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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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这很突然,杨絮一时无法接受。难道只是他一时的冲动,甚至只是从心底萌发的怜惜之情?她感觉心很痛,纵然并非这样,但现在的情景让她不免先入为主,这让她有些恼怒。
“好冷。”她突然抱起双手搓了搓双臂,很自然的挣脱了区方捷的双手,她除下身的外套,狠狠地塞在他手里:“越来越冷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唔?”这算是回答吗?区方捷不知所措,不禁呆了。杨絮转身向屋子里走去,走到门口她停下来深思了一会,随即她回头喊道:“捷。”区方捷“嗯”地答应了一声,侧身望着她。杨絮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说道:“让我们一起战胜回忆吧。”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进了房间。
区方捷猜不透杨絮心中的想法,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不禁苦笑:“让我们一起战胜回忆——这就是她的回答吗?”
春涩(五)
区方捷匆匆赶回家,大件行李都还留在城内大伯家中,第二天一大早便起身去城内取行李。杨絮也要返回家中,二人当即一起出门。
雨已停,整个天地之间充斥着湿湿地水气,也使得这冬日的清晨有点刺骨的寒冷。
区方捷偷偷地看着杨絮,杨絮脸红红的,自清早会面开始就不曾正眼看过区方捷,与他说话眼睛也总是左顾右盼,他心里很是纳闷,让他琢磨不透她的想法,本还想再追问她的回答,见她这般模样,竟也问不出口了。
二人来到大路边等过路的客车。区方捷道:“我爸嘱嘱咐我去学校办公室拿些东西给大伯,等会车来了,你叫他们等等。”杨絮“嗯”的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区方捷心里怪怪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向学校跑去。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就算一时接受不了,也不用这样对我呀。”区方捷边跑边想,心中暗生怨气,不过瞬间即失。细细想来昨晚的情形,他发现那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那个时候感觉很乱,他叹了口气道:“但愿她不要误会什么才好。”
区方捷打开学校办公室,扑入眼帘的还是他熟悉的一切,真的一点也没有改变。他走到父亲办公桌前——一张双人课桌——取出了父亲准备给大伯的东西,正准备离开,发现对面办公桌上平展地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二行文字,让他感觉很熟悉。
区方捷走过去,只见上面写着:“星期五傍晚有雨,天将变得清亮透澈,我会捕捉到云层中突露出的希望!”文字很清秀,看得出是女子的字迹,想起昨天傍晚的那场大雨,区方捷从中仿佛读出了熟悉的感觉,很怪异的让他既怦然心动,这让他十分惊奇:“这难道是女人的直觉吗?竟是这般准确。”
天气预报也没有这么准确地预知傍晚会有雨的吧?
“嘟嘟……”远远地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已容不得他细想。区方捷忙转身出门,带上锁后向学校外跑去。
坐在车上,区方捷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惊奇,更多的是从心底萌生出的熟悉感觉,让他惊诧万分。
他本想说给杨絮听,可杨絮出神的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对他不瞅不睬地,和她说话也是爱理不理,只得罢了。可这般冷战叫区方捷很是着急,不明白所以,或者是昨晚太过唐突,她一时接受不了?还是她误会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区方捷愈发沉不气了,问道:“你怎么了?”杨絮象是下意识地回答道:“什么?”却还是专注地望着窗外。
区方捷道:“你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地,我做错了什么吗?”杨絮道:“没有。”区方捷好生纳闷,道:“是不是昨晚我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全都怨我不好,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杨絮忽地坐直身子,转身向着他说:“说出的话,可是不能反悔的。”区方捷欢喜地道:“啊,你终于搭理我了。”杨絮“哼”地一声,又转过身去,道:“我不是一直在和你说话嘛,哪有不搭理你。”
原来杨絮一直在想着昨晚区方捷话,她一时把不定他的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顺口说来,或者正如她隐约猜疑的那样,只是出于怜惜,若是这样,等同于一种施舍,她宁可和他一刀两断,也不需要他的这种选择。如果区方捷是在平时说这句话,她自不会有这么多苦恼,可偏偏他选择了在述说了许多往事之后,而且从他的话语中她能很深切的感受到,其实他还是留恋着过去,并没有放下以前的事和人,至今还抱着奢望,这让她很生气。
“你愿意嫁给我吗?……其实你才是我的选择。”这些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他的强吻也让他回味,害她一夜都没睡好,脑子一片混乱,虽然从心底流露着欢喜,可总被自己的想法击退,以至于看到区方捷都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真的好想狠狠地追问他的真心,可却又害怕知道他的真心。“我是真的完全被他给俘虏了。”她心里暗暗地想着,这让她自己都很生自己的气,更生区方捷的气,便假装对他不理不睬,也不正眼去看他,有意识的冷落他。
才几个回合,区方捷就不知所措,有点沉不住气了,这让她很是得意。不过他显然很是着急,既是想对说过的话反悔,她不禁陡然紧张,忙开口顶了回去。区方捷见她开始总算理会自己,方才松了口气,见二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便趁机问道:“昨晚我问你的话,你愿意吗?”
杨絮故作不知,道:“那是什么?”区方捷愣了一下,顿时涨红了脸,道:“就是……就是……”吞吞吐吐了半天,竟是说不出口,再说二人虽是低声说话,可终究是在客车上,人多耳杂的,也让他少了几分胆气。
杨絮看着他的样子,觉得煞是可爱,心里偷偷发笑,脸上却装着不满地样子,道:“不说就算了,我可是不记得你说了什么话。”区方捷急起来,道:“就是……就是……反正我过完春节就去上海,你若不答应,便不得怨我。”杨絮眉头一扬,心中暗生怒气,道:“你在威胁我吗?”区方捷深知自己失言,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得横下心来,硬着头皮道:“纵然是这样,你却要如何回答?”杨絮冷笑道:“你以为我定是非你莫嫁吗?好个自命不凡的人。”
区方捷听她这般说,不急反喜,故作嘻皮笑脸地说道:“看,倒是你故意遮掩着,明明是知道,却假意忘记,快快给个明确的答复。”杨絮顿时脸颊绯红,又羞又怒,道:“你偏要在这时候来问我吗?”区方捷见她口角生嗔、眉目含笑,这份仪态自是心里答应了七八分,便不再追逼她,笑道:“只是不知道你的心意,很着急。”杨絮道:“也得容人有考虑的时间吧,那有象你这么失礼,步步紧逼的。”区方捷忙附合道:“是是是,全是我的错,是我失礼了,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也不成吗。”
春涩(六)
杨絮眉目含笑,一双眼睛忽闪着,轻轻一撇嘴,也不说话,算是原谅了他的失礼。
其实,二人相恋五年,相处的日子却并不多,虽然杨絮一直守候着他,可突兀地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自己,区方捷也完全没把握,所以底气不足,才促使他步步紧逼,现在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可观她的神情,自是已经答应了七八分,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区方捷瞧了瞧车外的风景,见已经到了郊区,便道:“一会我去大伯家取行李,你就先回家吧。”杨絮“嗯”地答应一声,心中有点失落,想着见面不足一天,又要分开,实是一百个不情愿,说道:“你可不准取了行李就回家,四年里你从没回到这儿来见过我,趁着周末,陪我在城里好好玩两天,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
区方捷见她说的情真意切,心生愧疚。这些年里,他被自己的妄想束缚着,一次也没回来过,当初更是抱着要用距离和时间来磨损和她的这段感情,自然更不用说专程来看她了,倒是她总利用节假日去看望他,现在想来让他感动不已。他思索了一下,道:“那我先不去取行李,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吧。”杨絮自是欢喜,道:“那你不得反悔。”区方捷笑道:“绝不反悔。”杨絮思索了一阵,道:“我会把节目安排的满满的,你不能抱怨哦。不过,在这之前多想先去书店买几本书,免得玩过头倒忘了正事。”区方捷笑道:“明天来买也不迟。”杨絮似嗔非嗔地道:“看……看,你就来和做对,我偏要今天买。”
区方捷轻轻一笑,不再有异议。
车到站后,区方捷陪杨絮去书店购书。书店就在汽车站的对面,区方捷才算明白了杨絮的用意,心想:“原来如此,现在就买好,不必再行花时间专门前来,枉费了工夫。”进入书店后,杨絮道:“你自己随便看看吧,我挑好了来找你。”区方捷打量了一眼书店,道:“我就在文学区那边等你吧。”杨絮“嗯”的答应一声,便自顾着找书去了。
区方捷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书架后,才向文学区走去。他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认真阅读的欲望,都是信手拿来,随便翻看几页偏又换另一本,不过偶尔翻到一些页面,那的文字感觉很用力的撞击着他的眼睛,不免多读了几页,看个究竟,记住了一点细节和主要人物,这让他不禁萌生出个念头:“以后有人说起这本书,我也可以声称读过,说个把细节和人物也不含糊,倒也能显也自己的文化——不,假文化。”
这个想法让他哑然失笑,只觉自身堕落至此,可悲可叹。
正自自嘲,猛听得“嘭”一声,从他站立的书架对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随即便听得一个女子道歉的声音,声音很轻,听得不是很真切,想是她不小心碰掉了他人手中的书。区方捷也不在意,顺手将书放回了原位,正准备离开,只听那女子道:“真的对不起。”
声音不轻不重,正好敲在区方捷的耳膜上,听得真真切切,这个声音让他浑身为之一颤,僵在原地,虽然是一个很遥远的声音,却还是异常的熟悉,一瞬间将他的记忆之门彻底打开。
是错觉吗?一阵窸窣地脚步响起,区方捷忙追将过去,绕过书架,他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转过另一排书架,却显得并不真实。他顾不得许多,三步并成两步,迅速追上去,忽地背后被人拍,他紧张地一回头,却是杨絮。杨絮笑道:“我买好了,你有要买的书吗?”区方捷也不答话,丢下杨絮,转身又追了出去。显然他晚了一步,那排书架后并没有他要找的人,他变得完全不受控制,带着一阵小跑在书店里寻找,然而一无所获。
区方捷沮丧之情毕露,心道:“完全是不可能的嘛,她现在应该是在遥远的上海,看来真是错觉。”杨絮深感疑惑难解,跟着他半天,却不知道所谓何事,生气地质问道:“你怎么了?在找什么呢?”区方捷撒谎道:“刚才好象看到一个朋友,可一转眼就不见了。”杨絮一脸不信任地样子,道:“真的吗?看你很是紧张。”区方捷打了个哈哈道:“好多年不见的朋友了。看来只是我的错觉。”杨絮眼睛一闪,似笑非笑地道:“是女朋友吧。”
区方捷笑而不答,算是默许,他知道这样杨絮反而会相信。果然,杨絮见他不语,心想自己是猜对了,反倒不再生气,道:“看来是不在这里了。”区方捷笑了笑,瞧见杨絮脸色有点苍白,眉头微皱,似乎很难受,关心地问:“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杨絮直直了身子,道:“刚才一进书店就感觉头有点晕,好象很闷,现在又反胃想吐。可能是空调太热,人又多,空气沉闷的缘故。”区方捷抢过她手是的书,道:“那你先出去透透气,我去结账吧。”杨絮眉头一扬,区方捷的关心让她很受用,笑道:“也好,我在外面等你。”
区方捷结好账走出书店,发现杨絮蹲在大门右侧,背依着墙,似不能稳住身体,双手抱着膝盖,脑袋深埋在臂弯中。区方捷心一紧,忙凑上去,蹲下身问道:“怎么了?”杨絮头也不抬,有气无力地答道:“没事,我只是蹲一会,今天可得听我安排。”区方捷把手探进她的臂弯,想去触了触她的额头,杨絮晃着身子,站起身,躲开了他的手,道:“那你现在陪我去公园吧,我想去走走。”杨絮显得站立不稳,区方捷忙扶着她,道:“我一定听你的安排了,不过要是病了就得听我的。”
区方捷想起她昨夜穿很少衣服站在阳台上,估计是染上风寒,生病感冒了,便道:“我送你回家。”杨絮一听,即想逞强,挣扎了一下身子,没能够挣脱区方捷的双手,只得有气无力重复道:“不行,不行……”区方捷也不再说话,扶着她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就把她塞了进去。
车内坐定,杨絮靠在区方捷的肩上,自嘲地道:“我真是不争气,出门被冷风一吹,既就浑身乏力,出了一身冷汗,象是一下子就病了。”区方捷道:“想是昨天夜里吹感冒了。”杨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