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小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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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钱呐!怎不早说?”
“还是你这个做主子的识时务,还不快把银子交出来!”
“秀,你真的要给他们?这些人还是不会放过咱们的……”咏咏看他们个个生得獐头鼠目、阴狠凶残,谁知拿了钱还会不会灭口?
“少啰;嗦,还不快拿钱来贡献给本大……咦!?是谁?”
话还未说完,一个硕硕的身形跃进他们之间,带来极强的气势,但这与那群恶霸的凶狠气势是不同的。
“你、你是……是谁?”恶霸们震慑于来人的气势,不觉倒退了两步。
“看不惯的人!”男人狂傲地丢下这句话,前进了两步。
“你、你不要过、过来哟!小、小……、心我……我们对你……不、不……啊!”
转瞬,男人出手,精湛的武艺教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
而恶霸们三两下就被摆平了,个个躺在地上哀号。
“大侠,别打了—;—;”
“滚!”一个字,把他们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你们没事吧?”男人旋过身,一张冷硬的面庞露了出来,加上他浑身散发的冷冽气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过问闲事之人。
唐怡亭心中莫名有种渴望想要探索这个男人……
“秀?”咏咏碰了碰她的身子。
“多谢恩公相救!不知恩公贵姓大名?小女子改日定登门答谢!”被咏咏这么一撞,她才记起该有的礼仪。
“没事就好。”那人转身就走,明白地表示他不要她的感谢。
这让唐怡亭不禁更加佩服他的气度,心中有股异样的情愫悄悄漫开。
“这个人怎么这样?”咏咏悄声抱怨。
“老婆婆,您没事吧?”
唐怡亭对他的冷漠态度不以为意,肯出手相助又不要回报,这种人才是真正有侠义心肠。明知将来再碰面的机会微乎其微,可她不免痴望,能有再相见的一天……
“我没事。你们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这里可不是愈晚愈热闹,太阳下山之后尽量别出门,尤其像你们这种黄花闺女,懂吗?”
她是为了讨口饭吃,才不得不在这食堂前头守着,看有没有剩菜剩饭可以拿。
“秀,我就说吧,天都黑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婆婆,这些银子给您,您早点回家吧!”没理会咏咏,唐怡亭将银子全给了阿婆。
“谢谢、谢谢!”阿婆面露惊讶,怎么也没想到会乞得这么多钱。
“秀!那……那是五十两耶!”咏咏瞪大了双眼。
“嘘,人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你就当这些银子是我吃掉的就行了。走吧,回去了。”主仆俩渐行渐远。
没想到还有这么心地好的姑娘!
方才的男子由暗处走出,瞪着她们的背影暗忖着。
以往他所识得的姑娘,通常见到肮脏、臭气冲天的乞丐,不是掩鼻匆匆走过,就是视而不见;不像她,遇上危险还先护着老人家……这也是他为何不像过去一样不管闲事,而出手相助的原因之一。
爷爷要是知道他帮助别人,不知道会有多惊讶呢!
思及此,他敛下心绪。
这一趟被大雪阻了好几天的行程,若非如此,他早该到家了。
他纵身一跃,往家的方向而去—;—;
第三章
“攸湑;,你回来得正好,你爷爷还怕这场雪阻了你回程的路,会错过婚礼呢!”戚桢双手合十,一副感谢老天保佑的模样。
刚回堡的敔;攸湑;,冷眸一扫,问出了疑惑。
“唉,就是你爷爷替你订下一门亲事,明儿个便是迎亲之日,还好你回来了。”
“什么?”敔;攸湑;蹙着眉,迈开大步往大厅走去,摆明着要找敔;牾问清楚。
沿途,大红灯笼高挂于每个梁柱间,双喜字贴在门板上,红花、对联、红幛、礼品、红毡……纳入眼的清一色是红,他这袭青衫反倒显得突兀了。
“恭喜少堡主……”仆人见着他,纷纷道贺。
“我爷爷呢?”他一脸不悦。
趁他外出扩展生意之际,给他定下一名妻子,若非他及时赶回,不就有个陌生女人朝着他喊相公了?
“禀少堡主,堡主正在前厅和亲家老爷谈明日的婚礼呢!”
“亲家老爷?”
“是呀!亲家老爷和少堡主夫人都在……”
敔;攸湑;没听完,推开了挡路的仆人,便闯进厅里。
“爷爷!”他打断了正在商讨的两人。
“你这混小子,没礼貌!还不快过来见见你的岳父大人。”见他做出如此不礼貌之举,敔;牾板着脸斥道。
“爷爷,您怎么可以不顾我的意愿,随便替我订下婚事?”
敔;攸湑;睨了坐在敔;牾身侧的中年男子一眼,对方也同时打量着他。
“这哪是随便?算来也是有缘……”
敔;牾抚了抚下巴,缓缓将那天出堡闲逛却遇劫的事说了一遍。
“您受伤了?”敔;攸湑;急问。
“只是外伤。好在是亲家路过,将我带回客栈治伤。在这期间不分昼夜照顾我的就是怡亭,你未来的媳妇。”
想来又是出报恩戏码,敔;攸湑;想也不想地拒绝。
“那可不成,这婚书也签了,明天婚礼就要举行了,与我们做生意的商家我都邀请了,本想你若赶不回来,就让修国代你迎娶,你现在回来了,这任务还是交还给你。”
敔;牾乃一介堡主,话一出口,岂有收回的道理?
“爷爷!”他抢过婚书,看也没看的将它撕个粉碎。
那姑娘如果真是那么优秀,犯得着这样找丈夫吗?
“你—;—;”敔;牾怒目相对,可不到片刻,便挥手一脸无所谓,“没关系,再签就有了。怡亭那丫头心好又能干,将来你会感谢我的。”
心好!哼,他就不相信有几个女人心肠好。稍早前他遇到的那个,是个例外……
“亲家老爷,您这话说得太过了,咱家怡亭未必有您说的这么好。”唐父谦笑道,没对他撕毁婚书的事生气。亲家老爷说的是,等明天婚礼顺利举行,婚书便不重要了。
他看女婿英气勃勃、寇非凡;心中觉得很满意呐!只是那个火爆如狮的性子就……
“哈哈哈,有的有的,那丫头乖巧懂事、心地纯朴善良,又不巴着咱敔;家堡的钱财,光是这样就够我满意的了,更遑论她还厨艺极佳……”敔;牾赞不绝口。
敔;攸湑;眼见无法挽回,只得将一口闷气先吞回肚里。
“好,我娶她。”敔;攸湑;咬牙道。
但是,他怎么对待她,他们就无力干涉了吧?
翌日,拜完天地—;—;
唐怡亭被带进新房中,端坐在床沿,两手规矩的交叠着,成串珠帘下的那对亮眸,紧盯着自己的红绣鞋,半垂着头等待新郎倌来替她掀去珠帘、共饮交杯酒……
“秀,好像是少堡主来了。”咏咏听见外头的脚步声,出言提醒她。
“他来了……咏咏,怎么办?我好紧张。”唐怡亭这才紧张起来,小手不安地绞着喜服一角,胃袋缩得紧紧的,心儿也怦怦狂跳。
“秀,不用紧张,他是你日后的夫君,你怕他作啥?”咏咏安抚道。
“可外头的人说他待人严厉……”
“那是浑话,你也当真!?”
“我……”
“嘘,来了!”咏咏往旁走去,欠了欠身恭敬道:“姑爷。”
抬眸,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他、他、不是—;—;
天呐!好巧,没想到他就是姑爷!
“你下去吧!”
敔;攸湑;带着酒意而来,可他却没醉到分不清谁是新娘谁是奴婢。
“可咏咏还没伺候你们喝交杯酒。”
没认出她呀?
她该不该跟秀说,这个人就是—;—;
可秀一直低着头……啊!算了,让他们自己去认识认识。
“行了,要你下去就下去。
“是!”咏咏不敢多说,小跑步离开攸居。
他没有上前扶起新娘,迳自在桌边的小凳坐下。
“自己掀帘过来喝酒!”
“相公,这……于礼不合。”低垂着的头迟迟不敢抬起。
唐怡亭感到一股莫大的压迫由心中窜上来,自他进门后,那股窒人的气息便不曾散去。
“得了,为了报恩‘以身相许’,这也于礼不合不是?”敔;攸湑;侧过身,一对星眸将她的容貌扫了一遍—;—;
如此样貌平凡……
他略摇了头。也许是醉了,才教他不清楚眼前。
再扫了她一眼—;—;
天呐!她是真的长相平凡。
莫怪乎他们将她捧上天,却没有一个字眼是提到她的样貌。
好吧!也许她是不美丽,可若真有他们说的那般好,那么他是不会在乎的,敔;攸湑;暗自说服自己。
敏锐的感觉告诉她,他在看她。她的心陡地一揪,紧张地拾眸—;—;
这一看,也受了不少的惊吓。
怎么会是他?昨天在大街上出手相救的恩公!
他是她的丈夫!?
想起了昨天他的武艺及恩情,这桩由爹安排的亲事,不知怎地,不再这么难以忍受了,甚至,一股窃喜窜上心问……
下意识地,唐怡亭伸出手往颊边抚去,担心是自己的容貌平凡教他不满意,直到看见他勾勒在唇畔的一抹笑,她娇羞得不知所措。
“过来!”
他朝她伸出手,厚实的掌心宛如拥有魔力般,勾引着她本就紊乱的心思。
她怔了下,呆呆地伸出了手。
他掌心一收,健臂一个使劲,便教她跌进他的怀里。“呀—;—;”
“你叫怡亭?”
见了她羞赧的反应,他不免莞尔。
和他的宠妾璟;馨完全不同!他不曾瞧过璟;馨红着脸的模样,相形之下,逗弄眼前这个新嫁娘倒显得有趣许多。
“呃……是……”她小声地应道。他没有认出她?
如此近距离地看他,她一颗心宛如跃到了喉口,怕一个不慎便要掉出来了。
他,有着锐利如猛狮的深瞳、宽阔而直挺的鼻梁……浑身释放出强霸,冽人的气质,在在都说明了他非池中之物。
而这人,是她的夫君呐!
一股暖意和幸福在心间流过……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这桩婚事了,如果他愿意,她会永远地伴在他的身边。
“这么害羞呐?那等会儿上床之后……你不就羞死了?”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她直视着自己。
他想看个清楚,这新妇可有他能忍受的部分,若她懂得为人妇之道,他不介意她平凡的样貌,毕竟娶妻娶德不是?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会娶璟;馨入门的原因,她是有貌,可心机深重,一心妄想成为他的唯一,若不是她伺候得他满意,他定是不留她的。
“相公?”唐怡亭不明白他眼底透着的深意,只知道自己被他捏疼了。
“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他一副给予她莫大恩泽的模样。
他会这么说,是不是表示认同她了?
她的心因此猜测而窃喜,殊不知,那是交换条件。
“你若是乖乖待在堡里,不惹是生非、不道人长短、娴雅温婉……那么,我便承认你是我的妻。
相反地,你若是做出让我丢脸的事。莫怪我休掉你,懂吗?”敔;攸湑;先将丑话说在前头。
“什么?”她不是嫁给他了吗?为什么他还不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妻?
“你听得够清楚了。”他的掌心顺势抚着她的下巴,那儿细嫩滑腻,教人爱不释手。“我只是将丑话说在前头,省得哪天你犯了错还怨怪我的无情。”
她因他这个动作而屏息,紧张道:“我、我不会的。”
“那是最好。”他松开对她的钳制,拿起桌案上的酒壶,二话不说地倒了两杯,一杯递予她,接着举杯说道:“喝交杯酒。”
“哦。”她慌乱地点头,拿起酒杯与他的手臂交勾,绕了一圈再回到嘴边,担心他嫌自己动作慢,举高酒杯便直往嘴里灌—;—;
“咳、咳、咳……”
她呛着了,喉与舌间的热辣教她咳出了泪,两颊微微泛着薄晕。
“你不会喝酒?”
好个单纯的女子!
“咳……我没、咳……试过!”她涨红了脸,在俊逸优秀的他面前,她显得什么也不会。
霎时,配不上他的念头急掠而过,教她的心间蒙上了一层黯然。
“不会喝就别喝,做什么勉强?”他板着脸,亲自倒杯茶给她。
“不可以的,这交杯酒是一定要喝完的。”她急道,不喝交杯酒就不成夫妻,不成夫妻,她就没资格站在这儿。
不明白心中迫切的渴望从何而来,她只知道自己想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荒谬,这规矩是人定出来的,哪有一定得这么做不可?”
敔;攸湑;自小个性不喜受拘束,不在意繁文耨节,是以当唐怡亭这么说的时候,他会嗤之以鼻。
“这是老祖宗……”
“你不咳了?”敔;攸湑;打断她的话,唇边扬着一抹教人无从忽略的诡谲笑容,他竟认真打量起两颊因方才的剧咳而泛红的她。
她的两眼透着羞赧,与他惯于掠夺的对手不同,她怕他,是以激起他如狂狮般的狩猎本能。
“肚腹也不难受了?”
“呃……是有些热热的。”唐怡亭感觉了下,那灼热由喉间直入了胃袋里,很闷热,却不至于让人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