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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想分手-第8部分

小说: 不想分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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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版再现。所幸的是苏麻没有女儿,也就少了一份牵挂。苏麻想死,那就立马人去楼空。但苏麻大图未展,苏麻不想死。苏麻正如她的作品《青春回忆》所述:青春如同早春枝头的露珠晶晶莹莹明明艳艳,它一旦被太阳所蒸发就会变成五彩的光环……苏麻想要这样的青春,所以苏麻得活下去并且勇敢地活下去。苏麻天生就留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而且“越是艰险越向前”的这句京剧《智取威虎山》的唱断每当她遇到坎坷之时便从她的头脑中钻将出来刺激着她的血脉。    
    


第一部分第三章回头不是岸(2)

     是啊,越是艰险越向前。    
    苏麻走出租赁的房间去外面应聘工作。她拿了她的本科文凭去几家公司和出版社应聘工作,每每希望而去失望而归。这个世界她的一张本科文凭充其量不过是沧海一滴。到处人满为患。满街的小商小贩被工商税务赶撵得落荒而逃抱头鼠窜的根本原因之所在便是社会群体里根本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满街的酒店酒吧夜总会外面灯火辉煌里面却像是多年废弃的荒      
    地蛛网尘埃连成一片,白领丽人们冷坐于台前的空椅上。于是老板们动了高智商,从南到北以招聘名议弄来一些肯放开手脚的漂亮小妞明里做服务员暗里便是接客的妓女,然后用现代辞汇美其名曰服务小姐。于是一些儒雅的抑或非儒雅的客商知味下马闻香停足了。再于是这个或那个店开始来了钱运。    
    这就是谋生手段。谋生手段啊!    
    苏麻不敢想下去。现今找到一项非理想的工作起码要从腰包里掏出五万余元,而找到理想的工作起码也要十万余元。这是她散步时从这一带散步老人口中所知。她顿时气炸了肺,有五万十万的用得着上那种君主制的地方活受罪吗?自己随便经营个什么行当不行。人啊有时天生犯贱。那种地方进去了无根无脉无大钱进去了活受罪。中国的公有制不会民主化,一切都是当事的头目说了算,弄不好哪天又会给无端炒了下来,不划算。到头来白糟踏了一笔可观的钱财不说还白白遭受做奴隶的滋味,饱受冷遇、白眼与官们从鼻腔里滑出来的傲慢话语。苏麻心里比谁都清楚人世的险恶。稍有地位身份的人都如朴高似的一副冷面孔间或有些另类不在脸上做文章则在行动上做文章。她听人说机关里工作的业务员们都有着几副面孔几副肚肠几副微笑。人人假意微笑、客套、恭维,其实骨子里的那张大口却殷实地张开欲将把你生吞活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别挡他的仕途之道。若是你比他各方面都呈弱势,那么你迎来的将是无尽的蔑视和嘲笑。    
    苏麻猛地摇着头以此摆脱诸如此类的烦恼。    
    苏麻去了几家学校应聘,她想,做个老师也不错嘛!可是几家学校又都不缺老师。她开始恨自己前几年的停止不前。她开始恨朴高的自私自利。若不是他的百般阻挠不许她迈向社会若是她早一点迈向社会她可能有无数条路可走,钱纵然有肮脏的一面,但终归任何人少了它都会寸步难行。难怪朴高那么趾高气扬。原因是朴高有足够的金钱。    
    最后,苏麻开拔到一家私营书局。    
    这是个五层小楼,楼体装潢一新。咖啡色的麻纹墙面,周围是乳色的边沿。门帘上方置一牌匾。牌匾是用精致的上等木料制成,银灰色的版体,与墙面差不多的咖啡颜色,上面字迹力度非凡,苏麻扬起脖颈仔细一瞧,那上面闪出:“文心书局”几个赫赫醒目的大字。苏麻心里想:还雕龙书局呢。无聊。天下万事可真是百花齐放了。各种体制机构的名字也在不断花样翻新。现在是谁拥有这个世界而不是这个世界拥有谁。谁是这个世界上的主宰谁就会拥有这个世界。苏麻一面海阔天空地思想着一面迈进小楼的门。小楼的楼层阶梯全部是用暗红的地毯铺就的,看起来像是某个反映古代帝王故事情节的电视片里通往皇宫之路的阶梯一样,气派又辉煌。走起来既安全又文明,不像那种水泥楼梯那般走起路来叮当直响,那声音听起来既粗野又恐怖。    
    苏麻踩在这样的地毯上毫无声息,只一会儿功夫她便来到顶楼楼层。文心书局老总办公室的门出现在苏麻面前。    
    门虚掩着,苏麻立稳足定稳神又对着门前方的落地镜望了一眼自己,苏麻发现自己微喇叭型的牛仔裤配上高领羊毛绒外衣很是得体和洒脱加之自己白皙透彻的容颜苏麻觉出自己不愧为新潮女性。这样的阵势任凭哪个应聘单位的头目都会高看一眼。想到此苏麻很自信地抬起了右手,她象征性地扣敲了几下文心书局老总办公室的门。里面传出浑厚的男中音:请进。    
    


第一部分第三章回头不是岸(3)

     苏麻说不清为什么心里随着那声男中音的起落而震颤了一下。苏麻走进室内。室内是一处会客室,总经理大人在会客室里间的一个房间办公。毋庸置疑总经理是个讲究排场附庸风雅之类的商者。墙壁上到处张挂着书法之类的艺术品类。所用的会客椅、桌、茶具等也都是古色古香的工艺品。苏麻立在室中央正在四下扫视与张望。总经理一面接着手机电话一面走出办公室。总经理敞着西服外衣领带沉沉地于胸前飘荡着,一只手将西服上衣的衣襟撩向臀后并插向西裤兜内。那走向真叫又洒脱又轻薄。    
         
    苏麻暗下断定总经理是个轻薄之人。    
    总经理相貌平凡但一身名牌加之时尚举止显得他很是帅气。总经理四十五六岁左右,但看上去却像三十几岁左右。皮肤红润光泽、发式得体。他通完手机电话很大方地落座,那气势好似一个威震四方的皇帝,目光中透着锐气。他摆手示意苏麻坐在他对面。苏麻没有畏惧他的锐气,苏麻亦非常大方地落座。    
    总经理用一双亦双亦单的眼皮上下打量着苏麻。那眼神如电光一般刺痛苏麻。但苏麻仍然保持着镇定。苏麻清楚像这种自己独挑门帘干起来的人物多数都有些狂傲和对他人的轻蔑。苏麻不想理予这些,苏麻是来应聘工作的。她没待总经理开腔发问便讲明了自己的来意。总经理再次审视了她一番,就如几世纪前奴隶主购买奴隶时那般挑剔。按照广告的招聘年龄,苏麻的确超出了广告中的二十一、二的年龄,但其它一切条件均符合应聘条件。总经理看了她的大学毕业证书又看了她的个人简历脸上毫无表情。苏麻心中一沉,但她仍不敢将自己那段辉煌如实陈述出来。正是因着那些红顶作品才导致她如今的声名狼藉。在时下普通的本科生只能算作小儿科,难怪总经理颜无悦色。总经理的眼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苏麻,但却迟迟未表露是否聘用苏麻来此任职编辑。苏麻被他盯视得有些难以为情。脸部也跟着红热起来。这样的时间跨度大约有半个时辰。苏麻感到这其间的尴尬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苏麻仍坐在原处纹丝未动地耐心等待着眼前这位总经理的答复。总经理在一个办公电话的催促下,站起。但却向苏麻发出这样一句令苏麻莫测和费解的话:晚上七时中环路黑玫瑰酒楼B座包房见。苏麻愣在原处。总经理立起身迈着从办公室出来时的步伐向里间办公室走去。苏麻清楚总经理已经下了逐客令。苏麻拎起皮包向门外走去。    
    天色向晚,苏麻坐进巴士。恰赶上下班族的浪潮。人挤在巴士车内如同蒸屉里的馒头一个挨一个,空气污浊不堪。屁味、汗味混和着香水味形成某种化合反应。抵抗力弱者则会头晕目眩间或有恶心之感。苏麻被夹在人群中间。这样的位置于她很是不利。上下车的人流不断地撞击她。她像一个出气沙袋任凭人们拥来搡去。一个丰臀肥乳的大个女人横冲过来,肥硕的大屁股撞到她的腰部她感到腰部重重地扭结了一下。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恰在此时挤拥过来将自己身体的正面牢固地贴向她的后身。只一秒钟的时差,她感觉她的腰与臀部之间的部位有一硬物在顶撞着她的肉身,她察觉到什么便使出浑身的力气错开了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她在心里暗自骂道:流氓,可恶的流氓。她没有骂出声,只是在心里骂骂解解气而已。她不想惹事生非。她天生便不是惹事生非的料,但她被那个戴墨镜的男人的猥亵弄得有些烦燥和焦虑。她盼着快些到站。她闭上双眸极力用意志力抵御着巴士内的纷乱。这是普通人或者小市民必经的纷乱。凡夫俗子无权无钱还想怎样呢?又能怎样呢?苏麻一边闭目一边脑海里驰骋着思绪。    
    下了巴士,苏麻带着一身疲惫向通往租赁房舍的七扭八歪、坑坑凹凹的路面走去。    
    临近四点三十分苏麻总算进了家门。像以往那样苏麻先将所有灯的开关拉开。屋子内顿刻如白昼般明亮,苏麻的心里也于倾刻间敞亮了许多。苏麻洗了头发、脸、脚后舒舒服服地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她奔波了一整天既劳顿又晕眩,她需要睡上一觉。至于文心书局那个总经理的七时之约就让天意来裁断吧,倘时她躺在床上睡过了头,那则自动弃权。倘使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恰在七时之前醒来或者说她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睡,那么她可以考虑届时她是否应约前往。实际上苏麻是根本无心情与一个自己毫无感觉的陌生男人进餐的。更何况她新近根本缺少食欲。苏麻清楚男人们于夜晚约女人们出外餐饮多数怀揣阴谋和图谋,那个总经理对自己肯定是没有任何阴谋可施,剩下的自然是图谋了。图谋她什么呢?苏麻暗中窃笑一下嘴角边露出蔑视的一瞥。心里又暗骂道:色狼,可恶的色狼。    
    


第一部分第三章回头不是岸(4)

    苏麻在骂声中渐渐进入眠状。似睡非睡间她听见有门锁的启动声。她吓得心都快跳出了喉管。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径直进入厨间取下一把又粗又厚的菜刀紧紧握在手。这把菜刀是房东家的原有产物放在厨间的厨台上已经锈迹斑斑。苏麻有一次清理厨间卫生的当口想顺手扔掉它,不知是何原因驱使她终于没有扔掉它。现在想起来苏麻感到万事冥冥间都有个契机。现今这把菜刀不就排上了用场。苏麻暗自庆幸她在这个几乎空空如也的房子里找到了防护自己生命的自卫武器。这是个隔壁没有邻居的空楼房。楼上那家人家又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      
    苏麻从门镜中看到来来往往的麻友全是些口里讲着脏话往驳落的墙皮上吐唾液抹鼻涕的下三烂公民。她如有急事喊他们帮忙无疑是引火烧身。她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捍卫自己守卫自己。    
    门锁被三转二转地弄开了。苏麻紧张地躲入门后,双手举起菜刀,眼睛瞪得滚圆,准备随时出击。    
    来者先探进一个头,那爆炸式的烫发和一脸的横肉让苏麻放下心来。一场虚惊,苏麻给原始的紧张弄昏了头脑,苏麻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会是房东胖女人呢?    
    胖女人伸进头又探进肥肥的身子。苏麻举着刀从门后闪出反倒吓得胖女人发出一声尖叫。胖女人平静下来拉下一张驴脸没好气地冲向苏麻道:搞什么鬼嘛?赶紧交房钱,否则明日你就得离开,谁的房子谁都为了赚钱用,可不能白让你住着。听见没有?胖女人一连串的攻势使苏麻节节败退。苏麻被胖女人吆喝得已丢尽女人门面和尊严。她上唇紧抿下唇。一股无名的怒火迫使她吼出了声:不就是钱吗?我会如数给你,现在我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她眼睛里喷出怒火而且咄咄逼人。胖女人恐惧地向门的方向后退着并且时不时地用眼线瞟着苏麻手里依旧捏握着的那把笨重的菜刀。胖女人退到门边临出门时放出恶语:耍啥威风,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呸。门被胖女人重重关上。    
    苏麻瘫坐在床上。看来今晚她必须赴这个约了。尊严和面子不能当钱花当饭吃当衣穿。她正是为了独立人格的尊严而下决心离开朴高这个垄断性极强的男人。她为了尊严离开丰衣足食的很档次很入流的生活空间,现在又为了简单的衣食住行而抛掉尊严去迎合一个陌生的甚至比朴高还朴高的男人。她去赴约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她不是天真的少女也不是愚笨的女人,她不是眼前地面上的那把生锈的旧菜刀,她脑袋里装的意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闪闪亮亮。她将身上的内衣裤换下来,扔进洗衣盆换上一套天鹅绒的白色内衣内裤又在那上面喷洒一些香水。她通体上下香喷喷就像一朵盛开的郁金香或浓香的百合。她不能带着一身酸腐气味去见那个总经理。她之所以这样做并非是在给那个迄今为止应该说是陌生的男人装点仪容,而是为自己的女性身份增添一抹亮丽。她起码要从头至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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