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的最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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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至门口,手紧握住门把,像随时准备伺机而逃,可是仍然抬起下颚说道:“我也说过我选择退出你变态的复仇游戏,其他的都随便你了,至于那些照片,就随你利用,就算被公诸于世,上了八卦周刊,该被耻笑、讨伐的也该是你这个设下卑鄙圈套的恶徒,而非我这个受害者。”
然后她转身打开门,却听见他在身后唤道──
“乐瞳心。”
她停下,浑身僵住,可是并没有回头。
“想摆脱我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他轻声说道,字字如素魂鬼魅。
抬起下颚,蓄积起仅存的勇气,她安静地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 ※ ※
乐瞳心离去后只余下一片静阗,沉冷的氛围教人几欲窒息。
鬼冢曜司随手撩起睡袍披上,默默的走向窗边,低垂著双肩,视而不见的望向玻璃窗外,霓虹闪烁的夜景全入不了一双纷乱的眼。
他回忆起年少轻狂时和乐瞳心相爱的时光。
当时的他们爱得那样认真、那样执著,曾经以为相爱就是一辈子。
也说好不离不弃,白首到老。
可所有最清纯的山盟海誓终究抵不过推山倒海而来的现实。
没有权势和财富背景的自己在这场爱恋中注定是失败的一方。
时穷节乃现,当年甜蜜温存一副生死相随的可人模样,可是就在他要求乐瞳心跟随自己赴美打天下时,她却怯畏了,选择投入另一个富有男人的怀抱,没多久就传出结婚的讯息。哼!这女人倒是一点也不浪宾时间。
这算什么?!两年多前回国洽公,他本来只是想要看一眼这对狗男女的模样,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所看见的景象会教他尝场愣住,胃像是狠狠给揍了一拳,痛到极点,却又无处发泄。
那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出席晚宴的画面。
那幅和乐融融的天伦图成为他的噩梦。他辛苦的代价却换得情人琵琶别报,连孩子都有了的事实。算算孩子的年龄,显然这一切都恰恰发生在他们分手之后,甚至该死的乐瞳心还有可能在那段时间脚踏两条船!
比起少女时,她甚至出落得更美了。身体纤细却充满女人味,当年的短发被高高绾起的云髻取代。
不过是淡妆却硬是将当场所有的仕女们给比了下去。她笑意盈盈,立刻夺走了众人的呼吸,就像第一眼时夺走他的。
那该死的,被称为兄弟的男人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可是他更恨的是她:一个蛇蝎心肠、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该获得如此的幸福。
那一刻他对自己起誓,一定要摘下她那副天使的假面具。
于是他不惜设下毒计,在一个东方骥因公在欧洲而缺席的社交场合,偷偷的在她的酒杯里下药,趁其不备的弄昏了她,带至自己饭店套房,摄下她未著寸缕的录影带,并且以此要胁。
他清楚的记得当她清醒时认出他的第一眼充斥的恐惧所带给他野蛮的快意。
可那快感还不足以浇熄他心中熊熊的恨火于万一。
他是如此的憎恨著她,他发誓要她永远痛苦下去……而他也做到了。
他让她受尽煎熬、生不如死……却万万授料到,他也感受到那股复仇同等反击回来的劲道。
很难受是吧?他望向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与他双眼对峙的是被他长久压抑著,螫伏在黑暗中的另一个自己,那双狰狞的兽眼不容情的讪笑著,读出他心中的想法。
是啦,即使脑子很明白,但是你心里根本无法接受,没错吧?直逼他的锐眼凝敛著嘲讽和夷然。
让我告诉你为什么吧。
因为你发现,即使这双手拥抱著乐瞳心,你的心还是无法获得幸福。
你不择手段地胁迫她上了你的床,有了亲密的接触,但那又怎么样?这根本不是你想要的,其实你早就悲凉的发现,每一次欢愉瞬间过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更远了。
你每一次的胁迫都只把她推得愈远,以前的你从来没有想过,或是说你故意忽略真相,而这一次你终于体会到一个无法抹杀的事实,那就是──
你这辈子无法传达,你的声音、情感永远永远无法传达到她的心!
咚!一个巨大的声响震碎一室宁静的假象。那是他用肉拳头击向玻璃的撞击声,玻璃出现了蜘蛛网状的裂痕,一抹血自虎口泊泊流出滴落到白色地毯上,形成一满满斑渍。
玻璃窗里的倒影带著扭曲的表情,鄙夷的回睇自己,微撇的唇角讽刺他无用伤己的举动。
无法传达到她的心又如何?
挑衅似的他直直望进自己倒影里,眸中最后一丝清明慢慢消逝无踪,覆盖上灵魂深处的是一片无止尽的黑暗和决心。
我这辈子就是要定了她!螫伏在黑暗心灵深处的另一半和自己合而为一。
舔了舔受伤的手,他缓缓的笑开了。一抹腥膻带著罪恶的鲜缸,宛如一条腥红小蛇自嘴角蜿蜓而下,更添一抹阴暗邪恶。
尽管逃吧,乐瞳心。但是休想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你根本不知道一个可以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的狂人,能够不择手段并且心狠到什么地步!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什么叫做不择手段。
休想这么轻易摆脱我,今生今世都别想。我会用事实证明你的大错特错!
第八章
偌大、空旷的顶楼花园中只有画笔在画布上刷过的塞搴声。
须臾,低低的男声传来。
“该吃中饭了。”
“等一下。”楚楚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随即又埋首专注在自己的作品上。
他注意到她眼底闪烁著热切而迷蒙的神色,那种全神专注入了迷的表情让他屡屡叹气,并由著她。可这回不能再让她轻易打发。
“不行,”他走到她身侧,温柔但坚持的抽走她掌中的笔刷。“先吃饭,一切等吃完饭再说。”
“吃完饭我可能就找不回现在的感觉了!”她抗议。难道他不知道一个好的作品是需要配合对的情绪和创作意境?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创作的绝佳状况,自然希望一鼓作气。
“我了解你的个性,如果没人盯著你,你可能就滴水未进的直要画到天黑。”
这倒是真的,过去的几年里,只要一投入,就浑然忘我,连吃饭睡眠都自动省了去。
“我当然会照顾自己。”她还是要出声抗议。
“是吗?”黑眼中写著不信任。“看看你自己,”他打量她纤细的身形,略带不满的拧起眉。“瘦得不成人形叫做会照顾自己?”
“我当然有吃饭啊……”声音讷讷的,气弱了几分。“我不饿。”
“不行,你一定得吃。”
“找想先画完,再给我半个小时……不,十五分钟就好!”
“吃、饭──”尾音拖得长长的。
不甘心手上的工作被打断,突然灵光一闪。
“我答应先停下工作乖乖吃饭,不过你得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停步,偏过头好奇的问。
楚楚眼中闪过难得促狭邪恶的精光。“下回你得当我的模特倪。”
他略感意外,可倒也没多想。“可以。”
邪恶的微笑绽放得更深了。“裸体的。”
他挑起两道浓眉。“你,邪恶的女人。”
“行不行?”
“想都别想!”他断然的口气令人不禁发噱。
“考虑一下?”她巴在他身上,阻挠他前行。
“作梦!”
她低低咕哝著,“算了,我找别的男人去。”
身边的男人倒抽一口凉气。“任楚楚!你若是胆敢垂涎别的男人的棵体,我一定会狠狠地揍你一顿屁股!”
“这是艺术啊!”
“什么都可以画,就是不准画裸男!”
“不管,我一定要画。”她一个转身,却冷不防被他伸出的猿臂挡住。
她抬头直视他,发现东方骥已敛去了所有的笑意,他的双眼闪烁著原始野性,隐隐带著一丝残厉。
“你真这么喜欢画男人?我怀疑这些年你到底以这样的方式画了多少个男人?”他的声音平和到几乎是冷淡的,但其中却又有一种十分恼人的情绪,几乎是愤怒的。
楚楚闻言,不自觉的僵直了身体。她眨眨眼,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只听见他低低咒骂了一声,表情是懊恼自责的。
“抱歉,说好不谈过去的事情,我不应该打破这规则。”他以指耙梳前额落下的要,他的眼神饼移,不自在的挪动了下身子,像是要掩饰自己的无措。
人前一向冷沉犀利形象的男人,在她的面前竟会有这样小孩似的扭捏、无措。看见东方骥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不知何故,竟让她意外,并且深深感动了。
她主动偎入东方骥的怀中,抬起双臂环住他,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令人心安的节奏,然后感觉到他的手亦扣上她的背,弯腰拥住她。
“我原谅你。”她螓首微抬,望入他的双眼,星眸闪烁著真诚的光芒。
“是吗?”他反而自鄙地撇撇嘴。“你心太软,这么容易就原谅我对你口出狂言,这样的个性一定会被人吃得死死的……”他紧紧拥著她。“不过,别怕,有我挡著,谁也别想欺负你。”
“我只被你吃得死死的。”她强调,窝在他胸口,感觉他的手轻轻地、带著无比细腻温柔地穿梭过自己的发间,嘴角偷偷扬起一个微笑。
东方骥以双手捧起她的脸,嘴角扬起一个笑,表情邪恶极了。“这世间只有我有资格吃、定、你,其他人,谁也别想!”
好个自负的男人!她心想,回应一朵极为女性的、妩媚的笑。
“你当真要画?”他问,心魂却被她的笑容弄闪了神,双眼盯著她的唇略略发怔。
“嗯。”头强调似的,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他拾回涣散的心神,藏计于胸。“好,我答应。”
“真的?”
还来不及高兴,就听他又丢下个但书。
“前提是你要陪我。”
“啥?”什么意思?不懂。
“我是说当我一丝不挂的时候,你也得是同样的状况。”
她眼瞪大如铜铃,想像自己赤裸著全身拿著画笔的模样,突然被自己脑中的画面吓得呛咳了起来。
始作俑者面无表情,以掌拍抚她的背脊。为她顺气息的同时,犹不忘记调侃:“怎么?被自己脑袋瓜里腥膻色情的画面吓著了?”
“才不是!”楚楚猛摇头,打死不承认。
“我当然不会拒绝在你面前宽衣解带,毕竟这是只保留给你的特权嘛!”他玩笑似地拉起她一绺发。“只是在你对著我伟岸的胸膛流口水时,我也有权利养养眼吧。”
她的脸顿时红如熟透的番茄。“我才没有流口水!”她轻捶他的胸膛。
他大掌覆住她的柔荑,轻轻哂笑著,“还说没有?你哪回不是眼巴巴对著我美丽的身体发愣?”
爱极了她腮上那抹褪不去的红晕,他两眼的流光益发闪亮。“不承认?不然我们可以小试一下……”说著,手指作势要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
“不可以!”她忙不迭阻止他。“大白天的,你别这样。”
“是你觊觎我的肉体,说要画我的,我不过是从善如流啊!”他故作无辜。
她叹了口气,抱怨地咕哝:“可是你也未免太配合了吧?”
那哀怨的口气逗笑了东方骥。
“暂时不跟你闹了,”他执起她的手,拉她往门口走去。“咱们先吃饭,等吃饱有精力了再讨论也不迟。”
回到餐桌边,两人才要坐下用餐,电话铃声尖锐的响起。
“别理它。”东方骥想忽略那恼人的铃声,可是电话铃声锲而不舍持续的响著。
“可是对方好像很坚持……”楚楚停下箸,起身欲接。
东方骥恼怒的叹了口气,“我来接。”先她起身,大踏几步猛捞起话筒,力气大得仿佛跟谁过不去。
“喂?”他皱著眉,口气不善。
那别扭的表情无端逗笑了她。下一刻他换上沉凝的表情,微笑也渐渐断她脸上消失。
“骥哥?是我。”电话筒传来乐瞳心焦虑、绝望的声音。“曜儿不见了!”
※ ※ ※
迥异于上回的心情,重新返回东方大宅邸时,楚楚的心不是没有矛唇的。置身在大厅里,回想著第一次踏入这间豪宅,当时杯觥交错、笑言晏晏的情景宛若隔世。
如今偌大的空间只有无语相对的三个人,而介入他们夫妻之间的楚楚,觉得自己的出现荒唐且突兀。
她暗暗打量著对面的乐瞳心,对方正因为见子的失踪而方寸大乱、焦虑忐忑。
由她憔悴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子可以看出她已经将自己逼到极限了。
楚楚知道自己不该在这里,可是乍听东方承曜失踪的消息时,没有理由的,她心底竟涌出深深的愧疚感,情急之下竟也跟著东方骥跨入这她原以为一辈子再也不会踏进一步的地方。
“小乐,你先别急,告诉我怎么回事。”坐在乐瞳心旁边的东方骥安慰她。
乐瞳心勉强抑制自己的抽噎。“下午四点钟,司机老刘按惯例到幼稚园欲接回小曜时,老师显得非常惊讶,她告诉老刘,今天中午,小曜就被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而她以为是我们的主意。”说著,泪又如泉涌而出。“骥哥,你想小曜会给谁接走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东方骥双手握住她的肩,安慰她,“别哭了,小曜不会有事的。”
“真的?”乐瞳心猛抬起头,眼底有一丝冀盼。“你知道小曜在哪儿?”
“我不知道。”
乐瞳心闻言,眼中方闪过的光亮又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