……”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再次发生了,只见有数名蒙面人各自由三个方向从树上跳下,乒乒乓乓的将那伙土匪放倒后,又十分迅速的飞身隐去,一些跳上了左边的树,一些跳上了右边的树,一些跳上了中间的树,当我回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土匪们呜呼哀哉的躺倒在地上,正连滚带爬的一哄而散。
我抬头望着那些蒙面人跳上的三棵大树,厉声问:“说!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反应……
岚佩踱步上前,自告奋勇:“让我来!”
说着,从马车中装工具的木箱里翻出一把斧头,分别照着那三棵树砍,几大斧头下去后,三棵树的树干都出现了大块缺口,岚佩用斧头在摇摇欲坠的树干边晃了晃,嬉笑道:“每棵树只需再补上一斧头,就都该倒了。”
于是,终于有了反应……
左边的树上传来话音:“小的是曲公子的人,奉命暗中照料您。”
中间的树上传来话音:“太子殿下派奴才在暗处跟着您,保护您。”
右边的树上传来话音:“属下奉教主之命,暗自护您周全,听候您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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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些个藏在暗处的保镖,仅在我有物质需要或者遇见危险时才会现身,但也足以另这一路上畅通无阻。
自从得知有三路人暗中随行,在之后的途中,那不久前才发誓要勤俭节约,不再挥霍浪费的岚佩,却是变本加厉的似金钱如粪土,用燕窝漱口,用海参磨牙,用鱼翅当零嘴,大有把那三路人的主子吃穷的架势。
且有保镖傍身,不用担心钱财露白后遭到抢劫什么的,于是在岚佩的全权张罗下,我俩换了身顶富贵的锦衣华服,换了辆顶舒适的华丽马车,换了个顶稳当的技术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