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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霸情郎君-第6部分

小说: 霸情郎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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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离开任庄?”任护成口气不善的追问。

    任庄?她也不知道,不过最好别这么说,他浑身戾气似乎已经在爆发边缘了。“找爹,他受伤了。”

    他想她应该是指杨天贵和宋繁捷、岳王爷的人在关北发生混战的时候了,当时他也负伤被带回岳王府疗伤,而惜弱身子本就纤弱,乍闻唯一亲人有恙,慌乱失神是人之常情。

    “那也不该一声招呼都不打,甚至连你的郡敏姐姐也没说,还有,你是怎么找人的,躲到哪儿去找了一年?”从苏州到扬州,慢慢龟行都用不上一个月。

    “我不知道。”她茫然的摇摇头,在任护成发火前,又道:“我生病了,常迷迷糊糊的。”

    他再大的怒气一听到她生病都可以先按捺着。“知道身体不好还乱跑!”他探探她额头,“那现在呢,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调虽是恶声恶气的,可眼神、动作无一不温柔,她羞怯的腼然笑笑。“好多了,喝了许多药呢。”

    这小呆瓜!任护成亲亲她可爱的脸蛋,“活该!”

    看样子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的人还可以一年多平安无事,可真算是神迹了。

    杨惜弱小心的掩口打了哈欠,还没回神,任护成已经一把抱起她上床。

    “我醒了,不困了。”她吓坏了,哪还敢睡,虽然他感觉上很亲近,可是这……这同床共寝?

    “该休息时就赶快乖乖休息,眼睛睁这么大,想打我主意吗?”他坏坏的凋笑道,而杨惜弱只有拼命摇头的份,缩啊缩的往床角退。

    任护成真的被她的傻样儿逗得震天大笑,好一会儿,干脆逼向前捂住她一双明眸,压着她躺好。

    他手一移开,杨惜弱便想偷偷睁眼瞧他动静,突然一道命令不容抗拒的传进耳膜,“不准张开眼睛。”她委屈的嘟嘴,直挺挺的不敢动上分毫。

    唇上温润的摩擦,让杨惜弱讶异的小喘口气,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只感觉他轻啄一下即收回。有些失望,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是任护成却一览无遗,她娇羞的嫣红、微垂的柳眉。

    他再亲了下她额头,施恩似的,“好了,快睡。”

    那眼睛紧眯着微微煽动,一看便知在装睡,而任护成也由着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靠在床头瞧她,慢慢的,她肌肉放松了,侧身像婴儿似的脚往上缩,小嘴嘟嘟的微张,挂着抹甜笑酣睡。一年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侧身躺下,面对面瞧着她,什么也不想,就只是瞧着她……

    睁开眼,头顶是陌生的黄花梨透雕螭纹,杨惜弱有霎时的恐慌,但手中传来的温暖莫名安定她的心魂。

    他睡得好沉哪,握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胸前,随呼吸一上一下,略微感觉得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那又长又卷的眼睫毛,她童心未泯的小心抽出手,轻触他睫毛,顺便量量多长……玩了好一会儿,看他没醒,于是她无聊的着鞋下床,瞧瞧房里新奇的玩意儿。

    紫檀方桌上一对玉鹿纹八角杯,质地轻薄润滑,对着光还变成透明的呢?把玩了一会儿,她发现旁边的箱子更有趣,描着金云龙边,上面随手放着几面皮影偶,有哪吒三太子,还有刘备三顾茅庐故事里的孔明、张飞、关公……

    任护成醒来时就看到地正玩得不亦乐乎,他没起来,只是侧身支着头看她,时光静静在温馨中流逝。

    外面突然吵闹打断这宁静的早晨,听那嗓门就知道是鲁鹤蔡。

    鲁鹤蔡和文鉴真已经找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急急忙忙赶回来报讯,哪晓得这挡在房门口的侍卫不通情理碍事,硬是不让他们进去也不肯通报。碍于他是官门当差的,文鉴真只好拉着鲁鹤蔡,要不早一拳揍昏那侍卫了事。

    一看任护成开门,鲁鹤荣急忙嚷嚷道:“老大,有点消息了。”

    “好。”任护成说了个字。

    然后就没下文了,昨天才拉长脸誓在必得,不过隔了一晚,怎么反应差这么多?

    他感到不解。“接着我们要怎么办?”鲁鹤蔡沉不住气忙问。

    “该怎么办,找我爹去,那是他的事了。”惜弱既然找到了,薛宾昆的消息就与他无关,而父亲大人既姓任,又是地方官,这责任当然归他管喽。

    文鉴真不懂了,“任公子不管了吗?我以为这和找杨姑娘有关……”

    任护成好心情的大笑,尤其想到老爹得对付薛宾昆的苦态,“杨姑娘我找到了,想不想见她?”

    “找到了?”鲁鹤蔡不信,以为他又在开玩笑耍弄他们。

    任护成后面的一道身影晃动,他恶作剧的突然让开,杨惜弱突然失去屏障,乍见一胖一瘦的两人盯着她看,赶紧抓着任护成又躲在他身后。

    “人见到了,你们找我爹报告好消息去吧,我用过早膳后就去加入你们。”任护成当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关上门,才想到没吩咐下人送早膳,再开了门只见他们还愣站在那儿。

    “你——”另外还有张熟面孔。

    旁边站好久的侍卫抖着应声,“小的李标。”

    “你还守在这儿啊?”昨天下午吩咐的差点都忘了,好吧,放你三天假,走之前叫人送早膳过来,另外再请位大夫。”

    “是!”李标高兴的直点头。

    “怎么差别待遇这么多?”鲁鹤蔡咕哝的道。

    “怎么,要我帮你讨老婆吗?”任护成斜睨着他笑,鲁鹤蔡闻言大惊失色,连说不要。“过几天,我们就去瞧瞧文鉴真的老婆吧。”

    倒是文鉴真乐得呵呵傻笑,“啊,谢谢任公子。”

    两人就这样又为要不要老婆争辩起来,而躲在门边的杨惜弱对此好奇不已,她觉得任护成笑得像只狐狸,任护成则开开心心搂着她继续昨天没聊完的话题。

    “找我这么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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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护成臭着脸走进花厅。

    鲁鹤蔡和文鉴来向任颖之禀报任护成交代的事,本来任颖之是脸愈拉愈长,接着就有一堆县衙的人来访,谈论的话题听起来挺麻烦的,可是任颖之不怒反笑,而且愈笑愈高兴,笑容里莫测高深得让人莫名其妙。老实说,那笑容还真和老大一样,让人看了就由自主的寒毛直竖。鲁鹤蔡在心中暗忖。

    “来、来、来,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千万不必顾虑我。”任颖之高坐堂上,指着任护成。

    “你们找我?”任护成当然不会怀疑他老爹有任何的好心,直接就找正主儿问话。

    而花厅内包括县令、地保、名望仕绅,几个排排坐面面相觑,皆在心中想,那样貌有着巡抚大人的神韵的年轻公子,非亲即故,他们哪敢轻易说要怎么办,何况这年轻分子气势凌人,不好善与啊。

    “呃——公子……”

    “上面坐的是我父亲大人。”任护成很好心的揭示,这时候,有现成的爹不利用、利用岂不太可惜了。

    “是,看得出来,虎父无犬子,任公子果真人中之龙。”县令恭敬的褒奖有加,“是这样的,有位举人到衙门县状控告公子强掳民女,我们根据线索查到这儿来,这当然是误会了,不过……还是想请公子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下属对案子也好有个了结。”

    “那举人是不是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还不死心,任护成扬眉不屑的质疑。

    “是、是,就如任公子形容的一般。”其他两人谄媚附和。

    “这正好,我还想请大人替我未婚妻子主持个公道呢,那个穷酸书生不停骚扰我们,我们已有名分,就算散心赏景时稍微亲昵一点应该也不为过,是吧?他们在那儿假以什么道德、民风之类狗屁倒灶的批判,想找麻烦,想必大人不会如乡愿般不明事理才对。”

    他说得县令频频称是,未婚夫妻嘛,管那么多闲事干吗,这祁姓举人一向治礼出了名的,因不晓变通,要求的道德标准僵硬如铁,常让乡民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实在是他的不该了,不知公子的未婚妻……”

    “她昨晚受惊了,这么小的事情,我想以大人的公正廉明不至于还得传讯我未婚妻子吧?”帽子扣得死死的,任护成说话之余,犹有余闲和那堂上想陷害他的老爹勾心斗角。

    只见厅上来客互相对着,犹豫间,任护成再下贴猛药,“到请喝喜酒时,再以巡抚大人儿媳妇身份拜见诸位,这样可能较合宜些,否则无论是非曲直,人家总是喜欢臆测蜚语,传出去,以后对她名声总是有损。”

    “这当然、当然。”巡抚大人的儿媳,身份自然有别,他们获得共识,起身就先向任颖之道贺,“那不多打扰,属下们告辞了。”

    任颖之对这么轻松被摆平不满意极了,可是能说什么呢?

    “等等……”

    众人留步,任护成早一步说道:“至于诬告的举人……”

    “这属下自会给予教训,不过他功名在身,治罪是不太可能。”县令会意。

    “行了,只须教训他以后别再惹事。”任护成笑笑,故作宽允。

    人走了后,任颖之愤愤讥嘲,“哼!这时候你倒会自承是任家的子孙了。”

    “我只说是你的儿子。”一山远比一山高,有了岳翠娘当靠山,任颖之很难不被自己的儿子将一军,“难道不是吗?这倒要去请教娘了。”

    “胡说八道,你少去挑拨。”任颖之不甘不愿的抱怨,“媳妇?我何时多了媳妇了,以上压下,我这官誉早晚都被你给毁了。”

    任护成一副“关我何事”的气人样,还是文鉴真天生喜欢追寻见解,他代答道:“那位就是杨姑娘,大人媳妇有着落了。”

    “哼!”任颖之听了更不是味道,花好月圆人团圆吗?翠娘到现在还独居在外呢,气煞人!

    “是你得了好处,药笺的事找人去查,为什么找我?”

    哪有人听到儿子有喜事会不高兴的?这家人都不能以常理衡量,鲁鹤蔡和文鉴真再次获得印证。

    “如果是我去也行,不过到时我一不留神逮不到薛宾昆时可别后悔——难道你不想娘回来吗?”顿了一下,任护成存心吊着父亲的胃口。

    “少诓我,这有什么……薛宾昆?!”谋害岳婉儿的主凶?翠娘一直抱撼的症结,那祸害竟没被火烧死,这真是天赐良机。

    “怎么样,我可是好心成全你和娘。”

    “天晓得。”任颖之转身已经急着谋计策去。

    任护成像临时想到,一并交代,“哦,还有,别忘了想办法通知杨大叔来扬州,”

    “关我什么事?”他连头都不回的说,哼!

    “谁叫你姓任,而杨大叔仍算是任庄的下属,所以这样。反正都要和任庄联络,不差多这一件。

    任颖之气得牙痒痒的,还是只得任他得意洋洋猖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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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没去诊视林家婆婆了,易为宾为了纤云失踪,发了狂的翻天复地的找,却遍寻不着。经过木屋时他犹豫了一下,就一刻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门一开,恶浊的空气夹杂着腐臭,四周脏乱得不像有人居住,雁虹呢?他心里冒上疑问。

    易为宾来到林家婆婆床前,婆婆已气绝多时,嘴里、脸上还有头发全都脏污成一团,那黑黑干枯的渍痕像是药液。目光巡了一回,不见有人。小几上还有一大碗的浓稠药汁,他走过去触摸碗身,温的。

    前后又绕了几回,易为宾还是没找到雁虹,再进房里,就看一蓬头垢面的人捧着碗往床上尸体嘴里灌药,而药汁不断流出来。

    “你在干什么?”易为宾走近问,那妇人充耳不闻,他一碰她,她马上强烈的挣扎喊叫,“雁虹?!”他认出声音。雁虹只是不停哭叫、双手不停的灌着药。

    “雁虹!是我,你在干什么?”他大声咆吼,使力扳她回过头看他。

    “放开、放开我!”她又撞又咬,完全投有理智可言,她甚至不认得他了。

    “你婆婆死了,听清楚没,死了,你再喂她药也没有。”这简直是……她完全听不进去,只是拼命想挣脱他,他用力摇晃她眉膀想唤醒她,“雁虹,人清醒一点。”

    他稍微一松脱,她就马上奔回床边,易为宾终于意识到她疯了,迫不得已只得打昏她。

    唉!屋里一个疯了,还有一个死了的人……尸体散发阵阵的腐臭,就先处理后事吧。

    雁虹醒来后就呆呆的不动也不说话,整个人空洞得宛如灵魂出窍。

    易为宾草草将尸体掩埋在屋后空地,回屋后看到她这样,又是一叹。他伸手拉起她,她倒是没反应的顺从,静静跟着他走。

    “这是你婆婆的墓,尸体都开始腐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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