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花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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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她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到那虫子。慧兰已经没有了挣脱他的力气,她感觉自己在慢慢下沉,她想流泪,妈妈的身影在脑子里晃动。爸爸会不会就在自己的身边?爸爸会不会不高兴呢?虽然自己已经记不清楚爸爸的样子,但总有个影子在自己心里面,那是爸爸,那是自己为什么十几年来到这里看他的原因。明衣亲吻了她,像闪电一样来势凶猛,他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在完成一项使命一样,他被渐渐暗淡下来的夜掌控着。他感觉自己是坐堤坝上,看到了一场忙碌着插秧的情景,所有的人脸上都挂着希望,他们流着汗水同命运对抗。明衣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一轮火红的太阳,在冉冉上升。他盯着她紧闭的眼睛,在等待她的第一次痉挛,在等待她眼角的亮光。挺进,在与命运的对抗过程中,我们只有向前走,每走一步,后面的深渊就紧追而来,以至于我们没办法后退。在你往前探寻什么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会茫然,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丑恶。他们身旁火苗在腾腾上升,像是在舞蹈一样,展示着自己妖艳的舞姿。那两双鞋子紧紧地挨着,似乎是在拥抱着,冒出的水气是它们的呼吸。明衣的呼吸急促起来,没有了节奏,像是一瘸一拐地在向目标移动,可却又看不清楚前面是什么。茅屋里的一切开始舞动起来,随着明衣深沉的呼吸声一起舞动,火苗开始乱串,鞋子也缠绵到了一起,这似乎是一场狂欢。而那只黑虫却不见了。慧兰看到了自己家那条巷子里的臭水沟,像条蛇一样蠕动着,水沟附近一座座低矮的房子在摇曳,微暗的灯光映在窗户上。。。。。。 一切像是一个幻影一样,在冒着泡泡。慧兰张开了眼睛,门外面的雪更大了,那是飞扬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想了那么多,和明衣在一起自己不应该想到那些,他身上的气味是自己喜欢的,他有一种让自己难以抗拒的力量,那种力量和他的语言一样神秘,在他的胡须上,在他的眼神里,在他渐渐急促的呼吸中都潜藏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自己却像一具尸体一样冰冷,她是被吓坏了,被那只黑虫吓坏了,那黑虫让她想起了黑多她不应该想到的东西。“我想看雪。”“现在?”明衣疑惑地看着她,他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是的。”明衣把她抱在怀里,屋子里的一切似乎也想随他们一起去看雪,听雪花落地的声音。慧兰第一次这样被男人认真地抱起,这是真实的,不需要任何虚幻的想象加以修饰的真实,他的手是那么有力,这是多么可爱的一双手啊,是那么富有创造力,它们可以捕捉一切生命内部的灵感,创造着源源不断的快乐。她要好好疼爱那给自己快乐的一切,他的胡须他的手还有他的眼睛,她有些义无返顾,因为她知道自己需要,需要他这样的男人,他可以让自己忘掉一切,也许是的。在门口,明衣看到了两只虫子躺在一起——他们都被冻死了,他暗暗发笑,自己和慧兰会像这样死去吗?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15)
15“冷吗?”“有点,我以为不会冷的。”“你好美。”他们躺在雪地上,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明衣的手伸进她的身体,那是一片海,安静却又有韵律地荡漾着。明衣看到了她的乳沟,白皙的两座山峰在红色胸罩后面呼之欲出,真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明衣没想到在慧兰厚实衣服包裹下的双乳尽然有这样的分量,他看到的第一眼着实吃了一惊,虽然那一眼仅仅看到的是乳罩后面的那一抹。他的手似乎有点颤栗起来,像竹竿一样渐渐挑开紧紧贴在她身上的障碍,一个谜就这样渐渐被揭开了面纱,裸露是一种张扬,压抑着男人的呼吸。他开始感觉自己卑微的存在,一种震撼贯穿自己的血液,那似乎是一个魔鬼在自己的周身乱串,但始终没有找到出口。慢慢地,他变得贪婪起来,他不能就这样呆板地去面对面前的美丽,不能只是做她的奴隶。他要用眼睛去目睹雪莲开放的全过程,他要用双唇去品味花朵的芳香,他要用心去等待她彻底绽放的那一刹那所迸发的声音。。。。。。她现在就是他的全部,是圣母玛利亚。明衣的唇像一把桨一样在大海里划行,耳根、脖子、眼睛是一个个港湾,小舟在那里驻足,嘴巴是一个小小的旋涡,他在那里开始眩晕,开始迷失自己,那里有一种力量把自己吸引进去,然后把他丢弃在岸边,让他在平静中继续流浪。当双唇抵达她的双乳,一浪高过一浪的力量轰击着海岸,那是一种迸发前的窥探。再往下,经历了宽广地太平洋, 他似乎来到了美丽的夏威夷,那里有太阳,黑色的太阳,散发着更为炽热的光芒,他不敢轻易靠近。他的手掇着她的腰肢,太阳像终于完全升上来了,那光华在白色的雪地上更为突出,那又像一只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套样周身布满了藤蔓,张牙舞爪地向海洋延伸,他用手轻轻地去触摸它,他的中指像是掠过那沟壑的一只有力的夜莺,黑夜似乎是它的领地。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16)
16明衣想和慧兰说话,瓜田李下,难免以后自己会背上偷香窃玉的罪名。但她那么安静,他不忍心去打扰,明衣看到她的脖子往上挺着,眼睛紧闭,她很痛苦吗?明衣微笑着摇摇头,随后便把身子压了下去。用嘴再一次去吻她的脖子,同时夜莺不停地在与沟壑中的太阳搏斗,每每短兵相接那一刹那,慧兰的身子都会抽搐起来,腰间的太阳进一步升起,她那么敏感,这让明衣有了用鼻子去吻她身上味道的念头,也许她是一朵尚未开放过的花苞。慧兰忘记了寒冷,她变成了白雪公主,她头上戴着嵌着黄色花朵是花环,正和王子一起骑着马穿过浩瀚的草原,那一望无际的绿,叶尖上的露珠是千万个太阳。在王子有力的手臂里,她的呼吸成了叛逆的奴仆,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她开始有点慌乱,生怕王子看出自己的心思。雪花在他们落在他们身上,是无数个吻,然后慢慢融化,和汗水一起渗透到大地。明衣在吻她的时候、拨弄她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在主义着慧兰脸上的每一个幸福的笑容。慧兰的双唇微微地开了,呼吸在冰冷的空气里有了颜色有了形状。明衣探身上去,用自己的双唇去迎接她,他的舌头伸进了蛇穴,去挑衅那里面最妖艳的花蛇,慧兰也似乎苏醒了一样,也迎合着他的挑战,这场战斗谁能赢呢?她是更深沉的迷醉,醉在自己双腮上的红云上,云朵后面是一个失去自我的灵魂。人是动物,但是有多种交配途径的动物。“啊。。。啊。。。”明衣听到了她的呻吟,梦幻一般的呻吟,那是来自千古的历史回响。明衣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夜莺更加猛烈地向太阳啄去,太阳也更加急促地上升,凶猛地散发着光。他闻到了花香,清冷的花香,在湿润的泥土里散发出来的花香。明衣的双手托着她红晕的乳房,期待着慧兰和自己的会合。他再也无法按捺自己,他打发走了夜莺,把箭搭在弦上,一次有一次地向太阳射去。他们挥汗如雨,他们飞翔在云端。慧兰用嘴紧紧咬住明衣的胳膊,也许她真的很痛。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分心,他们都在为完成一项上帝交由的杰作而努力。慧兰把双腿抬起,明衣直捣龙潭深处。。。。。。弓最后折断了,在后羿的最后发出的那一箭之后。在一声惨叫之后,太阳升到了顶点,高高悬着,在他们心中停留着一片温暖的光亮明天们终于胜利会师。海慢慢平息了,余韵继续拍打着海岸。雪地上有几滴丹红,结束——没有牺牲,没有血流成河。“你冷吗?”“冷。”“我也是。”“你真的很漂亮。”“怎么漂亮?”“胜过我的妻子。”慧兰似乎毫不在意,有妻子,能怎么样呢?他们身体的接触如这次偶遇完全来不及思考,那是灵魂出壳之后的疯狂,在颠覆着所有的束缚。这不是结束,这是一次美丽的开始。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17)
17明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突然问自己生活是什么,仅仅是和女人做爱吗?好象是的,自己的生活从来都离不开女人。但真的是吗?每次做爱之后总感觉自己在往某个角落下坠,是上升到极点之后的跌落,那时候自己什么也抓不住。做爱和女人两者对自己来说哪个更重要呢?做爱可以随心所欲,但对女人却往往不能,做爱的时候是流氓,面对女人的时候却要做君子,即使是装出来的君子。和慧兰在雪地上的做爱经历将会是明衣毕生难忘的,他喜欢雪,也喜欢女人,特别是慧兰这样的,因为她让自己随心所欲。所以那一次,明衣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几乎完美的满足,那是全身心的。慧兰在家里不大爱说话,她爱自己的妈妈,但她更多的是同情她,妈妈这一辈子是受了不少罪的,先受活人的罪再受死人的罪的。只要下班回家,慧兰常常主动帮妈妈做家务活。慧兰不让妈妈再出去打零工挣钱,她在学校的工作能让她挣到足够的钱来养活妈妈。慧兰本科毕业后便在一所很差的大学里面教哲学,每当走上讲台的时候她便怀疑这样的大学该不该设置哲学专业,但不管怎么样她在自己的课堂里面看到的是一群没有丝毫理性的青年,很少有学生专心听讲的。慧兰在教室里讲课,望着下面一群乱成不象样的学生她便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老坐在第一排专心致志地听讲的的那个男生成了她继续讲下去的唯一支撑,他很俊秀,有时候他会托着腮帮,盯着老师,他应该是在听讲。有一次慧兰提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让学生说说苏格拉底、柏拉图之间的关系,全班只有那个男生回答出来了他们是师徒关系,并且他说出了《理想国》的思想脊髓。下课之后慧兰便对那男生微笑了一下,而他继续坐在那里,目送老师离开。慧兰走在路上,脑子里老出现那个男孩的脸,要是自己有这样的弟弟该多好?那样自己在家里就会有人说话,自己在走进通往自己家的那条巷子时便可以不再害怕,当自己看到黑虫的时候有弟弟保护自己。慧兰真的这样想了,她和妈妈是孤单的。和往常一样慧兰在路上买了一捆青菜,顺便她买了一只猪蹄,妈妈很喜欢红烧猪蹄,自己也很喜欢,在吃红烧猪蹄的时候妈妈的脸上就会泛出笑容,妈妈说以前家里穷,但爸爸仍然经常买猪蹄回来给妈妈吃,特别是在妈妈怀慧兰的时候爸爸更是买得勤。“怎么又买猪蹄来了?我现在吃不了这个了。”妈妈还不到五十岁,但头发早已失去了光泽,说不定哪时候就会开始有白头发,然后完全花白。“妈妈总得让女儿有孝顺的机会啊。”“还是把钱攒着,以后买嫁妆吧,除了你爸爸当年留下的那对玉镯,我就什么也给不了你了。”慧兰现在还是没有着落,妈妈有点急了,她暗示过慧兰好几次了,但慧兰都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还早着呢,我要多陪妈妈几年。”然后她们一起做红烧猪蹄,吃饭的时候慧兰把做好的猪蹄夹到妈妈碗里,吃完了她们一起穿过那条巷子,越过那条臭水沟到广场上去散步。其实她们是幸福的。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18)
18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迸发着激情,让人不自然地想到跳着热舞摇摆着腰肢的女人。广场是城市的一块净土,孩子的笑脸、宽广的绿地、立体而又有思想的雕塑让一种宁静和周遭的喧哗分离开来。慧兰经常晚上陪妈妈到广场上来散步,坐在长椅上听妈妈讲一些事情,自己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妈,过几天我去买只小狗吧。”“好多年没养小狗了,自从小白死了之后。”“我也停想念小白的。再去买一只白色的,也叫小白怎么样?”“你决定吧。”“我工作慢慢会忙起来,我不在家的时候会有小白陪着你啊。”“我女儿越来越细心了。”妈妈抚摩着慧兰的头说。“兰儿,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除了工作。”慧兰听了有点惊讶,妈妈这样问好象知道了一样。“工作之外基本上都是和以前的同学在一起。”慧兰说,她在想妈妈应该会问是和男同学在一起还是和女同学在一起。“只要你能每天开心,妈妈就高兴。我看你最近心情好象还不错,有什么好事和妈妈说说。”“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对了,五一有个高中同学结婚我要去参加她的婚礼,就在司门口的那个教堂。”“你呢?”“我什么?”“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妈妈开我的玩笑啊,女儿还没到说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呢。”“也不小了,都快25了哦,我想抱外孙。”“妈妈……”慧兰把头倒向妈妈,她很少会这样倚靠妈妈,她从小就很独立,从小就懂得了很多事情,这也让妈妈很欣慰。不过妈妈也是想看到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