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花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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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38)
38明衣昨天打电话给慧兰,说这个周末他要搬回去,那个临时的房子租期马上到了。明衣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呢?慧兰坐在去学校的车子上,那次她只看了他小说的开头,开头只有一些景物描写,还看不出具体写的是什么内容,明衣自己说是写关于爱情的,那大抵就是写一个爱情故事了。这个周末就搬回去,难道他的小说写完了?那自己倒要过去好好看看他所写的,要做他小说的第一读者。自从上次高凡挺身而出为李老师维持秩序之后,课堂上的纪律真的好了许多。那时候慧兰还真的担心高凡会被同学孤立,同学们会和他唱反调。但现在看来,那种想法完全是多余的,慧兰上课轻松多了,感觉自己的课有了听众,每一次上课她都像是在进行一次精彩的演讲一样,她所学的哲学知识被激发出来了,这样看来,她真得感谢高凡。每次上课高凡的脸上始终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慧兰每每看到他的笑容总会报以微笑。上课的时候高凡的眼睛一直盯着老师的一举一动,他被李老师的表演深深的吸引。在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赤脚的苏格拉底,此刻教室化成了一片宽广的草地,苏格拉底神采飞扬的在学园里给自己的学生授课。高凡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柏拉图用精神恋爱来形容自己的老师苏格拉底,那李老师现在有恋爱吗?应该会有吧,他有时候看到老师在走廊上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那种笑声是在课堂上从来没有过的,老师肯定是幸福的,在经精神上一定是幸福的,这个显得无庸置疑……。“有谁能举个客观唯心主义的例子?”老师的问题一提,整个教室便开始凝固了一样,很久没人主动起来回答。“高凡,你来回答。”其他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每到这个时候高凡都成了大家的救世主,但等了好久高凡没有站起来。“高凡。”慧兰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又叫了一句。高凡站起来,用手抓着脑袋,“我没注意听什么问题,老师能重复一遍吗?”彗兰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疑惑,高凡竟然也有失神的时候,他刚才不是明明在认真听讲吗?“你坐下吧。”彗兰有点失望,她重新开始讲课。高凡很歉意地看着老师,李老师一直皱着眉头的样子让他很心疼。快放学了,高凡却提心吊胆起来,他生怕李老师问他上课怎么分神了。确实,李老师的课自己不应该走神的,他很喜欢李老师讲课,但今天还是出了差错。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怎么突然想起老师是否恋爱的问题来了呢?哦,是因为苏格拉底,该死的苏格拉底。下课铃声响了之后,李老师直接走出教室。可高凡心里却不是滋味,他觉得很抱歉,在课堂上走神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但对高凡却不一样,李老师是信任自己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己是李老师的朋友,可以这样说,高凡认为,高凡在心里早把李老师当朋友了,在别的老师的课堂上同学们吵闹他不会却管,但李老师的课堂他要管,李老师需要保护,李老师漂亮。越是这样想,高凡越是愧疚,他跑出来教室,去追李老师。“李老师。”她停了下来,回头望着高凡。高凡像个知道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双手合在一起,缓缓地向李老师走去。“李老师,我……。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后专心点就可以了。”说完彗兰转身就走,但没走出几步她又停了下来,正好高凡呆呆地立在那望着自己,“一起吃饭吧,我请。”她微笑着对高凡说。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39)
39一路上,樱花开得像雪一般,路的两旁都是,形成一个十分漂亮的长廊。有的花朵呈现出粉红色,高凡想起那年姐姐出嫁时脸上抹的胭脂就是这个颜色,但姐姐出嫁以后脸上就再也没有涂过粉。樱花会用粉红色打扮自己,然后在风吹过的时候像雪一样飘落,她们嫁给了大地,以葬送自己的方式。高凡不敢去看老师,但他在想,老师走在樱花树下肯定是最漂亮的,他真的想跑到老师前头去,然后把老师叫住,面对面,在樱花下的欣赏她,就像上课的时候望着老师一样。慧兰选择了学校门口的一家餐馆。“高凡,你点菜吧。”“老师,还是你点。”“你点,这是对你上课不专心的惩罚。”“这到底是赏还是罚啊?老师赏罚不明哦。”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那我就点了哦。”既然老师没有在意自己上课时候的糟糕表现,高凡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完全抛开了顾虑。他点完了之后,慧兰把菜单拿来一看,全是几个素菜。“你替我节约啊?老师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说着她又加了个铁板牛肉。“你喝酒吗?”慧兰问他。“不喝。”“你不是说你是条汉子吗?竟然不喝酒?”“我真的不喝酒。”“我看你挺温和的嘛,虽然看起来真的像条汉子。”“老师你会喝酒吗?”“我也不会。”“和朋友一起也不喝酒?”“很少。”“我能斗胆问老师一个问题吗?”“你问吧,只要我答得上。”“我们是朋友吗?”“我们?”“对。”“你说呢?”“我愿意把李老师当朋友,应该是很愿意。”“谢谢你,老师也很愿意。”“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喝点酒呢?”“小滑头。”“不过还是不喝吧,我真的不能喝,只是和老师开玩笑的。”慧兰被他的直率感动,能被自己的学生接纳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老师你很年轻哦。”吃饭的时候高凡对李老师说。“是吗?”“看得出来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我始终是你的老师。”“可现在是朋友了哦。”高凡边把一块牛肉往嘴里送边说。“你多大?”“22”“哦。”“老师好象不怎么喜欢化妆啊。”“是不是很土气?”“不,很自然,其实,你很美。”慧兰听到这样的话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正在往嘴里扒饭的高凡。高凡看到老师望着自己,也停了下来。“老师,怎么了?”“哦,没什么。”慧兰继续吃自己的饭,高凡不时偷偷地看自己的老师。吃完饭,要告别的时候,慧兰对高凡说:“感谢你上次在课堂上帮我维持秩序。”“我们可是朋友哦。”“但我始终是你的老师,真的谢谢你,现在课堂好多了。”慧兰把老师两个字说得很重,好象是在强调什么,其实她是老师,那是很明白的事情。“我回家了,以后专心听讲。”“好的。”李老师搭车走了。她原来是为了谢谢自己才请自己吃饭的啊,李老师真的会自己当朋友吗?她毕竟是老师。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40)
40慧兰没有敲门,她直接用明衣给的钥匙打开,明衣穿好了衣服躺在床上侧身看着窗外,窗帘拉开了一半,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地板上,显得格外耀眼。听到响声,明衣转过头来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裙子的慧兰,她真的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记得施欣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特别是她们的头发很像,明衣不禁看得有点呆了,怎么现在才注意到她和施欣的头发很相象呢?还是第一次在火车上遇到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而在互相寒暄中忘却了?“吃饭了吗?”慧兰坐到床边上。“吃了,我在等你呢。”“东西都收拾好了?”“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几件衣服。”“那现在就走?”“还是等等吧,下午再走。”“很留恋这里啊?”“是的,有一点,这房间现在可 充满了我们两个人的气味呢。”“一搬走马上就会消失的。”“马上?”“可能会久一点。”“不能永远停留在这里吗?”“不知道。”“我有个想法。”明衣突然说。“什么想法?”“让我们两个人都永远留在这里的想法。”“永远?想把我和你在这里合葬啊?”“那我可不忍心。”明衣说着便去逃抽屉里面的那个烟盒,他拿出上次从慧兰身上箭下的那撮毛,红绳子系着,就像一个特别小的辫子,他从中抽了一根。“那可只有我的哦。“慧兰说。“你帮我在床上找一根,你应该认识我的吧?”“我可没注意你的是什么样的。”“那总认识你自己的吧?找根和你不一样的就可以了。”明衣没想到慧兰从枕头上找了根头发给他,很短,肯定是明衣的。当明衣接过来的时候,他们都笑了起来。“看来你很叛逆。”明衣对慧兰说。“这样才能让你刻骨铭心,我可不想让你忘记。”“忘记什么?”“我和你在一起。”“那肯定是不会忘记的,你……。。。”明衣准备问慧兰是否愿意嫁给自己,可话到了嘴边又退了回去。这样不是很好吗?两个人在一起无须考虑其他的,甚至不需要把爱时刻挂在嘴边,有时候默契显得更重要,一双新鞋子穿上去肯定会打脚,但慢慢的就习惯了,形成一种很自然的默契,但我们爱那双鞋子吗?不一定,可能到了默契的时候鞋子就快破了,那样可能要去买双新的,旧的就被扔到窗外,即使它爱那双脚。这样比肯定有纰漏,有一点点。至少明衣可以保证,他不会把慧兰甩掉,永远不会,这个他心里很清楚。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41)
41明衣只好听慧兰的,把一自己的头发和慧兰的阴毛放在一起,他在桌子上抽了张手纸,像包中药一样包起来。“在把它们藏起来之前要不要纪念一下子?”“怎么纪念?”“我的意思说举行一个仪式。”“你的想法真的多。”“你要知道我是作家。”“也是。”“我们双手互握吧,把纸包放在我们的手之间。”“温暖一下?”“是的。”明衣和慧兰双手握在一起,像握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这样的做法有点荒诞,但此刻他们两人心里还真的有几分庄重。人都向往轻松一些的方式,生活,恋爱,交欢,死,轻松地来,轻松地去。明衣和慧兰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轻松的,谁也没有去问太让对方难看的问题,也没有向对方提出特别的要求,没有提到爱和婚姻,两个人互相包容,互相赠予,互相接纳,很简单。“藏哪里好呢?”明衣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放窗台上吧。”慧兰说。“很好。”明衣往窗子走去,落地窗和地板之间有些缝隙,他把纸报塞了进去。“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恩。”慧兰在他身后,躬着身子,点头。“它们是幸福的。”“正如我们?”“呵呵,正如我们。”“我们的幸福能和它们一样永恒吗?”“只要它们不腐烂。”“我想不会,这里有足够的阳光。”“对。”明衣肯定地说。窗外的阳光很好,落在平静的湖面上,那景象就和大海一般,远远望去,千万里的金黄。自然的力量真是无比玄妙啊,昨天晚上明衣坐在窗前尚且只能看到远处几点渔火,也色里的东湖柔弱许多,但今天一早上就如此有活力,真让人感叹不已,看起来轮回的东西永远不会熄灭,而人只能活一次,不过谁能说只是一次呢?轮回以后还记得前生那就不叫轮回了。明衣想到了自己初次在这里和慧兰作爱的情景,一个月过去了,每一个细节还记忆犹新,至于其中其他的情境大抵忘记了,还真的如慧兰的愿,有些东西对明衣来说已经刻骨铭心了。“要不要再去游一趟东湖呢?”明衣说。“好吧,把你的书稿带上好吗?”“带上书稿做什么?”“我想看。”“还是以后吧。”“今天真的想看。”“那行。”明衣把书稿交到慧兰手上,拉上门,他们就出去了。下楼的时候一个老太太在打扫楼道,看到他们两个下楼就停住了手中的扫把,挤着身子往墙边靠,过了之后明衣回过头去看那太太,正好她也在向下看着他们,明衣抿着嘴向她微笑着点了个头,然后说“我那有一壶剩下的油,你等会来拿吧。”“还是走在外面舒畅。”“那当然。”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42)
42柳树相比以前更茂密了,那叶子正如女人的眉毛倒挂在树上。“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明衣想起范仲淹的词来。他们走在一条穿过湖中心的路上,慧兰一手挽着明衣,一手拿着书稿,明衣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的风抚过,可以感觉到头发的震动。“是你妻子要你搬回去的吗?”明衣听了笑了笑,“是的”,他回答道。 他知道慧兰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她应该是知道自己尚且没有妻子,那自己就顺水推舟好了。假如自己真的有妻子的话,慧兰会和自己一起那么长时间吗?回想起来,明衣记得自己是在和慧兰做完第一次爱的时候告诉她自己有妻子的,那只是和她开个玩笑而已,只是想说明慧兰很漂亮。没想到慧兰总在自己面前提起妻子的事情了,难道她想做自己的妻子吗?或者是另外一种想法,她只是想做自己的情人,而不想做自己的妻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