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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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变成一个吃软饭的皇帝了，一个不要脸的男人了。
大赢皇帝陛下郁闷了、气闷了，他在地面上打了一个滚，那气派的新衣被折腾几下与那街上的花子衣没有杀区别。李坤摊开四肢躺着，脑子里乱乱的，高兴啦，幸喜啦，羞愧啦，都有那么一点点，最主要是丢面子啦，最最重要是怎么挽回江霖的心啦。
李坤想起江霖那似笑非笑是脸就觉得后背发凉，她是不会轻易饶过他的！就在李坤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少妇带着一个孩子沿着这条挺偏僻的小路走来，那少妇经过李坤是轻叹了一口气，两个铜板就扔了过来。李坤暴怒了，当他是什么？
“谁要你的钱？”他一跃而起冲向那个少妇，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出来，一到近前火焰都没有了。他张口结舌说道：“墨，墨香，怎么是你？”
墨香把孩子护在身后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她才说道：“陛下，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是听说我家小姐打了胜仗，就带着我孩子来投奔小姐。”
李坤一听心里一动，感觉前途出现一道曙光，就把刚才墨香对他不尊敬，以及墨香没眼光的事情都放下了。只见他长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奈的语调说道：“孤做错了一点事情，你家小姐在发脾气，孤出来清净一番。”
墨香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家小姐不会这样小气，定是你做了亏心事。哼！”李坤语塞，两年不见墨香也变聪明了。
“我家小姐说过她不喜欢记仇，有仇当即就报。”墨香说完用同情的眼神看了李坤一眼，“不过，我家小姐也说过她是大人有大量，知错能改她也不会计较。”李坤听完眼神微微亮了一点，寻找他的人也跟来了，他上马又走了，都忘记了带上墨香。
待他们都离去了，两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墨香面前，墨香俯身行礼。“老爷，墨香都按着你的话说了。”前任江家宗主点头离去，远远传来虚无子抱怨的声音：师兄，你六根不净啊！
李坤趁着夜色溜进江霖的寝宫，刚刚进去，原本黑漆漆的宫殿突然变亮了，一盏一盏的灯都亮起来。江霖坐在主位上，不起身不行礼，旁边一个嬷嬷抱着小娃娃，李坤认出来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他心中暗暗叫苦，今天要丢脸了。他眼睛一会黏在江霖身上，经过生育，江霖胖了一点，肤色如玉，诱人诱人啊。一会又盯着小娃娃，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啊，都会笑了，李坤心里痒痒的，想抱一抱。
“陛下哪里来的啊？辛苦了？”江霖摇着扇子慢悠悠说，“唉，朕知道你辛苦，嬷嬷，把小皇子抱下去，别等他哭了叫了惹得陛下烦躁。”李坤连声说不累不辛苦也没有挡住嬷嬷，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抱走了。
“陛下，朕累了，你退……”差一点江霖就把一句话说完整了。李坤也不生气，他慢慢凑了过来，到了江霖身边看到她还穿着小羊皮靴子。这个季节，谁还穿着羊皮靴子，怕是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李坤转身而去，在江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端着一盆水进来。
跪坐在江霖脚下，抬起她的脚脱下靴子袜子，温温的水划过脚面，江霖还没有回神。她心中长叹：李坤啊李坤，真真是朕的天敌。殿中的人都退下，大殿安安静静，时不时有一丝水花声。李坤起身抽来一条棉布仔细擦拭着江霖脚上的水珠。水不多，他擦了很久，江霖的心开始提着，接着放下，而后变得涨涨的。爱上了这样的一个人，不能计较太多，也不能不计较太多。
所以李坤俯身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她没有拒绝。激情四溢，满是春情，一夜无眠。
天亮时两人混混睡去，醒来不变时候，李坤一把将她捞起，拉拉扯扯压在身下，江霖抬腿扬手拒绝，正色说道：“李坤，你不要脸也要有一个底线。”李坤不停手，说道：“反正都这样到了，你说怎么办？”江霖冷笑：“朕说怎么办你都不反对？”
李坤已经进去了，双手放在她后背，压住她耳垂含含糊糊说道：“真的，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比不上她，有时候退也就是进，李坤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以后上朝朕要一直坐在左边。”
“好！”
“大赢下一任君王定是朕的儿子，你那些侄子滚一边去，除非朕儿子不愿意。”
“他不愿意打到愿意为止。”
“恩……可以考虑，朕与你在位期间你不能对淮国动手脚。”
李坤身体停了一下，而后闷声道：“不动就不动。”嘴里说着不动，身体却一直在动。江霖也知道什么是过犹不及，这已经是李坤的底线了，还好，为了讨好她这个底线还挺低的。她娇笑了几声，随着李坤动作而动。李坤感到她的反应后也轻笑了一下，手臂突然用力托起她，身体直起又后仰，这样江霖就到了上面。
“我们玩一个新的！”
“不要脸！”
情爱之事酣畅淋漓，两个汗水混在一起，发丝连在一起，李坤看着混乱的发丝满足地说道：“看看以后我们头发谁先白？”
江霖抱了他一下，鼻子擦了一下他的胸口，囔囔说道：“兜兜转转，还是我们一起到白首。”
第六十四章
大赢女皇、淮国左相，这是天下最出色的两个女子。大赢女皇任人唯才，文可定邦武可安国，其在民间的声望甚至超过了她的夫君，大赢帝李坤。淮国左相玉生平，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才华卓绝，有傲骨无傲气。其常在民间行走，解百姓之苦。
与大赢女皇相比，玉生平更被百姓爱戴，更有‘天下须眉见玉相莫不低头’之说。玉生平把自己毕生的才华都用在兴国安民之上，不过是短短六年，其声誉就已经与其祖父，大赢国那个有名的宰相相提并论。而玉家人也已有她为傲。
又是一年冬雪到，玉生平雪地煮酒，酒香四溢。她黑发散开白衣胜雪，红唇诱人。“清风，我们看雪品酒如何？”她听到脚步声后抬头嫣然一笑，园中的红梅比不上她一分的俏丽。
清风上前行礼，拿起酒杯，一杯入喉，再行礼。“合约到期，清风告辞。”转身离去，玉生平苍白的指尖还没有碰到酒杯。她眼底一片失落，看着清风越行越远，待她看到另外一个女子，清风也看到了，他竟飞身过去。在她面前多么搜里矜持的人啊，如今当众拥其那个女子，吻她，女子清脆的笑声与男子欢愉低沉的嗯嗯声一起传了过来，就刀在片自己肉一般难受。玉生平失去所有的力气，后背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想闭上眼睛不再看着一幕，想失聪不再听到别人欢快的声音，却发现什么也做不到，整个人被冰冻了，动不了，甚至是闭眼。
墨香笑盈盈俏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清风揉揉眼睛再看，人还在，飞身过去一把抓住，摁在怀里。墨香被闷得难受，小爪子挠啊挠，好不容易清风松开了她，一低头叼住她唇了，还是不能出气了。墨香又囧有觉得好笑，晕乎乎不说话就笑。
清风情绪激动手从墨香前面穿进去，从腰身到后背再向前发展，反正墨香批了一件大氅，总算有一个遮羞的东西。这上下一动手，清风就更难受了，咬着墨香的脖子不舍得放开。就这时，有人开始踹他小腿，他一伸腿再抖了一下，一个雪团般的娃娃被轻轻甩到一边。
五六岁的娃娃在雪地打滚，边打滚还边哭叫着：登徒子啊，坏人啊，色狼啊，救命啊……吵得人心烦，清风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娃娃立刻停声，脸上一点泪痕也没有，他挤出一个可爱的表情、“爹，我是小风，爹我起不来！”
清风给他一个冷眼，冷声说道：“起不来就躺着！”小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下来了，嘀咕了几句慢慢爬啊爬，就爬到玉生平的脚下。他仰脸，玉生平看到小一号的清风，小风瞪大眼睛奶声奶气说道：“你哭什么？我娘亲从来都不哭。”
玉生平心被这一句话击碎了，原来是她当了六年傻子。她以为她倾心相待清风会有所留恋，她以为六年墨香会以泪洗面，会满心愤懑，到头来别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她。羞辱、恨意在心头涌起，眼前这个娃娃更是碍眼。
“左相，”有人抢先一步抱起小风，小风在三水怀中向玉生平做了一个鬼脸。青梧、三水同时出现，天下谁能动得了墨香母子。
“宗主有话给左相，上了船哪里说下就能下，不管自己性命也要想想玉家的声誉。”玉生平听后掩面而去。青梧淡淡说道：“皇后真是能人。”
高床软被玉体生香，白日宣淫！墨香很害羞清风很无谓，小风很失落。小风用绝食抗议，从见到自己爹到现在都一天了，那个爹都没有看自己两眼。只可惜绝食了也没有人甩，肚子倒是开始抗议了。晚饭时看到爹与娘，娘脸红红的，爹就看娘了，小风泪眼汪汪拿起筷子，绝什么食啊，都没有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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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麻烦您出去玩一会。”李坤蹲下身摆出一个和善的表情咬牙切齿说道，他的眼神在说：不出去掐死你。他没做，眼前的太子殿下小嘴一瘪，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鼻子吸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他挑衅看了李坤一眼，那边在处理公务的江霖顺手扔过来一个折子，砸在李坤脑袋上。
李坤忍了，自己娘子儿子，不忍能怎么办。他抖抖索索从袖子里拿出一面玉牌，说道：“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小太子一把抓过玉牌哦了一声就跑了，李坤半天没有回神，他在想自己怎么就能有这么不要脸、能闯祸的儿子。当然他不敢这样会说，这样说会要人命的。
小太子异常顽皮，张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后’，而是‘太子’，日夜一直说着，太医一个个束手无策，江霖一怒之下抱他上朝堂，当即就封了他为太子，他也就立刻不说了。露出牙傻笑，貌似很满意。原本在太学院的王子王孙都要哭了，希望没有了。
太子李济能走能跑时就能闯祸，撕大臣的折子，到太学院找堂兄们的茬子，上房揭瓦，下湖钓虾，掏鸟捉虫，皇宫被他闹得乌烟瘴气。原本宠着他的太上皇觉得这不是一个事，就改变教养方法，从严教之。而且太上皇也看出自己皇帝儿子因为愧疚不愿意处罚太子，那他就当恶人了。给太子定了许多规矩，其中一个就是不准去太学院。
李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太子不放过他。他几天没有与娘子亲近，太子趁机闹事，他不得不把放行的玉牌送出去。想到太子顽劣，再想太上皇那张黑黑的脸，李坤很憋闷。他挟着自己娘子到了屏风后面，一会传来令人脸红的声音。
李济将玉牌高高抛起，在太监惊呼声中又接住。这个皇宫他就是霸王，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现在要去太学院找那群敢宵想他位子的堂兄们，不戏弄死他们才怪。李济对自己东西有强烈的占有欲，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聪明、好学，他小错不断大错不犯，他喜欢惹李坤，把他惹得头顶冒烟李济觉得很也有成就感。他觉得自己挑战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而他还能安然退身。
十岁的太子李济开始看不上自己父皇，他喜欢去御书房，喜欢看大臣的折子。看自己父皇母后的眼神不再有依恋，他要了李坤养的杀手，他骗过江霖手中的暗卫。十一岁生辰，喝了一点酒的太子晕乎了，皇上皇后将他留在栖凤楼了。
晕乎中的太子嘟囔着说道：“父皇你不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片疆土。母后你厉害，你厉害。”李坤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太子白净是小脸一半便红了，酒也立刻醒了。李济跪倒在两人面前，额头触地不做声。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江霖甩手离去。李坤目光复杂看着他，这个儿子心眼太多了，不过也不算是坏事。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江霖此后就不太愿意理李济，朝堂上也没有争的心思。争了一辈子，现在还要跟自己儿子争不成？再说她也争不动了，她不再让太医进入她的寝宫，拒绝宫中例行的请脉。
中秋节，天地一片清辉，江霖有气无力倚在软榻上，李坤蹲在旁边献宝，断断续续说着。江霖眼如寒星，盯着李坤，脸上带着微笑时不时嗯两声。太子捧着月饼站在门外，现在他是多余的。夜深人静，月光变得清冷，太子拖着酸疼的腿进来，江霖已经睡着了。刚刚放下月饼，李坤就挥手让他离开。、
不知道哪一天开始，醒来江霖看到一缕白发，她以为是她的，她明白自己的身体到了什么地步。想藏起来，一拉李坤脸皱成一团，原来是他的。床上两人相对无言，未老发先白，只因身体已经衰老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
江霖梗咽着，他们都还是盛年，却不得不面对随时会来的死亡。年少时相互伤害，如今要看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