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变-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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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无功而返不说,还损失惨重,这叫我情何以堪?有何脸面目去见皇上?如何能堵上反对派的悠悠众口啊?我实在是愧对皇上的厚望啊!”
“这个……要不您看这样跟皇上说可好?”我略一思筹,道:“就说在海上遭遇风暴,船只皆被掀翻,欲溺,急叩求神灵庇佑。
话还未完,就耳听神谕:‘前方乃神居之地,凡人不可越雷池半步,否则,必舟毁人亡。’
吾急中生智,曰:‘大明国正使奉吾皇之命拜谒神明,祈望神明佑我大明国繁荣昌盛。’
神曰:‘然,就此返航,自当保尔船队平安,佑汝大明国万代千秋。’
由于情势危急,吾便当下发了誓言,霎时风恬浪静,才得以回还。想来,我大明国日后有神灵庇佑,必当国运昌盛,福泽子孙。”
郑公公听得认真,脸上神色渐渐变得轻松,我刚一说完,他就一把将额头上的湿布巾扯下来,扔到了一边,哈哈大笑,一扫愁容,大呼道:“多谢恩公指点。”然后对守在一旁的兵士说:“我饿了,快让他们给我送些粥饭来。”
马欢站在一旁,扯着嘴角暗暗冲我竖了下拇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故人归
接下来的行程可以用顺风顺水来形容,当远远的看到陆地时,船上的人激动万分,抱在一起跳跃着欢呼。
我听马欢说,他们在海上已经漂了一年半了,早都想家里的老婆孩子了。而且这次与别次不同,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的心情又何偿不是如此呢?
我默默地走到船尾,凭栏远眺,望着无垠的大海,向离做最后的告别。
“恩公,您当真不随我一起为皇上分忧吗?”
这个时候本该与大家同乐的郑公公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轻声问。
我摇摇头,“朝堂之上,有您这样忠肝义胆的人就够了,不差我一个。”
“我怎么能跟恩公比呢?再说,皇上需要人帮,多一人总比少一人强。”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年逾五旬仍不服老的男人,真心好奇,当今的皇上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一个人如此死心塌地的忠诚于他?
“人各有志,我有属于我自己的宿命。”
郑公公看我态度坚决,便不再劝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伤感地问:“日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我笑笑,说:“只要有缘,再见不难。”
郑公公侧头琢磨了半晌,似有所悟,笑道:“好,那咱们就后会有期。”
“好,就此别过。”
这时,船刚好靠岸,铁锚入水,溅起巨大的水花,我趁郑公公闻声回头之际,一个瞬移上了岸,混在了拥挤的看热闹的人群中最后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是懵的,我看到他在甲板上焦急地到处找我,我想,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一转身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活啦啦地不见了。
就让这一切成为他心中永久的迷吧!
我归心似箭,一路打听着,不停歇地赶路,天近黄昏时,熟悉的大山终于呈现在眼前。
我就象个久别归乡的游子,站在山脚下,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也不知道师父现在什么样子,身体可还好?师父见到我时会是什么表情?
直到这时,我才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怯。
深吸口气,瞬移至山门前。
眼前的寺院红墙绿树,殿宇巍峨,匾额上“神龙寺”三个大字历经千年,依然金光灿灿,古朴大气。
我久久凝望着那三个字,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暗暗嘲笑自己,这都到家了,怎么心居然砰砰跳得跟擂鼓一样?
我轻摇了下头,迈步走近山门,拾起门环刚要扣,却发现那门根本就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开了。
我按捺着狂跳的心,想着一会儿碰到了熟悉的面孔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可奇怪的是寺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树上的蝉此起彼伏鸣叫得欢畅。
走进大殿,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不过佛前的供桌上倒是香烟袅袅,已燃得只剩下一小截。
人呢?都去哪了?
我穿过大殿,直接去了方丈堂,方丈堂的门紧锁着,没人。
嘿,真奇了怪了,难道是去吃饭了?可没听到云板响啊?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我后背直冒凉气,晕头胀脑的愣在原地,傻了。
半晌后,才猛然想起还有个地方没去呢,赶紧往后院跑,直奔藏经阁,结果半路迎面撞上一人。
只听“哎哟!”一声尖叫,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和尚,鼻子都给撞出血了,正滴滴嗒嗒地往地上流着,弄得前襟上到处都是。小和尚跌坐在地上,用袖子一擦,脸上顿时糊了一片,成了个小花猫。
我过意不去,连忙过去问他:“没事吧?”
小和尚仰着头,哭咧咧道:“你这施主把我都撞成这样了,能没事吗?”
“我带你去用凉水冲洗一下,一会就好了。”
“哦。”
小孩子倒是挺乖,一听我这样说,就止了哭,自己站了起来。
我拉他的手,径直去了厨房,从水缸里舀了水来给他冲洗。缸里的水很凉,血很快就止住了,只是鼻梁青青肿肿的,说话都变了调,嗡声嗡气地说:“施主,您怎么对我们这儿这么熟悉啊,跟到了自己家似的。”
“这儿啊,就是我的家,我也是这儿的人啊。”
“什么?怎么可能?”小和尚被唬了一跳,跳出一步开外打量着我,“你虽然和我一样也没头发,可你怎么不穿僧袍啊?”
“我的袍子破了。这不重要,我且问你,方丈呢?这寺里其他人都去哪了?”
“哦,下山化缘去了。”
“化缘?寺里粮食不够吃吗?为什么要化缘?再说,方丈年岁那么大了,就是化缘也轮不到让他老人家去呀?”
别的寺院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神龙寺可从没让僧人外出化缘过的。
在我印象中,寺院里虽然清苦,但有自己的土地,吃喝总是不愁的。而且方丈给人做法事,人家多少都会捐些功德,再说,平日的香火钱也不少啊,总体来说,寺院的收入应该还是相当可观的,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化缘吃饭的地步了?
小和尚没等我长篇大论的暗自瞎琢磨完,自己先捧着小肚皮爆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为什么叫方丈老人家呀?”
我纳闷道:“年岁大的人,就是老人家,不对吗?”
小和尚笑得更厉害了,“可方丈一点都不老啊?”
嗯?我彻底蒙圈了,什么情况这是?难道我回来的时候不对?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呀,太好了,方丈回来了,有吃的喽!”小和尚欢快地跑了出去,我忙疾步跟上。
“念慈,饿坏了吧?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我看到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的年青人,光头,穿着一身灰布僧袍,笑容可掬地抚着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和尚,神情慈爱,透着股憨呆的劲。
我站在那里,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喃喃地叫了声:“师兄?”
那年青人抬起来头来,同样吃惊的看着我,手上一包麻饼掉在了地上。
“净心?”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走几步,过去一把抱住这个男人,不管不顾地开始痛哭流涕。
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当然也有小孩子离家久了,在外面受了欺负突然见到大人后的那种委屈。
虽然,我看似一直比净空强大,可我内心里真的拿他当哥哥,在我眼里,他始终是那个小时候喜欢拉着我的手,领着我在寺里到处转悠,被我欺负却从不跟我计较的好哥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师父的局?色戒
小和尚不管我们两个大人怎么样,只顾着掉在地上的那包麻饼。蹲下去捡起来,鼓着腮连吹带扑噜的,把粘在上面的泥土弄掉,心疼地看了好几眼掉在地上的芝麻,然后才想起来看我们这两个泪流成河的人。
小和尚轻轻地拽了下我的袖子,“施主,您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啊?您要是饿了,我这里有麻饼。”说着,拿了张饼递给我。
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这时才想起来细看这孩子,发现他的眉宇间与净空竟有几分相似,难道是?
“这是我儿子。”净空坦然地说。
虽说有些预感,但真听到耳朵里还是让我感到意外,我心里咯噔一下,追问道:“瑶尘呢?”
净空的眼圈霎时红了,哽咽道:“没了。”
“没了?怎么会?”
“生他的时候难产。”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净空才擦擦眼角溢出的泪,强颜欢笑道:“哎呀,站这儿干嘛?咱们有什么话进屋说去。”
还没等移步,小和尚嘴里啃着麻饼,眼睛盯着手里抱着的那一包,头不抬眼不睁,含糊地问:“师父,这是谁呀?”
“这就是我常跟说的净心师叔。”
“喔?”小和尚猛的抬起头,惊喜地瞪着大眼睛,盯着我高声欢叫:“真的啊!净心师叔!您是净心师叔?师父说您可厉害啦!”
我笑笑,揉了两下他的脑袋。
净空也笑了,说:“你一边吃东西去吧,我和你师叔有话要说。”
“嗯!”小和尚捧着麻饼,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看他跑远了,净空才带我去了禅房,落座后,我心怀忐忑地问他:“师父呢?”
净空脸上漫上一股忧伤,长叹道:“早就没了。”
“什么?”虽在见到净空的那一刻,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此时得到了确认,依然感到难以接受,五雷轰顶。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的?”
净空却未接我的话,而是问我:“你还记得咱们是因为什么下的山吗?”
“不是说寺里有规矩,每五十年要派人下山做游方僧去广结善缘的吗?”
“寺里的规矩?寺里的规矩是谁定的?你是第一任方丈,若有这规矩,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是啊,怎么从来没想到过这一层?难道当初师父是骗我的?可为什么师父要设这么大一个局啊?难道没事闲的,只是为了骗我一个小孩子玩?
“你还记不记得抽签的前几天发生过什么?”
我想了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说的是什么,便问:“你指什么?”
净空看我不解,叹口气,道:“有个美丽女子去寺里敬香,你看人家看得眼都直了,你忘记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事!
我脖子一梗,道:“那女子是瑶尘呐!你知道的,当年她在后山崖下练丹,被我无意中用石子打了头,她第二天寻着气味跑到寺里找到我,是要确认我的身份,然后打算伺机报复我的!”
净空有些不乐意,撇了我一眼,气哼哼道:“就算是这样,你至于那么垂涎三尺,哈喇子都要掉地上了吗?”
“我哪有?!”真是冤枉死我了,就他那大醋坛子,这事可必须得说清楚喽。
我急忙跟他掰扯起来,“当时是她一直盯着我看,我还以为是我妈良心发现找上门来了呢,所以才会看着她发呆的!你想哪去了?”
说着说着,我觉出不对味来,“诶?不对呀,师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你当时不在大殿里呀?”
净空的脸色此时变得比哭还难看,他垂着头,半天不出声,急得我直推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都怪我呀。”
“怎么回事?”
“那日,我从殿前经过,看见一如仙女般的女子身姿曼妙地倚在门口,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里面看,我一时好奇,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结果就看到了刚刚我说的那一幕。”
“那又怎样?”
“我以为你动了凡心,心里惴惴不安,可巧遇上方丈,他老人家就问我怎么了。我本不想说出来,可是他见我神情不对,就一个劲儿地追问,我支吾着不肯答。
方丈知道咱俩交好,一下就猜到和你有关,他知道你在大殿当值,便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奔大殿去了。
我忙跟了去,看到方丈站在殿门口往里看了半天,后来就神色怪异地走开了。
我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没敢问。”
我气结,恼道:“佛主面前呀,师兄大哥,还能有什么呀?!就是她上香拜佛,我后来都没瞅她,竟她瞅我了!”
没想到净空一下叼着了理,理直气壮地反问我:“你没看她?没看她你怎么知道她瞅你的?”
一句话噎得我没话说,气得我瞅着他干瞪眼,这蔫吧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能把人气死。
我眨眨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