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美人香_派派小说-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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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冰糖葫芦串儿蹦跳唱着童谣。
“大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孙管事老泪纵横,一帮伙计们见了苏合也忍不住泪眼汪汪。
“啧啧,这就过完年了?”苏合惊叹着,裹着君无惑替她披上的裘衣瑟瑟发抖。
“你已经走了大半年了,再不回来我可就得上官府去报失了。”孙管事的胡子又白了一层。“我的大小姐哟,你下次要是走,可千万跟老仆说一声。”
“孙叔,辛苦你了。”苏合还在暗暗回忆着自己是怎么会一声不响地走掉的,那边几个伙计已经围了上来。“大小姐,你回来,咱们这日子总算能过下去了。”
“怎么,我不在,这生意还做不了了不成?”
“不是,你不在,这不是涨不了工钱么?”
苏合囧。原来是这么个过不下去法。
“大小姐,你刚回来,快去休息休息。屋子都准备好了,暖炉也烧着呢!”
孙管事喜气洋洋。
“师姐回来了?!在哪儿呢哪儿呢?”门口冲进来一道青衣人影,直直朝苏合撞了过来。“师姐!”
苏合正要伸开手臂去接,她身旁的君无惑却眉头一皱把人给拦了下来。“当心些。”
“无惑公子?你也来了?”扇离眨了眨眼。“白狐狸呢?师姐,你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走了这么久?”
君无惑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和罗赶紧打了个圆场。“小姐好容易才回来,先让她歇歇罢。”
扇离还想说什么,却被她身后的青免止住。
苏合的房间还是如同以往的陈设,因为孙管事时常让人打扫的缘故,一尘不染。
苏合靠在美人榻上,惬意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不管是天界还是海底,都比不得自己这间陋室啊……
“小姐,你先歇歇。我去熬些安胎药。”和罗拿了个靠垫给苏合垫上,便轻手轻脚地推了门出去。
“苏儿,感觉还好么?”君无惑坐在她身旁,替她盖了件披肩。“要不要再放一个暖炉进来?”
“不用了。只是有些累。”她打了个呵欠。“想睡。”
“你有了孩子,渴睡一些也是正常的。待会儿吃了药便休息一会儿罢。”君无惑替她顺了顺头发,神情温柔。
苏合怔怔地看他。他这样的温柔,是她曾求而不得的。可是为什么得到的时候,却远不是她所想要的那种感觉?
她要的是什么样?是几句一时兴起的斗嘴,是眼角眉梢的挑动,是栓在心尖儿上的一根细细的棉线,松了痒痒的,紧了又微微发疼。
君无惑的温柔,是很纯粹的温柔。温柔到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撒娇,该怎么跟他交心,该怎么跟他互诉衷情。
苏合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几句。孩子都快有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跟惑哥哥有了肌肤之亲呢?
好像是在某个夜晚,一袭白衣,月色温绵。
白衣?
她的头隐隐发胀。
“娘子,我已经沐浴过了。”
“娘子……你还得检查……检查……”
……
“小姐,药好了。”
和罗敲门进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端起上面的药碗递给苏合。
“给我就好。”君无惑伸手接了过来,拿起勺子搅了搅。
苏合皱眉,仰了脖子一口喝了下去。
君无惑拿了一颗梅子糖让她含在嘴里去药味。她含了一会儿,突然有些饿。
“惑哥哥,我想吃你做的水晶虾饺。”
她再自然不过地说出了口。
君无惑明显地愣了愣。和罗的表情也相应地一滞,立刻看向君无惑。
“苏儿,我——不会做这个。”他的神情有些为难。“我去给你买好不好?”
苏合顿时很歉疚,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印象,觉得常常有人给自己做好吃的来着?居然不是惑哥哥……真是难堪。
她赶紧笑着摇头。“不用了,也就是一阵阵的,待会儿说不定又不想吃了。惑哥哥,我再要一颗梅子糖好不好?”
君无惑点点头,又送了一颗到她嘴里。
苏合睡下之后,君无惑轻手轻脚地关了房门。
“把青免叫来。”他对和罗吩咐。
“火曜星君。”青免走到他身旁,略一颔首。“你找我?”
君无惑瞥了他一眼,双手撑在长廊的拦柱上,转脸直视远方。
“带扇离离开这儿。”
“为什么?”青免的神情略有激动。“你是担心我们把白略的事情将给辰星主子听?”
“我顾及了苏儿跟你们往日的情分,才事先提醒你一句。你不走也可以,管好你和她的嘴。如果再被我听到有关白略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青免愤怒地抿了唇,攥紧了拳头盯着君无惑。
“怎么,不服气?”君无惑轻笑一声。“不妨坦白跟你说,白略已经入了魔,成了七曜和天界铲除的目标。苏儿她混淆了记忆,这样对她也是件好事。否则怕是她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青免垂下眼,半响。“我知道了。”
“我想你也知道怎样对她最好。”君无惑叹息了一声。“白略很快会消失在这世界上,就让她彻底忘了罢。”
君无惑在洛阳呆了两天便离开了,说是得回南海一趟。
苏合心知肚明,一定是因为白略将要闹到南海的事情。
“惑哥哥,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劝服他。”苏合想了想。“别伤了他。”
“放心罢。他如今可是天魔之身,合我和南海龙族之力怕是也伤不了他。”
君无惑淡然一笑。
他没有说实话。白略刚成魔,元气大伤。此时正是对付他的最好时机。若等到他恢复了元气,怕是再难铲除。
天界这一次是下了狠心。
那个假冒的辰星被人拿了水曜珠,这笔账也理所当然地算到了白略的头上。再加上之前袭击辰星的罪名,天帝震怒,已下了诛杀令。
诛杀一个魔,可比诛杀一个神仙来得合情合理得多。
诛杀令的行使者,自然还是与白略有宿怨的七曜。
又是一场一箭双雕的好戏。
君无惑并没有回南海,而是先去了七重天,找到了七曜中的其他人。
“我已经想了办法将白略引到南海。”他的声音淡然,决绝。“接下去,就是我们合力除魔的时候了。”
辰星与荧惑之不得不说的故事——
自从那日听见了荧惑真正的身份之后,辰星便颇有些郁郁。告白的事情自然是无限期搁置,甚至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没想到他把所有人都给瞒了。
她的心里很乱,乱到已经无法在七重天假装平静地呆下去。
恰在这个时候,白略在他一万岁的生辰度过了雷劫,修成仙狐。青丘举国同庆。
辰星收到了白略的消息,便寻了个由头去了山海界。
山海界的风光与天界大不相同,辰星本来是想散散心,却一时之间玩得忘了形,迷了路。也正是因为她迷了这趟路,才在无意当中救下了差点被浮戏山的蛇王吃掉的一只小青狐狸和一只比翼鸟。
辰星正对着一狐一鸟一筹莫展的时候,白略寻到了她。
“你蹲在这儿做什么?”
“喏。我该把他们两怎么办才好?”
彼时那只小青狐狸披了一声天青色柔顺的皮毛,一双杏核狐眼也泛着青色的光,看上去颇有些柔弱动人。它一动不动地匍匐在辰星脚下,张了嘴轻轻咬住她的裙摆。
比翼鸟则懵懂地望着她,哔哔两声。
“这是比翼鸟,得把它送回比翼鸟族里。至于这只狐狸——还是先送回青丘问问罢。它还未曾化形,想来是哪家丢失的孩子。”
白略观察了一番,做出结论。
比翼鸟所居住的地方飘忽不定,所以两人一致决定先将它送到凤凰族去。
凤凰一族,居于丹穴山。
接下去出场的,便是某只金光闪闪的凤王离朱。
隔得远远的,两人便见得一光芒耀眼的物事,噗通一下子掉进了从山上流下的丹水里。
丹水在山海界里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一条河流。看上去清澈见底,却深不可测。那物事下了水之后,死命地扑腾,尖着嗓子呼救。
“救——救救本王!我——我不会水!——”
白略和辰星对视一眼,心中均觉得纳罕。身在山海界的人大多会法术,这不会水……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默契地施了援手。
辰星掌水,她右手一点,丹水形成一股向上的喷泉,将那物事给抛了上来。
狼狈啊,狼狈之极。
该物事据目测是名青年男子,长得颇俊俏,可惜埋没在了一堆金饰中间。
白略走过去,在他胸口拍了拍,这男子咳了几口手,终于醒了过来。
“多,多谢!”他赶紧自己施了个去水诀,把自己给弄干。“太可怕了!”
辰星凑过来好奇地看着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既然你会去水诀,一定也懂避水觉,为什么还会被淹?”
那男子尴尬地咳了咳。“我被水一泡,法术就全给忘了。”
“噢……”辰星笑弯了眼。
男子警觉地看着她:“你——你笑什么?我警告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虽然我风华绝代天生丽质一株梨花压海棠,但我已有了心上人,不久就要娶她为凰后,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背叛她,绝对绝对不会喜欢别人的!我劝你还是死了心罢!”
辰星黑了脸。
白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辰星咬牙切齿,抬脚又把这男子给踹下了丹水。
这是白略和辰星与凤王离朱的第一次见面。等到他们熟悉了之后才知道,原来那凤王天生怕水,那天要去和未来凰后见面,正臭美地对着丹水当镜子照的时候,一不小心给滑了下去。
当然,若他们没有出手相救,离朱也不至于被淹死,就是多受一会儿罪罢了。虽然对离朱的个人品味不敢苟同,三人还是很快成了朋友。至于那只比翼鸟,自然也交给了离朱请他代为送回比翼鸟族。而可怜巴巴的小青狐狸,则被两人带回了青丘,确认它的父母已经罹难之后,辰星收养了它,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青免。
因为适逢白略的寿辰,辰星把那根本来要送给君无惑的发带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了白略。这件无意之间送出的礼物在之后的某些日子里在几个人的心中都勾起了不少的酸意,已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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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箴言录:
原来这个暴发户凤王的自恋和低俗品位是早有历史,那一脚实在是踢得妙哉!
白略箴言录:
诛杀我?抢了我的老婆孩子还想诛杀我?等着看你天魔爷爷发威吧!
(某风:咳咳,我说小白啊,做了天魔以后要淡定,嗜血地淡定。这样才配得上天魔的优雅邪魅的形象。)
去shi!你被人抢抢老婆孩子试试!我看你能不能淡定!
(某风抹了抹满脸的汗: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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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章 一触即发的海底大战
原来这发带竟然是她自个儿送给白略的。
苏合睁开眼,恍然大悟。
当时自己后知后觉地发现别人都准备了好些灵芝仙宝之类的送给了白略,而她什么都没带。
总见不得把自己的水灵杖送给他罢?她有些尴尬,恰恰那时白略朝她伸了手索要礼物,于是她只能把这根发带掏出来给了他。
白略当时面露鄙弃地拿着这发带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差点让她火冒三丈想再抢回来。
她在床榻上生了个懒腰,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摸摸依然平坦的肚子。
若不是去了趟南海海底,现在怕是已经该生了罢?这孩子很乖,一点儿也不闹她,明明是该害喜的时候,她却只是变得对酸的东西多了些兴趣,没有恶心呕吐,也没有食欲不振。实在是个疼人的好孩子。
苏合笑了笑,脑子里不自觉地开始勾画这孩子的形象,
若是个男孩儿,该像自己罢?都说男孩随母,一定像她一样,有一对清亮的眸,笑起来像是有水波荡漾。若是女孩儿,则该像她的父亲,有一对杏核状的眼睛,常常弯成一轮新月,看上去狡猾得很。
苏合愣了愣。
惑哥哥他可不是杏核眼,自己这是在想谁呢?
她坐在榻上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确定自己的记忆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小火从地上跳了上来,趴在她面前的被衾上,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