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惹得桃花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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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我笑骂一声,继续仰躺在地上,随意的望着那颗枝叶茂盛的梧桐,我的心里竟凭空冒出一种渴望,等曲幽回来,我就和他,再加上这个聪慧老成的盲眼孩童,找个美如仙境的世外桃源,过一家三口的日子。我被这忽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我竟把这小屁孩规划成了自己儿子?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麦小兜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又惊又奇:“嘿,我说,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
麦小兜清灵秀美的脸上仍泛着抹红晕,说:“虽看不见,却听得见,你嘴上忽然不出声了,自然是在心里偷着想些什么。”
我咧开嘴,贼兮兮的笑着,老实交待道:“我在想,等以后我嫁人了,你就给我当大儿子吧!”
“呵……”麦小兜不屑般的冷笑一声,转而问:“你想嫁谁?岚国十三皇子岚佩,还是暗雪公子曲幽?”
我下意识的问:“你认识曲幽?”
麦小兜却不回答,只若有所思说:“果然是他……”
这只狡猾的狐狸崽子!我暗暗懊恼,虽然告诉他也无妨,但就这么轻易的被他套了话,太没节操了!
麦小兜忽然神色认真的道:“我且问你,若曲幽做了对你不起的事,你当如何?”
我思绪一飘,想起那若月般温润,风般飘逸的男子。想起他说:碧儿,待我回来,便陪你站在最高处,看这一片锦绣山河,许你一世地老天荒。想起他拉着我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说:“碧儿,你只需知道,这儿有你,即可。”。
我当即扬起个比向日葵还灿烂的笑容,信心满满的回道:“他不会的!我爱他,所以我信他。要是他真做了啥对不起我的事,便不值得我爱。”
麦小兜却是但笑不语,眯着眼睛一副怡然自在的表情。我的想法,他似乎轻而易举就能知晓。而他的想法,却让人窥探不得半分。他……真的只是个不能视的十岁孩童?
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木椅上的麦小兜的单薄身子僵了僵,那原本悠闲愉悦的神色微微一变。
我的心也猛的绷紧,阴弦教的人这么快就找来了?忙从地上爬起,提议道:“要不,你先进屋子里去躲一躲?”
“开门!快开门!”外面的人继续敲着大门,粗矿的男声也随之响起,“官府搜查乱党,再不打开爷就直接踹门了!”
我松了口气,高兴的说:“幸好,幸好,不是魔教的人。”
却不想麦小兜脸上戒备的神情更甚,急声道:“既然知道是官兵,那你还不快进屋去躲好!”
我怔住,莫名其妙的问:“为什么?”
麦小兜的脸上染了怒气,不耐的叱道:“你这女人真麻烦,我叫你进屋就进屋,问那么多做什么?”
“嘭!”麦小兜话音刚落,外面的官兵就已经把大门踹开,三个穿着官服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手中的长刀闪着骇人的寒光,而那几双眼睛里却闪着猥琐的淫光。
瞧着那三个官兵几乎掉出来的眼珠子,我才慢一拍的反应过来,为了贪凉,自己现在穿的可是肚兜啊!忙闪身钻进屋子,手忙脚乱的把门窗关了个严实。电光火石的刹那,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些什么……不对劲啊!麦小兜方才焦急的喊我进屋,既然他不能视,自然也没理由知道我穿着肚兜,那么……他为何会紧张至此?
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没察觉出破绽,希望麦小兜只是一个苦命的盲童,只是一个既被魔教追杀,又不能视的可怜孩子,而非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要知道,这些天我虽时常毒舌,却是已把他当做可信赖的亲人,若他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做可玩弄的傻子,这样的痛,比被在心口割上一刀更甚!
“不知几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外面传来麦小兜冒着寒气的声音,其冷厉的气势比起成年男儿毫不逊色。我恍然回神,想起屋外还有三头入室饿狼,赶忙动作迅速的找了件衣服套上。
“哼!”一粗矿的声音扯着嗓门喝道:“爷敲了这么久都不开门,准是窝藏了乱党在房里,爷要进去搜搜!”
我一团怒火涌上心头,呸!说得冠冕堂皇,分明就是打着搜查的名号,强闯民居!
只听麦小兜声线沉稳的说:“要搜可以,还请把搜查令拿出来看看。”
“瞎了眼的毛头小子,爷的路都敢拦,滚开!”随着这野蛮的高声一喝,房门也被猛地踹开,一个看似领头的官兵持刀闯了进来,我凝神望去,就见两个跟班守在门口,麦小兜已被粗鲁的推倒在了屋外的地上,他的眼睛……仍是紧紧闭着的。
见状,我顿时疑惑不已,若麦小兜不会武功,可我今早分明见他盘腿坐在床榻上运气调息,但若他会武功,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推倒在地?
转眼的功夫,那领头就已走进。我顾不得细细思索,硬着头皮堆了笑迎上去,伸手指了指屋外的石磨,客气道:“官爷言重了,民女只是个卖豆腐的,哪来胆子窝藏乱党啊?”
那粗壮的大汉眯眼笑着,扔了寒光闪闪的佩刀,却顺势抓起我的手,猥亵的摸着,笑道:“卖豆腐?哈哈……这豆腐还真嫩,怎么卖?”
我挣扎着欲抽回手,却反被攥得更紧,我面上一冷:“官爷说笑了,民女是做正经生意的。”
那领头不屑的嘲弄道:“哼!做正经生意?别以为爷没瞧见你刚才那穿着肚兜的骚样!少他妈在这儿装贞洁!”
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的把我往他怀里带,闻着那浓烈的汗臭,我一阵恶心,再也镇定不下来,使出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拳打脚踢,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心想只要挣脱他的钳制,捡起那把被他扔在地上的刀,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花拳绣腿,也低估了这个壮硕的大汉。只听“啪”的一声,我脸上传来刺痛,随之就被那粗壮大汉点住了穴道,他面露凶色,冷哼道:“不吃敬酒吃罚酒!这青云镇里,哪一家被爷看上的姑娘没乖乖顺从?”说着我的脸上摸了一把,无耻下作道:“你要是机灵点儿就把爷伺候好,保不准尝到了甜头,以后还天天念想着爷的味儿呢!”
我身子动不了,只能恨恨的瞪着他:“哪用等到以后?我现在就已经在念想着你的味儿了,只不过……是血腥味儿!”
“你!”那领头被我气到,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丑陋,大声喝道:“不让你瞧瞧爷的威猛,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男人!”说着将手伸向我的领口,作势欲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咬着牙闭上了眼睛,只当自己死了。
然而,一声柔嫩的撒娇声忽然响起:“哎哟!我的腰好疼……”
我迷茫的睁眼,透过房门,只见麦小兜揉捏着自己的腰身,漂亮的脸蛋扬起,樱唇微嘟,一副委屈可人的模样。
“头儿,您看!”屋外的一个跟班指着麦小兜,谄媚的说:“这瞎眼男娃长得多水灵,硬是比春红院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
那领头斜眼瞥了瞥屋外的麦小兜,不屑的说:“再漂亮又如何?爷可没有玩儿娈童的嗜好!”
却不想这头的话音刚落,那头麦小兜就伸手摘下了束发的头冠,那如上好丝绸锦缎般顺滑的发丝倾泻而下,在清风的吹散下,轻拂而过他绝美的面颊,那阴柔细腻的声音魅惑无边:“官爷不喜欢玩儿娈童,又怎知道我不是女扮男装?”
麦小兜侧躺在地上,双腿微微弯曲,欲拒还迎,娇羞无限。他引诱似的扬起脸,眼睛紧紧的闭着,纤长睫毛轻轻颤抖,任君采撷。
我动弹不得的靠在那领头的怀里,呆滞的瞧着眼前的视觉盛宴,一头雾水。要不是那天帮他洗过澡,清楚的看见他是个带把的,现在,还真得以为这娃儿是女扮男装!
抱着我的粗壮大汉显然也是一头雾水,半信半疑道:“你真是女扮男装?”
麦小兜二话不说,当下便扯开了衣服领子,露出胸口细嫩白皙的肌肤,将他那被薄薄的土布包裹住的纤细大腿,勾引般的分开成盅惑诱人的角度,娇媚的邀请道:“是真是假,官爷自己过来细细查看一番,不就知道了?”
那领头浑身一颤,喉咙涌动,眼闪过渴望的光芒,当下随手把我扔在地上,快步朝着那勾人魂魄的妖精走去,嘴里喃喃道:“这浪荡小娃儿,勾引人还真有一套,哈哈……爷就喜欢你这调调!”
随着那粗野壮硕的大汉走进,麦小兜欲拒还迎般往后缩着,阴柔绝色的脸上尽是诱惑:“既然兴致这么好,不如几位官爷一起上吧?”
站在旁边的两个跟班一听,脸上皆是惊喜交加,几乎同时向他们的头儿投去乞求的目光。
那领头愣了愣,随即开怀的大笑起来:“好,好!大伙儿一起玩,好生满足这骚蹄子!”
此话一出,两个跟班把手中的军刀放回腰侧的鞘内,同那领头一块儿向麦小兜围了过去,麦小兜则是仰身半躺在地上,面露怯意的后退着。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麦小兜的距离越来越近。
最后,麦小兜退到了从我的角度看不见的地方,只能听见那领头粗声的吩咐道:“哈哈……调情也该调够了,爷没耐心了,一起上!”
随后……
“啊!啊……”
听着这连续的两声惨叫,我心里一惊,随之却又是一喜,因为,这明显不是麦小兜的声音!
然后,我听见,有人颤抖着说了一句惊恐而不可置信的话:“你,你不是瞎子……”
我原本惊喜交加的心骤变冷,如同被一根千年不化的寒冰制成的针,狠狠的扎在心口上。
他果然是骗了我……
他真有心计,当我救他回来的那天,便假装眼瞎,既可以消除我对他的戒备,又可以引起我对他的怜惜,一举两得。
他真有策谋,假装眼瞎,再说自己是女扮男装,可以让那几个官兵毫无防备的靠近自己。然后在他们怀着色心碰到自己时,出人意料的睁眼,夺其性命于刹那之间。
他真有打算,故意退到我看不见的位置,恐怕是为了避免他动手时,被我看见他的眼睛没瞎,只要干净利落的杀了这三人,然后就可以继续骗我。恐怕他万万没料到,那人临死前竟会喊上这么一句。
一时间,整个四合院里死气沉沉,无半点声音,却隐隐弥漫着一个淡淡的血腥味。
许久,麦小兜进入了我的视线,却是背对着我,他的手上拿着一柄军刀,小小的身子沾上了许多鲜血,就像我那天在箩筐里看见他时一样。他的发丝凌乱的披散着,随风飘扬。
我对麦小兜,是亲情。而亲情,却是我从小就有些害怕和抵触的东西。想起四岁的时候,我被亲生母亲带到游乐园,她当时说去帮我买过山车的入场券,一会儿就回来找我,然后就此把我丢弃。
很俗套的经历,却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绝望和痛苦。所以我讨厌欺骗,更讨厌被自己信赖的亲人欺骗。
我侧过头不再看他,说:“你走吧,你的眼睛没瞎,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我说:“你骗了我,我不会恨你,却也不会再有认你做大儿子的想法。看来,这懒偷不得,我还是自个儿生去吧。”
我说:“原本以为你不能视,所以心软收留你。现在知道你的视力很好,又有如此聪明的头脑,我可以放心的赶你走了。”
随后,我听见“砰铛”一声,似乎是麦小兜扔了手中的刀。
片刻后,我听见他说:“我没有骗你,那天我闭着眼睛说‘我看不见’,闭上眼,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
他说:“况且,我从来没想过做你的大儿子。”
他说:“还有,不用你赶,我今晚也是打算要走的!”
听着他句句简单而精辟的狡辩,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说明天告诉我他的身份,却打算在今晚走人,靠!这不是把我当猴来忽悠吗!?
转过头来,却发现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影,他……走了。
这会儿,我心里升起一阵懊恼,这小王八蛋,说走就走!要走也得先帮我把穴道解开啊!
我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看着屋外夜色渐浓,静静的等到了子时,穴道才总算自动解开了。
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只往屋外看了一眼,我就抖成了簸箕样,一边匆忙的收拾行李,一边虔诚的重复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
这地方是铁定待不下去的了,三个官府狗腿的尸体摆在这儿,我就是跳进鸭绿江,都洗不清杀人的嫌疑。要知道,这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