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吉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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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进门的齐秉禹跟韩柏安立刻被这两句刻薄话吸引住了。
“何止是个大花痴,简直是荡妇淫娃。”两人越说越刻薄。“我听说她翔福晋当不成,现在正用计想勾引小叔当麒福晋呢!”
“可惜的是人家麒贝勒不上当,已经决定要迎娶湘荷格格了。”
“唉!真是个寡廉鲜耻的女人,不知她的家人做何感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头撞死算了。”鄙夷不屑的讥讽让齐秉禹气红了眼。
“住口。”齐秉禹寒着双瞳喝道。
那几个客人都是布庄的熟客,一见斯文和善的齐庄主发怒了,都吃惊不解的望着他。
“齐庄主怎么了?为了啥事生气啊!”他们打哈哈问道。
齐秉禹的寒瞳未融,反而更凌厉的喝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是……是真的。”他们被齐秉禹的气势震慑住了,回答完他的话后就没命的逃了出去。
齐秉禹的心一紧,一定是月盈出事了,不然坊间不会传出这么难听的流言。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道:“这个该死的断袖贝勒竟然敢破坏我妹妹的名节,我要抽了他的筋、断了他的骨。”奋力的一掌击在木几上,仿佛打在奕麒的身上,将它击个粉碎。
杀气腾腾的模样连韩柏安都吓住了,他冷静的分析道:“先别生气,坊间的流言皆不可信。”
齐秉禹依然疾言厉色的道:“不管事实如何,他让流言传出就是他的错。”他转身冲出庄外。
月盈是他唯一的妹妹,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受这种委屈,他要替月盈讨回公道。
“齐兄,你要上哪儿。”韩柏安立刻随后追去。
“上瑞亲王府,我要带回月盈。”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怒火盈胸的齐秉禹丝毫不觉他在说出“瑞亲王府”这四个字时,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突然停住了脚步。
“鄂泰多,你听见了没有?他说瑞亲王府!”那女的凝视着齐秉禹跟韩柏安消失的背影道。
“嗯!还有那个假冒小姐的贱人名字。”粗哑的男声充满杀意的回道。
“听说过几天瑞亲王府就要办喜事了。”
“我们一定要在那之前混进王府。”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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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秉禹以探视柔名的名义进了瑞亲王府,当她看到月盈黯然憔悴的模样时,他好心痛,他那开朗而可爱的妹妹到哪儿去了?
“跟我回去吧,月盈,回到我们自己的家。”她在这裹一定受尽冷落,不然以她活泼开朗的个性不会如此闷闷不乐。
“哥,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走。”月盈含泪拒绝。微肿的双眸说明这不是她第一次哭泣,而是多日来的累积。
齐秉禹看了更是不舍。“为什么呢?难道你想在这裹继续看人家的白眼、听冷嘲热讽吗?”流言都已经传到外面,可见王府裹的人非议得有多厉害。
“我知道人家是怎么讲的,但是,哥,请让我留下来,让我亲眼看看这场婚礼。”她哽咽的恳求着。
她知道府裹的人怎么讲,她们由原先的敬佩转为鄙视,她们看不起她、排斥她,甚至以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为耻。“我希望能亲眼看到奕麒娶湘荷,我想看看他当新郎倌的样子。”
齐秉禹愣住了。“你真的用情如此之深?”
月盈默然以对。
“劝劝她吧,齐公子,让我去跟王爷、福晋说明一切,我相信能阻止的。”柔名道。
“没有用的。”齐秉禹垂目摇首,他何尝不想帮自己的妹妹呢?可是……“外面的谣言已经够厉害了,这么做的结果只是更肯定大家的臆测,认为盈盈是为了夺回奕麒而串通你编出的谎言。”
“我可以解释啊!我跟奕翔那么久了,我知道一些只属于他们王府的事……”柔名急切的说,她是真的想帮月盈的忙。
“没有用的。”齐秉禹打断她。“没有人证,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柔名的脸色黯了下来。“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盈盈受委屈?”让奕麒错过这么一位好姑娘?
唉!如果鄂泰多在这里就好了,他是奕翔的人,有他在的话,王爷跟福晋就会相信了,只可惜他失踪了,人不知道在哪裹?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奕翔。“真澄老僧什么时候能从少林回来?”柔名抱着一线希望的问道。
齐秉禹回道:“就这几天吧!不过,我看也来不及。”少林到京城的路途遥远,真澄答应在四十九天之内赶回已经不容易了,怎么可能赶上婚礼呢?
想不到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断了。
“午膳时间到了,齐公子稍坐一下,我去拿饭。”柔名转身离开。
“怎么,瑞亲王府没落了吗?连个丫鬟伺候都没有?”齐秉禹蹙着俊眉问道。
“不是没有丫鬟,而是不屑来了。”月盈淡然道。
“太过分了。”齐秉禹不满的道:“这些欺主的奴才,难道王府裹没个管事的人好好教训他们吗?”
月盈失笑的道:“管事有何用,他也不管我们东厢房的事。”
月盈的声音极小,但秉禹却听得心情极沉重。
“跟我走吧,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你待在这鬼地方受苦了。”齐秉禹拿出大哥的威严,伸手想拉住她。
“大哥,我求你。”月盈固执的缩手退了一步。“求你让我留在这裹,我想看着奕麒成亲。”
“不行。”齐秉禹态度坚决的逼近她,不得已时他甚至愿意打昏她,将她带走。
“大哥。”兄长要保护她的心是那么强烈,可是她真的不愿离开。“算我求你,让我死心吧!”
“怎样才能让你死心?”
“让我看着奕麒成亲,只要他一成亲我就跟你走。”
“真的?”他怀疑的凝视着她。
“我保证。”她以坚毅的眼神回视他。
齐秉禹折服了。“好吧,我答应你,当天我会在外面守候,拜堂仪式一过我就立刻带你走。”
月盈感激的道:“谢谢你,大哥。”
齐秉禹温和的笑了。“傻瓜,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妹妹啊!”
“大哥……”月盈忍不住飞奔进他的怀裹,尽情的在兄长的胸膛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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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就是这两个人。”
珠儿和鄂泰多随着几名武装侍卫来到一间客栈。
偌大的客栈竟然没有一个客人,显然是被湘荷格格包下了。
“很好,你们都到门口守着,我要单独跟他们谈谈。”
“是,格格。”
侍卫退下之后,就只剩湘荷、珠儿跟鄂泰多了。
“鄂泰多,你还记得我吗?”湘荷盛气凌人的问。她从太监口中听到鄂泰多回来的消息,心裹感到很纳闷,为什么忠心耿耿的鄂泰多回来却不跟在翔贝勒的身边伺候着?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于是任性的她立刻调出侍卫营的武装侍卫搜寻鄂泰多的下落,希望问出个答案。
胆小的珠儿畏缩的躲在鄂泰多的身后。
“你是湘荷格格,皇上的第十六皇妹。”鄂泰多从小就跟在奕翔的身边,同他出入皇宫无数次,因此认为湘荷。
湘荷格格高傲的扬起脸来。“大胆的奴才,既然记得本格格,为何还不下跪?是存心想造反吗?”
身为旗人的鄂泰多闻言,立刻拉着珠儿跪下。“奴才鄂泰多跟格格请安。”
湘荷满意的一笑。“起喀吧,我有话问你。”
“谢格格。”鄂泰多站起来。
湘荷在桌前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啜饮道:“本格格听说你前几年跟着翔贝勒一起消失了?”
“是的,格格。”粗犷且忠心的鄂泰多并不以那次的事件为耻,反而挺起胸膛,满怀骄傲的回答。“这些年奴才一直跟贝勒爷在一起。”
“那贝勒爷回来了,你为什么没有跟着?”
鄂泰多表情沉重的回答:“翔贝勒吩咐奴才留下来保护夫人,所以奴才才没跟着一起回来。”
提起此事,鄂泰多就感到惭愧,他怎么会把夫人给弄丢了呢?这会儿不知夫人是生是死,见着翔贝勒之后,他一定要以死谢罪才行。
湘荷冷哼的道:“夫人!你说的是瑞亲王府裹的那名荡妇吧!奕翔看错眼了。”这是报应,谁教奕翔当年舍她而就那名神秘美人呢?结果,嘿嘿!老天有眼,给了他应得的报应。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不是我们家小姐。”护主心切的珠儿不忍小姐的名声被人污蠛,于是生气的从鄂泰多的身后站了起来。“她不是我们家小姐。”
“什么?”湘荷大吃一惊。“她不是奕翔的神秘情人,这是怎么回事?”
珠儿哀伤的说:“我们家小姐在和我们来京城的路上遇到雪崩,连人带车的跌下山谷了。我……我们在山谷裹找了好久……都……都找不到小姐的尸体。”
她掩面痛哭起来,鄂泰多手足无措的望着她,想给她一点安慰却又不敢行动。
相较于珠儿的哀伤,湘荷倒是很高兴。“死了,太好了,这是她该有的报应。”她忍不住笑弯了唇角。
“我们家小姐不会死的。”珠儿闻言气愤的反驳。心中暗忖:怎么这个女人那么坏心眼?听到人家发生了不幸的事还开怀大笑!
湘荷杏目一瞪。“大胆的奴才,你刚才不是说‘尸体’吗?这不是死了是什么?”
珠儿一时哑口。“我……我是说找不到小姐的身体。”真是该打,她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不吉利的话呢?小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湘荷的心情甚好,不想与一个奴才计较,于是转向鄂泰多道:“鄂泰多,我问你,你想不想见你的主子翔贝勒?想不想为那神秘美人报仇?”
“当然想。”鄂泰多义无反顾的道:“那个女人既然敢不要脸的损坏夫人的名誉,鄂泰多一定要杀了她给夫人出气。”
湘荷满意的扬起笑容。“很好,过两天就是婚礼和瑞亲王的六十大寿,本格格会安排你在当天进府,我要你当着众人的面揭开这个秘密。”她要教月盈当场难堪,她要让奕麒后悔冷落了她。
她一定要报复。
“是,多谢格格成全。”
第十章
婚礼当天贺客满门,几乎朝中的文武大臣都来参加,每个人都给足了瑞亲王面子,每个人也都想知道两个格格一起嫁人王府是何等盛况。
瑞亲王跟福晋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放眼朝中,谁有他们这般的荣宠跟幸运呢?
整个瑞王府都笼罩在一片喜气之中,唯独东厢房的一侧,显得既冷清且沉寂。
“你还是决定要去吗?”柔名望着独坐在铜镜前的月盈问道。
婚礼都已经快开始了,可是竟然没有人来通知她们,真是太过分了。难道她们如此不受欢迎?
独自打扮得娇艳的月盈回首含笑的点头,笑容裹有着令人心酸的苦涩。
“让我陪你一起去吧,盈盈。”柔名担心的道。
月盈摇头,“不了,柔名姊,就我一个人去好了。“这杯苦酒她只想自己品尝。
独自一人走出了东厢房,沿路看到丫鬟们个个表情惊讶,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她怎么出来了?”
“她这些日子不是都躲在东厢房裹吗?怎么还有脸出来?”
“该不会是想破坏麒贝勒的婚礼吧?”
“真是个坏心眼的女人。”
沿路的闲言闲语都不能打退她的决心,她无论如何都要再见奕麒一面,错过了这一面,今生怕不再有相见的时刻了。
默默的挤进厅内一角,他看到了奕麒,身着红袍的他看起来好英俊、好耀眼。
尽管大厅内挤满了贺客的人潮,但他还是一眼就注意到她了。今天的她打扮得好漂亮、好娇艳,即使容颜憔悴苍白,还是一样震慑人心。
她并不知道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去见她,却时常在深夜、远处偷偷凝视着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不能去找她的原因是怕逾越了本分,怕自己会忘记她是自个儿的大嫂而去爱上她,所以他必须躲着她,远离这段情感。
奕飏;的手肘撞了他一下,提醒他注意现在的场合。“不要用‘我喜欢你’的眼神看她,很容易被人知道。”
“什么?”奕麒一时会意不过来。
“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奕飏;冷淡的说。
连不管闲事的奕飏;都知道了,可见流言谣传得多严重,月盈所受的伤害有多深。“还有多少人知道?”
“应该知道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人也听到了。”他指的是这些外来的宾客跟府外的人。
“那么额娘她……”
奕飏;笑了,反问道:“你认为额娘为什么一直邀湘荷格格来府裹作客?又为什么坚持要你陪他?”
原来最早发现不对劲的人是额娘,她怕他们叔嫂发生感情,故意拆散他们。
奕麒淡淡的一笑,道:“额娘多虑了,我只不过是代奕翔多关心她一点罢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替月盈说话。
“是吗?但愿如此。”奕飏;还以笑容,只不过他的笑是冷的。“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分,记住奕翔,不要做出对不起奕翔和咱家的事。”
这句话说得好重,重到敲进他的心,重到令他喘不过气来。
府外的鞭炮声响起了,两位格格的花轿到了。
大群宾客自动退开成一条路,让两位新郎倌出去踢轿门。
手牵红缎,奕麒跟奕飏;分别牵着自己的新娘进了大厅。
没有退路了,已经没有可以让奕麒犹豫乱想的机会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就在要拜高堂的刹那,打扮成轿夫的鄂泰多突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