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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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心乱如麻,一股无名之火腾然上升充溢着他的大脑皮层。他的大脑似乎顷刻间即会炸裂,他浑身发冷且冒着细汗。他筋脉随着他紧攥的拳头绷紧着,他这回似乎是真要患上癫痫病了。
此后的日子里他把丧失女朋友的过失和怆痛以及假扮癫痫病人从而使女主任以假乱真地到处宣扬他有此症的懊悔心态逐步演变成一腔愤怒而他又将这一腔愤怒全部发泄于苏麻身上。
一时间,苏麻成了第一编辑部的攻击核心。应声虫小伙子是搞美编工作的,按理说他没有任何理由对苏麻整理校对的稿子发表任何对错见解。可是他偏要凑上前去对苏麻的稿件指指点点。
苏麻在那天忍着强大的耐性和无可奈何后收下女主任非正规化的与本质工作毫无瓜葛的稿件便不分昼夜地忙碌着加之自己那部分正规化稿件使她每日的工作量达到十几个小时以上。超负荷的运作使她面部苍白、眼底充血、嘴唇干裂无光泽。
她瘦了一圈但仍不失亮丽。这使女主任之流愈加切齿。女主任在苏麻的软弱和默许之下更加肆无忌惮地攻击着苏麻。她总是竭尽全力见缝插针地给苏麻找来一项项非苏麻工作范围内的事情。苏麻忍无可忍,但为了自己和儿子罗罗的生计她一次次将愤懑委屈吞咽到肚中。她默诵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前程似锦”这样的谚语以此来激励自己的意志。
很快她完成了那些稿件。应声虫小伙子在苏麻拎着暖水瓶离开编辑部的时候,悄然来到苏麻办公桌前速度地展开苏麻整理好的一页稿子然后在一个字的上面加上了一撇,使那个字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的这种劣迹被女主任一一看在眼内,但因为和女主任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一个鼻孔出气的同仁,所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应声虫的非道德行为的任意施展。
第三部分第十一章世态本炎凉(6)
苏麻打水回来刚要落座未及女主任开口应声虫小伙子几步跨到苏麻的面前煞有介事地警告着苏麻说要她今后做事认真一些不要辜负她的薪水。苏麻刚想替自己辩解说自己非常认真地去做事决不会有问题。因为苏麻清楚自己是在怎样十二分地认真。她对女主任之流整治她的手段已经很为领教,从这一方面来说她就必须做事认真,更何况她本人就是个做事认真一丝不苟的性格呢?她张开的嘴巴未及吐出一个替自己辩解的字句她便给桌面上被应声虫小伙子用红色画笔涂改过的那一撇字迹而震惊在原地。她顿时气得脸色惨白、胸火难抑。之所以
用“惨白”二字来形容苏麻义愤填膺时的情态,那是因为苏麻在此前因为熬夜和营养不良已经是张白纸一样的面容,加之气愤就成了惨白之状。
苏麻本想去找社长理论一番,她的步子在迈出编辑部门的同时,理性将她拉回。自从与社长打了几次交道后,她已清楚社长不是个好东西。社长是个既狡诈又阴险的老色鬼。
她不得不收回步子,此时她看到女主任之流全都充满阳光地窃笑着。苏麻想再挨一段时光待她找到新的工作她就会离开这里。
不久,苏麻所在的杂志社召开了一年一度的报刊订购会议,出席者全都是各省、市、县的杂志主编、副主编以及发行部主任及发行要员。
此会在一家豪华宾馆召开。中午11时左右此会宣告圆满结束。由大会主持人员对准麦克风最后唱一些高调宣布会议终结。
中午,省里出席会议的要员以及各级杂志社社长和其他与会人员陆陆续续地从会议大厅来到一楼的餐厅。
苏麻看到与会的男人全部西装革履发式油亮,各别的秃头者则用上好的帽子和假发装饰着自己。一个个挺胸昂首仿佛自己参加了联合国总部召开的一项决策人民生死悠关的会议;与会的女人们无论年龄有多大全都一派暂新的化妆。花枝招展、卖弄风情、翘首弄姿、言语扭捏且嗲声嗲气。苏麻从旁侧观至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女人的背影,从其背后着眼,这老女人的确扬柳细腰阿娜多姿且穿着搭配得十分时髦。当她回转身像个发贱的妓女扭动着她的细腰迎向她的一个熟人,苏麻看清了她的如骷髅般的面颊。深陷的双眸上涂了暗暗的眼影,凸出的颧骨上有涂上嫣红脂粉的明显痕迹,看上去活像个肺痨患者。嘴巴上涂了一层亮亮的艳丽唇膏,这艳丽的唇膏和整个脸部搭配成一个魔幻片里的老妖形象。苏麻想笑,但笑不出来。她已经不甚明白人类到底是在进化还是在退化。她即不崇尚妖言惑众也不崇尚妖冶惑众。她很希望人类社会能在自然中加以修饰。那种似山非山似云非云似浪非浪似雾非雾的抽象美令她很为赞赏。站在眼前的这张涂抹得光泽四溢的老脸无论如何上升不到美学范畴。苏麻于心底发出长叹。
人有时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怪物啊!人有时会比猿类还要滑稽。苏麻从电视上看到两个雌雄南方古猿在进行交配动作,那架势那风格与人类形成很大反差雌雄猿毫无表情地进行着交配活动。一切交配尚且未结束,一个雄性老猿怒吼着伸着长臂张牙舞爪地扑向那个用坐姿做爱的雄性猿。
苏麻看到此处,当即觉出这世上很多人类就如这猿类一般,在没有思想没有交流没有情爱做基础的同时扑向对方进行一场动物般的发泄。苏麻想起自己与朴高间的一场场欢爱。那欢爱的三分之一如同这南方猿的交媾。
那个花枝招展的老女人此时的扮相不正像一个南方猿吗?老女人怪异的服饰与南方猿怪异的雌雄交配虽风马牛不相及但那种愚蠢的怪异却是大为相似。
那个花枝招展的老女人倘若脸部扮相如同她服饰的扮相加之细腰的配合,那则会呈出一副典雅、庄重、前卫的形象。可是她偏不像苏麻所构想的那样。那种细腰努力摆动臀部的劲头仿佛故意向苏麻展示她就是要这样不伦不类。
苏麻跟随人群进了餐厅。餐厅内早已高朋满座。苏麻心里想人们干事业或者其它正业的精神头要有食欲这么旺盛和积极该有多么好啊!
第三部分第十一章世态本炎凉(7)
苏麻在众多黑脑壳抑或黄栗色脑壳旁边落座,她的臀部还未及着稳椅面,她发现她眼前晃走了一个黄、栗色相间的脑壳,紧接着跟走了好几个黑色陌生的脑壳。
苏麻仔细一瞧率先起立离开的黄、栗相间的脑壳恰是那个老女人。真是不可思议这老女人原来还有那么严重的排他嫉妒心理。苏麻笑了。她已明了老女人之所以从速离开的原由之所在了。第一因着自己年轻貌美,第二因着自己气质高雅不凡,第三则是因着这两个方面的
原因在众人面前使自己倍受冷落倍受尴尬。至于随同离开的人员可能是老女人的同党。
苏麻的判断没有丝毫偏差,老女人的确是因着苏麻的美貌而换转餐桌的。本来苏麻未就坐本餐桌之前,这个餐桌上的老老少少的女人皆无姿色而且还生得有棱有角块头高大如马或块头矮小如鼠。老女人落座在这样一个环境就好像鸡窝里飞出个金凤凰。苏麻一到很显然搅了她凤凰的风采。
苏麻琢磨间,忽然发现女主任坐在了老女人身边,老女人喜眉笑眼地与之说着贴己话。又很明显女主任除了不大不小的杂志社的一个官衔外且无姿无色自然迎合了老女人的口胃。老女人说话间还时不时地向苏麻飞着白眼。但她还不清楚苏麻是女主任的部下,否则的话她是不会放弃做一个良心泯灭败坏的使者的。苏麻很正确地评估着老女人的行为。
各道菜肴上齐备的时候,苏麻才将思维收回,菜肴的飘香很本能地让苏麻觉出了饥饿感。但她不似同桌以及邻桌的人那样张开大口密集地向口中递送着自家日常生活中不可能或很少存在的菜肴。苏麻很正常地品着她很少吃过或没有吃过的菜肴。这绝非是苏麻想展示一下轻高或者与众不同,而且苏麻觉得一道入口的菜肴如果不经过口腔内很好的咀嚼工序,首先是食用它的主人品渍不出它的甘美醇芳,其次也会导致消化系统的疾病。
一场盛餐结束后,苏麻步行在黄昏时分的街面上。路很滑,行走之人都谨慎地踮着脚尖驶过每一寸路面。苏麻也不例外。北方冬日结冰的路面虽然给清扫工们不断地铲除着,但却不是很彻底,余下的冰层有时会被新雪层厚厚地覆盖,人走上去不经意间就会给重重地摔倒。
北方冬日的黄昏很是暂短,还不到四点钟天色已呈灰暗,月亮亦在天空的某个固定位置探出头来,苏麻加快了脚步。
苏麻没有乘坐公交车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时下盛行着一种怪病,人一旦侵染上就很难以治愈或者无从治愈。而公交车内人群一个接一个像蒸粘豆包的蒸屉密不透气。苏麻最最受不了的是不透气,而且这样拥挤的车辆上往往还会有下流的不轨之徒趁机对身边的女性乘客耍流氓手段占女性的小便宜。难怪在经济发达的日本首创了女性专用车厢。
苏麻穿越十余条大街总算贴近了她租赁的房屋。一路上冷风不断袭击她的面颊脖颈她也没能在意。只是她每走几步远的地方总有人呕着粘痰。这无论如何让苏麻有些承受不住那呕吐的肮脏和非文明范围内的举措。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年为了投奔朴高而留在了北方这座远离文明的城市。苏麻从某资料上看到日本人连自己感冒发烧出入街面上都戴上厚厚的口罩以免自己的病菌侵入他人身体上。苏麻感到这座城市里的人与日本市民的想法恰好相反。这座城市里的市民唯恐自己的病菌白白成活或者没有成活率,他们忽而东呸一口忽而又西呸一口。他们的头脑里装满了大道通天各走一边谁也管不着谁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思维意识。
骂脏话是这个城市里的又一特色。骂话无论是在何种场合都会随着唾液抑或烟圈喷吐出来。苏麻坐在车内许多回都看到司机或车长在交通阻塞之时有车超越本车或有车与之磨擦了一下车身之时司机或车长极尽所能地咧开大嘴巴毫无羞耻感地大骂:妈了个×或者日你祖宗的骂话。有人骑着自行车从该辆车体穿过因此影响了该车的车速,这时车内又传来一句:傻×朝天,找死。
第三部分第十一章世态本炎凉(8)
苏麻被骂话骂得通体直起疙瘩。苏麻没有到达站点提前下了车。随之苏麻回眸一望仍坐在车内的乘客。他们或老或小都呈一脸的麻木状,仿佛那骂话是家常便饭一样有滋有味,没有任何人皱紧眉头表示不满和愤慨。
在这里的大街小巷也存在着骂话陋俗。一点小事情能将中国的母亲们骂个狗血喷头、花样翻新。苏麻每每此时就开始怀念朴高的豪华住宅。可是她只让这念头在脑海里闪烁一秒钟
光景就让它烟消云散了。因为住在豪宅里的朴高除了有地位层次外加气质不凡的仪表,他的令人窒息的冷酷和做事的另类,无论如何让苏麻接受不来。苏麻对骂话对朴高的作为全部刻骨地厌恶。
另外,某些不伦不类分子亦使她头痛。本来是地道的东北人还硬学着北京的京腔京韵,苏麻每每听到这高拔的音节她就有些想要去洗手间小解的感觉。
苏麻带着一路思忖终于将沉重的步履挪移到家。一进楼门她便加快了步履。楼道内无有人家开门灯因此楼道内如地狱般黑暗。苏麻迅速从挎包内取出一只小型电筒,楼道内立刻有了些许的微光,楼梯的阶梯亦清晰可辨。只是那种小型电筒所发出来的暗光又有些像鬼火在楼道内忽隐忽现。苏麻有些紧张和胆怯,苏麻开始忙三火四开始箭步如飞,好在她租赁的小屋在三层楼上,她很快奔向它。可是当她奔向它的最后一个阶梯猛然抬头的瞬间,她愣怔在原地,一团黑影向她移来,苏麻当时有些被吓住,可是随即她又暗中给自己壮着胆,如果遇上好人那则另当别论,如果遇上坏人她死也要死个明白。她至少要看清坏人的长相,到了冥界也好与之理论和清算坏人的罪孽。她这样想着就勇敢地举起小型电筒照射在那人的脸上,那人先是用手遮住脸以及眼睛待他适应了电筒的光度刺激他才放下手臂同时睁开双眸。而后他做出迎向苏麻伸展开手臂的动作。苏麻在那人又向自己靠近一些的时候,苏麻露出喜色和惊异。
那人几乎和苏麻一同叫出对方的名字。
那人便是施子航。施子航随苏麻进入室内,苏麻拧亮室内的灯管这才看清蹲了半月拘留的施子航的真实形象。
施子航未修边幅,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