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再爱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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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券看不下去了才告诉白芙的。
“我想,旁观者清,只有我自己最胡徐,陶醉在爱河里,什么都没察觉。”她抬起眼睫,对他苦笑道,“其实早在你一直不肯与我有进一步的发展时,我就该知道了,如果你也爱我,怎么可能三年来除了牵手,淡吻,我们之间连接吻都没有呢?你不是不爱我,而是你从来没尝试去爱我,是我自己一直生活在自欺欺人的美梦中,我真是太傻了!”
“别这样,小芙,你是个好女孩。”他诚挚的,歉然的说。
“你放心,不必对我觉得歉疚,我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白芙勇敢一笑,洒脱的说,“没有爱的结合很可悲,幸好我们没有酿成大错,现在心痛,总比日后我们成为怨偶来得好,况且我们都走进结婚礼堂了,我也佩服你有此时此刻有向我坦白的勇气,我不怪你,真的。”
想必永一定很爱奏儿,同样的,奏儿必然也深爱着他。
刚刚在外头听了黑券所言,她意外,愕然,也冲击,她反复思量,自认她爱永不比奏儿少,但她问自己,如果今天永的新娘是奏儿,发生同样的事,她可以那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奏儿吗?
不,她做不到!她无法爱他爱得那么无私,那么彻底,换句话说,她爱自己比爱永还多,所以她甘愿退出这场难解的三角习题,将幸福留给他们,也祝他们幸福。
辜永奇以一种崭新的惊奇眼光看着白芙。他从不知道小芙也有这么深刻的思想,他一直以为她幼稚,天真与梦幻,看来他错了,她竟也有如此动人,可爱,极为感性的一面。
“小芙……”他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她可以大吵大闹,也可以在他面前要死要活,可是她没有,反而很理性的接受了这件事,她那样平和,散发着一种谦和的美,若不是自己已先爱上奏儿的话,没有捉牢她,绝对是他的损失。
“是不是对我也有点心动了呢?”白芙俏皮的笑了笑,他眼里对她的欣赏令她着迷,不可讳言的,她直到现在还深爱着他,可是假以时日,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别人身上重新获得幸福的。
“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辜水奇对她伸出了友谊之手。
“好朋友!”她大方的允诺他。
他正视着她,“你不问我心中真正爱的人是谁……”他想对她坦白他与奏儿那段历时漫长的苦恋,因为他不想她误解奏儿夺她所爱。
“我知道。”白芙瞅着他,打断了他的话,“刚刚我还有一件事没对你说,我救了你,但是却有另外一个人救了我。”
她不敢想像永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可这件事情迟早揭穿,长痛不如短痛,但愿他承受得住。
“哦?”他看了白芜一眼,心里猛然涌来一阵疑惑。她要说什么?她的模样看起来很苦恼。
“听我说,永,救我的人是……”她梗住了,虽然她不知道他爱奏儿的程度,但她可以想见那一定很深,很深。
他盯着她,隐隐有种不安的忐忑,“是谁?”
“是…奏儿。”那两个字似有千金重,她说得好挣扎。
率水奇蹙起了眉心。他就觉得奇怪,奏儿为什么没来看他?平时自己有半点小事,奏儿总是第一个紧张他的人,今天她连人影都不见,他已觉事有蹊跷。
“那她呢?”他压抑住狂跳的心问。
白芙叹了口气,“永,答应我,你先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他蹙着眉心。
她低声,缓慢的道:“奏儿为了保护我,被黑手党射了一桧,同时,天花板的吊灯也坠落下来击中她,她现在正在进行手术。”瞬间,辜永奇的血液全往脑子里冲。
“我要去见奏儿!”他掀被下床。白芙连忙向前扶住他,“你别激动,永,全真在替她动手术,或者她没事…”
辜永奇还是不顾一切冲出了急救室,门外,一群人正守候在手术室外,见到他冲出来,他们全惊讶的站起来。
“永,你…”
“奏儿呢?她怎么样了?”他急促的问,眼光越过众人投向手术室,红灯还没灭,他知道奏儿还在里头。
“你想起来啦?”方雅浦喜悦的看着他蓦地,手术灯灭了,门扉在稍后打开,褚全真穿着无菌袍走了出来,他拿掉口罩,一脸沉郁。
“奏儿呢?她怎么样?”辜永奇屏息的捉住褚全真的领口问。
褚全真烦躁,郁闷的说:“子弹取出来了,我保住了她的命,可是,她没有醒过来。”
辜永奇胸口一紧,直视着他沉痛的表情,怀抱希望的急问:“那么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褚全真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不知道?”辜永奇犹不放弃再问。
“她可能不会再醒过来。”请全真清楚、一字一字的告诉他。
辜水奇松了手,他完全被击倒了,“不会……全真,你骗我的,奏儿不会丢下我,你骗我的。”
请全真强而有力的捉住他的双手,“你冷静点,永!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我们可以再想办法,现在医学昌明,总有办法让奏儿再醒过来!”
辜永奇激烈的挥开他的手,并排开众人奔进手术室。
“别追上去,让他独自冷静,他会想通的。”丁维岩阻止了众人。
手术台上,奏儿平静的合着双眼,浑身缠着纱布,伤痕遍布全身,但是她呼吸平稳,就像睡着一般。
“奏儿!”辜水奇的眼泪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夺眶而出,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沉痛的跪了下去。
“奏儿……”他哑声叫唤,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唤醒了他的记忆,却让奏倪永远沉睡,难道他们这段感情真的被他在天上的母亲诅咒了吗?为何他们始终不得白首?天哪!请将奏儿还给他!还给他!辜永奇跪在地上无声的呐喊着,但上天似乎一直没有听见他的呐喊…
第十章
一年后午后阳光斜斜的筛射,一名劲瘦挺拔的男子走过医院寂静的长廊,他走到尽头,转动门把,推开其中一间病房的门。
“辜先生。”看见来人,特别护士合上阅读中的书籍站起来。
“康小姐怎么样?”辜永奇如常的询问,这一年来,他每天风雨无阻的到医院看奏儿,盼望有一天能听到她有所反应的消息。
特别护士摇摇头,“还是一样。”
事永奇轻轻的蹙起眉心,“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纵然他早知道答案会是如此,还是不免失望。
“是的,辜先生。”
特别护士恭敬的带上房门出去了,病房里恢复一片宁静,只有空调在运转的声音。
辜永奇拉了把椅子在病床旁坐了下来,端详面容一片祥和的奏儿。
她睡了一年,一年来也发生了许多事。
程劲雨在“日焰”钟潜的执意下被押进了礼堂,“黑子”卫天颐再添一女,是十方烈焰里最早“儿女成双”的,而“真火”楚克也不甘寂寞,向雅为他生了个相貌俊美无比的小真火。
另外,他们的义父葛罗素博士则把那份各国觊觎多年的武器资料秘密的送进了福尔摩沙的国防部,十方烈焰来自台湾岛国,资料回归源头,他们十人都希望祖国强大健壮,有保护自己免于被侵略的能力。
但不管怎么时移事迁,奏儿还是和一年前一样丝毫没有进展,没有退步,也没有进步。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
“奏儿,你今天好吗?”看着她清秀美丽的脸庞,辜水奇对着毫无知觉的她微微一笑,“小芙写了信来给我们,我念给你听。”
他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来,拆封之后,他抽出信纸,有条不紊的将信纸摊干,逐字逐句清晰的念道:“永,奏儿,别来无恙?我现在在中国北京学习国画及华语,这里的气候与埃及南辕北辙,经常有零度以下的低温,到这里以后,我首度穿上棉袄大衣,感觉很新鲜。”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对艺术居然那么有天分,我深深的被这里的中国风情给迷惑了,我想,短时间之内我大概会以这里为家不回去了。身为黄种人,现在才接触到祖国文化似乎有点晚,但我很高兴自己选择了这里,中国让我的生命丰富了起来。”
“奏儿的病情好转些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得知你们的喜讯呢?顺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位医生,他姓万,不是很俊,但豪迈热情,对我很好,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结果,但我很珍惜这份感情,相信你们也会为我感到高兴。”
“已经一年多没回开罗了,不知道埃及的阳光是否还是那么炽热?永,有空的话,请你帮我去看着爸爸好吗?他老是写信来催我回去,我不在,他可知道我这个宝贝女儿的好处了吧!”
“别为我挂心,这里的物质生活虽不是很宽裕,但我的精神生活很充实,看看照片中的我笑得多开心就知道了。”
“好啦,就此停笔,窗外又起风了,万医生在敲我的窗子了,我要和他去吃碗热腾腾的馄饨面当消夜,诚挚的为你们祝福,小芙上,中国北京。”
念完,辜永奇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然后,轻轻握起奏儿的手,温存的将她的手包在他的掌心中。
“奏儿,你听到了吗?小芙现在生活得很开心,你一定很高兴吧?”他唇边的笑容缓缓加深,温柔的问,“小芙和万医生要去吃消夜,你呢?你什么时候也陪我去吃碗热腾腾的馄饨面?”
他专注的凝望着她沉睡的美麓容颜,她面须依然洁白如玉。但下巴却已瘦得尖尖的。
“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奏儿?”他的眼神黯然的停驻在奏儿脸上,手指温柔的轻抚着她脸颊,“和小芙相反,我的物质生活很充裕,但我的精精生活却很贫乏,没有了你,纵使天堂仍像地狱。”
他知道她不会回答,可是每回来看她,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对她说话,就像她听得到一样。
“一年了,奏儿,你睡得还不够吗?不要再睡了好不好?”辜永奇耐心、好脾气的要求着她,然后,他开始反省起自己,“我知道我曾经一度忘了你,让你很不开心,也知道我准备和小芙结婚让你痛彻心肺,就算你不高兴,要给我惩罚,这么久不跟我说话也该够了,你从没有和我生气这么久的纪录,这实在让我很不习惯。”说着说着,泪水一下子涌出他的眼眶,迅速的泛滥开来,他紧紧握着妻儿的手,沙哑的低语着,“奏儿,我好想再听听你话,好想再看看你的笑容,你告诉我,究竟何时你才会醒过来再爱我?
不要让我一直在这里苦苦的等待,我不能失去你,不能失去……“
他的声音苦涩,苍凉又痛楚。如果不是他那么固执,一直无法对她敞开心扉,现在奏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说不定他们老早儿女成双,满屋子都是孩子们的笑声了。
该死!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迂腐,为什么他要把上一代的情仇迁怒到奏儿的身上?为什么过去他忍心一再折磨她的感情?他们之间这错失掉的情分可能再次拥有吗?难道他真的只能永远守着她的躯体?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椎心之痛便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辜永奇悲切的将头理在她的掌心之中,痛哭起来。
老天!谁能给他一个奇迹?他真怕,真的好怕失去她,好怕她会永远沉睡不醒。
“怎么办?奏儿不醒,这家伙也完了。”钟潜皱着眉头,看着里头那个痴心汉,突然严肃的反省起自己。
自己好像爱劲雨爱得没那么深切?劲雨失去记忆时,他连滴眼泪都没掉,比起永,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没感情的动物。
“全真,你呢?”方雅浦挑了挑眉毛,“一点进展也没有吗?”他完全是兴师问罪的口气。
自从奏儿昏迷不醒之后,十方烈焰几乎只要一凑齐时间便会到开罗来,一方面看奏儿的情况有无起色,一方面也是想给辜水奇精神支柱。
只不过,他们的日珥除了奏儿刚昏迷的第一个月颓废得几乎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外,从此之后,他在他们面前就一直表现得很平静,让他们想安慰也无从安慰起,大伙憋得难过,也对他没辙。
他们知道他不想让大家替他担心,可是他不知道,他这样故作平静状,他们才更担心。
褚全真扫了讨厌的方雅捕一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