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吻星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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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了解这一点。或许这也算是善事一桩,毕竟死在他手里总比死在其它疡三的手下强。否则单凭她那张嘴,恐怕死前还得被贴上胶带。
哈雷露亚!鲁维阴在心里默默为她哀悼,顺便寻找埋葬她的地方。他若没记错的话,前方三十码处似乎有个暗礁,稍一不慎便会卷人时速二十英哩的漩涡之中,勉强算得上是个天然坟场。
安息吧,Mydearlady!
勾起一个兴味十足的浅笑,借着月影勾勒出的嘲讽回映于余波荡漾的水面,轻冉得让人产生一种他正吻着星空的错觉。
王八蛋!
不知道是该嫉妒或该羡慕的路耕竹只想弄乱那片令人心烦意乱的倒影,她从不知道自己竟有那么好的记性,居然一记就是三年。虽说只要是和他交过手的女警没一个不记住十年以上,但她是路耕竹啊!一个立志要活捉他的国际刑警,怎可向前辈们看齐?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她发现令众女警暂时停止呼吸的西洋超帅礓尸正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优闲畅意的开口。
“发完呆了吗,我亲爱的?”一面朝暗礁驶去一面调整麦克风音量的鲁维阴丝毫没有罪恶感,乐意自动送死的傻瓜他从不拒绝。“你若喜欢的话,不妨将我这张脸撕下来放入口袋,再带到地狱里慢慢欣赏。”他故意激她,料定她一定会上当。
“会下地狱的是你!”已然濒临疯狂边缘的路耕竹果然立刻催动油门朝鲁维阴驶去,未曾察觉到他的诡计。
然而,他却蹴橱了。因为脑中一闪而逝的片段画面彷佛在警告些什么。
会是什么呢?他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继续引领她步向死亡陷阱。就在此时,路耕竹冲了过来,如同不要命的失速迫使他无法多想,更没空提出警告,只能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回转方向盘,避开她的袭击,也避开那些乱流。
心中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路耕竹更是料不到这是一个刻意布置好的陷阱,十分配合的一头往里栽,直到脚底下碰到硬物为止。
该死,她中计了!
在水上摩托车翻覆的瞬间她才察觉到这一点,可惜为时以晚,正疾速往下掉的路耕竹立刻明白她正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要不是自己过于冲动,她早该想到这一片水域隐藏着暗礁及乱流。
现在可好,不但没捉到鲁维阴,还得赔上宝贵的生命。这漩涡的力量好强,她根本无法挣脱……
眼睁睁看她坠入海里的鲁维阴脑中忽然闪过一小段影像,没入水中只剩手臂尚浮在水面待援的景象竟令人不可思议的感到熟悉。他试着忽略胸口那份刺痛的感觉,但脑中不断浮现的影像又命令他必须伸出援手。
他服从了脑中的思绪,试图想在路耕竹被完全拉下水面之前救她。然而他终究敌不过水流的速度,只碰到她的手指,仿若是最后的告别。
“菜鸟!”他狂吼,强烈的激流几乎要将他和小艇一并拉下,最后却被一道莫名的力量弹开,留下他怅然的注视着水面,久久无法忘怀。
路耕竹若是知道她暗恋了三年,表面上不屑却又暗地里流口水的死敌会有以上表现,八成会含笑九泉,感动而死。可惜透过水波的传送,层层阻隔下来的结果只剩下嘲弄。
这死没良心的毒枭。
几乎快呛死的她唯一的感觉就是痛苦。大量涌进的海水充满于她的鼻、肺之中,有效夺去她的呼吸。恍憾间,她彷佛看见死神在向她招手,强力的漩流就像是地狱的开口,毫不留情的席卷她脆弱的生命。她能感觉自己的生命正一点一滴的流失,整个身体也像块破碎的海绵,不由自主的被来自地狱的狂流卷去。她已经无法思考,强烈的水柱拉扯着她的身体,将她往更深的水中拉去,快速得就像旋转木马正以超光速速度奔驰,形成一条超越时空的直线信道,引领她向已知的历史跃进。
她好痛苦,并确定自己快死了。Shit!她忍不住借用咏贤的口头禅,祈祷自己早些升天以免转个没完没了的。再转下去,她都要吐了。
不幸的是,原本往下转的水流居然莫名其妙地倒转,将转得七荤八素的路耕竹往上拋,夺走她仅存的一点氧气。
终于可以好好安眠了!就在她十分庆幸自己即将死去的剎那,耳边却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嘈杂声,和模糊的叹语。
“船长,海里面有人。”粗哑的声音中是满满的不耐,似乎落水的人真不知好歹,选错了时机吃水
是人!那声音是属于人类的语言!
原本准备向死神投降的路耕竹立刻找回求生的本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伸出一只手臂,让对方知道她还活着。
“妈的!”被请示的对象心情似乎不太愉快,咒声连连。“把他拉起来。这小子最好有个象样的理由解释他为什么落海。”
又不是我自己自愿跳下海的。边获救边晕眩的路耕竹还弄不太清楚状况,唯一知道的一点是她还没死,而且正咳得像个弹簧木偶。
“船长,这小子不是我们的人。”说话的人彷佛见着鬼似的瞪大眼睛,瞪得她一阵莫名。
“该死!”声音的主人忙得没有时间转头理她,两手快得仿若是只八爪章鱼。“我不管你从哪里来,总之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得听我的,清楚了吗?”
漫天飞舞的烟硝说明了他为什么没空理她,事实上,整船的人都没空理她。她一定是是在作梦,梦见自己跑到战场来。如果是的话,这一定是场噩梦,因为太真实了,真实到可以闻到烟硝的味道,和呛鼻的硫磺味。
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发什么呆,混蛋!”
凌空而过的子弹差点打中正极力说服自己这是场噩梦的路耕竹,要不是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撞开,她早挂彩了。
“想死的话尽管跳海,别妨碍我工作,我还有比救你更重要的工作待做。”
冷冷的声音再次提醒她这不是个真实世界。她抬起一双茫然的眼,看进他冷酷的眼睁之中,如刀凿的俊美混合了天界与冥界,灰绿色的眼睛一如英国的天空般迷蒙,黑褐色的长发用一条灰色的素面丝带绑于身后,就和几分钟前的他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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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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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耕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正在作梦,只是这场梦太过于其实罢了。摆在眼前的事实证明她不是死了,就是被噩梦纠缠,再不然就是下了地狱。唯有在地狱才可能遇到暗夜使者,一个在几分钟前将她推入地狱的人。
“拿着!”
突然间丢过来的物品打散她短暂的思维,她直觉的接住迎空而来的东西,发现是一把手枪。
“会用吧,小鬼?”灰绿色的眼睛警告她最好别说不会。
她立刻点头。
“用这把枪保护你自己,我可没空担心你会不会成为霍金那班人的点心。”
霍金?这名字她好象听过,好象是十六世纪中期有名的海盗,以残忍著称。
“你最好祈祷我们能打赢这一战,否则很快你就得回老霍金那儿帮他舔脚趾头啦。”他敢打赌霍金那变态家伙绝不会对叛逃的船员太仁慈,这小子有得受了。
望着鲁维阴冰冷的表情,路耕竹的心也跟着寒冷起来。她虽还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由他的口气中不难判断,那个叫霍金的必定很难对付。
问题是,她究竟跑到什么鬼地方来了?该不会像电影演的那样掉入捞什子的故事书中吧?望着手中的枪,她不禁暗暗惨叫一声。完了!这种枪枝她见都没见过,哪知道要如何使用?
正当她还在想该如何上膛的时候,一颗炮弹毫不客气的飞过他们的上空,差几吋就打到船身。
“去他妈的!”
耳畔传来的咒骂声让她怀疑故事的真实性,记忆中鲁维阴以其英国绅士风度著称,根本投听说他骂过脏话。
“向右旋转十五度!”他大吼,代他掌舵的大副立刻接令,船身霎时倾斜,巧妙的避过下一颗炮弹。
“掉头咬住它的尾巴。”灰绿色的眼睛射出冰冷的光芒,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我会让霍金知道不是每艘船他都惹得起。”
这一定是梦,而且是最离谱的梦。她额冒冷汗的想,觉得整个身体开始飘浮,胃和肝胆也像要和身体脱节般难受。她极力忍住呕吐的感觉,随着船的大幅度掉头,整个人几乎要飞出去,幸好眼前正好有根绳索及时救了她一命。她死命的拉住散落于甲板上的粗大绳索对抗物理拋力,被拋在空中的瞬间仿若置身于天堂,随后又掉了下来,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妈的。”她忍不住也跟着记咒。今天绝对是她的十三号星期五,所有烂事都给她碰上了,单单天堂和地狱就去过好几回,现在竟又碰上两军开战。
这是什么烂梦,为何还不醒来?路耕竹难以理解自己为何会陷人这一团乱,更无法了解向来少作梦的她竟会梦见追捕鲁维阴不成,反倒陷入比地狱还可怕的噩梦中。
但倒霉的事还在后头,她还没来得及站稳哩,却又发现一颗子弹凌空飞来,照例又是相准她。
“白痴,你不会闪吗?”
还没来得及做前滚翻闪避的路耕竹顷刻间犹如小鸡般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提起,像扔菜一样将她扔往甲板的另一边,撞得她浑身是伤。
“你若是连自己都照顾不了,那么立刻给我跳船。我的船不留没用的人。”冰冷的语气和他的眼睁如出一辙,路耕竹知道他说得出便做得到。
“我能照顾自己。”她保证。比起冰冷的海水,他的眼神立刻显得温暖得多。
“最好如此。”灰绿色的眼睛发出慑人的精光,隐隐透露出不耐的讯息。“现在,你给我站到一旁凉快去,别妨碍我做事。”
“是,船长。”路耕竹咬紧牙关点头。就连在睡梦中都输给这个天杀的男人,真是倒霉透了。这个梦其是越作越离谱了,不但作输了自尊,还作出一身伤。她的肩膀好痛,方才那接二连三的撞击八成把她撞成全身淤血,等梦醒了她可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是否曾翻下床,否则怎么会那么痛。
“弓炮手就位!”身旁的绿眼魔鬼再度发号施令,瞬间只见所有船员又忙成一团。“咱们也让老霍金尝尝屁股开花的滋味,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瞎了照子惹咱们的船,趁早回去吃狗屎吧。”粗俗的话语再次由弧度完美的嘴唇逸出,路耕竹也更加确自己是在作梦。
“对,打得他屁滚尿流!”众兄弟起而效之一片欢呼,显然船长这一番话深得民心,每个人莫不磨刀霍霍向猪羊,准备痛宰前方的海盗船。
该不会……有场浴血战要发生吧?
众水手讲得是慷慨激昂,路耕竹却是听得全身冒汗。虽说枪林弹雨的日子她过多了,但还没遇过这么刺激的。
她满头大汗的看着水手们身上的佩刀一把把巨大的弩刀,她相信那些可怕的弯刀必能干净利落的砍下敌人身上任何一部分,就像切菜那样。
重点是她不会用,而且也不打算用。她要醒来,这场梦已经太过真实,她没兴趣在梦境中捡尸块,更没兴趣拿刀杀人或被杀!
老天啊!请让她立刻醒来吧,即使跌下床也无所谓!
路耕竹使尽全力,拚命叫自己一定要醒过来,无奈她的梦境太过于坚强,仍是一个劲儿的追着前方的船跑,而且还让他们追上。
“干掉霍金,干掉他们!”
整船人兴奋的喊叫声充斥于路耕竹无法置信的耳际。她眨眨眼,不敢相信老天竟会如此对她。
她居然醒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然陷入迷惘的路耕竹膛大一对可媲美铜铃的大眼,像具雕像般杆在甲板上半天动不了。身旁的水手来来往往,每一个人都携带了大刀,嘴巴张裂到地球的尽头,准备活吞胆敢招惹他们的家伙另一艘海盗船。
即使她再没常识,对历史再没兴趣,也知道她此刻站的甲板绝非军鉴。老天,她居然跑到海盗船来了!她畏惧的看着一把亮过一把的弯刀,想象它们沾满鲜血的模样。她敢用生命打赌,绝对没有人能作像她这样真实的梦,甚至连湿咸的海风都能感觉得到。
“比尔,同左调整五度,我要打掉它的船尾。”鲁维阴下令,并拿起挂在腰际的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情形。
就连望远镜也是只有在骨董店才找得到,这场梦真的是越作越怪异了。路耕竹再次纳闷,无法相倍没多少文学细胞的自己会梦到这么罗曼蒂克的时代。
不过……说是罗曼蒂克或许太言过其实,至少扬晃于眼前的晶灿大刀就没多少浪漫成分可言,更别提那一声声的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