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的7个永恒瞬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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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决赛和总决赛,半决赛倒是从来没有过。这不是说我学得多么好,只能说作弊做得高。那时候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考试要考好,全靠眼睛瞟”。JIAN妹妹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厮的英语水平烂得和初中一年生有得拼,连音标都不会认。要考四级了,死活说要抄我的。我被他缠得没办法,于是说,那好吧,我把做好的机读卡放在桌边上,你能不能看到就靠你自己了。结果考试那天他离我2个桌子远,居然把我的机读卡看了个一干二净,最后以62分险过——要是作文抄得到,估计分数还要高。
到后来,作弊可就愈演愈烈了。用个大家都知道的笑话,那真是互相CAO,男的CAO女的,女的CAO男,前、后、左、右,想尽一切办法,能CAO的都CAO过了,唯一一个没CAO的,是我们的老师,名字叫杨伟(这是真的,大家别笑,)到大三的时候,无数课我从来就没上过,连老师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考试那天,揣着本借来的教科书就进去了(顺便插一句,大二开始我就没买过教科书……根本不看)。题目一拿下来,首先看书的目录,疯狂找和题目有关的关键字和公式,然后先把能做的题全做了。实在找不到的就靠战友支援。每次得分虽然不高,但也足以保命了。现在想起来,这种应付IELTS考试的阅所必须的SCAN—SEARCH模式,其实我大学就已经掌握得滚瓜烂熟——反正那时候的考试和IELTS考试对我来说都有个共同点:看不懂。我IELTS能混个过关分,其实就靠了阅读了。
大学考试能作弊,一方面是技术要好,另一方面,也要看监考老师的水平——或者说,他/她想发挥出什么样的水平。如果某个老师真的铁了心要抓,没有抓不住的。记得考工程热力学的时候是一个小伙子监考,这厮进来把试卷一发,然后往搬了把凳子往讲台上一坐,不紧不慢地摸了副墨镜出来,慢条斯理地戴上——还是那种硕大的蛤蟆镜——我们全傻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觉得他在盯着自己,根本摸不清楚他真实的视线所在。那次考试的前一半时间甭提有多难受了:下面所有的人连动都不敢动,大半的人对着试卷发呆,只有几个优等生和种子选手在奋笔疾书。直到时间过了大半,突然从他那里传来了轻微的酣声,我们几个交换了一下视线,才敢传阅答卷。直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他戴墨镜是真的想睡觉还是想抓人。
相比之下,我们一位专业课的老师就敬业得多——可能专业课老师大抵如此。某次他的专业课闭卷考试,他亲自监考。因为其人平时上课非常认真,所以考试前我们心里都做好了打个艰苦仗的准备。考试时果然,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那一双法眼,搞得下面的人极其被动。那次考试还特别的难,我特地找了个成绩非常好的同学W君坐我左边,结果最后一道35分的计算题他算得汗流浃背,眼看时间就快到了还没个头绪。看着草稿纸被W君扔得哗哗的,我心里凉得和秋后的柿子一样。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老头慢慢地度到W君的面前,歪着脑袋看着他演算,然后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你这样解是不对的。”
就在我和W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这位老先生又说了一句:“我来给你做,你好好看着。应该怎么算这个瞬间里的冲力”。
说完,他根本不管我和W君(还有几个大胆的伸着脖子过来看的同学)那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样子,大模大样的从已经失去响应的W君手里抽出他的笔,拿起一张空白草稿纸,开始一步一步列算式进行计算,还一边给W君讲解,为什么要这样算。
然后他在最少5双眼睛的注视下,算出了一个负的冲力——也就是说,按照他的计算结果,这个气缸非但不能按照题目的要求对外输出动力,而且早就已经被大气压力给挤瘪了。
看着自己算出来的结果,老先生很冷静地思考了一两秒钟,然后再次无视我们努力憋着不敢爆发笑声的表情,抬了一下眼睛,说:“我宣布这道题目是错的。所有人都可以得到这35分。大家不要管它了,继续做其他题目吧!”
这道题是不是错了,我到现在也不敢肯定。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情是:那次本来被我们预计起码被杀10人的考试,以全班集体高分通过而结束。
第五话完。
第六话 '6/7瞬间' 逝去的笑容
我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同样程度的痛苦和快乐,前者总是比后者更能留下深刻的印象和回忆。很多时候,我们大声地笑过,只是笑过之后,却很少有什么为这笑容而改变。而痛苦则象一只毒剂,不但在它注入身体的时候能让一个人痛彻心扉,更可怕的,是这只毒剂在你身体里随着时间慢慢扩散,从一分钟到一天,从一年到永生永世——这种传遍出来的痛苦,有时侯甚至会感染到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扯远了。今天我想说的,只是一些很琐碎的事情,琐碎得我甚至没办法用一条很清晰的主线把它们连起来。如果一定要给这些事情找一个中心点,那就是它们曾经让我在大学四年里开心的笑过——有时侯甚至笑出了眼泪——尽管现在看起来,这些笑容真的未曾改变过我什么。
我想,诸位应该还记得第三话里我曾经提到寝室里有一位书呆子荣骚吧。当年正是他的一句高论“女孩子集体去XUXU是为了互相擦PP”,使我们剩下的兄弟大开了眼界。此君长了一张纯真的娃娃脸,外带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有我见尤怜的感觉——如果不算他嘴唇上的那一抹黑釉釉的八字胡,绝对是扮演东方不败的最好角色。我和胖哥曾经数次威逼利诱他把胡子剃了让我们一睹芳容,均被其断然拒绝。后来有一次我们几个在寝室里吃中午饭,胖子又贼心不死地开始劝说:“容儿啊~你就依了哥哥这一回吧!把你的小胡子剃了让咱们看看你的俊样,好不好?”荣骚扒了一口饭,镇定自若地说:“不是说了么,这是绝对不行的。”我接了一句:“我就不明白,怎么这胡子对你就那么重要?剃了又不是不长了,真是。你看我们,不都剃吗?”胖子在旁边揶揄了一句:“这胡子不会是你的娃娃亲的标志吧!”听了这话,荣骚把手中的勺子放下,叭哒了一下嘴,看了我和胖哥一眼,又想了一两秒钟,很认真的说了一句:“我听说,如果把这里的胡子剃了,下面的毛也会自己掉光的!我可不想变秃鸟。”
葫芦当时就从床上滚到地上了。数秒钟之后,全寝室的人——除了荣骚——全部在地上蹲着捂着肚子狂吠,我几乎都要笑断场子了。剩下一个荣骚,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不明白我们在笑什么。好不容易等我们笑过了气,这厮又冒了一句:“难道不是吗?我那天和JIAN妹一起洗澡,我看见他……就是秃鸟啊!他就是每天刮胡子的。”一听这话JIAN妹脸都白了,拔腿就想跑,说得迟那时快,平时行动缓慢的胖子大喝一声“哪里走”,一个大鹏展翅象抓小鸡一样把瘦弱的JIAN妹抓到床上,不顾其疯狂的反抗,一边扒他的裤子一边狞笑道:“老子活这么大还没见过秃毛的鸟呢!今天我要见识见识……”那时候是夏天,JIAN妹本来就只穿了短裤,哪里抗得住胖子的兽行,没几下就被胖子把短裤给扒下来了——我们一看:果然!好大的秃鸟!
还没等我们笑出来,忘记锁上的寝室门被推开了,进来三个例行检查卫生的女生,外加楼下的宿舍大妈。见此情形,三个女孩子尖叫了一声,丢下记分的本子就跑。还是楼下的大妈见过大场面,虽然一开始明显吃了一惊,马上就怒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要说冷静,那还是算咱们的胖哥。在我们都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死胖子冷静地回答了一句:“没什么啊!我们在帮他抓阴虱……”
估计大妈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呆着,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这件事情最后被当成整个楼层里的笑料传播了很久,其后果有两个,一是306的寝室卫生得分在整个学期都是零分——再也没人查过;二是在JIAN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当然,他不敢找胖哥报复,而是把目标锁定在了泄露他秘密的荣骚身上——虽然我们后来知道,那个时候JIAN妹是因为那里的皮肤病原因才变成了秃鸟。
俗话说,苦心人,天不负,JIAN妹等啊等,终于给他等到个报复荣骚的机会。那次,荣骚的老爸来看他,走之前,给他留下了一根电警棍,说是给他防身。JIAN妹就一直打那根棍子的主意,软磨硬泡地要荣骚把那跟棍子给他玩玩。也是荣骚自己耳朵软,那天下了晚自习,就打开锁着的柜子把电棍拿给了JIAN妹。接过电棍的一瞬间,JIAN妹立刻就翻了脸:“荣X!你小子也有今天!看我不电死你!”说完就挥着棍子往荣骚身上戳,吓得他绕着桌子狂奔,嘴里还在不不停的告饶。其实说实话,寝室那么小的地方,要是JIAN妹真想戳,那没有戳不到的,他也就是玩玩,发泄一下心里积压已久的欲望而已。于是两个人就在寝室里你追我赶,惊恐的叫声、狂荡的呼声、啪啪的电火花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寝室。到最后荣骚都快哭了,JIAN妹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本来一直在旁边笑得很开心的胖哥估计也被吵烦了,于是玉腿一伸——JIAN妹一个踉跄,手里的神器掉在了地上。还没等胖哥说什么,荣骚捡起掉在地上的电棍,按下开关,怪叫了一声,就把前端闪烁着可爱蓝色光芒的电棍狠命地往还躺在地上的JIAN妹两腿——也就是大腿根部———死死地戳了下去。在我们目瞪口呆之下,JIAN妹发出了一阵高潮般的叫声。万幸的是,放在警棍里的电池本来就很陈旧,再加上JIAN妹一开始就消耗很多,所以荣骚的报复可能只维持了几秒钟——但那也足够了。JIAN妹站起来的时候,两腿之间湿了一大片——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此事被称为“JIAN妹人道能力受损事件”,不过也拜这件事情所赐,荣骚的胡子终于被JIAN妹和胖哥卑鄙地剃掉了。某天中午荣骚不在的时候,胖哥又在叨叨荣骚的胡子。阴险的JIAN妹一看机会来了,马上对胖哥说:“这件事情,其实很容易……”。胖哥一听来了兴趣:“哦?!那你说说怎么个弄法?”JIAN妹说:“呆会他肯定会回来睡午觉。只要你趁他睡着的时候……”胖哥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放P,试了多少次了,这小子睡得轻,一动他胡子马上就醒!”JIAN妹嘿嘿了一声说:“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背对着他,坐到他身上,把P股对着他……你想想,你多重,他哪里动得了!就算想动,你不是还有绝技么?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吧!”胖哥一听,哈哈哈就笑开了,曰:此计大妙,就这么办。听着二人在下面密谋,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多久,荣骚就回来了,闲聊了几句,他倒头就睡。过了一会儿,我看见JIAN妹给胖子丢了个脸色,胖哥心领神会地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荣骚床前,一个大跨步就反坐在荣骚胸口上。可怜的荣骚遭此大变,本能地想用手推开胖子,被其怒喝一声:“再动我就对着你的嘴放毒气了!”可能也是突然被惊醒还没反映过来,荣骚仍然继续着无畏的抵抗。只听当当当当几声熟悉的巨响,所有的人——只要能动的,包括手里拿着剃须刀的JIAN妹——都冲了出去。只听到屋子里可怜的荣骚“嗷嗷嗷”地直叫唤,想想也是:在如此近的距离里被胖哥对着鼻子和嘴连续喷射,搁谁都受不了,没晕过去就算万幸了。胖哥完全无视自己身体下拼命挣扎的荣骚,冲着外面叫道:“JIAN妹!进来剃呀!”JIAN妹犹豫了半天——毕竟冲到毒气室还是需要勇气的——一咬牙,冲了进去,打开电动剃须刀一阵猛剃。估计他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味道,剃了一半就憋不住冲了出来,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太臭了太臭了!”眼看目的已经达到,胖哥翻身下马,满意地看着荣骚被剃了一半的胡子说:“嘿嘿!现在是阴阳胡!你自己把剩下的剃了吧!”说完,捡起扔在床上的剃须刀扔给了荣骚。
据我估计,那时候的荣骚连死的心都有了。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差一点儿哭出来,在我们一顿虚情假意的安慰下,自己半推半就的把剩下一半胡子剃掉了。可能是发现剃掉胡子确实显得很英俊、而且也没变秃毛鸟的缘故,自那以后,荣骚终于开始自觉的剃胡子。几个月前,我在同学录上发现了他的结婚照。当年书生气十足的荣骚现在已经是他家乡的一位人民警察,照片上的他和一位淳朴的姑娘相视而笑。在他脸上,当年那怯生生的感觉早已荡然无存,一如他嘴边的胡子,再也找不到丝毫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