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梦琉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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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梦,我住在这里……对你来说是不是很困扰?”只是基于查寻替身之事正查到一半,骑虎难下才勉强收留她?
“哪方面的困扰?”他闲散地靠坐在炕床上,十指交叉地垫在脑后。
“我在破除妹妹大限危机这件事上,根本没帮上什么忙,所有事情几乎全由你一手包办了。”她想帮忙,还被他指为是额外的负担。“究竟你是为了什么,肯为我妹妹这次危机付出么多心力?”
“我没有说过吗?”
“有吗?”
他长手一伸,优雅的拿起炕桌上的热茶品味。“我以为我昨晚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是……是吗?”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在元梦令人心跳加速的邪魅笑容下,一个强烈的印象倏地闪过她脑海——我之所以会浪费心思插手这件事,因为我要你!
“啊!”她的小手一个不隐,茶杯落到侧曲在炕床上的双腿,茶水烫得她大腿发痛。
他几乎是同时间的疾如闪电的推开炕桌飞到她身侧,立即命人拿冷水盆与药膏来。
“等一下,元梦!你别动手!”她又羞又急的拚命反抗他的强悍双手。
“把长裤脱下来,否则你要我怎么冷敷?”平淡的语气中逸出一丝急躁。
“不要!”她宁死不要!“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别管我!”
他根本不理会琉璃的挣扎,悍然撕开烫伤处上方的裤管,一扯而下,暴露一双雪白细腻的长腿。
“元梦!”她丢脸得几乎当场爆炸,却在还来不及吸咬舌自尽好逃避现实前,被突然泼上冷水的感觉吓得哇哇大叫。
他把她拖到炕床边,用手掬冷水直接泼她的大腿。在严冬寒冷之际,她好不容易在炕床上把自己烤得暖呼暖呼,突然被连续泼上冷水可不是好玩的!
“痛吗?”他把湿冷的绢布轻按在红肿的伤处,看她小脸皱得快挤出眼泪。
不是痛,是好冷!冷得她没注意到自己正坐在元梦双腿上,抓着他的衣襟咬紧牙关,免得打颤。
“还要再冷敷一会,才能上药。”他语气平静得让人察觉不出他凝视那双美腿的热切眼光,以及脑中狂野的幻想。
“对不起,我刚才太不小心了。”她根本没脸再抬头看他。为什么她老在元梦面前出洋相?
“这两天暂时别碰水,等伤口好些再入浴。”
“那个……呃……”最好赶快找个话题岔开这个丢脸的局面。“你今天去月嬷嬷那儿收获如何?”
“没什么,先去勘测状况而已。”
他从未见过比琉璃更加粉嫩白皙的肌肤,雪白无瑕,细致得几乎可见淡青的血脉,滑腻得有如丝缎。一想到和这双腿纠缠的激情场面,他的下腹便燃起了浓烈的火焰。
“只剩不到四天的时间,就是我妹妹的大限之日。你确定我们真能及时找到替身吗?”
他深沉的盯着仰头追问的小脸,红艳欲滴的双唇像在发出无言的邀请。他身旁从不乏美女,为何唯独琉璃能引起他最深层的渴望——一种比性欲更浓、更强烈的渴望?
他不是向来以超凡的自制力称着的吗?
“你若要我帮你,就别质疑我的能力。”疏离的口气立刻在两人之间拉开无形的距离。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为什么老问一些听起来别有所指的烂问题?“我只是很担心我妹妹的状况才这么说,因为……我很怕她会撑不下去。”
“有你家人的照料,她死不了的。”
“可是……”他为什么笑得那么轻慢、话说得那么刻薄?“我妹妹她自从清醒后,元气一直无法恢复,十分虚弱。甚至自从清醒过来的那天起,她又开始作某个人不断在她梦中杀戮的恶梦——正如她昏迷前那段日子所作的怪梦。”
“喔,又开始了。”他的反应中完全没有她所预期的关注与热切。
“所以我希望能……元梦!”她几乎是失声大叫。
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撤掉敷在她腿上的冷绢,亲手替她抹上药膏。她没有空为他的温柔感动,只忙着为那双替她涂抹药膏直至大腿内侧的怪手惶恐。
“你希望能怎样?回家探望你妹妹,还是要我替你给她送碗参汤滋补养身?”凡是被茶水烫到地方他都亲手抹上药膏,甚至扳开她紧拢的双膝,像爱抚似的替内侧柔嫩的肌肤上药。
“你不要碰我!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他的手温比刚才的热茶更烫人。“元梦!求求你快住手!”
不挣扎还好,她这一阵反抗,反而令两人的处境更为暖昧,压倒性的气势逼得她连呼吸都中断,只剩心脏仍在狂跳。
“为什么脸红?怕我会侵犯你,还是期待我占有你?”
她怕的是元梦本身。他的确和大家说的一样,难以捉摸,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不记得昨晚你到底跟我聊了什么,或者纯粹是我酒醉后的胡思乱想——你帮我解决我妹妹此次危机的目的,真是因为你要我吗?”
面对她紧张的神情,元梦噗哧一笑。
“你以为你有那个本钱吗?”
这回突然窜上她脸庞的红晕不是由于羞怯,而是极度的难堪。她会错意了吗?她一直隐隐感觉到元梦对她若有似无的情愫,全是她的妄想?
“别难过,小姑娘。”他悠悠笑着抬起她的脸。“你的甜美足以迷倒任何一个男人,别对自己失望。”
“那你呢?你对我的看法如何?”为什么一下子对她冷言冷语,一下子热切关注,一下子亲昵狂放,一下子又轻蔑疏离?
他笑着起身下炕,随手扔了一条薄毯盖住她雪白玉腿,闲适地伸了个大懒腰。
“虽然你的形貌出色,也挺对我胃口的,可惜……”他咧嘴而笑。“我对小孩子实在没兴趣。”
小孩子?!琉璃呆愣住了,一时无法反应。
“寻找替身的事,你放心交给我来办就行。我也希望你能乖乖待在这儿,别让我在忙于破解大限危机的同时,还得为你的家庭纠纷伤脑筋,好吗?”
她只能错愕的瞠着大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别担心,事情一旦圆满达成,再也没人不敢不把你的意见当意见,嗯?”
他只当她是个小孩子?他从一开始就一直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
“为什么要帮我这个忙?”
“喔,听说是因为我要你。”风流倜傥的邪美笑容再度扬起,让她抓着腿上薄毯的拳头微微颤抖。
他在耍着她玩吗?
“我想……我暂时找间偏僻的客栈,住到事情结束会比较好。反正事情都由你全权负责,我们似乎没什么讨论进展的必要了。”
“你这样会让我非常、非常困扰的。”他无视于她强忍挫败的脸弱神情、双手环胸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为什么?”
“一来,我若要临时询问你妹妹的发病细节或其它征兆,会很不方便。二来,我不晓得你在这段外宿期间是不是又会给我惹出什么额外的麻烦。”
“我当然会格外小心,不会惹是生非。”
他举起手来摇晃着食指。“我相信你会很小心,但我很难不担心你会在‘无意间’又搞了些烂摊子给我收拾。”
“我不……”
“例如,拿这些东西在外头当银两来用。”他由袖口掏出了一个小囊袋,倒出了许多细碎首饰在炕床上。
这些不是她曾经拿去换取情报的东西吗?他怎么全都弄回来了?
“琉璃,光看这些请工匠特地打造的独特首饰,就知道你的家人非常疼爱你。”他懒懒的拎起了一串精美的嵌玉金炼。“这东西若由专人鉴定,不出两个时辰就能查出是谁打造于哪位名匠之手,更可以一路追溯出是何人拥有。若是不把这些东西追讨回来,你的行踪马上就会曝光,被家人逮回去。”
她竟然没想到这点!她居然在无意间已处处留下自己的踪迹!
“当然,你抵押给百春院的衣服也被我私下处理掉了。否则惠大人若查到自己女儿的衣物竟出现在妓院,我看百春院不成废墟也成乱葬岗了。”
一股强烈的挫折感重重压在她身上。震惊、自卑、懊恼……各种复杂而凝重的情绪揪着她的心,让她无助得没脸抬头面对他。
“对不起,我太大意了。”她的低语甚至比蚊鸣更细微。
“所以,你待在我这儿会比较好。”他得意的笑语满含轻松的语调。
是的,待在这里的确比较妥当。元梦所能提供的保护与周密的思虑,是她一个人完全办不到的。但此刻决定留在这儿的心境,和昨天全然不同。现在的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一个无是处的千金大白痴!
“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这段期间……我就在此打扰!”
“麻烦是不会,只要你别跑出清波苑,被家人发现我藏匿你的事就好。喔,还有,”他在转身走入内房前回头带过一句。“别介意我的私生活。我再糜烂,还不至于会对可爱的小客人动手。”
她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懂他充满邪气的笑容。直到入夜时分,她才完全明白元梦的话语。
晚饭时间才过,两名成熟妩媚的侍妾便被召入元梦房内。炕床上的她孤独入睡,内房卧榻上的元梦,却由妖娆的侍妾们与美酒相伴,狂欢而醉。
卧榻外的纱帐隐约透露床上人影,激情的纠缠与狂野的呻吟不断逸出,彻夜不歇。美酒一壶又一壶的送进纱帐内,还弥漫着男欢女爱的气味。
“喜欢我这样吗,嗯?喜欢吗?”浓腻而低沉的魅惑嗓音充满挑逗,以及浅浅的笑意。
“不……求求你,元梦贝勒,我再也……”一声声绷紧的娇吟不似在抗拒,倒像是沉深激切的渴求。
“元梦贝勒……”
琉璃倏地举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蜷在炕床角落里。
她不要听,她什么也不想听!正如兆兰如说,元梦的确有谁也逃不过的致命吸引力;元梦也完全不讳言自己有着糜烂的私生活。这些她不是全都事先知道了,现在还难过什么?
若不是纱帐内的欢爱呻吟高昂亢奋,恐怕会掩盖不掉她的啜泣声。
元梦和她只是暂时合作的伙伴,他们有着十分要紧的正事有待解决。除此外之,彼此的生活并没有任何交集,彼此的情感也完全平行。他对她只是纯粹帮忙而已,不含任何情愫在内。
这她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为何现在还会哭泣?
兰京灿梦琉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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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日,元梦都过着白天上朝、傍晚查寻替身、午夜狂欢的浪荡生活。他正事照办,交际应酬也应付得来;他向来受皇上赏识,对父母又恭敬有加,该做到的表面功夫他一样也不少,因此他放浪的行迹与对兄弟姊妹的冷漠,没人有意见。
这是琉璃在清波苑居留的这两三天所观察到的现象。
元梦对她的态度很明确,已经没有任何可痴心妄想、大作美梦的机会。再沮丧、再失落、再难过,也该站起来了。
“元梦?怎么回来了?”今天还不到中午他人就返回清波苑。
“今天提早退朝。”他召了侍从,替他换下一身朝服。
她没想到在此处孤单一人发了两天的呆,竟会在此时突然有机会和他相处。平时他的作息排得精采又紧凑,完全没有她能介入的余地。
“那你今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她高兴的忙着倒茶问候。“我看你每天都好忙,难得有空闲,我早想和你好好聊聊……”
他一只大掌赫然立在她面前,挡住她兴奋的笑容。
“我恐怕没空。我只是回来换件衣服,待会儿就得赴宴。”
“中午的宴会?”
“下午,和一些朋友相约要饮酒赏景。”他轻松闭目站直身,任侍从为他更衣,打理一切。
“那我可不可以借点时间和你聊聊?不会很久的。”难得有这个机会,她的热切之情完全显现在脸上。
她知道元梦只把她当处理大限之事的伙伴而已,该有的分寸她很清楚。
“琉璃,我才刚回来,待会儿还得去狂欢,让我喘口气、休息休息好吗?”他的笑容万分无奈,也有点不耐。
“我不会花你太多力气,也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她可以以人格保证。
他蹙眉长叹一口气,沉默不语。服侍完毕的侍从赶紧行礼退下,避被无故波及。
“你有什么事?”他甚至不坐下,就站着和她对谈,有着随时走人的紧张感。
“是这样的,我想跟你谈一下有关我妹妹梦境的事。还有,我想偷偷传封书信给我妹妹,看看她近日来状况如何。”面对元梦,她还是无可自制的会脸红。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免得泄漏行踪。你妹妹的状况,我每天派去探视的人不都向你禀告过了?”
“是没错,但我想亲自和我妹交谈,才能知道最确切的情况。我可以找我和我妹的好友替我送信,让她以探望的名义……”
“别牵扯太多外人进来。这件事非比寻常,愈多人扯进来就愈麻烦。”
他强而有力的理由打散了她的热诚。
“那……好吧,只好算了。”她赶紧起另一个话题,试图拖延一下他准备离去的势子。“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