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梦琉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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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明白了,她竟然在判断上犯下了严重的错误!这位二少爷的温和亲切是表面的,他的平静与笑容也是表面的。在表层底下翻涌的其实是一波波的怒气……一种莫名其妙被人愚弄、被人冒名抢位的愤怒。
那他何必还配合她的谎言一搭一唱?
“对不起,二少爷。我……我知道我假藉你的名义、害你失去今天找月嬷嬷帮忙的机会很过分,我在此郑重向你致歉。我会马上派人替你重新约个时间;我也会再去找一次月嬷嬷,当面澄清你和我之间的谎言;我会尽力恢复你的名……”
“你开启了这盘棋局,并不代表它的结束也就由你决定。”
“我知道我一开始就走错路了。我不该自私、不该扯谎……”
“但若给你一次机会,让一切全都重新来过,你仍会选择同样的路,不是吗?”
是的。因为妹妹已经处在生死关头,她又无计可施。就算时光倒流,她仍会做出相同的错事。“我知道我这么做是不对的,我愿意尽我所能弥补你的损失与不快。”
“然后就当这事完全没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的笑容出奇平和,展现颇为谅解的神色。
“是……是这样没错。”但他讲得好露骨,让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劣行感到羞惭。
“那,你就把这拿去吧。”他直接由胸前衣襟内抽出纸符,递到她眼前,反而令她慌得不知所措。
他真得就这样还给她了?
“如果没别的事,我和人还另外有约。”他非常巧妙的下达逐客令,暗示她快快下车去,别碍着他的行程。
“对不起。”她尴尬的接过纸符。“可是我还欠你付给月嬷嬷的银两……”
“不用还了。”他笑容可掬的再度朝轿门摆手。“琉璃格格,请。”
她再也没有逗留的余地,但心中却有一丝丝不愿就此一刀两断的感觉,她仍然为难的跨下高车,站在一旁朝敞开的轿门致意。
“谢谢你,二少爷,很抱歉我对你做了很失礼的事。如果日后你有何困难,我绝对会竭尽所能的帮忙。”
他只扬扬嘴角,不予置评。“看在我们萍水相逢的份上,别忘了七日后令妹的讣文要发我一份。好歹我在这件事上多少也有出点力。”
讣文?琉璃的脸上霎时尽失血色,她竟忘了这么重要的关键!妹妹一旦苏醒过来,七日后便是她的大限。
“恕不奉陪了,琉璃格格。”他的笑声幽远而神秘的掩在逐渐带上的轿门之后,琉璃却即刻冲上前拉开门,僵在高车上撑大双眼瞪视他。
“你为什么要跟月嬷嬷提议先让我妹妹清醒过来?”
“因为我有自信七日内可以找到解决之道,不是吗?”他的轻语淡雅得令她几乎想杀人。
“那你当时就不该随便插手作决定!你现在要我该怎么办?”她急乱得甚至忘了遮掩喉间的颤抖。
“一切不都和之前一样吗?你可以让她立刻醒,也可以让她再昏迷一个月。差别只在于发讣文的早晚而已。”
但这些都不是她要的结果!她瞒着家人、躲过侍卫,千辛万苦溜出家门拚命寻找月嬷嬷,求的不是这样的答案。她只想让妹妹脱离险境、让妹妹活下去,为什么这个小小要求不但没达到,还惹来许多难以解决的问题?
怎么办?事情已经走到这地,她该怎么办?
“你……你说你能找到解决七日大限的方法,是什么样的方法?”她这辈子从没这么卑屈地苦苦哀求过,几乎只差没跪下去跟他磕头。
“很复杂的方法。”他倾身凝视琉璃,优美的指节滑过她的脸庞。“我们必须找个地方、约个时间,好好谈谈。”
这一听就知道是陷阱!
“我希望愈快愈好。”再危险的陷阱也不比七日大限重要。
他得意的浅笑。“一切任由阁下决定。”他的低语充满宠溺,爱抚着她青涩的少女心。
“明天,你就到我家来谈。”
“悉听尊便。”
“我……我会派我家的马车接你。”不然她就太失礼了。“你住哪里?”她甚至连他是什么人不清楚。
“不用派马车,只要派人到敬谨亲王府向二贝勒元梦传报,说琉璃格格有请,我就会到。”
“你是敬谨亲王府的……元梦贝勒?!”
他咧出深沉的魔魅笑容,享受她惊恐的错愕神色。
“我等你,琉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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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京灿梦琉璃2
2
敬谨亲王府.西花园
北京八旗内城.惠大人府
“笨琉璃!你什么人不好惹,为何要惹上那个元梦贝勒。”一名清秀贵气的玉面公子,坐在锦绣房里细声细气的咒念着。
“你给我闭嘴……浑蛋兆兰。臭骂琉璃是我的专属权利,你别想……”锦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呻吟。
“好了,锦绣,等你把身子养好了再来开骂。快把参汤喝下去。”琉璃坐在床边端着那碗汤老半天,手酸得几乎要断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昨天带我跑了那么多低俗的地方,我也不会突然病成这样……”锦绣怨毒得彷佛在申诉死前的冤屈。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自从表姊锦绣上北京借她家后,这几乎成为她每日必诵的八字箴言。“你快把汤喝掉,不然都要凉了。”
“你昨天就应该通知我,由我来陪你找月嬷嬷。现在可好了,看你自己闯出了什么祸,居然假称是元梦贝勒的未婚妻!你简直是在玩命!”兆兰激动地甩着莲花指强烈指责。
“早知道就该由我来充当他的未婚妻……”错失良机,锦绣呕毙了。
“我求你们别再吵了,我已经被你们骂了一整天,你们就饶了我吧。”真是欲哭无泪。
“我这是在关心你啊!”与她青梅竹马的兆兰老爱以大哥哥自居,认定天下唯有他能守护娇贵细致的琉璃。
“参汤不够热。”锦绣才被她喂了一口就皱眉。
琉璃无奈的叹口气。
“你看你,我才说你两句你就摆出这副德行!亏我将你从小当宝贝似的疼,居然把你宠出了这么不识好人心的坏脾气!”
“再去重新热一碗。”琉璃无力的交代在一旁看好戏的婢女。
“我不要参汤,给我热呼呼的甜食……”锦绣虽染重病,但还没病到失去挑剔的力气。
“像你这样种养尊处优的格格,根本就不晓得你惹上的人物有多麻烦!”此类八卦消息,兆兰最清楚。“像元梦贝勒那种人,上流人家的女儿能躲就躲,为人父母的一谈起他更是风云变色,家中要是有漂亮姑娘的更是……”
“我听过关于他的传言,反正就是行迹可疑,凡是亲近他的人总会遭遇不测,非死即伤。”但这不足以拿来做为攻讦的话题,她对这种谣言也兴趣缺缺。只是在得知元梦身分的剎那,没想到站在她眼前的邪魅美男子和传言中恶名昭彰的贝勒是同一人。
“谁跟你扯什么可疑不可疑!琉璃,我说你笨还真不是普通笨!元梦贝勒最危险的部分是他的魔力,只要是女人,绝逃不过他的搧情蛊惑的能耐。他那种要命的吸引力,没人挡得了!”
“喔。”
“你还喔,你以为他就只是皮相好看而已吗?我老实告诉你,他从没有得不到的女人。他甚至手腕高杆到不用勾引,就能让女人自动投怀送抱。然后呢,一个个抱着破碎的心离去。”
“兆兰,你这么说也未免太……”
“你以为我太夸张、太没口德了是不?我告诉你,被他伤过的女人,我数得出名字的就有十几个,更甭提那些我不知道的!”
“你不能光把错往他身上推……”
“我从一开始就没说过那是他的错,这也正是他高明的地方。”兆兰攻势凌厉的逼向床沿,几乎快把琉璃逼得跳上床去。“元梦贝勒那种风流男子从不对女人下诺言、不给女人任何保护,甚至明明白白的坦诚自己并不是个好男人。所以他一旦占到便宜、尝到甜食,就毫无顾忌的扬长而去。你能说他坏吗?他没有,他自己有多坏都已经事先告诉你,但女人们就是会情不自禁的扑上去,最后让自己伤心。”
“我不想听他被人渲染过的情史,我跟他也不是在谈情说爱。我只是请他帮忙找出解救妹妹之道,而且他也很好心的……”
“你由哪一点确定他是出于好心才帮你,啊?”
“这……可是……”
“我告诉你,他会主动帮你绝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另有目的!”更何况是他看来秀色可餐的宝贝琉璃。
“我宁愿是他‘另有目的’的对象……”锦绣虚弱地痛心惋惜。
“你等着瞧吧!”兆兰又朝琉璃甩晃充满警告的手指。“不管他救不救得了你妹妹,你迟早会被他占到便宜!”
他已经占到了。琉璃羞愧的低下头,一想起曾抚触过她的那双大手与雄健铁臂,她就无可自制的脸红。
“我……我会尽量小心的。”如果她能在元梦贝勒的凝视下控制心跳的话。
“哎呀!你怎么……根本没听懂我的话嘛!”兆兰气得甩手跺脚。“他如果有心勾引你,你还小心得了吗?上上之策是,别让他插手这档子事!”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锦绣的赞同是出于不甘心。“等我病好了,由我替你去和他交涉。”
“可是妹妹的七日大限就只剩六天,我……”
“那个元梦贝勒想得到法子,我们就想不到法子吗?”他就不自信自己比不过元梦。“你不要老巴望着他的援救,除非你心底早就对那家伙暗暗动情,舍不得这个能接近他的机会!”
“我没有!我真的……只是担心妹妹”天哪,她的口气为什么这么虚软娇羞?难道真给兆兰说中了,她对元梦贝勒一不小心就已……
“你看你那是什么表情!”兆兰凄厉地怒吼。“你果然喜欢上那家伙,太过分了!”亏他苦苦暗恋她这么多年!
“不要脸、不庄重!”锦绣也沙哑的加入控诉阵容。
“没有!我只是……”她根本什么都还没说呀。
“还敢狡辩!你果然变坏了!”兆兰气得直跳脚。
“哪有女孩子一……见到人家就爱上他的,只有水性杨花的……女人才这样!”锦绣撑起身子正义凛然的发表“遗言”。
“可是……”
“你还可是!你以为我是在刻意说他坏话吗?要不是我担心你、关心你,我何必这么耗费心力地跑来这里对你晓以大义,啊?”太教人伤心了。
“还说什么……救妹妹的事很重要。我看再怎么重要,也不……妨碍你思春的少女心!”锦绣骂完便来一阵猛咳,只差没吐血,增强戏剧效果。
“你们为什么要把事情扭曲到那个方向嘛!难道不能就事论事的好好谈吗?”
她终于在兆兰与锦绣这两口大炮的连发攻势中找到空隙发言。
“不能就事论事的人是你!”
“对!不然你……为什么脸红得这么厉害?”
她脸红了?由双掌间传来的脸颊温度,还真是燥热的!
“你虽然已经十六了,却没什么男女经验,难免会不小心对那种风流胚子动心。但现在抽身还不迟,要嘛你就快快清醒,别再堕落下去。”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他赏她个台阶下。
“除非你对他硬是……念念不忘,贪图自己的欢愉而……把妇德放一旁……你就早点跟他一刀两断!”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们该讨论的重点是营救妹妹的方法,为何会全都集中在元梦贝勒身上?
“你还不快下决定!犹豫什么?”快成了、快成了,琉璃向来拗不过人情压力。“你要是不离那家伙远远的,我这辈子就再也不理你。”
“我也是……”锦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想跟你……这种品德放浪的人住一起,我宁可回老家去……”
“别这样,你们别一下子把话说得这么重嘛。”为什么不听听她的想法?“我觉得……”
“你还敢‘觉得’?!”气煞兆兰。
一声清脆而细微的茶碗落盖声,惊住了房内三人。等他们缓缓将视线转向花厅,才发现坐在桌边品茗的优雅身影。
“啊,抱歉吵到你们。各位请继续,别让我碍着你们的讨论。”元梦优美地朝他们展手致意。
“你你你……”兆兰意外地吓岔了气。
“啊!”锦绣赶紧推开琉璃,拉上床帘。丢死人了,她才不要元梦贝勒看到她重病蜡黄的脸。
她是很成功的替自己遮了丑,却没想到突然被她推下床沿的琉璃有多么狼狈。
“欢迎,元梦贝勒。”她相信自己的脸一定比刚才更红。“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