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尘心(狂狼前传)-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呀,耽误就不好了。”迪亚戈挤挤眼睛。
净等着他的话,以为他已经决定送她回去,谁知,他从餐桌上抽了一支玫瑰花,递到她跟前,满脸深情道:“那么,你已经决定做我的情人了?”
净愣了好半晌,终于忍着怒气站了起来,拨开他的玫瑰,淡淡一笑,说:“又回到原点了嘛。那么晚安!”语毕,净尽自离开餐桌,不再看迪亚戈。
“净!”他喊住了她,“你走不掉的。”
净毫不相应,头也不会离开餐厅。
“你走不掉的!”迪亚戈斟满了酒杯,端进唇边,在酒杯边缘低笑喃语:“往哪儿走?”
夜晚,净浸泡在满是玫瑰花瓣的浴缸中。背部的伤口拆了线,已经不会疼,不过留下了长长的伤疤。迪亚戈那坏蛋还假好心说给她预约了整容医生,只等皮肤完全恢复,就送她去做皮肤修复手术。说话口气俨然她的家人。
说起家人,真难想象父亲知道她的处境后会发怎样的脾气。从小到大,父母都把她当做易碎的娃娃那样小心看待,从来没有让她受过委屈,对惹她难过的人,父亲和灵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给那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慈父多败儿,所以现在的她才会这么狼狈,想回家还必须使上柔嗲的招数。
那个迪亚戈,果然是个玫瑰痴,这家的庭院的花几乎都是玫瑰,屋子中,餐桌上的摆设无处不是玫瑰的踪影。连这玫瑰澡都不是说假的。
净掬起一捧,吸一口,玫瑰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人全身都感到舒适轻松。难怪迪亚戈一家喜这一套。她松开手,水珠散落在胸前。深呼吸一口后,净把自己整个人都没入水中,直到憋不住,才坐起身。
刚把脸上的水抹去,净便愕然发现房中多了个人,那一身的黑色在暗淡的灯光中显得突兀而带了恐怖的感觉。
净扯过浴巾,堆在胸前,惶然盯着黑影,不知是否该大声求救。眼前的人正是给她的背部留下伤疤的少年。只是,他的神情不是冷漠,不是淡然,也没有任何的思绪。漂亮的面孔仿佛只是一个机器制成品,木衲无神。净的心中涌起了恐惧,这个人,外貌和之前的一样,可是,那双眼睛却是空洞且毫无感情的,连杀意都不显露一丝一缕。他缓缓走过来,手中握着有一把亮堂堂的钢刀。
“迪亚戈——”净终于跳了起来,想逃,然而他正是从门口方向过来的。她只好逃向相反的方向,边呼喊着迪亚戈的名字。他则一步步接近,扬起了手上的刀。净边丢着手所能及的物品,却阻不住他的前进。
“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净冲着他喊。
门外,传来迪亚戈的声音。然而,门似乎被反锁住,外面的人正在撞着门。
已经退到露台边缘的净无处可逃,闭上眼睛。
“噌——”
伴着掉落的火花,长长的兵刃撞击声破空响起,尖锐刺耳。小火花弹到了净赤裸的肩膀上,惊得她猛地睁开双眼。更加另人诧异的场面发生了。在她的面前,欲杀她的少年变成了两个。同样黑衣,同样面无表情,相互瞪视着对方。唯一可辨认出不同的,是手上的兵器。先前出现在房中的那个做着砍杀的姿势。而他的对手,半跪在露台的护拦上,手中紧握着一对三叉戟,卡住前者雪亮的刀。
手握三叉戟的少年扫了净一眼,仿佛在确定她没有受伤。然后,相像的两人飞跃而起,在半空中对打起来。黑色的身影在雪亮的兵器闪光中交错位置,打得难分难解。最后,似乎后来的黑衣少年占了上风,在加上先来的那人似乎并不打算与他纠缠到底,因此,不到几分钟,握刀的那个飞身离去,消失在黑夜中。
净一直都只缩在露台角落,以湿答答的浴巾遮住身体。
少年收好兵器,转身看她,并不开口说话。
“你又要杀我么?”净低低问。
少年的严重闪过复杂的神色,沉默半晌才摇了摇头。听到门外的撞击声,少年皱眉,走到净的跟前,蹲下,与净平视。
“为什么杀我?”净谨慎道,“为什么救我?”
少年垂下眼睑,片刻,他从口袋中拎出白金哨子,递到净的面前。
净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接过。
“净,怎么样了,你等等,就好了。”
迪亚戈的声音,似乎非常的着急。
“你不杀我了么?以后都不杀?”净再次确定他的意图。见他摇头之后,她站了起来,恳求道:“既然这样,我,你能不能把我带走。我不想留在这儿。我想回家。”
少年听着门外的声音,又回头对上净娇弱无依的神态,手握了又放开,,然后将净打横抱起,跳上露台的围栏,在月光下一跃而去。
第九章 为你命名——焰
得到一个原本要杀你的人的帮助,这是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从来相信直觉的净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反正,她的人已经平安地回到美国,而且顺利注册入了大学。
尽管母亲腾斐一直强调并不是每一人像她一样有非常突出的舞蹈天份,她还是很早就放弃了往这一方向发展的想法,而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念她感兴趣的细胞学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而她也做到了,要知道进入这所大学可要费不少的工夫。
由于迪亚戈的纠缠,让她迟了好些天才能到学校报到。课程几乎都已经安排好。她所要做的,就是到不同的课室听讲,但首先最重要的,就是结识任教的教授。此刻,她的任务就是赶去上理论基础课程。
进入大课室,净惊讶地发现,整个阶梯式的教室里挤满了人。很明显,这个课程的主讲教授非常受欢迎。而且留神看看的话,女生占了大部分。净找了个座位,远远地打量了讲台边正讲解得眉飞色舞的教授一眼。这一看,让她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
讲台那边的教授,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一身衬衫西服的他高大英俊,脸上留了洛腮胡子,修剪得极为洁整。有这样相貌又有才学的教授自然受女生的欢迎。然而,让净感到吃惊的远不是这个,而是他的眼睛,这个教授有着蔚蓝的眼睛,那略低陷的双眼已经柔和的面部轮廓线条都跟某个人的好像,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那个蓝眸的少年。
净打开自己拿到的讲义,封面上,印着这个教授的名字:蓝度.克拉尔。
下课后,净没有随人潮离开,而是留在位置上,一直打量着这个克拉尔教授。
“你有疑问?”收拾好文件后,克拉尔教授也注意到净的注视,他扬声问。
净神色闪了闪,站了起来摇摇头,拎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不久,在停车场,两人再次相遇。克拉尔教授以友善的声音问:“你喜欢研究细胞?”
净有礼貌地笑了笑说:“哦,很高兴能到你的课堂来听课。我是云净.杜勒。”
“你刚才在打量我,我有什么问题么?”克拉尔教授打开车门,把东西塞了进去。
“啊,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长得跟我的一个朋友有点像。”净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
“朋友?”
“是呀,一个朋友。”不知怎的,净觉得这个教授在刚才一瞬间,似乎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头。
“我和他长得像?”克拉尔教授似乎不太相信净的话。
“有点。不,是太像了。”净又开始打量他的脸。
“你们关系很好?”
“啊,这个……”净不知怎样回答才好,也不太想回答这样的问题。
“也许,我和他有着共同的祖先。”克拉尔眨了眨眼,钻进车子,关车门前又探出头来对净严肃地说:“希望杜勒小姐下回认真地听课,不要神游,我这一门科目可不好过关。”
“是。”净为他突然转变的语气愣了好半天。
不过,克拉尔教授和她头脑里想象的那个人一样,都让人琢磨不透。
在入学两个星期里,净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学校的图书馆。坐在四楼角落窗边的小桌子旁,既不受往来的人的打搅又不必与人共用一张桌子,避免了一些前来搭讪的男生的骚扰。她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克拉尔教授所讲的东西包含了某些较细节的东西,她必须把这些内容弄明白,不然,教授布置的论文她就没有办法完成。
这天下午,净又搬了一大堆书,静静坐在窗边忘我地投入钻研中。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直到天色已晚,她才收拾起书本。刚把书放回原处,净有种奇怪的感觉,感到有人盯着她看。然而,静幽的图书馆似乎只有她和以及两个正在柜台边整理书本的图书管理员。净在书架间探视着,随着感觉在书本的空隙间寻找视线的主人。被窥视的感觉非常强烈,仿佛对方就在书架的那一边,但是,移开厚重的书本窥望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最偏僻的书架所在处吸引了她的目光。那边是有关古代生物及失落物种的书本,不常有人借用,因此该角落甚少有人走进。但是,此刻,书架所在的地面上,投射出的并不止书架的阴影,似乎还有一个人的影子。净除去鞋子,小心奕奕地靠近那角落,贴近书架,猛然往阴影的上方抓去。
一道黑影咻然在眼前闪过,净只抓住了空气,以及,一根火红的羽毛。
这时,一双手拍落在净的肩头,让她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眼前笑容可掬的人居然是克拉尔教授。
“你,你好。”净结巴起来。一个人怎么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别人的背后?
“呵,看来,你是个勤奋的学生。可是你手上的是什么?可以让我看看么?”克拉尔教授看到净手中的羽毛,眯了眯眼。
净犹豫了一瞬间,便把羽毛递了给他,说:“有人落下的。可能是人造的装饰品。”
“当然。”克拉尔以手指在羽毛上轻轻抚弄着,视线却放在净的身上,语气轻柔道:“那当然,不然,你以为会是一只鸟儿落下的么?什么样的鸟有这样巨大的翅膀?”
“有的。”净感到奇怪。这个人,究竟在开玩笑还是在调侃她。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真是鸟的羽毛了?
“哦?”他皱眉表示不懂。
“天使就有这么大的翅膀。”净仰着一脸纯真的面孔。心里有点不服气他刚才说话的调调。
克拉尔教授明显的怔了一怔,接着笑出声,道:“是呀,是呀。说不定是天使落下了羽毛。可是,杜勒小姐,你要知道,天使不会有红色的翅膀。按照你的思路,这羽毛的主人,更有可能是个从地狱上来的恶魔。”
地狱的恶魔?一张绝尘却沾了血污的脸庞在净的脑海中漾起,那晶莹的蓝眸冷然无波。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与他一模一样的人是否他的兄弟?对他们而言,她意味着什么?他还来么?
净心中一颤,低下头,为自己对那个人潜意识的挂念感到诧异。
克拉尔教授留意到她的恍惚,举起羽毛说:“也并不只有天使恶魔才有这样的羽毛。全身盖满火红色与金色的羽毛,在传说的鸟儿中有一种,你听说过么?”
“恩,不死鸟——凤凰?”净听说过这样的鸟,但不相信它在人世间存在。
“是的。”教授赞赏点点头地把羽毛递还给她,示意她该离开了。
在图书馆分手的时候,他突然站定,摇望夕阳的表情有些似乎有些陶醉,蓝色的眼眸中闪过奇异的神色。他说:“通红的色彩。生命的颜色,血的颜色。不死鸟,火红色的羽毛鲜艳耀目;世间没有比他们更美丽的物种了。它是多么骄傲尊贵的生物,从不必受自然的制约,即使是死亡……”
“可是,先生,这种鸟只生存在神话中,不是真的呢。”净打断他的遐思。
克拉尔教授但笑不语,脸上神秘测的神情一闪而逝。
“先生也研究这一方面的事物么?”
“没有,只是听说的。“克拉尔突然转身问净:“你希望有永恒的生命么?如果你有无尽的生命。你会做些什么事情呢?”
净失笑,没有想到这个讲起课来一本正经、平常和蔼可亲的教授回问出这么小孩子式的问题。
“嘿?怎么样?”他催促,仿佛真的要净给一个答案。
“让我爱的人们一直幸福欢笑。不过,我爱的人必须和是我一样,我才会想要这样的生命。不然只有自己,那多寂寞呀。”
“哦?”克拉尔教授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仿佛净的话激起他心中不愉快的回忆。
“不过,若真有这样的物种,也值得敬佩呢。”净低喃着审视着羽毛,“一直地活着,看遍世间沧桑,没有休止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