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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白首-第2部分

小说: 白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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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李坤勃然大怒,羡德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又爬出来。李坤再没有心思去看那卷书,江家小姐,江家小姐,江家只有一位小姐,曾经是他的未婚妻,更是,更是他爱的人。不过后来证明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感情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甚至还作为他们嘲笑的把柄。他曾亲耳听到江家小姐对他的不屑之言,当时觉得天地无色,心被人用刀生生剖开。所幸他在最后关头知道了真相,反败为胜。
  如今想起来心还是微微痛,那个红色如火、黑发如云、热情四溢的女子,是他的逆鳞,别人碰不得,他自己也碰不得。
  请江三公子过来是想看看这个不出门的江家人有几斤几两,到底是不是为了与他相同的目的。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李坤整理一下衣服,命人带上礼物施施然到了江霖的船舱。一路行来收到许多偷窥的目光,人有看热闹的天性,李坤与江霖还未到学院就开始争斗,到底是谁胜谁负,商家出身的余海之已经下了盘口。本来李、江两人是不相上下,现在大家都去压江霖了。
  墨香看到李坤如临大敌,神色慌张关严门把李坤堵在外面。理直气壮说道:“我家公子刚刚休息,不见客。请回。”字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怒目而视李坤,好似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一般。忍李坤修养再好也怒了,何况他修养一点也不好。微微动了动放在身后的手,一个侍卫伸手像抓小鸡一样把墨香拉走,李坤轻轻敲门,带着笑意说道:“江三公子,李坤求见。”
  这番待遇高到他人不可攀的地步,没有人会还不识抬举。可偏偏江霖就不识抬举了,门还是死死关着,里面没有一点声音。李坤的脸色阴沉下来,声音突然变急,“难道三公子病了,我就不请自入……”
  “王爷自重。”里面人终于出声,冷冷冰冰的声音。“在下与王爷素未平生,不敢高攀王爷,请回。”李坤眉毛挑了起来,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更何况在下小妹还是命悬一线,本公子不觉有什么可与王爷相谈。”李坤轻轻后退了一步,命悬一线?心中如被针扎,他几乎踉跄离开。
  而房内,江霖倒在踏上,浑身衣服都被汗透,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前衣服,面上杀气重重、眼里凶光闪闪。他不停说道:“江霖,你要忍,要忍,忍,忍到若无其事与他见面。”他想一刀了结了李坤,竟然厚颜无耻到敢来见他。
  两人根本没有见到面,第一回合理论上算不分胜负,余海之的盘口一文钱都没有赚到。鼓动学子们继续下注,可两个主角都窝在自己房间了,都不出门,无风无浪啊!
  在大家都要失望时,两位主角终于都出现了,还演了一场精彩的戏。
  。
  船快要离岸,学子们都出来看最后一眼陆地。江霖躲在甲板的一个角落里,看到小王爷时他们都愣了一下,尤其是小王爷,直勾勾看着江霖,恨不能吃了他一样。江霖倒是变得从容镇静,还大度给小王爷一个笑容,不料小王爷看到他笑后脸色更加难看。众人看着笑话,江霖看着海面,好像他是局外人。
  水手们开始拆浮桥,浮桥左右晃动,看似镇定的江霖心中也是左右动荡。心中的恨难以平息,眼有点胀痛。
  “等等,船家等等!”岸上有人大叫,大叫的人是个普通的书生,一身粗布白衫,一个平民,身后连一个小厮都没有。船夫当着没有听到,两边都在拆桥。那书生不停打躬作揖,最后手脚并用自己往上爬。船上的人都当成热闹看,大叫大笑声参杂在一起。
  江霖看着这个书生有点眼熟,突然想起来是他还欠别人的恩情。那时他大病初愈外出游玩,被一阵雨困在一个小亭子了,看行人冲冲跑,他只能坐在轮椅上,孤单寂寞。后来来了一个书生,喋喋不休说着雨好风好,他不会哄人,江霖却感到很温暖舒服。两个人渐渐找到话题,聊得开心,最后约定今年共赴无涯岛求学。
  江霖没有想到他还真来了,一个平民?
  “别忙拆桥,让他上船。”他声音不高,但是每个人都听地很清楚。水手们停下来,抛出绳子想把浮桥拉紧。
  “快点拆掉,最后时刻才来,将来当官也不是勤政爱民的材料。”李坤也恢复到原状,不紧不慢说道。水手们又不敢拉绳子,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
  “王爷不知人间疾苦,当然不知用双脚走到这里要多长时间。勤政爱民是以后的事情,去无涯书院是求学,为了增加学识而已。”江霖反讽,毫不留情。
  “本王用双脚走过来也会提前计划好时间路程,不会到今日才到。江三公子比起本王更不知人间疾苦,你何尝能用脚走。西北民谣‘江大文江二武江三不出门’,三公子行程都是家人计划好,何曾依靠过自己。”这是明显的挖苦,江霖两只手拧在一起,十指扭曲成不同角度。
  李坤看到这一幕不可置信看向江霖,瘦小、眼大内陷、眼圈外有一圈黑色,面白无色、发丝干燥、露在外面的手指细得让人心惊胆战……他突然离去,留下一个大谜团给众人。江霖也是微微一愣,这时“噗通”一声响后看热闹的气氛到达□,原来书生跳进水里了,一旦错过就是三年,他是拼上命了。热热闹闹的环境让江霖烦躁,他摁住额头不再看那多张脸。
  秋水凉如骨,书生游过来脸都发青了,船舷离水面很高,他怎么也爬不上来也不求救,众人像看猴子表演一眼看着他爬。江霖忍无可忍大声呼叫‘绳子’,绳子抛下去,书生抓住绳子终于爬了上来。衣服在滴水,头巾落入水中,书生一弯身朝拉绳子的行礼。“多谢兄台相救。”清朗的声音、儒雅的姿态。
  书生来到江霖面前,微微一笑,露出的那点牙齿白白的,“江贤弟,在下守约而来。”
  “张兄一路辛苦。”江霖微微一笑,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他,盛情相邀道:“张兄衣物已湿,不如到小弟舱中换一件。”张清言欣然同意,其他人嫉妒不已。他穿着清风的衣服出来,脸上的笑容明朗温和,如修竹般赏心悦目。趴在桌子上的江霖抬头笑着指指对面的椅子。“张兄莫要见怪,小弟身形太小,你就委屈一下。”
  他示意清风给张清言上药,他也喵了一眼,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这伤口……那边炉子上的水咕嘟咕嘟响起,他趁机扭头把脸上的异色掩盖住。
  说了一会诗词歌赋、风土民情就到了午饭时候。“张兄,我们也有几月未见,一起用膳如何!小弟也好向张兄再请教一些问题,那日一别小弟还时常想起张兄的博学,张兄真是才子。”他说得自然,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一般。张清言也不多推辞,饭菜上来多是驱寒之物,把桌子摆得满满地。
  “多谢江贤弟费心款待,”张清言也不扭捏,船舱门突然被拉开,李坤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他不请自来,不请入座。“本王那日请江三公子未果,今日就叨扰了。”扫了一眼吃食,“江家果然是富可敌国,”这话意味深长,江霖只有自己受着,他平时也不是这样浪费。
  张清言站了起来向李坤行礼,他是毕恭毕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江霖慢慢挑着食物,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鬼使神差般江霖就把视线投到李坤身上,偏偏这个时候李坤也看向他。带着讥讽与得意。江霖狠狠瞪了他一眼,凤眼中尽是恼怒之色,他不明白李坤有什么可得意的。两个人这一番动作又快又急,行礼还没有抬头的张清言什么都没有看到。
  “免礼,”李坤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江霖坐着不动,他站也站不起来。张清言神色中略有不甘,也只是一闪而过,江霖想笑可是嘴角就是提不起来,他眼睛真不管用了,该看出来的时候没有也没有看出来,想想真是后怕。
  江霖喝着淡淡的清酒听他们说话,一个满口为国为民,一个时时要表现礼贤下士,相谈甚欢,他头渐渐晕了。都是假的,听着烦人,他借着酒劲举起杯子到说话的两个人中间,半真半假道:“今日我做东,两位能否不要如此这般虚伪。”
  细白的手指持白玉杯,说话的人脸上挂着懒懒的、略带讽刺的笑容,声音有点腻。两个人声音都停下,李坤先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不算是虚伪,小王我虽喜欢吃喝玩乐,不过人才……小王也喜欢。”幽暗的眸子发出慑人心魂的光,江霖心里一跳。

  同窗(大修)

  酒足饭饱之后李坤就被其他学子拉走了,今日船就要出发,所有的学子也都来了,该拉关系该讨好人都要正式地、庄严地开始了。江霖躲起来,小王爷自然是第一人,其风头远远胜于其他被巴结的对象。还有一对兄弟比较高调,是宫里宠妃李贵妃的弟弟刘锦刘岚。江霖暗地里观察过他们,刘锦稳重阴险,刘岚暴躁凶狠,不过也都算是聪明人。
  张清言后来也加入那一行列,江霖蹙着眉头看着甲板上的白衣人,进退有度,举止翩然。书生?真是书生?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船行十天,送行的官员低头哈腰通报:明日船就要到岸了,学子们先是大叫了一声,然后又是一片哀号。大家来时都被家里长辈训斥过,什么学规大如天,什么万般莫求家……江霖也忍不住揉揉额头,临行前一夜他被宗主拉到祠堂,整整说了两个时辰。
  无涯学院纪律严明,不管是皇子还是平民到了那里都要听它的,这艘船明日黄昏时刻就会到达,众人又怕又兴奋。不知道谁说了句要来一场最后的狂欢,学子们都激动了。个个挽起袖子,扭头……吩咐小厮去做。鸡飞狗跳一阵乱闹,船好像都要翻了。西方霞光慢慢逝去,最终一丝光亮也没有了,狂欢会终于准备好了,终于开始了。
  一个小白脸样的余海之站在桌子上的椅子上,一抱拳,“各位兄台,今晚这顿我做东,大家不用客气……”底下人把他轰了下来,余家,大赢第一富。众人不满吃他一点东西他还斤斤计较,嘻嘻哈哈推推搡搡,余海之就躲到小王爷的身后,江霖的眼皮也跳了跳。余家如果不是皇家帮着,这天下第一富的名头还是江家的。
  大舱里酒香四溢灯火通明,划拳喝酒的、吟诗作对的……都在尽情挥洒自己最后的自由。鼎沸的声音与浑浊的空气立刻就让江霖难受了,可是心里还有一点点兴奋,他很久都没有喝酒了。所以当有人塞给他一个杯子,又倒满了酒,他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好!”塞杯子的人大声叫了声,“江小弟,开始兄弟还看不起你。看看你女人似的,太娘了,还带了两个侍从,现在变了。”他拍拍自己胸脯又拍拍江霖的肩膀,“都是爷们,以后多吃点,看你瘦的。”江霖笑出声来,让人又加满了一杯,像喝水一样倒进嘴里。翻转杯子没有一滴酒滴下,看到的人噢噢大叫。
  “好,我韩秀交了你这个朋友,江小弟当真是真人不露相。”自称韩秀的年轻人连喝了三杯,脸上的小豆豆个个发着光,江霖忍不住又笑了。韩秀,这个人眉清目秀还偏偏又这样的一个名字,恐怕做出来的豪放动作都是要压住这个名字。
  江霖又勾了勾嘴角,这次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秀大哥以后就请多多照顾。”韩秀的一口酒就这样喷了出来,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旁边的人立刻跟着起哄,秀大哥秀兄弟叫个不停。他们都没有超过十八岁,酒精一催身上的外衣几乎也都没有了。都开始勾肩搭背互称兄弟了,身份好像都不重要了。
  “来,今晚我照顾江小弟,大家不能欺负他,欺负就是跟我韩秀过不去。”韩秀有了几分醉意对着众人宣布,“江小弟我推你过去喝点汤。”江霖嗯了一声,清风就松手退到一边。而同行而来的张清言就落到了一边,恰恰与后面的小王爷走到了一起。
  韩家出名将、出悍将,现在的兵马大元帅就是韩家人。江霖小口喝着汤,笑着看韩秀耍宝。韩秀,韩家现任宗主的嫡子。韩家宗主韩渝天是个文人,也是个用兵如神的智者,但他的的确确不会一点武功。二十五年前他娶了当朝长公主,成婚后八年才有一子,而这八年他们夫妻恩爱,韩渝天甚至说出永不纳妾的话。江霖耳边响起江家宗主的话:所有的情都不是纯的。谁知道韩渝天娶长公主的目的是不是仅仅是爱,就如他看韩秀顺眼是不是仅仅是韩秀豪爽,还是参杂着要交好的心。
  韩秀一转眼就没有了,江霖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却收到张清言一个暖暖的笑容,禁不住他也笑了一下,同时听到一声冷哼,他扭头,冷冷的眼神与小王爷冰冷的眼神汇集到一起。江霖将酒杯里的酒都倒下,一脸厌恶,没有心情喝了。
  “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鼓声响起,歌声也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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